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捧著茶碗喝茶,宗像禮司在聽到吠舞羅一大群人吵吵鬧鬧由遠而至的時候依然端坐在茶室上,仿佛他們的到來完全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哦?我還以為是誰,原因是第三王權者周防尊。”抬手用中指頂了頂眼鏡,宗像禮司側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那表情在周防尊看來完全就是找碴的存在。


    隨著宗像禮司的聲音剛落下,吠舞羅就自動分開兩邊讓人群背後的周防尊走到最前麵。掃視了一眼宗像禮司之後周防尊自然地來到他麵前,沒有選擇坐下來,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宗像禮司,“哼……原來r4的人就這麽閑嗎。”


    他指的是宗像禮司在其他人還在逮捕權外者的時候悠閑地喝茶和玩拚圖的事。


    周防尊本來就是一個極具氣勢的男人,當他俯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帶給人的壓力可謂相當大。如果換成別人被周防尊這麽注視著,不多不少也會產生一種恐懼感來,不過麵對宗像禮司的時候這種壓力完全被無視了。


    “不,隻不過是不用我出手罷了r4的辦事能力和效率可是你們這些毫無紀律的人無法相比的。”不知道為什麽,宗像禮司在見到周防尊的時候跟平時冷靜的樣子極為不同,開口就是嘲諷的語言,完全不見平時待人有禮的樣子。


    然而盡管是這樣,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憎恨,與其說他討厭周防尊還不如說他們彼此之間有著另類的友情,既惺惺相識又厭惡著對方身上自己無法接受的特質。


    綾子甚至曾經說過,他跟宗像禮司就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朋友。直到現在周防尊還記得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目瞪口呆得連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啊……明明就是你的惡趣味。”無可否認地,周防尊的確很了解宗像禮司,對於他這種惡趣味想看下屬變臉的行為,就算一直以來他藏得再好,周防尊也能感覺得到。


    雙王之間的對話每一次都是從互相嘲諷開始,然後再發展成真正動手對戰。顯然這次有所不同,因為包子的緣故,周防尊沒有跟宗像禮司打起來,反而采取了另一種詭異的方式來分出高下。


    宗像禮司喜歡玩拚圖,這是全r4都知道的事,有一個喜歡在上班時間玩拚圖聽報告的上司,想不知道上司的愛好都不行。


    不用對方請,周防尊已經坐到茶室之上,盤腿坐到端正跪坐的宗像禮司對麵,周防尊順手將包子放到盤坐的膝上。拿起其中一塊拚圖看了眼,然後再掃視了一圈宗像禮司隨意放在地上的拚圖,周防尊的視線朝著伏見猿比古的方向望了一眼,“你的愛好還是這麽詭異。”


    “不,我隻是覺得這樣比較有趣罷了。”更深一層的意思周圍的人都聽不明白,就像是在打啞迷一樣,他們的對方就隻有彼此才能明白。


    一言不發地開始拚圖,周防尊跟宗像禮司的拚圖方法都跟別人有些不同。


    比起一般人的習慣思維喜歡找出兩塊相連的拚圖連接起來這個做法不同,他們的做法是直接將拚圖放在原本應該待著的位置上,就算每一塊拚圖都沒有連接在一起,但最後這些拚圖是會相連的。


    沒有說話,但手下的動作卻越來越快,周防尊跟宗像禮司這是在展開無形中的較量……以拚圖的模式。


    包子顯然對這項遊戲很感興趣,伸手就抓住一大把拚圖放在手上把玩著,而兩個成年人一點兒阻止他的意思也沒有,反而任由他在玩鬧著,完全習以為常。


    從第一次看見周防尊帶著兒子出來巡街再到第一次看見周防尊背著兒子出來打架,現在宗像禮司已經對這種情況麻木了,反正周防尊有能力看好他的孩子,他在這裏操心也沒有用。


    “尊哥,我們怎麽辦?”自家的王在跟青王在比拚拚圖,吠舞羅裏的人麵麵相覷,他們是動手呢還是不動手呢?


    如果是平時,周防尊一定會用低沉慵懶的聲音說‘燒了’,但這次卻有一個人搶在周防尊之前說出了他平時的對白。


    清脆稚嫩的童聲搶在周防尊麵前興奮地不斷重複說著,“燒了,燒了,燒了……”一邊說一邊拍著手,孩子聽多了大人在說什麽總會很容易就學習起來。


    吠舞羅的人已經衝了過去,茶室周圍又再次恢複了寧靜。


    無論前方打得再激烈這一切都與正在比拚速度的兩人無關,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周防尊跟宗像禮司同時將手按在最後一塊拚圖上的時候,無論是吠舞羅還是r4都已經準備收隊了。


    “請放手,難道你不知道隨意拿別人的東西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嗎?”最後一塊拚圖絕對不能落在周防尊手上。


    “哼……我拚了這麽久你怎麽不作聲,宗像,你是輸不起嗎。”周防尊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輸這個字,最後一塊拚圖死也不讓!


    就在赤王和青王快要因為一塊拚圖而引發一件血案的時候,伏見猿比古來了。身為r4的第三把手,伏見在犯人被逮捕上警務車時候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他們的室長。


    在工作的時候自帶茶室已經很過份了,在帶茶室的同時還不忘帶拚圖來玩,別人在工作的時候身為室長的你卻在玩,而且還幼稚地跟赤王搶東西,你們也是夠了……


    “我說,你們——”剩下來的話完全被咽了下去。伏見猿比古不知道別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份證件照片被放大特製成一萬塊拚圖時會有什麽反應,然而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反應會是什麽。


    伏見猿比古同時擁有兩個氏族的能力,所以要燒掉拚圖這樣的東西完全不在話下。


    一把閃著寒光的暗器一閃而過,直接插在拚圖的一角上,很快以小刀為中心火焰向四周蔓延,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放在茶室地麵上的拚圖已經完全化為灰燼。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不用爭搶這最後的一塊拚圖了。


    “這真是遺憾,隻差一塊就可以完全拚好,實在是太可惜了。”習慣性地抬手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宗像禮司雖然是在說著遺憾的話,但表情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憾。


    手依然沒有從最後一塊拚圖上離開,他跟周防尊,一人按住一個角,誰也不肯先放手。


    “你早點放手就可以拚完了。”就算隻剩下最後一塊,就算搶迴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同樣地周防尊也不肯放手。兩人就這樣一直按著,就算最後被吠舞羅和r4全體成員圍觀也不肯停下這無聊的對決。


    最後他們是怎麽離開的我們在這裏不再多說了,反正這次就跟平時那樣沒有一個確實的結果來。周防尊隻知道他跟宗像禮司這麽一鬧已經浪費了他太多的時間,他答應了綾子今晚在迴家之前要將晚餐材料全部買好的。


    在迴去的路上,吠舞羅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最後剩下的隻有周防尊跟包子。順手買好晚餐的材料,在離開超市的時候包子嘴裏塞著一根綾子最近在禁止他吃的棒棒糖。


    “快點吃完,待會別告訴你媽媽。”耐不住兒子賣萌求吃糖的表情,尊哥最後還是忍不住為包子買了一根棒棒糖,像無數個家庭裏媽媽管得比較嚴時,爸爸總會適時違反規定那樣,周防尊最後還是縱容了兒子的請求。


    “好,不會說的。”摟著周防尊的頸部湊到他麵前啾了一口,周防焰的樣子好不高興。不過這種高興隻能維持到迴家的時候就給焉了下來,你用剛吃完糖果的嘴巴親媽媽,她可是會知道的哦,小包子。


    被綾子發現偷買糖果還算小事,現在對周防尊來說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比如……


    “你怎麽會在這裏。”周防尊指的是坐在他家等待開飯的伊藤赤也。


    廚房裏綾子跟安娜正在準備晚飯,周防尊負責照顧包子。此時窗外天色已經變得昏暗,太陽最後一絲餘暉將要從地平線上消失,陽台外對麵的住宅樓裏家家戶戶已經亮起了燈光。


    同樣的周防尊家裏也亮起了讓人感覺溫暖的黃色燈光,電視節目播放的聲音,廚房裏做飯時發出的聲音,這些聲音匯合在一起交織成一首讓人會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其中的樂曲,一首名為家的樂曲。


    當然,如果現在在這裏沒有見到伊藤赤也的話,也許周防尊會更享受這種家的味道。


    “當然是來吃飯啊,安娜跟綾子姐姐讓我留下來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伊藤赤也心裏暗爽著。事實上並不是安娜請他留下來吃飯的,而是他死活不走要留下來,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跟周防尊說的。


    伊藤赤也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讓周防尊覺得相當的不爽。這小子還是這麽討厭,果然早就應該將他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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