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總算迴來了


    上官家看著輝煌,實際上是個實打實的吃人的地方,老爺為了保護小姐特意送出來了。現在是迴去了,要是還是像是那小兔子的模樣,恐怕到不了嫁人的那一天,就要被人吃幹抹淨了。


    “要是現在依舊作數,那還真是浪費了父親送我出來的心思。”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柳媽聽著話皺起了眉頭,接著說,“當年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明明正是三皇子迴京的時候,怎的老爺還偏要送小姐出來了。而且這兩年裏老老爺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現在突然老老爺要讓小姐迴去,恐怕是也想到三皇子居然會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他怎麽了?”上官晚昭對那天看的那一眼還是覺得很有興趣的。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在有麵具遮擋的時候還能看著就奪了人的心魄。


    ……對了。上官晚昭突然想起個人來。


    “小姐恐怕是一直在廟裏也沒有什麽消息傳進來,小姐離京的那年,三皇子主動請纓去邊疆征戰去了。本以為要個三五年的,沒想到不過就是兩年,邊疆大捷,三皇子迴京的日子也就把我們晚了幾天罷了。”柳媽絮絮叨叨的念叨著,“這人還沒迴來就給了府邸和封地,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麽賞賜呢。”


    這樣麽。


    上官晚昭不再多問了,依舊是靠著車窗閉目養神,想起了個人來。


    當年還什麽都不會的時候去偷襲清苒,那個男子也是戴著麵具的。強吻了她一次,後來又來騷擾了許多次,就再也沒有見過蹤影。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但是的確是除了她和清苒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她做過這件事情的人,她還是覺得不放心。不由得就攏著眉頭,隻是那時候也沒有什麽機會去探查,一直都不知道這人是什麽人。


    不過之所以叫她迴京,表麵上看著應當是因為三皇子迴京,勢力大漲而且又有了威脅,所以怕不認賬受了牽連才對。而且不是她的父親叫的,而是老將軍,顯然看著這裏麵的事情不簡單。老太太原本看著不是個好惹的主,想來嫁的人也肯定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這出地方是母親選的,和京城的距離不遠不近,她們的速度應該要五六的樣子。這是第二天,上官晚昭記憶裏完全沒有離開了京城之後的地形地貌,但是卻還是輕易的發現了一點小問題。她卻也不聲張,就隻是閉目養神,等著到歇腳的城鎮。


    蓮華和柳媽見她休息也不說話,正是夏日,柳媽心疼她怕她覺得煩躁,緩緩的給她扇著扇子。她偶爾會眨眨眼睛看看人,然後再收斂迴去。


    記憶裏的話,柳媽是從小陪著她長大的,打小母親的身體就不好,一直也都缺席了她整個年少。一直都是柳媽陪著她長大,所以心疼她相信,說的一切也都相信。


    隻是那趕車的車夫卻讓她有很大的興趣,原本是想要等到動手的時候再打探些什麽的,但是因為車上還有兩個人,鬧得太大總是會留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們留在車裏就好,我出去透口氣。”跟這兩個人交代過了之後,上官晚昭就出了車外,在車夫旁邊坐了下來。


    方丈在見了她第一麵的時候就說過,她心中戾氣太重,恐怕以後是攔不住的要造殺孽。可是她不怕報應,什麽報應都不怕。就隻要,身邊的這些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平安喜樂,她背上再大的殺孽也不要緊。


    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


    趕車人隻是看了她一眼,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也不像是下人的諂媚,就隻是淡定的打招唿,“五小姐。”


    她出來了這麽久都快要忘了這排名了,倒是突然也好奇起來了。一時也就沒有再向車夫搭話,而是自顧自的想著她那些還不曾見過的姐姐妹妹,一共九人。除去了見過的老三椋夕,老二上官策,以及九兒和清苒之外,應該還是有四個人沒有見過的?她倒是不好奇別人,就隻是好奇那個沒有見過麵的大小姐而已。


    聽說名字是叫沉魚,沉魚落雁的意思。那是上官翱嫡出的上官菊的嫡女,算是正兒八經的上官嫡女。


    “一路趕車可還辛苦?這路途遙遠,真是讓人覺得勞累。”上官晚昭隨口和他搭著話,往後閑散的靠在了車廂上麵,不過雙手卻攏在一起,在那一直沉寂在她腕上的胎記上點了點。


    “五小姐說的是哪裏話,這都是奴才的本分。”那車夫也不覺有他,隻是扯了扯韁繩,似乎這馬車走的更快了一些。


    上官晚昭燦然的笑,口氣裏也聽不出什麽陰陽怪氣來,就隻是帶著孩子一樣天真的感慨,“果然上官家的人都是忠誠的很呢。”


    這話說的挑不出毛病來,車夫也就隻是陪笑了幾聲,依舊沒有感覺出什麽奇怪來。畢竟一個在府上就被忽視,現在又在廟裏住了兩年,看著更柔弱的丫頭,實在是讓他生不起什麽警惕來,“那是自然的。”


    不過,上官晚昭還是很喜歡這種誰都對她沒有警惕的樣子的。


    因為越是這樣的忽視,就越是能夠讓上官晚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現在,她手裏已經拿穩了一些東西。


    “就是可惜了,對上官家的忠誠,不知道是對著哪一位主子呢。恐怕我這麽跟老伯你走下去,不是迴家,而是一路向西吧。”


    這個時候車夫才後知後覺的起了疑心,皺起眉頭看了依舊是帶著淺笑的上官晚昭一眼。原本看著還算是平和順眼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了沉重的情緒,眼睛也微微眯起,帶了些許的殺意,“不知五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上官晚昭彎著眉眼看著對方,帶著天真的笑意,四目對視,一個女孩子氣勢竟然也沒有弱給這個壯漢。


    “我說的意思還不夠明白麽?這條路恐怕不是帶我迴京城的路,而是送我去西天的路吧。”上官晚昭輕聲的說著,不想要驚動裏麵的兩個人。


    那車夫有些緊張的拉緊了手裏的韁繩,另外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挪到了身後,沉聲問,“五小姐這是開的什麽玩笑?奴才可受不起。”


    上官晚昭靠在了車廂上麵挑著眉眼看著還在裝傻的人,一點都不顧及他去拿了武器,隻是隨口說著,“殺人滅口這種事情要做,下次還是要做的幹淨利落。活著走了這麽遠,還不如裝三個屍體到深山老林毀屍滅跡。就是可惜了,你沒有下次了。這群人也真是,居然連這種事情都不肯給我一個好一點的對手。”


    她自嘲的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想要動手的人是誰呢。


    “你…”車夫的眼睛眯起來,身上的殺意也不再隱藏了。他有些意外會被這個小丫頭識破,但是他依舊是不認為這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生出什麽變故來,如果是九小姐他可能還會顧及一下,如果是她的話…無外乎也就是早些把這一車人解決了,裝著屍體雖然是麻煩,但是想來應該也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是上官家的侍衛,本不是他來的,隻是主子臨時換了人。也給了他囑咐,如今三皇子如日中天,而五小姐卻對上官家毫無幫助。這上官晚昭絕對不能活著迴到上官家,一定要半路就解決掉。


    等到了那婚約要兌現的時候,大不了就換了其他人頂上去。若是被發現了,反正是賜給五小姐的婚約,一旦上官晚昭死了,那五小姐就可以是別人了。


    這一門親事,絕對不能浪費在別人的身上。


    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再隱瞞,隻是冷笑一聲,倒是也放鬆了一些。他反而覺得有些好奇,於是問了問問這個小丫頭,“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與此同時,腰間的匕首已經到了手裏,就等自己的疑惑被解決之後,就可以現在解決這個丫頭了。至於裏麵的兩個人,也不過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上官晚昭也跟著笑,隻是笑得要比這車夫燦爛的多,卻怎麽都讓人覺得有些陰森,“如果你對那難民溫柔一點,勁力收放得不那麽自如,恐怕我也懷疑不到你身上。”


    “而且,你的戲太敷衍了。”上官晚昭又往後靠了靠,饒有笑意的看著他握著匕首的手,“你那手不適合握韁繩,自己卻偏偏要引起我的注意。”


    說完了,上官晚昭眨了眨眼睛,“所以,現在你能安心的去死了麽?”


    話音未落,還沒等那車夫有所動作。上官晚昭早就握在了手裏的小型麻醉槍已經發動,帶著上官晚昭帶著笑意的聲音射中了車夫。那車夫悄無聲息的倒下,向著馬車下的方向。上官晚昭靈敏的接過了他手裏的匕首,連眼睛都不眨的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把,用了些力氣,連刀一起把那屍體送下了馬車。


    屍體落地的沉悶聲響,以及血液向上的噴湧都沒有影響到裏麵的兩個人。上官晚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扯好了韁繩,毫不猶豫的向著一個方向駛去。


    她早先就看好了城鎮的方向。


    若不是因為家裏還有一個九兒,她此番,是萬萬不會再迴上官家了。隻是,那裏還有她放不下的人。她也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下得了這種狠心。


    隻是上官晚昭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個不大的城鎮裏麵,遇見一個曾經見過的人。


    馬車上不知道是為了遮人耳目還是如何,上麵並沒有什麽顯眼的東西。甚至連上官家的家徽都不在,所以她一點都不怕會被影響。她把馬車駕進城鎮,找蓮華要了些許的銀兩找了客棧暫時歇下,隻是在進客棧之前,卻看見了一個無比眼熟的緊張身影。


    蘇策。


    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是卻想到這一副麵孔蘇策並不認識。於是也就隻是看著他急匆匆的跑進了一個醫館裏麵,再出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老大夫。


    他那個倒黴的主子又怎麽了?


    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心隨意動,上官晚昭還來不及考慮這樣是不是對的,就已經有東西悄無聲息的貼上了蘇策的衣裳。


    本是打算吃些東西歇歇腳的,但是現在上官晚昭卻沒有了這個心思,於是就隻能是跟蓮華和柳媽說了想要休息,悄悄的拉上了床的床簾。然後再趁著柳媽和蓮華也休息下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貼在蘇策身上的東西是個小型定位器,本來應該是有爆破錄音等等許多技能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時空的原因,就隻剩下能夠定位而已。她歎口氣,抬起臉的時候又換了另外的一副麵孔,沒有什麽值得讓人注意的小女孩。追著蘇策到了山上,依舊是個隱蔽的地方,遠遠的就聽見了老大夫小聲的驚訝。


    翻了個白眼,上官晚昭小心的靠近到了一個不會被發現的製高點,從自己的房間裏摸出一個望遠鏡來。視野漸漸清晰了起來,能看見上次見過的容貌出眾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麽疼痛,而從那老大夫的動作來看,這一次受傷的地方好像又是他的…腿。


    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是挺拉仇恨的。


    不過她也同樣是看見了那男子拿出了隨身的小瓶子,似乎是十分不舍得的,遞給了老大夫。她認識那瓶子,是她上次給的麻醉劑。忍不住在心裏嘲諷了一句,這人還真是什麽時候都能招惹到大麻煩,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身份。她小心的往前湊了一點,於是又聽見了那個暴躁的蘇策震驚的問著,為什麽主子什麽感覺都沒有。


    也聽見了那個老大夫奇怪的問著是什麽藥居然藥效這麽好。


    她沉默,隻是趴伏在遮擋物的後麵,一直到那個男子似乎是被治愈了。一直到送老大夫離開的蘇策迴來,她才悄然放心的離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做這些事情,上官晚昭在迴去的路上十分嫌棄的唾棄著自己。


    為什麽就被美色迷惑了眼睛呢!


    迴去打聽了之後才知道,這裏是去邊關的必經之路,若是再順著他們前行的路走,便會遇見許多的蠻夷,然後,有很多人都是會有去無迴的。上官晚昭想著那群人的好打算,微微的勾起了唇。


    本應該幾天就到的路程,因為這多拐的一路,硬生生的拉扯到了十多天。


    京城就在眼前。


    上官晚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就是擔心會走錯路,總算是安穩的到了京城沒有再出別的事情。


    馬車在城門外停了下來,蓮華奇怪,看著一路負責趕車的自家小姐,心裏總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家小姐有很多的改變,但是現在也說不好是好還是不好,隻是和之前比,並不覺得陌生,反而小姐在不經意間和她們要親近許多。


    不過也會經常做一些看不出原因的事情就對了,比如現在,她就不懂為什麽小姐會停在這裏,然後下車去看著城門。


    上官晚昭就隻是單純的因為覺得震驚而已。她見過古城的城門,但是像這種感覺如此壯闊的還是第一次,這就是這個年代嗎…她想要在這個年代活下去,看起來是沒有什麽辦法能安安穩穩的啊。隻是,別人若是不願讓她安穩,她自然也是不會讓別人安穩的。


    拍了拍身上一路來沾染的風塵,她隨手搭上了跟著下車的蓮華的肩膀,指了指那邊正在賣的糖葫蘆,“想吃嗎?”她到了這個年代,還沒有多吃過什麽吃的東西呢。


    時間久了,漸漸的接受了,現在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她原本的性子也漸漸的顯露出來了一些。


    蓮華問是不是她想吃,然後就聽見自家小姐支使著自己去買兩個迴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小姐居然會讓她買兩個來分食,剛想邁步,就聽見小姐在身後又加了一句,三個吧。


    她要給九兒那丫頭帶一個。


    柳媽也從身後下來,歎了一口氣,“總算是迴來了。”


    動手的時候雖然不能被看見,但是車夫的不見總是要原因的,上官晚昭輕描淡寫的說了緣由,把如何做掉車夫的過程省略了下去。


    上官晚昭雙手環胸靠著馬車,眯著眸子,輕聲的說著,“一會兒迴到了府裏,咱們可得把那車夫的事情好好的和父親大人以及叔伯們講一講,得讓他們給我們做主才行,這可是差點就迴不來了。”


    柳媽聽著覺得小姐的口氣裏沒有什麽怨氣,卻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府裏出了這樣的下人,肯定是要嚴查的。隻是小姐,若是一迴來就如此,恐怕會被老爺們多心…能平安迴府就是幸事了,不要再多追究了吧。”她苦口婆心的勸著,她原本是跟著夫人的,隻是後來被送到了小姐的身邊。一直都要比親生女兒還要疼惜,更是了解這小姐的性格,那麽軟弱,恐怕要是認真了起來的話,也會是不了了之吧。


    京城就在眼前。


    上官晚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就是擔心會走錯路,總算是安穩的到了京城沒有再出別的事情。


    馬車在城門外停了下來,蓮華奇怪,看著一路負責趕車的自家小姐,心裏總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家小姐有很多的改變,但是現在也說不好是好還是不好,隻是和之前比,並不覺得陌生,反而小姐在不經意間和她們要親近許多。


    不過也會經常做一些看不出原因的事情就對了,比如現在,她就不懂為什麽小姐會停在這裏,然後下車去看著城門。


    上官晚昭就隻是單純的因為覺得震驚而已。她見過古城的城門,但是像這種感覺如此壯闊的還是第一次,這就是這個年代嗎…她想要在這個年代活下去,看起來是沒有什麽辦法能安安穩穩的啊。隻是,別人若是不願讓她安穩,她自然也是不會讓別人安穩的。


    拍了拍身上一路來沾染的風塵,她隨手搭上了跟著下車的蓮華的肩膀,指了指那邊正在賣的糖葫蘆,“想吃嗎?”她到了這個年代,還沒有多吃過什麽吃的東西呢。


    時間久了,漸漸的接受了,現在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她原本的性子也漸漸的顯露出來了一些。


    蓮華問是不是她想吃,然後就聽見自家小姐支使著自己去買兩個迴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小姐居然會讓她買兩個來分食,剛想邁步,就聽見小姐在身後又加了一句,三個吧。


    她要給九兒那丫頭帶一個。


    柳媽也從身後下來,歎了一口氣,“總算是迴來了。”


    動手的時候雖然不能被看見,但是車夫的不見總是要原因的,上官晚昭輕描淡寫的說了緣由,把如何做掉車夫的過程省略了下去。


    上官晚昭雙手環胸靠著馬車,眯著眸子,輕聲的說著,“一會兒迴到了府裏,咱們可得把那車夫的事情好好的和父親大人以及叔伯們講一講,得讓他們給我們做主才行,這可是差點就迴不來了。”


    柳媽聽著覺得小姐的口氣裏沒有什麽怨氣,卻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府裏出了這樣的下人,肯定是要嚴查的。隻是小姐,若是一迴來就如此,恐怕會被老爺們多心…能平安迴府就是幸事了,不要再多追究了吧。”她苦口婆心的勸著,她原本是跟著夫人的,隻是後來被送到了小姐的身邊。一直都要比親生女兒還要疼惜,更是了解這小姐的性格,那麽軟弱,恐怕要是認真了起來的話,也會是不了了之吧。


    “若隻是那車夫我也就算了,隻不過,那車夫的主子一次不放過我,就依舊會有下次的。”上官晚昭隻是看著跟小販說話的蓮華,隻是一句話卻讓柳媽擰起了眉頭。


    小姐的性子真是變了許多啊…


    這車夫之所以會做這種事情誰都知道是為了什麽,在落水了之後蓮華都能說是被人暗算就可以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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