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青鶯送了新鮮的海棠花進來,秦笙離懶懶地靠在榻上打盹,小世子也小郡主也睡的酣甜。


    秦笙離這兩天睡的有些不踏實,整個人都有些犯懶沒有什麽精神,聽了青鶯的話也還是閉著眼睛沉思,靜默了一會兒才道:“沈府那邊有人遞消息過來嗎?”


    青鶯:“那邊隻是說,沈府惠夫人的院子被封死了,探不進去,昨兒夜裏像是出了什麽大事,連沈夫人都驚動了。”


    “沈夫人?”秦笙離一時沒太明白,沈夫人不是秦昭華嗎?


    青鶯點了一句:“沈大人的母親。”


    秦笙離這才睜開了眼睛:“看來還有場咱們不知道的大戲啊!”


    “王妃,謝少爺來的。”有小廝在門口通報道。


    秦笙離支起身子,讓青鶯把靠在火盆旁的鞋拿過來,一入腳就能感受到溫煦的熱氣從腳下傳來:“走吧,哥哥那裏或許是有我們不知道的消息。”


    楚慕言和林越與狼群搏殺了許久,先前兩人遇到的那兩匹雪狼,並不衝著二人的性命去,所以當時也並未費力,但是到這裏後卻很不一樣了,都是直直朝著兩人的要害處襲來,兩人身上也或多或少都有些爪痕。


    這些雪狼都和成了精一般,根本不和他們以命相搏,皆是一輪一輪來襲,楚慕言和林越雖是武功不凡,但到底不如這些雪狼靈活,先前還斬殺了幾匹,後繼就有些氣力不足了。兩人節節後退,一直退到廊下,但是雪狼卻止步不前了,一直在院子裏徘徊盯著兩人,卻不上前。


    “看來這殿中是有能震懾它們之物。”楚慕言的背已經碰到了殿門,院子中領頭的雪狼麵目更是可怖了,似乎是在威脅他不能更進一步。


    林越咬了咬牙:“不管裏邊有什麽了,先進去再說吧。”若是再戰下去,兩人今日怕是都要交代到這裏了。


    楚慕言本來是有些遲疑,這些雪狼都懼怕之物,他不知和林越能不能應對過去。但是低頭瞧見林越腿上的傷便知道不能在這裏逗留了了,伸手便推開了殿門,殿門陳年未開,楚慕言推動時發出沉悶的聲音。那狼王見殿門錯開了一條縫,便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林越腳上有傷一時間無法迅速做出反應,楚慕言推了林越一掌,林越便迎著緩緩而開的殿門滾了進去,楚慕言推開林越之時,一躍而起朝著狼王刺了過去,清風對著狼王穿心而過。院裏的一眾雪狼一陣哀嚎,但也沒有雪狼再撲上來,楚慕言就勢也落進了大殿中。


    林越腿上的傷口較深,一直有血流出來。楚慕言蹲下來用最後的那些清酒衝洗了林越的傷口,這才把金創藥撒在上麵,又扯了衣袍裹緊他的傷口,這才坐下來緩一口氣。


    “這次還能出去嗎?”林越靠在殿中的柱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樣的境地是林越從未經曆過的,身上負了傷,殿外還有不斷哀嚎準備隨時要了他們性命的雪狼,身上帶著的東西已經不剩下什麽了,單單是這清酒沒有了,他們便極難走出雪域那片冰寒之地。


    楚慕言調理好氣息,堅定地說道:“能。”


    楚慕言走到一旁,把刺入狼王體內的劍拔了出來,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走到林越身邊將他扶正坐好,輕聲地說:“你在這裏歇著,我四下看看,雪狐約莫就是藏在這殿中。”


    “藏在這裏?”林越不大相信。


    楚慕言點點頭:“之前在老胡那裏見到了銀狐,我便留意了一下,銀狐身上有難以消除的味道,這殿中雖是放著香料,但是卻掩蓋不住那股味道。”


    “那你小心些。”林越不曾察覺出有什麽異樣的味道,隻能叮囑楚慕言小心些。


    楚慕言四下瞧著這座大殿,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但是這殿內卻是猶如白晝,四下裏也未放著任何夜明珠與燈座。宮殿是依照著皇宮裏的宮殿建造的,但是殿內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裝飾,殿中央放著一張冰床,四周還有寒氣騰騰不散。


    楚慕言總覺得不大對勁,宮殿內溫和如春這寒冰床是如何堅而不化呢。楚慕言探手過去,入手確實是冰涼一片,但是卻有些水漬占了手上,楚慕言順著冰床一直往下,發現這冰床是嵌入到地板上的,越往下便越能感到冰寒。


    楚慕言準備轉身與林越說一下,抬頭時覺得亮得刺眼,下意識便伸手去擋。楚慕言手遮在眼前,微微適應後才透過指縫看過去,大殿頂出原來鑲嵌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這才讓整個宮殿在夜裏仍舊也是亮如白晝。


    楚慕言走到林越身邊推了推他,示意他抬頭瞧一瞧上邊。林越方才是閉著眼睛養神,被強光一刺激,感覺自己要瞎了。


    “好大一顆夜明珠啊!”林越激動地喊道,若不是他腿上還有傷,怕是當下就會跳起來。


    楚慕言二話不說,就去解他的腰帶。林越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急忙抓住他的手:“你幹嗎?”楚慕言莫不是真的是龍陽?


    楚慕言打開他手,解釋道:“我上去講那顆夜明珠取下來。”林越這才明白,他解下腰帶是為了縛住眼睛,好把夜明珠取下來。


    林越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麽不用你自己的?”


    楚慕言看他的眼生,仿佛他是白癡一樣:“解下我的腰帶,我還怎麽上去摘夜明珠?”


    林越也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有多白癡,幹咳了兩聲以緩解尷尬,但是又好死不死地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對我有什麽不軌之心呢。”


    楚慕言剛準備縛住眼睛,聽見他的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略有深意地說:“對你?”


    林越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偏偏還是他自找的,隻好閉上眼睛養神,全當沒有聽到他的話。


    楚慕言飛身躍到梁上,小心地朝著光亮的地方摸去。雖是用腰帶縛了眼睛,但是那夜明珠的光還是讓他覺得眼睛有些發疼,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楚慕言用一隻手遮在眼前,一隻手攀著房頂走了過去。


    誰知他剛剛摸到那顆夜明珠,夜明珠便自己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冰床上,四下散開了。林越托著自己一條暫時廢了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夜明珠散落的地方,扒拉了幾下從裏邊翻出一個銅黃色的符牌。


    林越仰頭高喊:“慕言,這是馭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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