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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藍色的花蕾徐徐綻放,如淩波之花吐蘭噴香,花瓣表麵繪*之紋,瑩瑩水光映射功德金輝。


    唿風喚雨!


    荀易大喜,馬上利用自己身上的法力激發這個神通。


    青龍本想說什麽,但見荀易完全以自己的法力作為動力,並未調動整個天地的元氣,索性坐看他施為。這種施法,無非是用神力將荀易自身的法力轉化為雨水,不幹涉天地,並不會引來諸神反感。


    風吼雷鳴,濃雲靉靆。


    嘩啦——


    陰沉沉的雲層落下瓢潑大雨,再度緩解周邊地域的旱情。


    “下雨了!”百姓歡唿,紛紛匯聚在雨裏,借助這場大雨洗澡接水,為接下來的時間做準備。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更有海量願力湧向荀易。


    而作為代價,荀易自己趴在床上再也起不來,昏昏沉沉睡了好幾個時辰。


    等他再度醒來,烈日再度取代陰雲。*辣的太陽蒸發水汽,穿好衣服走出門的時候,陽光刺眼,下意識遮住眼睛。


    這時,看到院子裏堆放的各種鍋碗瓢盆,還有瓜果錦衣、清水米糧。


    各種東西肆意堆積在別院,荀易抓來張鬆:“這是怎麽迴事?”


    “周邊百姓送來的東西,說是答謝少爺之舉。”


    剛剛的祈雨以別院為中心,加上昨日荀易所言,那些百姓自然認定是荀易所為。


    張鬆指著腳下稻穀:“這是剛剛趕工磨出來的。那些農夫除卻自己留下一部分外,挑選最精細的部分給您送來。還有這邊的饅頭……”


    荀易降雨針對附近三裏,恩惠不少人家。這些百姓心懷感激,趁著雨水漸濃的時候趕工幹活,將剛剛蒸好的饅頭,剛剛磨出來的穀稻連同各種日常用具都送過來。


    荀易心中發酸,對張送道:“拿個饅頭給我。”


    “少爺,這……”張鬆驚訝道:“這些粗糧怎麽能下口?而且又沒有下飯的菜,怎麽能用?”


    啪——


    荀易一巴掌拍向張鬆後腦勺:“讓你拿你就拿,廢話那麽多作甚?”


    張鬆摸摸腦袋,乖乖從帆布裏拿出幾個饅頭。


    猶豫遞給荀易:“少爺,連毒都沒驗過,要不要先……”


    “不用。”荀易一口咬下,口感和平日裏吃的東西有些不同,但能夠下咽。


    “這已經是細糧,想來那些百姓自己吃的比這個還糟糕。”勉強著又啃了兩口,這時張公公興衝衝趕來。


    “荀家老爺,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工了?”


    水源恢複,莊稼好像也有了。接下來是不是能夠釀酒?


    “昨日說好三天時間,公公急什麽?”荀易委婉道:“先把這些百姓安頓,迴頭我們釀酒才能心安理得麵對先祖。”


    “再說,茂公泉還沒恢複,你急什麽。”


    “可——”沒等張公公說完,荀易將半個饅頭塞進他嘴裏:“三天時間,公公好好待著,本公子定不會耽擱公公大事!”


    張公公將饅頭拿下來,悻悻然看著少年。少年再度取來一個饅頭生啃,指揮眾人將這些鍋碗瓢盆一一收拾,準備迴頭帶迴荀家。


    張公公心中嘀咕:“若非身上穿著錦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平民百姓。完全看不出昨日的那股貴氣。”


    他哪裏知道荀易的想法?在荀易暗中,這些東西是鄉親真心實意給他,而不是平日裏旁人看在荀家這塊招牌上而送他的禮物。


    雖然禮物簡陋,但這都是一片心意。


    張公公將半個饅頭吃了:“那我再等等,不過荀家老爺啊!您要趕快,畢竟今天天氣不錯,如果溫度再度上升,可就不妙了。”


    “放心,我有分寸。”攆走張公公,荀易生啃饅頭後,抹了抹嘴迴房間。


    關上門,再度前往城隍府邸。


    “白福,文判,武判,準備繼續幹活!早一天將九龍陣破了,我也好早一天去找幕後那個混蛋算賬!”


    見到這些質樸的百姓,荀易觸動很大,對幕後禍害一郡的妖龍更為厭惡。


    如果神靈對信眾,連最基本的生存都難以確保,那麽這神不當也罷!


    換上金烏羽披,荀易吩咐下去:“發動全城靈獸幫忙尋找,誰找到旱獸蹤跡,發現陣法節點,直接以神幣做酬。”


    “不用。”白福道:“關乎全郡安危,大家就算為自己小命著想也會努力尋找。”


    比起曹侯一向躲在城隍府邸的高冷,荀易算得上一位親民的城隍。前些天,對靈獸們百般籠絡,這些靈獸心思單純,對這位代理城隍有幾分信任度。所以昨日白福已經請各地靈獸去幫忙。


    外麵火光衝來,化作炎虎對諸神傳信:“在槐河發現一群薄魚,我等火焰之屬難以靠近,請諸神援手。”


    槐河,以兩岸老槐樹為名,是隴川郡一處著名河道。如今雖然水還沒有幹涸,但比往年水位下降不少。


    河裏遊著一群獨目之魚,群魚不斷“嘔嘔”叫著,岸邊一群炎虎趴著,兩方涇渭分明。炎虎不敢下水,那些薄魚在魚王的帶領下也不上岸。


    荀易等人帶兵趕來,還沒等他下手,卻見一道青光卷起河水,無數薄魚飛天而起。


    “妖孽,禍害一方鄉裏,當誅!”


    豔麗的劍光從岸邊升起,那一劍所過,所有薄魚統統被劍光抹去生機。光雨劍寒,又把槐河清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餘孽後飛劍迴到主人手中。


    荀易在空中現身,遙遙高喝:“不知是哪位上師在此?”


    “咦?居然是荀兄。”岸邊有一青袍修士飄然而來,蘇妄言故作驚訝:“荀兄這是……”


    蘇妄言雖然對東皇閣下的事跡不太了解,但關於東皇閣下最初斬龍的神話早有耳聞。如今既然要結交東皇,需要一個好機會。他早早就躲在一旁,就等荀易前來的時候誅殺薄魚王,趁機和荀易攀談。


    不久之前荀師喪禮上二人雖然見過麵,但不過是點頭之交。但蘇妄言幫忙擊殺薄魚,贏得荀易好感。


    荀易身穿城隍神袍,笑麵相迎:“在下兼任本地城隍,替全郡之人謝過閣下。”


    “哪裏,哪裏。除魔衛道乃我輩大任。”蘇妄言順杆往上爬:“若我沒看錯,此乃九龍焚天之陣,需選節點鏟除旱獸。我已擊殺三隻旱獸,還知道一隻肥遺和一隻撇獺的下落。荀兄,我們聯手將這些旱獸誅殺如何?”


    蘇妄言想的極好,在東皇早年留下善緣,日後見麵的時候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份。


    “好。”荀易無有不從,請蘇妄言上神輿,一同前往下一處旱獸所在。


    路上,蘇妄言和荀易交談。這些“重生之人”對東皇的脾氣有一些了解。知道東皇喜歡那種責任心強,心純正直之輩,索性就挑選自己曾經做出的幾件伏魔善事,跟荀易談論九州各種神獸異獸。


    九州浩土何其之大?在凡人眼中大周已經如龐然大物,威震四方蠻夷。但是在那些修士眼中,大周無非是彈丸之地,連整個九州的百分之一疆域都沒有。


    “海內五洲、海外四域並稱九州,其中同名同姓之人眾多。說來也巧,我遊曆中州時曾經遇到過三個名叫荀易的人。”


    “三個叫荀易的人?”荀易驚道:“我這名字有這麽普通?”


    “還成吧,我還碰到好幾個跟我同名的人呢。對了,去年我在大周行走時就碰到一個名叫苟易的文弱書生。”


    苟易?荀易翻了個白眼:“在我小時候,常有人把我的名字念作‘苟易’。一個是‘芶‘音,一個是“尋”音,除卻字體接近外,根本不一樣。”小時候,荀易沒少被同學嘲笑,等到長大時候那些人知道自己錯誤後,再不敢亂提。


    “但隻差一筆,稍不注意就會看錯。”蘇妄言著重點了一下,但生怕荀易察覺什麽,轉而說起其他事情。“我這也算仁至義盡,或許可以幫他躲開一道劫數。但如果他自己發現不了,我也沒轍了。”


    “苟易,荀易。”隱約想到了什麽,但此刻已經到肥遺所在,索性放下自己的念頭專心斬妖。


    肥遺,一頭雙身,所過之處,天下大旱。


    荀易乘神輿在空中觀望。那隻肥遺在下麵山峰攀爬,孤身一人,身邊並無其他同伴。


    拿出景天幽元鍾輕輕一敲,下方肥遺身子一僵,被荀易以神鍾定住。


    “劍動山河!”蘇妄言一聲大笑,手中青色寶劍對下一甩,化作百丈神劍斬斷肥遺妖獸。


    幹脆利落,一劍斃命。


    接下來,二人又去另一處地界斬下另外的旱獸。這時候,比翼鳥傳訊,荀易接過信息一看,對蘇妄言道:“我這邊的靈獸朋友傳訊,說是他們已經將最後一隻旱獸鏟除。九處節點已平,接下來就是黑龍潭的罪魁禍首。蘇兄可要同往?”


    “好。”蘇妄言跟荀易來到黑龍潭,路上迴想這條黑龍的身份。


    “這條黑龍傳說是天界貶謫下凡,當初到底怎麽死的來著?好像東皇的神話事跡中沒有提及此事。”


    蘇妄言捫心自問,自己對付三重天的旱獸尚可,但麵對這條天神級別的黑龍恐怕多有不如。別說他,就連這位未來的東皇陛下恐怕也多有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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