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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憲兵依然在慢慢靠近他。『樂『文『小『說|


    藤田芳政也發現她的異樣,正想開口,說時遲那時快。


    一個帶著頭盔的憲兵被大口徑子彈洞穿腦袋擊斃,子彈殼掉落的聲音清脆動聽。


    明台也抬手就是兩槍,將離最近的二人幹掉。


    站台上的憲兵這下子不足十人。


    狙擊的暗槍來自後麵,日本憲兵立刻迴身,但立刻就有二人被當胸就射穿,大口徑的子彈殼再度掉落發出清脆之聲,然後又是接連的三四槍,將藤田芳政身邊的憲兵全部幹掉。


    藤田芳政卻還是抽了個猛子朝明台開了一槍。


    好在明台反應極快,閃躲了過去,子彈擦著他的脖子劃過。


    藤田芳政扣著桃夭朝後方看去,隻見從車站通外站台的樓梯上走下一人,手持狙擊/槍,雖然在行走,但是瞄準的對象一直沒變。這時從候車站也快步走來一身穿藍色大衣的男子,他手裏德製紹爾也瞄準了自己。


    明台用手背擦了一下脖頸後,也大步舉槍朝藤田芳政走去。


    一把狙擊/槍,兩把手/槍,三麵圍敵,藤田芳政完全愣住了,但是他扣緊了桃夭的脖頸往後退。


    包圍圈越來越小。


    明樓目露殺機。


    明誠目光冷峻。


    明樓目寒眸銳。


    “放下槍吧,一對三,你沒機會贏。”明樓話語平靜。


    藤田芳政看向在左側的明樓“即使現在放下槍,難道我就有機會贏嗎?你們會放我去南京?還是會讓我繼續留在上海?”對於明樓的出現他是真的沒想到。


    “藤田先生,你利用美智子做誘餌想要抓捕毒蠍,光憑這一點就算我放你去南京,你覺得你會有機會在內務省的長官麵前開口嗎?”明樓端著□□,一刻都不敢鬆懈。


    “不會,我比你更清楚武田弘一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能利用的人未必就肯讓別人利用。”藤田芳政斜視在左側的明樓,對於他的出現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我看見了又出現的毒蠍,看到了你們現在的麵目,留著我就是你們最大的危險,我現在想的就是拉著你們當中的哪一個一起下地獄。”


    “當然應該是明樓。”桃夭突然開口“伯伯,明台已經是被特高課通緝,就是留在上海他也不敢露麵;明誠一直都是小卒子,跑腿辦事而已;位高權重,明家唯一的兒郎,才是他們都想保護的那一個,隻有他才是最有價值的!”說話間她的頭發散開了,一支金屬簪子就掉落下來,桃夭脖頸被扣,但手腳未被綁縛,右手一伸一握,原本渙散的目光此刻精銳凝光。


    藤田芳政完全被她的話語吸引,也不由看向左側明樓,突然推開了她,目露兇光“不,殺了你才是讓他們三個人陪著我一起下地獄的辦法。”抬手就朝她心髒開了一槍。


    藤田芳政這個決定太過突然,讓明家三兄弟都沒有想到,當然也根本無法反應。


    若是普通女子現在肯定要慌張的,可她是傅桃夭,從來不普通。


    明家三兄弟隻見桃夭根本沒躲,反而是迎上了他的槍口。但她將對準自己心髒的槍口往上一打,子彈擊出打中了她的肩頭,但她也同時握住了藤田芳政的手臂,反握手中的鐵簪在一瞬間猛紮入了他的手臂中,她這記似乎集中了全部的力量,不止刺入了藤田芳政的手腕更要刺穿般用力往下猛紮!


    藤田芳政從沒防備過這纖細的丫頭片子,雖然很聰明不過還是把她當做普通女子,但是他完全沒想到的給他來了這麽一記的竟然會是她!


    桃夭被他推開,卻緊抓著刺透他手臂的長鐵簪上端,身子一轉,另隻手已經攥拳,用拳頭最凸起那塊中指骨猛擊他的太陽穴,動作非常利落。她所有的招數都力求狠、快、準,在沒武器的狀態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徒手擊斃敵人“毒蛇都有毒牙!”


    藤田芳政太陽穴被猛擊,已經失去攻擊力,隻是雙眼爆睜不相信老友的女兒在柔弱之下的真麵目竟然是如此。


    桃夭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從他頭蓋骨射過,彈殼落地的清脆聲再度響起;還是明樓最快反應。


    但她剛才這一下已經用盡了所有力道,人也支撐不住往前倒,分娩的劇痛和中槍的疼痛一起襲向了大腦。


    “桃夭——”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喚起。


    桃夭朝前看去,先扶住她的是明台“司機換了嗎?立刻發車,上車,到昆山站有人接應你。”讓他坐這趟車離開上海是最保險的,不會有人查一趟日本軍車。


    “桃夭,你真是瘋了啊!”明台叫起。


    明樓從明台臂彎中奪迴妻子,橫抱起她“我立刻送你去醫院,明台,你立刻上車,阿誠,去通知火車啟動!”她肩頭的槍傷已經溢湧出大量血來。


    桃夭咬牙“快,我羊水破了,明華要出來了!”這時才將生孩子提上議程。


    明誠拉住明台“快走,不要讓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車上的東西是她拿自己和明華的性命冒險換來的,明台,快走——”


    “走啊,快走!”明樓也大喊。


    這時候身後莫林突然出現,不由分說拽著明台就走,但是明台不肯。


    “日本人的增援馬上就要到了,你留在這裏我們都得死!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明誠也立刻起身,和莫林一起拖走了他“過段時間你就能來看小侄女,你真要害死我們大家嗎?!”


    莫林不由分說將他推上了已經發動的火車。


    “桃夭,不準死——”明台在車上依然“你答應過的!”大哭起來。


    明樓卻已經抱著她轉身衝向外麵。


    “明樓……”


    “你別說話!”明樓厲聲。


    “孩子,記得要保著孩子,保孩子……”緊抓他的大衣。


    “你答應過的,桃夭,你答應過的。”明樓的大衣被她肩頭的血染了“桃夭,我們要拍全家福的……”恐懼正襲擊著這個從不畏懼死亡的男人。


    ……


    五天後,上海街頭依然繁華。


    “看報,看報,共/產/黨武裝襲擊火車站導致平民傷亡。”報童在高喊今天的頭條。


    有人從電車上下來,買了一份報紙“唉,小夥子,來份報紙。”付錢,拿報。


    “看報,看報,共/產/黨武裝襲擊火車站,致政府官員家屬昏迷不醒。”報童賣了這一份,然後就去其他地方叫賣了。


    黎叔看了頭條:特高課損失慘重,課長遇難、課員受傷,特務委員會副主任下令徹查!看了一下,將報紙折起,拿在手裏走離原地;她一定能活過來。


    明家。


    “阿香啊,蛋一定要多買點,雖然是第二位公子,不過這也是我們明家第一次派紅蛋啊;阿誠啊,糖買的夠多嗎?莫林啊,車準備好了嗎?我還要去醫院,還要去接蘇醫生,那個日本人醫生我怎麽都不相信,我的明華啊生下來才四斤六兩,也不知道哪裏有什麽不夠好,這可怎麽是好啊;桂姨啊,桃夭雖說還沒醒,不過做月子的東西你都預備了嗎?”


    “大小姐,大少奶奶還沒醒呢。”桂姨提醒她。


    “醒了再準備就來不及了,我家桃夭一定能醒過來的。”明鏡‘蠻橫’的說著“大風大浪都隨便過,這點小事,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她一定能醒過來的!對了,那老山參還有一支,拿上,她沒醒吃不了東西,拿上,給她含在嘴裏也好。”多虧了有這參在,在生產最危急的時候給了她意想不到的助力,畢竟是百年老參。


    屋子裏都是明鏡的聲音。


    陸軍醫院,單人病房。


    雪白的病床上她的黑發披散著。


    明樓握著她的手“剛接到電報,任務完成了,軍火已經順利的運到了晉察冀根據地,老林說你事前就已經安排了一切。”他眼裏含淚,以為自己夠堅強,但是聽到高橋醫生說要他做好失去他們兩個的準備後自己那份無法挽迴的崩潰至今都心驚膽戰“正太戰役已經開始了,你早就知道,所以那麽執著非要那批武器,你知道這是他們用來打破囚籠的利器對不對!?”她一定早就知道,所以不管自己如何反對都硬要奪得這批武器,而且利用藤田芳政在上海遇刺,同時失蹤的美製武器竟然有一部分出現在更南邊的城市,完全迷惑了日本人的視線,順利的將大批武器送入了晉察冀根據地,為現在正打的如火如荼的正太戰役做出了沒人知曉的巨大貢獻。


    雖然中槍後的桃夭沒有讓自己失望:沒丟下自己,讓順利明華出生了,是位公子,可是輕的很,隻有四斤多,大姐都說大點的公雞都比他重……但她卻沒能立刻醒來。


    ‘明先生,你妻子失血過多,會昏迷多久,我無法預料;醫學上這樣的昏迷有時間很長的,昏迷十多年後溘然長逝的也不是沒有。’這是高橋醫生的話,他不敢告訴家人,特別是大姐和明瑞。


    她生下明華後就一直昏迷著。


    他知道她隻是太累了,身體、心都很累。


    “桃夭,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夠了,我們還有任務呢。”明樓覺得自己這樣說她反而容易醒,貼住她臉龐“老林挑選了這批武器中的一些說是要運往延安做為兵工廠的樣板,桃夭,我們還要建立自己的兵工廠,那需要很多資金和設備,這方麵我沒有你有本事,所以你不能就這樣躺著。”


    但是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阿秀推門進來,手裏捧著花瓶,都是明樓給妻子買的花,他說她其實喜歡這些的,而且她討厭病房裏的消毒水味,放些花用花香抵掉她不喜歡的味道;前些日子自己在明誠拿出書房的紙簍裏看見了被撕碎舊照,隱約能看出那個女子是汪曼春,將花瓶放在窗台上。


    ‘男女之間,有時候需要以退為進;強行要他丟棄,不如讓他自己撕碎!’想起桃夭曾對自己說過這句話。


    明樓轉頭用手指劃過自己的眼下,吸吸鼻子,強忍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你不是總說明瑞隻像我,現在你有明華了,他十足像你,大姐說隻有眼睛像我。”


    阿秀看看他們“明先生,阿誠先生說等一下來接您上班。”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去辦公室了。


    “知道了。”明樓聲音哽咽。


    阿秀歎口氣,退了出去。


    明樓用她的手貼住的臉頰“桃夭,明華出生了,我也預約了王開拍全家福,你答應了的,要拍全家福直到白發蒼蒼。”


    她的唿吸平穩,身體各個指標也都正常,可就是醒不過來。


    “我知道你生氣,我和汪曼春見麵你很生氣可就是忍著不說,我無法馬上處理掉她你更生氣可你還是不說,因為你信任我,我也利用了你的信任,因為我需要她為那個計劃出力。”明樓的眼淚又差點落下“對不起,桃夭,她三次朝你開槍我都沒有動作,最後時候還需要明台來‘勸’說,我知道這些都是你心裏的傷;懲罰我的辦法有很多,我以後天天讓你罰當做賠禮,懲罰的辦法也都由我來想,好嗎?”貼住她臉頰“桃夭,你討厭軟弱的男人吧,為何讓我當你最討厭的男人呢,這個懲罰一點都不好玩;桃夭,我們玩其他的,我會用一輩子來讓你懲治這個失誤!”


    她安靜的躺著,對外界的一切毫無知覺。


    “桃夭,其實在你給我留下那張年少舊照的稍後我就親手撕掉了,你醒過來自己去看啊,沒有她了,一點都沒了;我對大姐說了感情、信仰都不會再選了,你不是我第一個女人,卻是我唯一的妻子!”明樓靠著她“桃夭,醒過來好嗎,你還欠我一個丫頭,我們還說過一定要生個女孩的,我要好好嬌慣她長大;桃夭,你還沒有抱過明華呢,你知不知道他好小哦,我都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傷他……”他都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麽,一向足智多謀的自己已經快要語無倫次了。


    一個小時後。


    明樓就這樣對她喋喋不休的說著,就連明誠已經站在他身後好久都不自知。


    阿誠手裏拿著他上班用的西服“大哥,該上班了。”他也有自己的任務,特高課藤田芳政被打死,前去送行的桃夭受驚、受傷、‘早產’並昏迷不醒,現在正是加劇分化日本人和新政府的好時機。


    明樓無法,停止了輕訴,將她的發好好的放在枕頭上,吸吸鼻子,起身“桃夭,我去上班了。”她不喜歡因私忘公的人,他也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對她抿唇微笑,她最喜歡看他笑的樣子;轉身接過阿誠遞過來的三件式西裝先去換下這身便裝。


    過了一會兒,他已經係好領帶,穿著西裝背心走出來,頭發也弄過了,恢複了那個儒雅英俊的明長官模樣,走到她床邊,指尖劃過她的臉頰“下班再來陪你。”


    說罷,轉身走向拿著外套的阿誠,拿過他手中的西裝,飛轉起外套,展開、伸左臂、拉過右邊、入右臂,拉好西服衣襟,氣宇軒昂的走出病房。


    阿誠跟在其後。


    穿個西服嘛,用得著這麽甩帥嘛;還好你沒說要給我兩個兒子找後媽,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懲罰遊戲啊,天天玩哪會有意思,當然是要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玩!


    暖風拂過窗台,吹起白色窗簾,病床上的女子又閉上眼,彎起了嘴角:老學究,等著接招吧!


    我——傅桃夭,迴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裏就結束了,謝謝大家這麽長時間的陪伴!敬請期待《歡樂頌之明明很愛你》,老譚的同人文。


    最近東哥正在拍還有外科風雲,期待啊;我本來就是燈絲,對於鬼吹燈更是無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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