破碎的衣衫,淩亂的血跡。


    還有那疲倦的模樣。


    看上去仿佛難民一般。


    但是那耀眼的銀白頭發怎麽也無法掩蓋光芒。


    卡卡西一出來,便要倒在地上,他實在是太累了。


    帶土第一眼便發現了卡卡西,連忙上前將其扶住。


    “卡卡西,你沒事吧?”帶土擔心地問道。


    “沒事,隻是消耗過大,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剛剛在神威空間之中,卡卡西才恢複了一點查克拉,便發動神威離開了。


    此時自然還是十分虛弱。


    “卡卡西老師!你終於出來了!”鳴人興奮道。


    一時間,眾人也圍了上來。


    照美冥更是沒有理會眾人,直接撲進了卡卡西的懷裏。


    “你這個混蛋!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說著,還錘了一下卡卡西的胸口。


    圍觀群眾見狀,有人驚訝,有人了然,不一而足。


    卡卡西也是一愣,沒有想到照美冥會這麽大膽。


    不過隨即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地撫摸著照美冥那棕色的長發,說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哼!我才不擔心你呢!”


    說著,又錘了一下卡卡西的胸口。


    而這一次錘到了之前的傷口,卡卡西不由疼的齜牙咧嘴。


    照美冥一驚,這時候才發現那胸口的血肉似乎是新生的。


    “你受傷了?”照美冥急道。


    卡卡西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已經愈合了。”


    “讓我看看。”


    照美冥說著就要去扒卡卡西的衣服,但大庭廣眾之下,這顯然不太好。


    “冥,等下,這還有人。”卡卡西連忙說道。


    照美冥聞言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倒不是她不好意思,隻是自己未來老公的美好肉體,怎麽能隨便給別人看。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眾人的眼神現在已經不隻是曖昧可以形容了。


    六道仙人這時候說道:“看來你已經成功了。”


    卡卡西點了點頭,說道:“大蛇丸已經被我封印在神威空間了。之後不會有問題了。”


    “麻煩你了。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六道仙人笑道。


    九大尾獸這時候也圍了過來。


    “老頭子,你到底去了哪裏?”九尾問道。


    “嗬嗬,九喇嘛,抱歉,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們。這個世界就麻煩你們幫我守護了。”六道仙人笑道。


    “切,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九尾不屑道。


    這邊六道仙人尾獸們交待之後的相關事宜,確認了鳴人接下來尾獸飼養員的身份。


    另一邊,自來也走到了卡卡西的身旁,問道:“卡卡西,大蛇丸他……”


    “抱歉,自來也大人。”


    卡卡西知道自來也想要問什麽,自來也也明白卡卡西的意思,對此他隻能歎了口氣。


    他是該放下了。


    那個人早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而且已經沒有了迴頭的機會。


    卡卡西的出現,預示著第四次忍界大戰,到此結束。


    五影聚集,再次開始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卡卡西沒有跟過去。


    這次他雖然是最大的功臣,但是他的身份畢竟不是影,領導講話,他沒有必要去摻和。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斑已然奄奄一息,柱間蹲在一旁。


    看到卡卡西過來,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銀時老師,你迴來了。”


    斑說著,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卡卡西一愣,此時已然明白,斑還他從前認識的那個斑。


    笑意爬上嘴角,卡卡西輕聲道:“斑,恭喜你迴來。”


    “謝謝老師的教導,隻可惜,我沒有機會迴報這份恩情了。”


    “這就夠了,斑,你能夠迷途知返,對老師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安慰了。”


    “謝謝老師。”


    斑謝的是卡卡西的教導之恩,謝的是卡卡西的原諒之情,謝的也是卡卡西最後的寬恕之意。


    這些,都是此時斑最想感謝卡卡西的地方。


    目光落在了柱間的身上,卡卡西說道:“柱間,在那邊可要跟斑好好相處才是。”


    “老師放心,我已經和斑約好,在那邊的時候也會好好比試一番的。”柱間笑道。


    “那就好。不過這迴可不要太用力,點到為止就好了。”


    “是,老師。”


    斑體內的氣息變得越發微弱。


    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一時間,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年少的自己,還有鍋蓋頭的柱間,以及銀時老師。


    “我的時間差不多了,好想迴到過去啊。”


    斑喃喃自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卡卡西見狀眼中浮現出一絲悲涼。


    “銀時老師,好想再喝一次,你做的……”


    話未說完,人已然失去了氣息。


    一代梟雄,最終還是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斑……”


    柱間輕聲低語,斑卻無法再給出迴應。


    幽幽地歎了口氣,柱間站了起來。


    “銀時老師,木葉的未來就交給你了,我也要去那個世界了。”


    “放心吧,柱間,木葉也是我的家。”


    “那我就放心了。”


    一陣白光閃過,柱間的臉上滿是笑意。


    靈魂從穢土轉生的身軀上飛出,隨即消失不見。


    原本的身軀如同紙屑一般散開,化作白絕的身體。


    卡卡西隨後一揮,黑色的火焰在兩者的身軀上焚燒,淡淡的焦味縈繞不去,最終變作飛灰。


    從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卷軸,取出了一個盒子,將骨灰放入其中,隨即再度封印起來。


    看著那卷軸,卡卡西的心中久久未能平息。


    在將來的某一天,卡卡西會帶著這個骨灰盒,去一個叫終結之穀的地方,將其埋葬在那瀑布之下。


    那裏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而那裏,也是他們故事開始的地方。


    那條叫做南賀川的河流。


    那條見證了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多年曆史的河流。


    也是流進終結之穀的河流。


    一代忍者之神,一代忍界修羅,也在這一刻,重新畫上了那原本早該畫上的句號。


    他們不是神,不是修羅,也不是名為忍者的工具。


    到最後,他們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忍者,隻是職業,而非宿命。


    “柱間,斑,恭喜你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心安之所。”


    卡卡西握住那卷軸,看著那天空中漸漸升起的啟明星,心中滿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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