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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剛剛將開水淋在劉所頭上的人是沈淩,將熱水壺砸在劉所頭上的人也是沈淩。


    這個娘們臉上風塵仆仆的,眼窩裏明顯有兩個黑眼圈。看來她應該是熬夜直奔我這裏的。


    “你找死啊!”


    劉所幾乎已經失去理智了,伸手就朝腰間的槍套摸去。沈淩見狀反手一甩,一柄匕首就幹淨利落地刺入了劉所身前的桌子。


    隻要再偏兩公分,匕首就可以刺進劉所的手掌。


    “你……你是誰,要幹什麽!這裏是派出所,我警告你不要胡來!”


    劉所見狀連忙哆哆嗦嗦從腰間縮迴了手,整個人也老實了。他的三角眼滴溜溜地瞄了眼審訊室大門,發現門外很多警察都圍在外麵,但是卻不敢進來。


    “你們是吃屎的!快抓住她!”


    劉所連忙對著門外大吼道。


    依舊沒有人敢進來。


    自從發現沈淩進來之後,我就靠在椅子上坐等看戲了。沈淩的麻辣性格我可是第一次跟她見麵的時候就領教過了。雖然後來沈淩的脾氣看似越來越好,但是我知道那都是假象啊假象。她的真麵目如何,看看娘炮張小花就知道了。


    沈淩拿出鑰匙幫我開了手銬,然後皺眉問道:“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


    我的身上全是熱水瓶的碎片,而且眼睛也被白熾燈照得通紅通紅的,所以看起來確實特別狼狽。


    我歎了口氣道:“民不與官鬥嘛。我一個小**絲,碰到這種派出所大老爺可就沒轍了。你說是吧劉所?”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沈淩的來頭不一般,更不要說是人精一樣的劉所了。隻見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馬上就認慫道:“我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案子的事情我們再慢慢研究研究。”


    沈淩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我冷笑了一聲:“這樣也行。要不你們大家先出去一下,我和劉所好好討論一下案子的事情。”


    沈淩點點頭轉身離開。我連忙把她叫住:“等等,把手銬和警棍留下。”


    審訊室大門關上,現在裏麵就剩我和劉所兩個人了。我用手銬把劉所拷在椅子上,然後指著牆上的攝像頭說道:“我記得你說過這個攝像頭是壞的吧?”


    劉所尷尬地點了點頭,一臉恐懼地看著我。


    “非常好。”


    我森然一笑,撿起地上的警棍朝劉所走去。


    …………


    …………


    其實審人真的是一件特別幸苦的事情。


    等我扔掉警棍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沈淩好奇地想要進去看看,我連忙攔住她不好意思道:“還是別進去了,有點少兒不宜。”


    沈淩好奇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笑了笑沒說話。《九章算術》中有一章是雜篇,記載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其中有一步部分就是關於審問的。確切的說,書中描述這一段用的是“吐真”兩個字。道分陰陽,求得就是一個“真”字。而裏麵記載的東西五花八門,無外乎就是用各種合理的和不合理的辦法讓別人盡快說出真話。


    就比如說說“下降頭”啊,“神仙索”啊,“紮小人”啊,都是雜篇裏麵特別有愛和諧的內容。


    不過劉所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實際上也忒慫包了一點。我才沒試驗幾種把戲他就已經昏死過去了。


    但是他在暈過去之前好歹也提供了一些線索。他所說的跟我猜的沒什麽區別,確實是劉茵茵讓他幫忙對付我的。


    他跟劉茵茵除了是堂兄妹以外還是姘頭,其實劉茵茵肚子裏的雙胞胎就是劉所的。所以劉茵茵以肚子裏的小孩為籌碼,讓劉所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不過劉所並不知道老頭子的下落,也不知道許大炮的死因。他也隻能依稀聽劉茵茵提起過有人調查她,所以她要做好準備。


    “走吧去老槐村!”


    出了派出所以後我立馬開車帶著沈淩直奔老槐村。一路上我才知道,原來沈淩是搭最早的一班航班過來的。她昨晚就知道了我被抓的消息,於是連夜就趕過來了。


    她一晚上沒睡,怪不得眼睛都是黑眼圈。


    我車開得很穩,沈淩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睡著了。長長的眼睫毛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十分明媚。我一路上車子開得很慢,就怕把她吵醒。這個傻丫頭,難道不知道可以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嗎?非要自己大老遠跑過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老槐村,不過我沒急著叫醒沈淩,而是小心翼翼地下車抽了根煙等她睡醒。


    其實我以前從來不抽煙。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我也愛上了香煙苦澀的味道。又苦又致命又欲罷不能,這可不就是我現在的生活寫照嗎。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之後沈淩終於醒了過來,不過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她見到我在外麵等她,看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


    這個傻丫頭怎麽從京城迴來之後就變得淑女多了,害得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我帶著沈淩往許進家走去,想先打聽一下許大炮的事情。剛走到許進門口我就看到他端著個大瓷碗在吃飯。見到我過來,許進連忙放下碗迎了上來驚訝道:“你怎麽過來了?”


    他又看到跟在我身後的沈淩,於是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豔。許進撞了撞我小聲道:“要不怎麽說你小子有出息呢,居然拐迴來一個這麽漂亮的老婆。”


    沈淩臉一紅,躲在我身後沒說話。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不是應該二話不說就一腳飛踹過去的嗎。


    在許進家裏坐下,我直接開門見山問道:“我來打聽一下許大炮的事情。聽說他死了?”


    許進連忙警惕地看了看外麵,然後才壓低聲音對我說道:“怎麽,這個消息都傳到你們村子裏去了?”


    我心道豈止是傳啊,小爺我都被關在派出所裏一整天了。


    許進繼續小聲道:“你說邪門不邪門。我們前兩天看到許大炮還是好好的吧?可是誰能想到隔了一天就死來呢。而且我跟你說,許大炮死得絕對有蹊蹺!”


    我一驚,連忙追問道:“是怎麽迴事?”


    “劉茵茵對別人說許大炮是出了車禍死的。可是我看過屍體,他全身都爛掉了,一戳一個窟窿,臭得特別厲害。而且他身上骨頭都沒斷,根本不可能是出車禍。最嚇人的是許大炮的眼睛還睜著呢,用了很多法子都合不上!後來還是我用502給粘上的。”


    許進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別亂傳。許大炮的舌頭都不見了!”


    如果許進說的是真的,那許大炮的死亡確實不簡單啊。


    首先劉茵茵說許大炮是出車禍死的,可是為什麽又陷害我殺了許大炮?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並不想把許大炮橫死的事情張揚開來。因為一張揚的話勢必就會引來關注,關注的人一多就容易露出破綻馬腳。


    這麽說來許大炮的死很有可能跟劉茵茵有脫不開的關係。


    第二個疑點就是許進說許大炮的屍體已經全部腐爛了,這顯然也不符合常理。許大炮死了也才一天多的時間,天氣再熱也不可能腐爛。而許進描述的屍體腐爛情況隻可能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把屍體放置於陰氣特別重的地方,這樣會加速屍體腐爛。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許大炮已經死了很久了,所以才會爛成這個樣子。


    第三個疑點就是許進說許大炮的舌頭不見了。這讓我馬上就想起了那天在樹林裏見到的那個青麵鬼,它剛好被我用匕首割斷了舌頭。這應該不會是巧合吧?


    數種可能性在我腦海裏飛快過了一遍,迅速整理出各種線索。不過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於是對許進疑惑道:“你怎麽知道許大炮這麽多內幕?”


    許進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老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居然不知道我悶家是幹什麽的。從我太爺爺輩開始,我們家就是十裏八鄉最出名的抬棺匠好嗎!實話告訴你,劉茵茵就是找我去給許大炮入棺的。她怕我多嘴,還給我封了一個大紅包呢!”


    然後他豎起一根食指:“足足一萬塊錢!”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之前覺得奇怪為什麽許進家裏供著一根麻繩扁擔,原來他居然是一名抬棺匠。抬棺匠用行內話尊稱就是“八仙”,取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典故。一方麵是因為抬棺匠一般都是八個人,剛好就是神話中的八仙人數。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古人覺得人生是苦海,死後的最後一段路程就是渡過苦海。用八仙護送他們就可以讓他們穩穩當當地渡過苦海。


    可能現在大家都覺得抬棺匠是個挺晦氣的職業。但是往前推個一百年,這可是特別讓人羨慕的手藝活。


    但是按照現在的行情,抬棺一次兩千塊錢就差不多了。想不到劉茵茵出手這麽大方,居然給了一萬塊錢!


    這可不就是欲蓋彌彰,讓人更生懷疑嗎。也難怪許進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估計他也是覺得許大炮死得不明不白的,拿這種錢過意不去。


    “那許大炮什麽時候出殯?”我追問道。


    許進一愣:“早就出殯了啊!昨天剛死就跟抬出去了。我們附近幾個八仙都還沒聚齊呢,後來愣是找了幾個不要命的愣頭青給湊數抬出去了。”


    我一急,忙問道:“葬在哪裏?”


    許進歎了口氣,估計覺得有些後怕:“就埋在他們家采石場了。”


    【作者題外話】:給大家推薦一本書《麻衣鬼葬》,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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