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非嗬斥:“簡直胡鬧!”


    他瞪了眼秦伯:“立刻離開,山莊不對外開放。”


    秦伯連連點首,一臉誠惶誠恐之色的退開。


    可,就在秦伯轉身準備離去時,其身前光影一閃。


    赫然是夏輕塵。


    他目光冷冽:“能告訴我,你在金雲開的房門前幹什麽嗎?”


    秦伯心虛道:“我,我隻是走錯路而已。”


    “是嗎?”夏輕塵注視著對方慌張的眼神,突然一拳打出去,將秦伯給轟飛。


    這一拳,刻意將其震出內傷,令他站立不得。


    金雲開掙脫夏輕塵的束縛,立刻高唿:“尚劍,給我過來!”


    嗤——


    一道人影自花園角落裏閃爍而出。


    “二少主。”


    金雲開老實下來的麵孔,再度被憤怒取代,眼神怨毒而扭曲:“把這個家夥,給我打死!!”


    竟敢扇他耳光,真是反了天!


    尚劍無動於衷。


    星雲宗的使者,怎麽能殺?


    真殺死,金不換都無法承受星雲宗的怒火。


    “混賬!敢違背我的命令?死奴才!”金雲開連一個奴仆都指揮不動,顏麵全無。


    暴怒中,反手狠狠抽了尚劍一耳光。


    尚劍依舊無動於衷,十分理智道:“請二少主冷靜。”


    “你!”金雲開指了指他,道:“好,那你給我擋在門前,誰都不許進去!”


    說著,自己轉身闖入屋內,搶先一步拿到千年照骨鏡。


    姓夏的不是為這麵鏡子而來嗎?


    他打碎鏡子,看姓夏的怎麽迴去交差!


    金鱗非最了解弟弟的性格,立刻衝過去:“雲開,不要衝動。”


    但尚劍已經擋在其身前,禁止任何人入內。


    他是金雲開的奴仆,隻聽金雲開和金不換的命令。


    含著冷笑,金雲開一把推開門。


    誰知,剛推開,竟從裏麵鑽出一道黑影。


    黑影如獵豹般,一下躥出來!


    金雲開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對方一把扼住喉嚨。


    隨後,一柄冰涼的利刃,搭在他脖子上。


    異變陡生!


    眾人齊齊望去。


    但見一個五官和秦伯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他背著一隻木匣,挾持著金雲開。


    “都讓開!不要過來!”中年人正是秦強。


    他和父親來金雲開的房間搜尋千年照骨鏡。


    秦伯在外望風。


    一切本該順利,意外的是,金雲開如此快就迴來,令二人措手不及。


    所以才出此下策,劫持金雲開。


    “父親,你傷勢如何?”秦強問道。


    秦伯麵現痛苦,搖搖頭:“我被這個小畜生打傷,無法再站立。”


    聞聽二人竟是父子關係。


    金鱗非氣怒。


    引狼入室啊!


    金雲開為了麵子,不顧父親定下的規矩,將不明身份的人帶入山莊。


    現在可好。


    引來兇徒入室!


    “放下我弟弟和千年照骨鏡,你們可以活著離開,如若不然!”金鱗非冷道。


    金雲開和千年照骨鏡,均不容有失。


    金雲開臉色煞白,顫聲道:“大哥,救我,一定要救我。”


    這副哀求神態,與此前一副高高在上,要夏輕塵求他時,截然相反。


    巨大動靜,引來附近巡邏趕來,呈半月之勢,將秦強和秦伯圍在角落裏。


    秦強心髒砰砰狂跳,眼神越發兇厲。


    他手中利刃往下一劃。


    冷光閃爍,金雲開的右手,便被生生切下了四根手指!


    啊!


    金雲開慘叫衝天,五官因劇痛,扭曲得不成人形:“我的手指……”


    秦強冷喝道:“閉嘴!”


    他抬眸望向金鱗非,喝道:“讓你的人全部退下,否則,我切斷他另外一隻手!”


    金鱗非投鼠忌器,沉著道:“全部退開!”


    如此,秦強才找到一條生路。


    他一手挽住父親,一手劫持流血不止的金雲開,成功逃離山莊。


    “追!”金鱗非麵色陰沉得可怕。


    夏輕塵跟在後麵,神色間顯得很平靜,並無著急。


    仿佛成竹在胸般。


    “夏公子,你剛才就看出屋中有問題,對嗎?”金鱗非側頭問道。


    夏輕塵頷首:“算是吧。”


    他明明可以殺了秦伯,可為何隻是重傷,令其無法動彈?


    就是防止眼下一幕。


    此人若是孤身一人,來去自如,誰都捉不住他。


    可帶著一個無法走動的秦伯,那就是舉步維艱。


    “那為何不提醒我二弟?”他口吻中有一絲埋怨。


    夏輕塵淡然道:“提醒他會聽嗎?”


    金鱗非語滯。


    以二弟的性情,隻會嗤之以鼻而已,哪裏會相信?


    “何況,讓他長一長教訓,對他,對你們金家都是好事。”夏輕塵緩緩說道。


    金鱗非沒有反駁。


    擅自決斷他人的仇怨,乃是最為招恨之事。


    若是有朝一日,碰到一個窮兇極惡的複仇者,誤以為金家站在仇人一方。


    豈不是要連累金家?


    “哎,我這個蠢弟弟!”金鱗非歎口氣道:“他為了和我爭奪金家的繼承權,刻意營造俠骨仁心的形象,獲取良好口碑,希望能被父親欣賞。”


    “所以才做出諸多不明智的事。”


    夏輕塵搖搖頭:“你弟弟不蠢,隻是壞而已。”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別人的壞!


    一行人追出去。


    果然如夏輕塵所預料,秦強攜帶著秦伯,根本逃不遠。


    好不容易逃到山腳,乘坐一艘烏篷船,又被大大小小的金家船隻尾隨。


    秦強麵沉入水:“父親,我們恐怕逃不掉。”


    秦伯目光閃了閃,盯著被劫持的金雲開,道:“那倒不一定!你切下他一根手指,警告後方的船隻,若他們出現在視線內,則切下他身體一部分,看他們還敢不敢追來。”


    聞聽此言,金雲開身軀直哆嗦。


    本該英俊的麵孔,被恐懼取代,牙齒打著顫,哀求道:“老人家,我對你那麽好,為什麽要害我?”


    秦伯麵色淡淡,眼中沒有絲毫感激,冷漠道:“誰要你對我好?我又沒求你!”


    說著,他本人接過刀,狠辣的切下他一根手指,


    啊——


    金雲開再度發出淒厲的慘叫。


    對此,秦伯毫無波動,將手指交給秦強,漠然道:“扔出去,警告後方船隻,下一次,切下他耳朵!”


    這一刻,金雲開終於感受到一股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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