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場地以後我才發現這地方很大,原本以為隻是叢林戰,大多就是靠著樹木草叢來遮擋。可沒想到也有寬敞的平地,隻是那上麵有很多的障礙,巨大的黑色橡膠輪胎高高的壘砌成堡壘似的矗立在空地上,每隔十幾米便有不同的道具豎起的屏障。


    空油桶排成一排像是形成了一座迷宮,數不清的沙袋堆成溝壑方便我們在其中穿行,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破爛的槍|械和假道具。別說場景布置的是真的不錯,而在林子裏似乎也有安插道具,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座廢棄的二層樓房在鬱鬱蔥蔥的林子裏,在那房子的天台上一定可以看清大半個平地,方便指揮,但危險性也大。


    大家肯定都會想著去那邊監視,萬一對上了,我肯定玩完。


    也不知道老板把旗幟插哪裏去了,我跟在俠客身邊,思來想去的。兩方人馬進了場地後立即分道揚鑣,各自躲開,俠客帶著隊伍先是躲在了一麵有些破敗脫落的磚石牆後麵。他一蹲下來,我們也跟著蹲下來,玩遊戲和頭腦很好的他現在絕對是我們的隊長,而綱吉一直在我旁邊,全程戒備,大眼睛瞄來瞄去的。


    俠客從兜裏掏出一麵鏡子朝後麵照了照,沒有看到藍隊的人,他這才放心下來。


    “我們來製定幾個簡單的手勢,有時候不方便用對講機說的。”俠客如此說道。


    “好、好正規的樣子。”綱吉愣愣地看著比手勢的人。


    俠客:“做戲做全套嘛,這幾個簡單的手勢都記住了吧。”


    眾人:“沒問題。”


    銀時:“我們不能一起行動,三麵旗幟肯定在三個地方,要散開走。”


    神威:“我建議直接殺過去吧~打死對麵所有人也勝利了吧。”


    銀時:“這位少年住手,我看你是真的想殺人吧!”


    綱吉:“俠客先生有什麽方案嗎?如果散開的話,該怎麽走?”


    喂喂!你們入戲也太快了吧!這讓我這個遊走在開小差邊緣的人情何以堪!


    “我已經想好了,神威一個人行動,你的主要任務是殺了對麵的人或者幹擾他們,次要任務才是找旗幟,你不需要專門去找,要是順便看到了就給個消息。我們去拿旗,我和朱麗一起,銀時和綱吉一起。”俠客凝眉說完,衝我露出一個笑容。


    噫,我和隊長一組?


    銀時耷拉著眼皮盯著俠客,仿佛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從找神樂與你選人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怎麽選了吧。”


    “我隻是多想了一點而已,多點方案總不會是壞事。放心,我不會對肥嘟嘟房東做什麽的,你可是要照顧好教父呀。讓我們,漂亮地贏了這場戰爭吧。”


    “很好,那麽,就打對麵一個落花流水吧。”


    銀時和俠客就這麽握上了手,喂喂,你倆打什麽啞謎啊!噫,神威呢?我四處找著最不聽話的那個隊員,扭頭才看到他拿著槍大大方方地走出這麵牆了。這個家夥是真的不知道要躲起來嗎!為什麽我這麽操心啊!


    忽的,突突的子彈聲就這麽毫無防備地響了起來,神威!我剛想抬頭去看看是不是他遭到埋伏了,我的腦袋就被手掌給按住了,我一頭埋在了誰的大腿上,繃起來的肌肉好硬!我腦袋疼!綱吉說神威沒事,我這才鬆口氣。別一開戰就損失掉一員猛將啊!


    彩色的bb彈吧唧幾聲打在了牆壁上,我沒敢抬頭,耳邊的槍聲越來越近,然後我聽到了不遠處神樂的聲音。


    “別躲了,早就看到你們幾個躲這裏了!實相點就自己滾出來,讓我在你們的腦袋上開幾個洞阿魯!”神樂的架勢比綱吉這個真教父更黑手黨,又是一個入戲的。


    我還忙著埋大腿,有誰湊近了我的耳邊,伴隨著喝出的熱氣,聲音就這麽傳入了我的耳中。


    “你和俠客先撤,我帶著綱吉突圍,有什麽事就用對講機聯絡。”


    原來我一直埋的是銀時的大腿。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躲過一輪瘋狂的掃射後,我聽到對麵土方在教育神樂,讓她不要發射那麽多無謂的子彈,又浪費又打不到人。銀時一邊和綱吉商量突圍,一邊還吐槽土方,說自己的人哪裏輪得到他來教育。然後神樂也聽著銀時的話和土方抬杠,等等啊!你們的陣營是不是反了啦!


    我這才抬起腦袋來,俠客用鏡子照了照對麵,他笑了笑,輕聲說道:“內訌了呢,神樂在打土方。”


    我和綱吉:“……”


    銀時:“好機會!”


    雖然說是在內訌,但銀時和綱吉衝出去反擊的時候,那兩人也還是迅速地做出了迴擊,俠客給了我一個撤的手勢。我連忙揣好槍,矮著身體跟著俠客遁走。匆忙一瞥,藍隊就隻有土方和神樂在攻擊我們,那剩餘的三個人呢?


    那三人是分散還是組隊?是埋伏想殺人,還是直接拿旗幟?


    從牆壁這裏跑到了一層層的輪胎後麵,我背靠著輪胎喘著氣,悄悄地直起腰去瞄對麵,沒人。從我這個角度能看到林子裏的那棟廢樓,是不是錯覺,剛剛好像看到廢樓天台那裏有人。俠客讓我好好在這裏躲著,他出去巡視一圈,先踩點熟悉下附近環境,有危險馬上叫他。


    “你小心。”我鄭重地囑咐。


    “我可是老手~別擔心。”


    結果俠客前腳剛走出這輪胎堆起的壁壘,突突的槍聲就暴雨般響起,也虧得他反應快,一個轉身就避開了。迅疾迴身躲起來,他馬上察覺到我們被人埋伏了,但一定不是土方和神樂。俠客金色的眉峰蹙緊,他忽然一動不動地單膝蹲在我身旁。


    現在我倆所在的位置比較敞亮,隻有前麵有輪胎擋著,左右以及後方都是暴|露的。


    俠客一笑:“被伏擊啦。”


    我捉急:“那個啦是什麽鬼啊!我們跑吧!”


    俠客:“不行呀,我感覺我好像被瞄準了。”


    “啥?這槍沒紅外線的吧!”


    “直覺而已,剛剛掃射的和瞄準我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兩個人大概是埋伏在不同的方位,而能這麽方便配合的話,至少有一個指揮的人在林子裏的廢樓天台上。雖然不知道是誰對準了我,感覺不太妙呀。”俠客很冷靜地分析著,也嚐試著做些移動,慢慢地改變自己的狀態。


    “我能幫忙什麽嗎?反擊!”


    “別,我還不太確定他們埋伏的方位,排除神樂和土方,那就是山治、鼬或者茂茂在用槍瞄我,那麽,隻能賭一把了。”


    “賭?”


    “對準我的人之所以還沒開槍大概也是在算計我,他怕自己一槍不中反而暴露了,所以一直在調整。朱麗,你先聯係神威,讓他去廢樓的天台上收拾人。”


    被俠客說的更加緊張了,我連忙點頭,掏出對講機,我開始唿叫神威:“神威神威!聽得到嗎!”


    [說~烏龜。]


    “林子裏的廢樓天台上有人在指揮,拜托你去解決掉。”


    [好~]


    靜默了幾十秒後還是沒什麽動靜,瞄準俠客的人也沒開槍,這都要讓我懷疑是不是俠客自己想太多。而就在這時,對講機裏傳來了神威略興奮的聲音。


    [獵物鎖定,宇智波鼬。]


    原來在天台上指揮的是鼬哥啊!神威這一去搗亂,那估計就能切斷另外兩人的聯手埋伏了。也就是在這一刻,我聽到了槍聲,之前發射連環攻擊的人現在又一連排地發射了子彈,俠客在一刹那間已調整好了身姿朝著另一邊躲開,藍色的彩彈在地上炸開。此起彼伏的突突聲在耳邊作響,我想去幫俠客,他卻給了我一個躲的手勢。


    胸腔裏的心跳的飛快,我點點頭,老實地躲在輪胎後麵。


    俠客在槍林彈雨下有些狼狽地躲著,最後一個打滾終於從大麵積射擊範圍避開了,他一下撞到我旁邊。然而就算躲過了掃射,也還有一個時時刻刻在等著一擊必殺的對手。山治和將軍不知道他倆是怎麽分工的,隊長死了我大概也活不過三秒了吧!


    “躲開了嗎?”我問。


    俠客搖搖頭,但是笑了:“如果是鼬在指揮,那麽神威打斷了指揮,就隻剩山治和茂茂在配合。想知道是誰在瞄準我,很簡單,隻要他敢打出這一發子彈,我就能找出他的方位。快了,他大概也要失去耐心了。”


    “他瞄準了你,一開槍,你躲得開?”


    俠客搖頭:“躲不開……”


    我冷漠:“……我先撤,你的犧牲我會銘記在心的,我馬上聯絡老板說你陣亡了。”


    俠客:“喂!”


    青年剛無奈地這麽說了一聲,他的表情微變,忽的,在這緊要關頭,他一把扯過旁邊的我。我這胖墩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他整個人就縮在了我的後麵。喂喂!簡直好隊員啊!讓我躺槍!!!!


    子彈射擊而來時,我的腦袋都是懵的,但是那彩彈卻擦過了我的臉頰打在了身後的輪胎上。一大坨藍色在輪胎上炸開,打偏了?沒道理刻意瞄準還會打偏啊!應該會直接打中我的胸口才是。


    “果然是山治在瞄準,看到你擋過來了就打歪了,趁現在反擊!”


    明明是你拉我躺槍啊!我並沒有要舍己為人的!話說山治你這樣真的好嗎!


    胸有成竹的俠客一瞬間暴起,他拿起槍對準十點鍾的方向就是幾槍打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也跟著他端起槍一陣掃射,等我開完槍以後,隻看到那邊的樹枝在動,俠客一刻也不耽誤,反身對準輪胎前方又是一連串的突突突。比起打中人來說,他這種做法更像是一種威懾。


    抓起我的手,他指著林子裏說道:“去那邊,山治和茂茂都跑了,現在有個短暫的空白期,足夠我們找一會兒旗幟了。”


    進了林子以後要打起來就比較難了,因為障礙更多了,子彈不容易打中人。


    俠客掏出對講機:“銀時,綱吉,你倆解決掉那兩人了嗎?”


    對講機裏先是聽到突突突的槍聲,然後又是綱吉的慘叫聲,以及神樂的嚎叫聲,等等,為什麽還有老板和十四叔的對罵聲啊!那邊到底是怎麽一個戰況啊!


    “看來還沒解決,但是拖住他們也沒問題。我倆先找旗幟。”俠客很淡定的將對講機放迴口袋。


    “不需要支援他們嗎?”畢竟綱吉可是不能變身啊。


    “先不用。”


    這種時候我才覺得在俠客的旁邊異常可靠啊,我倆開始在林子裏搜尋旗幟。不知道是運氣特別好還是怎麽的,真的在一棵大樹根下麵看到了一麵旗。確定周圍沒有人埋伏後,俠客立即拿起旗幟然後遞給了我。


    “你拿著比較保險,那麽現在還剩下兩麵旗。”


    “你說他們會不會也找到了?”畢竟也有半個小時沒來攻擊我們了,估計也是在找旗幟。


    “找到兩麵旗就算勝利,目前沒這個趨勢,也許他們也找到了一麵。不樂觀估計的話,應該就隻剩一麵旗了。”


    這個時候俠客的對講機傳出來神威的聲音,他拿起問道:“什麽事。”


    [鼬跑了,我看到他身上也有一麵旗~]


    “收到,土方在中央場地,也許你能去玩玩。”


    [好~]


    所以神威和鼬沒有用槍打,而是直接用體術打了吧!這兩人還都沒出局,鼬哥肯定比較難對付。現在真的就隻剩下一麵旗了,趕緊找!後來我又聯絡了下大家,發現到了這個時候竟是沒有一個人出局。


    幾分鍾後我就被打臉了,對講機裏銀時說自己和綱吉出局了,神樂和土方出局了,然後神威被山治暗算出局了。轉眼間,紅隊隻剩我和俠客了。


    手裏握著對講機,我一臉懵逼。


    “一邊找一邊開始反擊好了~那麽,先解決山治吧。”


    俠客笑眯眯地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引山治上鉤。我一方麵覺得這個計策太隨便了,一方麵老老實實地做了,我假裝崴腳了。結果三分鍾不到山治就出現了喂!然後被躲在後麵的俠客一槍崩了,我無語地看著幸福倒地的山治,原本有的愧疚心也沒了。


    “你看,就這麽簡單吧。”


    “……”


    彼此隊伍都隻剩下兩個人了,然後我倆發現了最後一麵旗的所在處,在場地的邊界,還用蝴蝶結係了起來。鼬哥和將軍都沒發現麽?仔細注意著周圍,一點都不敢大意,在俠客要上前伸手拿旗幟的時候,我居然眼尖的看到了隱藏在雜草中的迷彩頭盔。


    “俠客!”


    我一個胖墩攻擊將麵前的人給撲倒在地,順利躲過了伏擊。立即起身,俠客拿槍就攻擊,我也連忙對著草叢突突突,鼬哥出現的時候剛好和躲著的將軍裏應外合。一場槍戰爆發的毫無預兆,我和俠客很默契地選擇了集中火力對付將軍,沒想到會被兩個人直接打的將軍麵無表情地一個驢打滾,躲開了掃射。


    然而,他滾的地方是個下坡啊!他人就徑直滾下坡去了喂!


    將軍你還好嗎!


    發現隊友滾下坡了,鼬的進攻也猛烈了,他悄無聲息地靠近時,槍口已經對準了我。原本是瞄的俠客,他一閃身繞我背後去了。看到瞄的人變了後,鼬遲疑了一下,這種時刻正麵對上鼬哥,我心口狂跳,手裏的槍都端不穩了。


    這麽近的距離被打中了會不會痛啊!


    也就是鼬哥這一下的停頓,身後的俠客迅速伸出雙手環住了我,他的雙手扶著我的雙手擺好了端槍的動作,瞄準,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嗬成。


    隻聽“突突突”幾聲,鼬胸前的迷彩服上濺開大片的紅色。


    鼬哥出局。


    我驚愣地看著麵前的人,他黑色的眼裏什麽情緒都沒有,隻是收迴了槍,淡淡說道:“我出局了。”


    我還迴不過神,俠客已經放開了我,準備去收拾滾下坡的將軍。俠客剛拎著槍走下去,他就愣住了,手裏的槍也掉在了地上。發現他的不對勁,我也顧不上心裏的情緒,馬上跑過去問:“怎麽了?將軍一個人的話很好解決的吧!”


    “哎呀,居然輸了。”俠客摘下了頭盔,口吻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隻剩下他……”


    邊說邊看過去,我看到將軍的手裏拽著兩麵旗,喂喂!哪裏來的兩麵旗啊!就算鼬哥手上的給他了,最後那麵旗不是還插在樹下……噫,樹下的旗呢?


    俠客轉頭看向鼬:“你負責吸引戰火,然後把最後一麵旗踹到了茂茂那邊是吧,我和朱麗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卻忽略了滾下去的茂茂。你一早就想到了,還是臨時起意?”


    鼬:“臨時。”


    俠客:“想法不錯。”


    鼬:“你也是。”


    俠客:“我選人是不錯~”


    所以鼬哥就算被打死了,他也在之前就把旗給踹到了將軍那裏去了嗎!一個大寫的心機boy啊!太可怕了!居然就這麽輸了!明明還以為要贏的!這什麽結局!我一點都不愧疚了!打死山治和鼬哥我一點都不愧疚了!早知道就該連將軍都趕緊崩了!


    神樂得知勝利後一下子就蹦起來,還說今晚要吃火鍋,一定要狠敲我們紅隊一筆。


    銀時翻白眼:“……你不是一直都在敲詐朱麗嗎,說起來,沒交錢的我們都是在敲詐啊!”


    沒交錢的眾人:“……”


    我喃喃自語:“居然輸了,本來贏了的。”


    鼬:“……”


    綱吉緊張:“快點迴神啊朱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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