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下決定即刻趕往那宮殿處,夜裏的風雖是要人命地吹著,但是此刻有那亮光引著,若是等到明日太陽升起之時,便不知還能不能尋到這處。兩人持了火把,將楚慕言身上的烈酒飲盡,準備一鼓作氣地走到宮殿處,瞧著是不大遠的距離,但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


    林越和楚慕言腳下不敢停,一步挨著一步地往前走著。先前還是靜的,離著那宮殿越近,便越是能聽到一絲模糊的聲音,聽著像是狼嚎。楚慕言的清風劍已經握在了手中,不時劃到一旁的草木,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奇怪的是越臨近這宮殿處,那冰層便越厚實,劃過一劍有時連片葉子都掉不下來。但是這風卻帶了絲溫和的感覺,雖也是叫人一抖,但是與外麵比起來,像是柔了下來。


    眼瞧著再有不遠,兩人就能瞧見那座宮殿了,就在這時林越隻覺得一團白毛毛的東西朝著衝了過來,林越被這股力量衝到在地,下意識地就掐住了對方的脖頸處,誰知入手的感覺卻是毛茸茸一片。


    林越定睛一看,原來是個白毛獠牙狼。楚慕言聽到後麵的聲音時,手中的劍也刺了出去,怕傷著林越,便隻是將那白毛狼的尾巴齊齊地削了下來。那白毛狼被刺傷,長嚎一聲拚著最後的一絲氣力掙脫林越。


    方才那一撞可是撞的不輕,林越此時手腳都有些酸軟,一時間竟是起不了身。那長毛狼滴在他身上的血液已經涼了下去,不用摸就知道已經結成了冰。


    楚慕言將他扶起來,四周都是冰凍的樹木,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倚靠的地方,便讓林越靠在自己的身上,緩和他的氣息。


    “九尾白狼?”楚慕言任他靠著,用劍將方才削下來的尾巴劃過來,仔細一數竟是長了九條尾巴。


    林越輕聲開口:“向來隻聽說過九尾狐,今夜到漲了見識,竟是見到了九尾狼。”


    “先前我曾讓人搜集了這雪域內的一些情況,但是進入雪域便是九死一生,因此關於這雪域的一些情況,終究是不能得知,隻知這神宮與銀狐的存在,到是沒料到會有如此罕見的動物。”楚慕言渡了些內力與他,一邊與他說道。


    林越到是一反先前的心態,氣息緩了過來便原地跳起來:“九尾白狼這樣神奇的動物都存在,這樣看來那神宮裏定是藏著值錢的好東西,這一趟說不定不用練血魄就能找到救阿堯的好東西,快些走吧,我都有些等不及要瞧一瞧了。”


    楚慕言知道他這是有了精神,將狼尾裹了幾下放進了包袱中,背在了身後。這次為了防止再有什麽意外,楚慕言走在了林越身後,一路小心地留意著四周。


    方才那隻白狼被楚慕言所傷,斷尾處還滴著血,這血跡一路在地上留了蹤跡,瞧著方向就是朝著那座宮殿處,這倒也省了兩人再辯路,尋著那血跡便一路走了下去。


    “慕言,進了這雪域還未曾見到過小動物,若是狼族長在這裏,是以何為食呢?”方才那頭白狼撞過來的氣力,可不像是餓了許久的樣子。


    楚慕言搖了搖頭:“先前未曾到雪域時,我們都認為這裏是寸草不生,荒蕪一片。誰知這裏不僅是蒼翠盈然,還有著未曾麵過世神奇物種,傳聞中的無相神宮怕是也被我們尋到了,這裏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秦昭華從秦府上出來後心情大好,先是到臨安城中有名的點心鋪子買了些沈安喜歡的糕點,腳下走著也是輕快地很。


    “夫人。”沈安身旁的心腹小廝在府門前焦急地徘徊,見她走過來急忙迎了上去。


    秦昭華瞧見那小廝,麵上先是一笑:“老爺迴來了?”


    小廝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大人說您迴府後,請您到書房有事說。”


    秦昭華滿心都是念著秦笙離應了她的事,並未留意那小廝欲言又止的樣子,轉身拿過點心後,便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秦昭華輕叩了一聲書房的門,便推門進去了,一聲老爺還未喊完,沈安便將一件裏衣丟在了她麵前,厲聲道:“你好惡毒的心思。”


    沈芷巧一直在靖安王府上,知道秦昭華身邊的大丫頭尋了過來。


    “大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見到沈芷巧,直接就跪在了院子裏。


    沈芷巧差人將她拉起來:“春桃,這是怎麽了,仔細與我說來便是。”


    “大小姐,夫人她瞧這您上次送來的料子質地柔軟,是做裏衣的好料。念著惠夫人生育辛苦,便賞了惠夫人,如今老爺說那料子上下了毒,夫人存了毒死小少爺的心,您快去瞧一瞧吧。”春桃雖是帶著哭腔,但是話卻說的清楚。


    “春桃,你先不要著急,我這就隨你去,你家夫人是公主的親女,大哥他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沈芷巧佯裝著很是著急的樣子,先寬慰春桃說道。


    “那匹布料像是哥哥從我這裏取走了,嫂嫂先去瞧瞧到底是怎麽迴事,若是有必要,差個人來與我說,我到沈府上與沈大人解釋解釋。”沈安到底是與子嗣緣薄,誰知竟會要了那孩子的命。此時請沈芷巧去,怕是到了那裏也有說不清的幹係,料子本就是秦笙離送過去,萬不能將沈芷巧卷進去,秦笙離這樣說,這件事她便是打了主意要管。


    沈芷巧卻不慌,還朝她微微福了福身子:“王妃放心,左右都是未做的事,也賴不到我身上。”


    秦笙離送了沈芷巧出府,便喚了青鶯過來:“你去謝府上與哥哥說一聲。”


    青鶯:“是。”


    沈芷巧剛踏進書房的門,一方硯台便砸到了她腳下,秦昭華雖是躲的及時,但是仍是擦破了額角,平日裏精致的妝容也已經花了,還有幾縷發絲散了下來,那樣子瞧著好不狼狽。


    “大哥。”沈芷巧撿起那方硯台,不懼沈安黑如煤炭般的臉色,放在了他書案上。


    沈安語氣不快:“你來了,做吧。”


    “芷巧聽說,前幾日送來的那匹料子有問題,特來向兄長解釋解釋。”秦昭華臉上掛著淚滴跪在地下,沈芷巧也不好坐下。


    沈安萬不會懷疑到沈芷巧身上,雖說他二人不是十分親厚,但到底是宗族血脈,況且沈芷巧也不是那陰毒之人:“為兄信得過你,自然知道不是你下的手,隻是這毒婦卻一味的攀咬你,不得已才將你喊了過來。”


    “老爺,妾身真的未層做過,那料子確實是她送過來的,是她要殘害妾身。”秦昭華指著她,惡狠的樣子一覽無遺。


    沈安一眼都不想再多瞧她,別過臉:“毒婦。”


    “嫂嫂也是嚇壞了,這才隨意亂指認,大哥先讓嫂嫂下去歇息吧,我與你說些話可好。”這秦昭華畢竟是公主之女,沈安若是做的太過,難免陛下會遷怒沈家。


    沈安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就著沈芷巧的台階就讓人將秦昭華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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