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小瞧他了。”十幾歲的孩子能有那種魄力,倒是難得。


    “當時我既被他發現,也就沒急著走,他也沒有叫喊,於是我們便坐下聊了聊。”楚慕言迴憶著當時的情景。


    “聊了聊?”秦笙離好奇的問道。


    “他同我說,我知道你是來取我性命的,我雖不知道對方出了多少錢,但是我出雙倍,你殺了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鎮靜同你談這殺人的買賣,也是有些驚悚,楚慕言當時就笑了出來,“你當真會有那麽多錢財?”他除了秦楚王的恩寵,一個小小的皇子哪裏會有這樣多的金錢。


    “我現在沒有,等我做了秦楚的王之後,你還怕我給不了你?”夫餘赫當時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嗬!”楚慕言當時很是不以為然。


    “你不信我?”楚慕言倒不是瞧不起他,隻是一個的孩子在你麵前,說自己會成為這個國家未來的主宰,難免也是有些難以令人信服。


    “我為何要信你?”楚慕言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就憑我敢獨身坐在這裏與你商談。”夫餘赫當時毫不退縮,也並不害怕這個明知來取他性命的人。


    “據我所知,你是秦楚最無權勢的一位皇子了,你又有什麽能力去與諸皇子相爭?莫不是你以為單憑自己的頭腦和陛下的寵愛,你就能登上這皇位了?”那時清風閣還是在做單純的殺人的買賣,所以楚慕言當時隻知夫餘赫是秦楚無權勢的一位皇子。


    “倘若我能一直受寵直至陛下離世,你覺得我登上王位的可能性有多大?”夫餘赫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能如此鎮定來分析自己的優勢,這也是他能至今受寵的原因吧,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


    “是嗎?”楚慕言這話裏有質疑,楚慕言到底是比他年長,又在江湖闖蕩多年,夫餘赫與他談判還是差著一截。


    “我需要你的幫助。”既然可以隻身在秦楚皇宮來去自如,除了超強的武功,還需要很強的偵查力。夫餘赫不會單純的認為,隻靠他自己就可以將秦楚皇宮的布局查的一清二楚,他身後定然會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存在。


    楚慕言這是才能提起興趣來與他仔細談判“我為什麽要幫助你?金錢?”他看起來很缺錢嗎?


    “什麽條件?”夫餘赫也很坦率,他並不知道楚慕言想要什麽,自然也不可能提出他想要的條件,與其漫無目的的猜測,不如讓他自己提出來。


    “今後清風閣在秦楚的一切勢力可以任由你差遣,不過你需要提供他們活動的銀子。”


    “就這樣?”夫餘赫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就這樣,我能提供的所謂的幫助也就是這樣了。”此事看起來對夫餘赫似乎頗是有利,他不用付出什麽就能得到清風閣在秦楚的鼎力相助。其實仔細想一想,楚慕言也是腹黑的可以,清風閣在秦楚並沒有特別深的根基,若是由夫餘赫來差遣,那相當於是在秦楚為他們尋了一個保護傘,楚慕言他們還不用太操心一切事務。


    秦笙離想起來當年清風閣在秦楚的發展可謂是順風順水,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層關係“你倒是精明的很,清風閣如今在秦楚能有如此實力大多也是夫餘赫的功勞,況且這些年清風閣在秦楚掙得銀兩,不知比當初的兩倍多了多少了。”


    “其實當年,我和沛白在這個血腥的行當中,早有撤手之意,隻是到底是涉足多年,沒有我們想象中簡單,而正因為清風閣在秦楚的發展才能使我們全身而退。”所以這些年清風閣在秦楚的事務他們幾乎從不過問,清風閣在秦楚的勢力也是任由夫餘赫差遣。


    “隻是當年到底是誰要買他的性命?你真的將那人殺了?”楚慕言從未對她提起過此事,之前一直認為沒有必要。


    “你可還記得,當年秦楚王室八皇子的突然暴斃?”


    “是你殺的?”秦笙離知道他的原則性有多強,對一個孩子他肯定是不會動手。


    “八皇子當是尚在蹣跚學步,哪有這樣深的心計,是他的額娘莘儀貴妃。”楚慕言也未曾想到會連累到八皇子的性命。“當年閣裏並未動手,隻是將買他性命之人告知於他。夫餘赫也並未費心,隻是想了個辦法,將此事透漏給了皇上。”


    “你的意思是八皇子的事情與秦楚的皇上有關?”皇上對夫餘赫雖說是盛寵,但是還不至於要親手了解了他的另一個兒子。


    “八皇子的事,他們聖上也是沒有料到。當年他們聖上盛怒,一碗湯羹本是想了結了莘儀貴妃,誰知尚未懂事的八皇子誤食了那碗欽賜湯羹,還未好好看看這個世間便去了。”楚慕言的話裏難掩遺憾“這莘儀貴妃重擊之下便神誌不清了,皇上念在八皇子麵上留了她一條性命,苟且至今了。”


    當年的事雖然與楚慕言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最終也是搭上了八皇子這條無辜的性命,秦笙離起身坐到他旁邊,與他十指相扣,把頭倚在他肩膀上“不怪你的。”


    “進屋吧,有些涼了。”秦笙離乖巧地隨著他進屋了。


    青煙早早就收拾好了床鋪,秦笙離下午睡的多了,也沒有什麽睡意,倚在外邊榻上,就著燭光翻看著一本折子戲。


    “怎麽還不睡?”楚慕言換好寢衣走了過來。


    “下午睡太多了,有些睡不著。”楚慕言伸手將她手裏的書拿了出來。


    “既然睡不著,那就做些有意思的事,看這個多沒意思。”楚慕言將她橫抱起來,往床上走過去,這樣長的日子沒見,楚慕言想她想的極了,重逢這些日子念著她的身體,楚慕言一直未與她親近,這會溫香軟玉在懷,是怎樣也把持不住了。


    一夜溫存,夫餘赫第二日離開的時候,秦笙離都沒有睜開眼。


    夫餘赫他們在臨澤停留了幾日,再不啟程迴秦楚怕是就會誤了吉時,也沒有再耽擱下去的理由。秦韶華也就在此換了秦楚的車攆,迎親的隊伍也就向秦楚出發了,秦笙離也在此與他們別過了。啟程的這日,秦笙離與楚慕言一直將他們送至邊境外,看著喜慶的隊伍在這廣闊之地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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