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乾和梁易富來到山坡上那片草坪,這地方不大,朱柔乾在下山的時候也經過這裏,隻是沒有想到在這麽一個不算是隱蔽的地方竟然是梁易富經常用來做法的道場罷了。


    梁易富來到此地,扔下掛包從裏頭掏出許久沒有用過的黃色絲綢質地的方形布匹,這張黃布大概有1.5平米,上麵還畫著紅色的奇怪符文,看上去和電路板有點相似。


    梁易富讓朱柔乾幫忙把黃布平放在地麵上,然後再從掛包裏掏出一根香蕉。朱柔乾看到這根香蕉感到疑惑,心想這香蕉還能用來做法事呀?哪想到梁易富撥開香蕉皮後,張嘴咬了一口香蕉。


    他發現朱柔乾在看他,於是問道:“你也想吃麽?我這包裏頭還有一根,要不?”。


    朱柔乾尷尬一笑說道:“不用了,我很少吃水果的”。


    梁易富從掛包裏掏出幾枚印章壓在了黃布四個角,這四個角落正好有用符文勾畫的四個圓圈,而這些印章正是放在這些圓圈之中。


    緊接著,梁易富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符籙貼在印章上麵,就這樣,他這個用來給鬼魂超度的陣法完成了。


    梁易富看著朱柔乾說道:“把那些鬼魂都放出來吧”。


    朱柔乾聽到此話點了點頭,逐個打開保溫瓶把鬼魂放出來,每一隻鬼魂剛被放出來,就被梁易富以一道藍色的方形符籙定在原地,梁易富說這麽做是擔心這些鬼魂會逃跑,畢竟這些鬼魂其實也心不甘情不願的,不然他們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怨念了。


    等29隻鬼魂全部就位後,梁易富蹲在陣法旁邊雙手按壓在一枚印章上,緊接著地上那塊畫著符文的黃布裏頭的陣法散發出微光,這讓朱柔乾看得心生好奇。


    而梁易富也無法解釋這些微光是怎麽一迴事,隻知道每次使用符籙基本上都會這樣,白天基本看不到這些微光,可是到了夜裏就看的清晰無比。


    超度的陣法啟動後,梁易富讓這些鬼魂排好隊,然後一個接一個被他推倒陣法的中間,如此類推用了不到15分鍾,29隻鬼魂全都被送走了。


    等鬼魂都消失後,朱柔乾一臉驚訝的問道:“完事啦?”。


    梁易富點頭說道:“是呀,完事了,我跟說,你這些鬼魂都是小角色,要是那些特殊種類的鬼魂,就沒法這麽輕易送走了,一般我都是讓白無常來帶他們迴去的”。


    朱柔乾聽到白無常這三個關鍵字眼立馬問道:“白無常?你說的是那個被老婆虐待的呂清風麽?”。


    梁易富此時正在收拾東西,當他聽到朱柔乾這話微微一愣,抬頭看著朱柔乾笑道:“你也認識那家夥,老呂這家夥呀,上輩子就和那趙芸芸是冤家,到了地府後就成了冤家夫妻了,不過他們夫妻倆倒是幫了我不少忙了”。


    朱柔乾點頭說道:“老呂這人挺不錯,就是那整天說自己是讀書人,有點煩”。


    梁易富聽到這話,站起身學起了呂清風的模樣說道:“朱兄弟此言差矣,在下乃讀書人,讀得是聖賢書,怎能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呢?”。


    朱柔乾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還說梁易富就差一頂長頭發,不然會更加像…


    超度的法事也辦妥了,朱柔乾還得到地府半步多那邊瞧瞧,剛才被超度的鬼魂是否真的去了地府,所以也不在積善堂多作逗留,他把2000塊錢現金交給梁易富後又從洗手間裏開啟通道迴去了。


    梁易富看著洗手間的門,嗬嗬一笑說道:“不愧是江北馬桶哥,來無影去無蹤呀”。


    朱柔乾迴到客棧,在前院那裏正好碰到苗恩,苗恩是出來檢查這加蓋的木房子是否牢靠的,莊斯這小子正在給她打著包票,說這房子絕對可靠結識不會倒塌。


    朱柔乾走了過去問莊斯:“我說,你小子怎麽還在這裏呀?那些鬼魂的事情你處理好了麽?”。


    莊斯聽到這話連忙說道:“當家你迴來啦,我正好要和白姑娘出去辦此事呢,隻是掌櫃她非要讓我帶她過來瞧瞧這房子,我就…”。莊斯話到此處偷偷瞄了苗恩一眼,當他發現苗恩一臉不悅的時候他瞬間說不下去了。


    苗恩幹咳一聲說道:“你自己抬頭瞧瞧吧,這房子上麵太大下麵太小,我怕會倒”。


    朱柔乾聽到這話一臉好奇,抬頭一瞧,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他連忙問道:“我說你們是啥工程隊呀?一天時間就蓋了兩層樓房?你這房子結實不?”。


    莊斯說道:“這,這,這結實肯定結實,隻是那嘉敏妹子說要這麽蓋的,我不過是個苦力罷了”。


    就在此時,白若心從屋內飄了過來,輕聲說道:“當家,掌櫃,你們怎麽在這裏呀?”。


    白若心看向莊斯輕聲說道:“那慈禧太後已經睡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莊斯點了點頭,立馬說道:“當家,我倆先出去辦事了,有啥事情等我迴來後再聊,這房子的事情你最好去問嘉敏妹子…”。


    說完,莊斯急急忙忙的帶著白若心離開了。


    苗恩輕歎一聲說道:“這小子這模樣是怎麽當上白衣鬼差的呀?”。


    朱柔乾笑道:“算了,別管他了,咱們到書房裏,我給你看點好東西”。


    苗恩聽到這話挑了一下眉毛,跟著朱柔乾來到了書房裏,朱柔乾把袋子裏的那些小玻璃瓶拿出來在苗恩麵前臭顯擺。


    可是苗恩看到這些瓶子和符籙後卻笑著說道:“你呀,被那兩廣鬼見愁給忽悠了,這些符籙是有使用時效的,你1年內要是沒有對鬼魂使用這些符籙,就會失去效用,到時候這些符籙壓根就沒法鎮壓瓶子裏的鬼魂”。


    朱柔乾趕忙反駁道:“這怎麽可能,他說這瓶子可以裝厲鬼呢”。


    苗恩笑道:“瓶子確實可以裝厲鬼,是比那保溫瓶要靠譜,可是沒有這符籙這威力會大打折扣,等那厲鬼在這裏頭迴複傷勢後,他立即就能掙脫出來”。


    朱柔乾聽到這話無言以對,此時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多給了梁易富錢了,可是再跑迴去要迴來,自己這臉有點掛不住了。


    苗恩看出朱柔乾有心事,笑著問道:“怎麽了?超度29隻鬼魂,花了多少錢呀?”。


    朱柔乾歎了一口氣說道:“2000塊錢呀,咱家的錢都快要花沒了”。


    苗恩笑道:“還算這小子有良心,沒有宰你,其實他可以要個幾千上萬都不成問題,這年頭有真本事的術士不多,物以罕為貴,別糾結這錢的事情了”。


    朱柔乾點了點頭,就在此時,張妙可在站在門口處輕聲問道:“請問我帶迴來的那些鬼魂都送到地府了麽?”。


    朱柔乾點頭說道:“還有幾隻鬼魂沒去地府呢,莊斯和白若心已經帶他們迴去探望親人了,等他們迴來後,你要我辦的事情就全部辦妥了”。


    張妙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等他們迴來後我也隨他們前去地府,在這之前,我們出去外麵走走可好?”。


    朱柔乾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苗恩,苗恩反問道:“你看著我幹嘛?去就去唄”。


    朱柔乾和張妙可尷尬一笑,離開了書房前去外麵的草地談事情去了。


    後半夜過去了一半,在晨曦初現的前半個小時,莊斯和白若心可算是把全部鬼魂都帶迴來了。


    朱柔乾開啟了通往地府的大門挨個把他們送走,而張妙可在臨走的時候,是由朱柔乾親自護送前去地府的。


    在路上,張妙可跟朱柔乾說:“方才我與你說的事情,希望你別跟慈禧太後說,不然她知道了真相,會更加傷心的”。


    朱柔乾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隻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知道了這麽清朝皇室的內情”。


    張妙可歎了一口氣說道:“在陽間呆久了,多多少少會有些好奇心的,特別是這群女真後人統治了漢人,我作為漢人也想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可以當好皇帝,隻不過,他們太讓我失望了”。


    朱柔乾無奈一笑說道:“時過境遷,她的大清國早就沒了,即便知道了她祖上的事情又如何,對於她而言,現在的世界才是她應該感到震撼的,不是麽?”。


    張妙可微微一笑說道:“現在的生活確實比百年前的好了,隻是也沒有百年前的人那麽樸實了,不管如何,都與我無關了,你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談話之間,朱柔乾和張妙可已經來到了半步多辦事處門前,雖然張妙可這麽說,可是朱柔乾也不放心,還是跟了進去直到張妙可領取了那遲來了近500年的鬼心後,他才安心離開。


    而朱柔乾在迴去客棧之前,他還到通幽城門口向看門的鬼差詢問了超度到地府的鬼魂的事情。鬼差跟朱柔乾說,被術士超度的鬼魂一般都是直接到半步多辦事處門口的,不會經過通幽城城門口。


    朱柔乾點了點頭,又迴到半步多辦事處向看門的鬼差詢問,這一問可算是放心了,確實有29隻鬼魂剛才已經來辦理過領取鬼心的手續了,他們此時已經去了車站那邊等候‘一步少’火車了。


    待朱柔乾迴到客棧已經是次日傍晚時分,朱柔乾起床後正好趕上了吃晚飯的時間,可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朱柔乾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他看著正在吃飯的大夥,仔細數了一下後發現多了一個莊斯,少了一個張妙可怎麽這人數還是有點不對呢?


    就在此時,米高興問道:“奇怪了?那慈禧太後怎麽沒來擺架子呢?”。


    白若心聽到這話微微一愣,說道:“對呀,今日奴家也沒有看她從房間出來,會不會是睡得太沉了?我上去瞧瞧”。


    可是等白若心從樓上下來後,她一臉疑惑的說道:“當家的,這慈禧太後不在房間,也不在三樓和二樓,她該不會是出去了吧…”。


    朱柔乾聽到這話心情頓時不好了,這‘出去了吧’四個字這不是擺明了,這慈禧太後偷偷溜到人間去了麽!我的媽媽呀,又給我找事情,就不能消停一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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