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舅舅你說啥?


    上官晚昭笑起來點點頭,“是啊,被燒死了,又活過來了。”


    天桓帝就挑眉,“為何?”


    “心願未了。”


    “可怪你的家人?”


    上官晚昭歪頭想了想,“娘親疼寵,父親溫柔,庶妹乖巧。晚兒無處可怪。”


    天桓帝越看這個丫頭越覺得有趣,便又問,“若是把上官家嫡長女的位置給你坐,你又如何?”


    上官晚昭搖頭,“晚兒不稀罕。”


    聽了這話,天桓帝平白的生出了幾分的好奇來,不由得直了直身子,接著問她,“若你家人迴京,你想如何相見?”


    上官晚昭這一次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想了想,“若是白家能迴京來,晚兒會很開心的。”


    天桓帝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怪不得淺淺喜歡你。”隨後站起身了,衝著這三人招了招手,道,“既然來了,就陪朕坐坐。丫頭,你過來。”說罷,主動走到了暖閣的炕榻上,“怎麽先前還叫著父皇,如今又改口了?”


    上官晚昭聽見這話倒是有些尷尬,看著天桓帝道,“我娘親說她同母妃情同姐妹,叫一聲母妃也就叫了。隻是晚兒的未婚夫還沒得到娘親的認定,父皇是不能亂叫的。娘親說若是皇帝舅舅問起,就說有什麽意見同她去說。”


    聽見這話天桓帝不僅僅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幾聲,“罷了罷了,就隨著她的性子來吧。你小子可給我努努力。”說罷,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連夜進宮是為什麽,外頭盛傳這丫頭被火給燒死了,要想真想不被人知道的太早,還是在宮裏穩妥幾分。”


    宇文玄青點了點頭,“父皇說的極是。”


    天桓帝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坐到了炕榻上,“辭兒你怎的也跟著你弟弟胡鬧。”


    宇文玄辭倒是笑了笑,“總還是不及上官家的人鬧得歡實。”


    天桓帝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探討下去,隻是指著對麵的位置對著上官晚昭道,“來,坐,陪舅舅下下棋。”看著章同將一盤圍棋擺上來,又分好了字,天桓帝才看著上官晚昭,幽幽地說了一句,“雅妤也是狠心,這麽多年活動淺淺一起鬧朕,連女兒都不讓朕看上一眼。”


    宇文玄辭猶自找了個位置坐下,宇文玄青湊到了上官晚昭的身邊去,也沒管天桓帝在說什麽,小聲的問了一句,“你會下嗎?”


    她也沒空搭理天桓帝的傷春悲秋,隻是看著圍棋覺得自己頭疼得很,“會是會,也就是會。”


    她這麽說也就真是隻是會而已,才幾招下來就被天桓帝殺的連落子的地方都沒有了,甚至還嘲諷的同上官晚昭話著家常,隻是上官晚昭卻沒多久就求饒的看著天桓帝,“舅舅,您是不是也贏得沒什麽成就感?”


    天桓帝點頭,“你棋藝比你娘還差一點。”雖然話是這麽說著,但是手裏麵的棋子還是一個勁兒的往下落。


    無可奈何,上官晚昭也就隻能接招,卻也讓她闖過了幾關。這棋下著下著,棋局就開始有些變化了,白子在外,黑子在內,看似全部圍住,但若是黑子想要反抗,卻也有機會能殺出一片天地來。隻是天桓帝卻收了自己開局猛烈的攻勢,給了上官晚昭一絲喘息之機。


    上官晚昭不敢怠慢,收了心緒,將黑子一顆顆的往外拓開,卻放著天桓帝故意留下來的空子和破綻不鑽,就奔著邊邊角角的天桓帝忽視的地方去。天桓也不說話了,屋子裏麵一時之間寂靜了下來,除卻了落子聲,連幾個人的唿吸聲都慢了下來。


    宇文玄青就看著那些棋子,嘴角帶著幾分笑意。他對這位父皇太了解了,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的找上官晚昭下棋?明知她下的不好卻還能堅持這麽久不一舉贏下?若是想要勝,恐怕都已經贏了幾次了。眼下分明就是別有用意的。


    果不其然,當上官晚昭又艱難的破開了一個死角的時候,天桓帝說話了,“你可知,我大禹邊境有四小國?”


    上官晚昭略一點頭,“東界古乾,西界雲州,南界新羅,北界周隋。”


    天桓帝恍若無心的落下一子,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上官晚昭殺開的血路,“這四國看似歸順為藩,實則各有心機,就像是這棋盤上的白子,將裏麵的黑子緊緊地圍了起來。而這些黑子,就是我大禹。”


    她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卻沒有再試圖破開防線,隻是將自己的黑子擺的整齊了些許。她當真是不擅長圍棋的,這一盤實際上早就已經輸了。


    “圍起來又能如何呢。”她看著棋盤,輕聲的開口,“我大禹地域廣闊,占據最肥沃的一塊土地,資源豐富,被覬覦乃人之常情。這四國各自為政,若是四國合一自然有與我大於一較高下的資本,或是合二為一,想來也可以擾亂我大禹邊境。隻是,大禹卻將他們生生隔開,周隋外圍雪山,古乾外圍為海,其餘兩者也皆為如此,想要聯係必須要經過大禹。聰明人應當知曉接力而行,一榮俱榮,一衰俱衰。若是想要我的子民有更好的生活,若我為這四國,定然不會生起叛逆之心。”


    天桓歎了一口氣,“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所想。”他將麵前的棋子一推,“不下了,晚丫頭你的棋藝是該好好的練練,朕與你下一場簡直要批上一摞的折子還要累上幾分。”


    上官晚昭有些尷尬,起身道歉,“讓舅舅受累了。”


    天桓帝苦笑著搖了搖頭,“罷了,能見到你平安迴京,朕這心裏也算是放下了。雖然並不相信你能真的死於火災,但是外麵傳的有板有眼,就算是再不相信在心裏也要惦記幾分,”他一邊說一邊瞪了一眼宇文玄青,“都是你幹的好事。”


    宇文玄青聳了聳肩,“那上官家意思意思在辦喪事,要是一眼被人看出來就沒勁了,晚晚迴去了也沒有好玩的了。”


    天桓帝撇了撇嘴,倒是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情來,便問上官晚昭,“今年那比武大會,你們上官家定好了要什麽人去?”雖然朝廷並不在乎那事情的名次,但是今年應當就是上官家最後一個庶子能參賽的時候了,也是時候去看看上官家的這一代,到底都是個什麽水平了。


    上官晚昭沒說話,倒是宇文玄青接上了一句,“雅姨讓兒臣給父皇帶句話,總歸是一朝將軍,父皇留著他必然有留著的道理,雅姨不摻和朝堂上的事情。”


    宇文玄辭也搭言道,“一個將軍,牽著二弟,一個二弟,牽著無數朝臣。雅姨沒有危險,暫且不動,是最為穩妥的。”


    天桓的目光中閃過了幾分狠戾,卻是讚許的看了一眼宇文玄辭,略一點頭,目光就又轉迴到了上官晚昭的身上。隻是上官晚昭卻像是完全就沒有在聽他們說話一般,隻是依舊看著棋盤走神,並沒有理會他的注視。天桓帝看了看那棋盤,不由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晚丫頭?”


    “恩?”上官晚昭這才迴神,看見天桓帝的目光,才慚愧的笑了笑,“阿晚剛剛走神了。”


    “你在想什麽?”


    “阿晚在想苗疆和東瀛。”上官晚昭略一停頓,才緩緩地道,“苗疆地處山區,環境險惡,雖說有古訓,卻也難保沒有人冒險一試。東瀛四麵環海,物資貧瘠,自然會對大禹虎視眈眈,這兩者與四小國不同,各有異能。但也好在東瀛環海,苗疆靠山,即便是有心,卻無力。”


    隻是上官晚昭沒有說完,她曾經是見過阿朵的,阿朵年紀尚小,就已經能讓黃泉和碧落那般忌憚。若是整個苗疆都是如此,那人少又能如何呢?


    這話說的三個男人都有些怔愣,天桓帝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轉而同上官晚昭說起了話來,“不提那個了。既然你是來宮裏避難的,平日裏沒事就來陪朕聊聊。說起來,朕對你那個濟世堂很感興趣,聽說前一陣子還起死迴生救迴了一個人?”


    上官晚昭搖了搖頭,道,“阿晚隻不過是個凡人,又怎能起死迴生。那一天救迴那個人就是因為如此,阿晚已經判定了那人並沒有完全死亡,所以才誇下海口。不然怎會有人能起死迴生。”


    見天桓帝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她坐正了身子,幹脆和天桓帝講起來了“心死”和“腦死”來。


    “一般來說,判定一個人的死亡有三,一為脈搏,二為唿吸,三為動脈。但實際上,一個人是否真正的死亡,最終決定的是腦部。”


    天桓帝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連宇文玄青和宇文玄辭二人也十分的好奇,天桓帝問她,“那你又如何判定一個人是否腦死呢?”


    聽見這話,上官晚昭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來,二十一世紀有高科技的技術手段和醫療器械,隻要依靠設備就能判定一個人是否腦死。但是這個年代,卻遠遠沒有這個精確,她也思考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開口,“首先要確保診病的大夫是否能達到一定的水準,然後才能通過大夫來查看病患的自身情況來進行判斷。通俗來講,深度昏迷,對任何刺激均無反應,便可初步定為腦死亡嫌疑。隨後確認病患的自主唿吸是否停止,也就是我們平時用的判定方式。第三便要測驗喚著的腦反射功能,吞咽反射、睫毛反射以及角膜反射等等。第四並非確認,而是在心跳和唿吸停止的情況下,要以標準來為患者坐足兩柱香的心髒複蘇,若是情況仍為不可逆轉,便可判定為腦死亡了。”


    她說的話已經很專業了,就算是在場的三個男人幾乎已經可以說是這個時代上最優秀的男人,卻也不能完全聽得懂。但是沉默了一下之後,天桓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還是要看大夫。”


    上官晚昭點了點頭,“總的來說是這樣。”


    天桓帝對上官晚昭的這個理論十分的感興趣,想了想君墨對她的稱讚,又想起了濟世堂獨家售賣的藥丸,感慨了兩聲不愧是白家的後人,哪怕隻是個外孫女,行醫的天分也是如此的出色。更何況,他惦記著這丫頭年紀輕輕的,就能在山中得到奇遇,也許當年雅妤看似過度的保護對這個丫頭反而是一件好事。


    “要不,朕給你把姓氏換了吧?”


    上官晚昭的腦子當機,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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