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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本意是去村長家裏好好查個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整個村寨全部都搜查一遍。我就不信以我們的能力會看不出來這個村寨的詭異之處。


    可是還沒有等我們出發呢,朱嘉山卻身手擋在我身前道:“先等等。”


    我不解道:“怎麽了?


    朱嘉山道:“我剛剛說這裏有鬼,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說記得啊,我們現在不就是要去村長家抓鬼嗎。


    沒想到朱嘉山對我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我是說這裏有鬼。”


    小爺我最煩的就是別人跟我打啞謎了。朱嘉山難不成事演戲演上癮了,這會兒出不了戲了?我沒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帶你抓鬼去。”


    朱嘉山還是擋住我,眼珠子瞥向一邊輕聲道:“這裏有鬼。”


    我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莫非這小子之前說的話是真的,阿偉他真的是被鬼害死的?可是為什麽以我現在的道行竟然沒有發現這裏有鬼,反而是朱嘉山捷足先登了?


    我不由自主地把視線投向地上阿偉的屍體。他的死狀十分詭異,整個人就跟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可是我發現阿偉屍體的嘴角上翹,竟然依稀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在對我笑。


    我連忙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可這次屍體卻已經麵目全非了,甚至連五官都分辨不出來。


    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又看了眼胖服務員手中的嬰兒屍體,更確切地說這應該是一枚頭顱而已。頭顱的脖子以下已經被啃的支離破碎了,但是脖子以上缺十分完好。而且頭顱的眼睛是睜著的,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這眼睛盯的心裏發毛,連忙換了一個位置站著。可是我發現不管我站到哪個位置,嬰兒的眼睛竟然都好像盯著我一樣。這簡直就是360度無差別視角。


    我心一橫,走到胖服務員麵前伸出手道:“能給我看看嗎?”


    胖服務員忌憚地看了眼村長。直到村長點頭之後,她才一臉怨毒地將頭顱遞給我。我估計在她心裏我們才是害死她兒子的兇手,要不是顧及我們人多,肯定早就上來找我們拚命了。


    我將頭顱接了過來,沈淩他們馬上也圍了過來。幾個月大的孩子腦袋還很小,也就是兩個拳頭大小。看著這個腦袋我又忍不住迴想起之前阿偉在啃噬屍體的畫麵,心裏頓時一陣反胃。


    陳八千提醒我們晚上千萬不能睡覺,難道就是說睡覺了以後會被鬼上身?這小子也真是的,這麽大一張白紙也不知道多寫幾個字上去。


    接過頭顱之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重,頭顱的分量與它的大小明顯大相徑庭。要知道一個三四個月大的嬰兒體重不過就是十多斤而已。可是我掂了掂這顆腦袋,起碼不下七八斤。這就很奇怪了,難不成這個嬰兒的分量全在腦袋上麵?


    這顯然不太合理。


    我把疑點跟沈淩一說,她也馬上把頭顱接了過去掂了掂。她眉頭微變剛要開口對我說話,突然驚叫了一聲把頭顱扔了出去:“他在對我笑!”


    我一驚,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了頭顱。可是我定睛一看發現這顆頭顱哪有什麽變化,還是跟之前瞪著大眼睛啊。


    我對沈淩輕聲埋怨道:“你小心點,你看看那些人。”


    那些人就是指這裏的村民。之前沈淩失手把頭顱扔出來的時候他們明顯憤怒地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是我動作夠快,估計他們又要發飆了。


    沈淩委屈道:“我沒騙你,我真的看到他咧嘴對我笑了一下。”


    可是這裏的其他人都沒有看到,包括小道士張嘉山也沒看到。在我們接過頭顱之後,張嘉山就一個人退到了人群最外圍。我知道他什麽意思,肯定是想從外麵把惡鬼找出來。


    村長麵色不善道:“你們要是想檢查村長就抓緊時間。毛頭死的冤枉,我們要把它入土為安。”


    村長這樣一說我反而想起來了,於是好奇道:“你們草原上不是實行天葬嗎,為什麽要入土為安?”


    入土為安是中原內地的說法。草原上的天葬就是指把先人屍體放置在深山中任由雄鷹啄食,最後魂歸長生天。


    草原上並沒有入土為安的概念。


    村長的臉色微變,嘀咕了一聲道:“有區別嗎?”


    我眼睛死死盯著他追問道:“當然有區別。你們草原上有土葬嗎?”


    村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隨後他掏出一根煙,在手心搓了兩下之後把香煙點著吸了起來。


    他這個細節讓我忍不住一愣。因為我記得我們在之前第一個村子的時候,裏麵那個村長抽煙的時候也有這個習慣。這種細節其實是分辨一個人最好的途徑,總不可能他們兩人連這種小習慣都一模一樣吧。


    我突然問道:“村長你叫什麽名字?”


    因為我們進村很久了,村長其實一直都沒有說過他的名字。包括在第一個村子也是一樣的,那個村長雖然很客氣但是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他叫蔣天生。”


    人群外麵有個聲音傳來。可是等我扭頭去看的時候,說話的人已經沒影了。那邊黑乎乎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村長臉色微變,不用說這個名字肯定是真名。我腦海裏不由自主將他與蔣長生的名字聯係在了一起。兩個人的名字這麽相近,而且又都是北方人,要說沒有聯係我可半點都不信。


    蔣天生冷冷道:“你們要調查的話就快一點,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張嘉山在人群外圍給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可以動手了。


    我點點頭,右手掏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刺入了嬰兒腦袋中。匕首千陽削鐵如泥,瞬間就將嬰兒腦袋切成了兩半。與此同時我反手掏出一把香灰,猛地撒在身前空中。


    “哧哧哧!”


    嬰兒腦袋竟然自己蠕動了起來,想要試圖合並在一起。可是草木灰乃是陽盡之物,沾上了以後可沒這麽容易擺脫了。


    我右手雙指猛然從嬰兒腦袋雙眼中插入,隨後又迅如閃電般抽出。我手指上夾了一條拚命掙紮的紅色小蟲子,竟然長著一張人臉。


    我扭頭對胖服務員道:“這就是你兒子?”


    胖服務員怔怔看著這條蟲子,然後突然淒厲的笑了起來。她的雙足踮了起來,腳尖著地。


    一百五十多斤的體重,但是卻用腳尖站立著。她踮著腳朝我走來,淒厲笑道:“你們吃了我的毛頭,現在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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