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我和他誰好看?


    聲音熟悉的都不用迴頭去看,上官晚昭嘴角微微的挑了起來,麵上也真真切切的帶上了笑意,隻不過同樣的聲音,卻讓陳家的幾個人心如同沉入了冰海,那些聽不出聲音來的小輩也立即就明白過了來人是誰。


    三皇子宇文玄青,他怎麽會來?


    陳家人就沒惦記過人家三皇子能來,畢竟陳尚書的死和宇文玄青的母妃蕭淺有最直接的關係,就算是皇上來了都不可能是宇文玄青來。可是這宇文玄青什麽時候按照常理來過了?人家就是來了。


    來都來了,又有什麽辦法,陳柏清就隻能是領著陳家眾人對著那輛宮車就跪了下來,道,“叩見端王殿下。”


    宮車的簾子慢悠悠的掀了起來,一輛輪椅最先飛出來,上麵坐著的正是帶著麵具的宇文玄青,而隨在他身後卻有另外一個青色衣衫的男子緩步而下,負手而立,正是大皇子宇文玄辭。


    陳柏清不敢怠慢,趕緊又跟著補了一句,“景王殿下千千歲。”


    陳家眾人齊聲跟著重複,陳老夫人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直覺告訴她,這兩尊大佛絕對不是來吊喪的。然而這個時候,陳柏清習慣一樣的話已經說出了口,“兩位殿下能來吊唁家父,陳府深感榮幸。”


    “恩?”宇文玄青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皺著眉頭疑問。


    這會兒上官晚昭差不多都要直接笑出聲了,目光就落在了宇文玄青今兒也不知道怎麽的,穿的一身赤色華服上。這個打扮怎麽可能是來吊唁的,這陳家的腦子是不是也和沉魚一樣,壞掉了啊?


    雖然宇文玄辭已經讓起了,但是宇文玄青的這一聲疑問還是讓陳柏清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宇文玄青的意思,但是剛剛發生了那種事情哪裏敢反問,就隻能垂首立在了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偷瞄了宇文玄青一眼,就知道自己想當然了,人家的那一身衣裳也不可能是來吊唁的啊。


    他想明白了也就算了,想著就這麽過去也挺好,可是那邊的宇文玄辭倒是開口解釋了,“陳大人誤會了,本王與三弟是要往京郊的大營去,隻是恰好路過了這裏。路上聽說了弟妹跟老夫人來陳府吊喪,才想著過來看看弟妹的。”


    陳柏清這會兒覺得自己的臉麵都要被扔在地上踩了,就覺得自己真是多嘴,多說多錯。


    就這會兒宇文玄青的嘴角倒是也挑起來了個冷笑,張口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調子,“本王若是不過來,那我們家晚晚還不得被你們欺負死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衝著上官晚昭招了招手,她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宇文玄青的大手裏,揚著臉就是一個笑,就聽見宇文玄青不滿地問了一句,“不過就是個小官,你跟他們客氣什麽?覺得不順眼,再一把火燒了就是。”


    上官晚昭就隻是笑了笑,不過宇文玄青像是一點都不滿意這樣的態度,反而是撇了撇嘴,也沒工夫管陳家的那些人,隻顧著和自個兒未來的媳婦兒說話,“你說說不過就是個尚書死了,你巴巴的過來吊什麽喪?”


    “畢竟都跟我四叔同朝為官,總是要走走人情的嘛。”


    “你四叔還用來和這種小破官來走什麽人情?再說了,人都已經死了,還跟誰同朝為官?你四叔是也想下去陪陳尚書了?”


    上官晚昭瞪了他一眼,“這麽多人呢,當著外人的麵說話注意點兒。”


    這一個動作讓在場的人看著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可是三皇子啊?不過人家三皇子不僅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是略微的點了點,“恩。不過你們家既然都已經給了麵子,可是他們家給臉不要臉,那也就沒有必要再進去了。走,迴去拿上你的軒轅弓,我帶你到大營裏去玩。”


    兩個人雖然看著就是普通的在說話,但是周圍的人卻不能當成是什麽都沒有聽到,反而是心中的震驚一下超過一下,尤其是聽見了最後的時候。聽見了軒轅弓已經到了上官晚昭的手裏,陳家人和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霓裳看著上官晚昭的眼睛裏都要冒出火星來了。


    原來那天的一場比賽讓她輸掉的不僅僅是一支鳳凰釵,還有一支軒轅弓,那可是國寶啊。她正這麽想著,就看見陳老太太的目光對著自己瞪了過來,陳霓裳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手卻攥成了拳頭。她是希望自己輸得那麽慘的麽?


    “不了。”上官晚昭又開了口,拉著宇文玄青的手搖了搖,像是喜歡撒嬌的小姑娘,“既然都已經來了,我還是進去上柱香的好。畢竟那天尚書大人就那麽眼睜睜的死在了我的麵前,不去上柱香總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安的。”


    宇文玄青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麽,目光微微的往陳柏蓉的那邊看過去了一點,啟唇,聲音卻和後麵的另外一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陳柏蓉,你是不是覺得躺著沒意思,想閉著眼睛換個地方躺著?”


    這兩個重疊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許多人下意識的就往後麵看了過去,就看見了另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在近前停下來,說話的正是裏麵的人。車簾一掀開,上官晚昭就鬆開了宇文玄青的手,跑了過去,“娘親!”


    車上坐著的正是靖安公主宇文雅妤和文成王妃薛瑾。


    上官晚昭扶著宇文雅妤下來之後又十分乖巧的扶著文成王妃下了馬車,然後就再也沒有人理會陳家的人了,大殿下和宇文玄青也過來給這兩個人依次行了個禮,然後宇文雅妤就隻是瞥了一眼還在那躺著的陳柏蓉,道,“本宮可以成全你。”


    堂堂的貴妃被她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偏偏那邊宇文玄青還跟上了一句,“不麻煩雅姨動手,我來就好。”


    陳柏蓉的臉色都給嚇白了兩層,她可是還記著呢,當年就是因為有個寵妃說了宇文雅妤一句,全家都下了天牢。還有這宇文玄青,當年他搭箭上弓射死了個寵妃,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最可怕的是皇上連怪罪都沒舍得怪罪一句,反而是差人將那寵妃草草的給埋了。昔日恩寵如往日雲煙,就連那寵妃的母族都沒有什麽好下場,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陳柏蓉知道,在皇帝的心中,兒子和妹妹是不能和女人相提並論的,尤其是她們這種連個子嗣都沒有的女人。


    這可不是一尊,這可是兩尊瘟神在這啊!陳家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唿吸都可以放清淺了許多,有年紀小的孩子也早就被母親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生怕一句話說的不對就惹惱了這兩尊瘟神。


    不過兩尊瘟神顯然是沒有什麽興致來管他們的,宇文雅妤撫著上官晚昭的發,道,“我本想和你薛姨出來轉一轉的,瞧著這邊熱鬧,就過來看了看,沒想到是有不長眼睛的。走個過場就走個過場吧,你早些迴去,和傻子呆久了容易被傳染的。”頓了頓,宇文雅妤眼睛一轉,便去看宇文玄青了,“你小子,要是再讓我看見我女兒被人欺負了,小心下半生不能自理!”


    這話說的周圍聽見的人都隻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連皇上都沒有這麽和三皇子說過話,這三皇子還不得一把火起來燒了整個京城?哪兒想三皇子的反應更讓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也不反駁,點頭應是。這文成王妃和宇文雅妤也沒多停留,隻是又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再去看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陳貴妃,此刻臉色煞白,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宇文玄青在靖安公主走了之後就把上官晚昭的手重新放在了自己的手裏,眼睛裏都沒有別的人,謹慎的交代著,“既然你要進去那就進去吧,要拿出皇家的氣度來,別給本王丟臉,也別給雅姨和父皇丟臉!”


    “知道!”她嘴角微微的挑起來,模樣乖巧。


    宇文玄青稍微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揉了揉上官晚昭的頭,在她耳邊附耳道,“我穿紅衣與他,誰更好看些?”


    上官晚昭一愣,一時之間還真沒想起來誰還穿過紅衣。不過就是這個當口卻被宇文玄青當成了另外一層含義,在上官晚昭眼睜睜的目光下咬住了下唇,別扭的別過了頭。上官晚昭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中了一箭,她這個未婚夫傲嬌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想了想之後,幹脆道,“除了你還有誰穿過麽?”


    反正現在她說了好看宇文玄青也不會信了,幹脆就直接這麽說的好。


    果然,宇文玄青一愣,輕咳了一聲就別過了頭去。然後就聽見陳霓裳的聲音不滿的傳了過來,“殿下就不覺得上官五小姐太驕縱了些麽?”


    宇文玄青現在心情好,自然也就沒和她計較,也沒生氣,隻是反問了一句,目光卻是在看上官晚昭的,“我寵的,有意見?”


    陳霓裳比噎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麵上漸漸的浮現了妒忌之色,然而眼中卻帶著不甘。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她也是皇子的未婚妻,為什麽兩個皇子相比,就差了這麽多?


    她不甘心!


    話已經說到了這裏了,宇文玄青和宇文玄辭也不準備在這裏多留,隻不過兩個人都不放心的囑咐了上官晚昭幾句,才一前一後的上了宮車。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相送,一直到宮車啟動緩緩的行走了,陳家人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聽見了那宮車裏麵的聲音傳出來了聲音,十分清晰,“陳家人,你們可要記得去上官府給上官府去世的老將軍磕頭,從府門口一直磕到牌位前,一步都不能少。”


    一聽這話陳家人臉都白了,眼見著宮車漸行漸遠,陳霓裳看了一眼那個宮車,又看了一眼上官晚昭,垂下了頭去。她現在滿心都是宇文玄青對上官晚昭的好,越想就越覺得難過。同樣覺得難過的還有一個人,紫黛輕輕的咬著下唇,不甘心的看著宇文玄青離開的方向,她自認是什麽都不會輸給上官晚昭的,為什麽宇文玄青就不能喜歡喜歡她呢?


    要說此時此刻覺得最高昂的,恐怕就是上官老夫人了,原本那三皇子一直都在針對上官家,她還覺得是什麽地方沒能讓三皇子滿意。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是針對上官家,而是在針對一切對上官晚昭不好的人。陳家又能如何?貴妃又能怎麽樣?不還是被罵的狗血噴頭?還不是都被收拾了?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有底氣,越想就覺得這孩子招人喜歡,就想把上官晚昭拉過來好好的說說話,安撫一下。隻是想要看上官晚昭,就不可避免的看見了沉魚,然而卻看見了沉魚正失魂落魄的看著宮車遠去的方向,麵上竟然帶著點點潮紅。老夫人立即就是一愣,隨即猛地想起來了上官菊曾經提起過的沉魚的心思,不由得就沉下了臉去,拉扯了沉魚一把。沉魚一愣,心思立即就被拉了迴來,身邊的紫黛感覺到了,一愣,也是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立場,迴過了神來,倒是沒人發現她的異樣。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陳貴妃這會兒也注意到了沉魚,就見她一臉不解之色的看了沉魚好一會兒,又像是想了想什麽,才疑惑的開了口,“有了皇上和蕭妃撐腰,你們上官家現在的膽子都已經這麽大了麽?”


    剛剛才經曆過了一場驚嚇,陳家的老夫人不由得就瞪了陳貴妃一眼,“你父親已經不在了,莫要再生事端。”


    然而陳柏蓉這一次是真的覺得有些委屈,“可是母親,你看看上官家的這個大小姐,這可是在抗旨不尊啊。”


    這一句話說的上官老夫人心裏是一沉,下意識的就往上官晚昭那邊看了一眼,可是這一次上官晚昭卻就隻是看著陳貴妃,打了個哈欠,連句話都不打算說。這一副準備袖手旁觀的表情讓上官老夫人的心裏就一沉,她想起來了,皇後娘娘是有懿旨在的,沉魚隻要出門就必須將臉都塗黑了。可是今天……哎,這個沉魚!


    “貴妃娘娘明鑒啊!”不過沉魚這會兒也是聰明,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沉魚並非有意抗旨啊,隻是今日是尚書大人的喪禮,在這種情景下實在是不適宜塗抹胭脂啊!娘娘可以著人查看,沉魚今日半點脂粉都未曾施過,是為尚書大人來奔喪的。”


    陳柏蓉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倒是想要再說兩句什麽,不過話卻被陳老太太給接了過來,“上官大小姐的這份心意老身收下了,還請各位快快入府去吧,讓柏清給各位沏茶賠罪。”一邊說又一邊看著陳柏蓉,目光裏都是警告。現在從上官晚昭的身上已經鬧出來了這樣的事情了,她不想再出什麽其他的事情了。


    陳柏蓉能坐到貴妃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傻的,明白什麽叫適可而止。那上官家還是壓著陳家一頭的,就算是有她這個貴妃在又能怎麽樣?人家家裏有個公主在那,自己一個無兒無女的貴妃,和人家公主哪裏有什麽可比性?況且,如今陳家真正仰仗著的人又不在府上,還是不要鬧大的好。如此想著,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躺迴了擔架,一抬手,立刻就有太監抬了她入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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