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乾一句升堂,可是卻沒有鬼差過來喊威武,朱柔乾這可就尷尬了。


    不過他還是擺出十分正經的模樣看著肖嘉和問道:“肖嘉和,你和鄭澤星從電腦屏幕裏出來之後,確定以及肯定的看到了這原告黎偉已經死了,可是他已經死了,魂魄在何處你們看到沒?”。


    肖嘉和連忙說道:“沒有,當時我們著急逃跑,沒有仔細看房間裏是什麽模樣的,而且我們還被這大叔的死相嚇到了,要不然我們都不會聽到那吳多好大叔喊什麽,嚇死人了…”。


    朱柔乾點了點頭,他扭頭看著黎偉問道:“黎偉呀,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送你去土地廟的鬼魂有多少位?兩位還是四位呢?”。


    黎偉聽到這話有點不知所以然,可是他想也不想就說:“兩位,就他們兩人,我記得很清楚的”。


    吳多好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你胡扯,當時還有白若心在呢,是我們三人一起送你過來的”。


    朱柔乾斜眼看著吳多好,輕聲說道:“老吳呀,著急什麽,配合審案,維護公堂次序”。


    黎偉聽到吳多好這話,思索片刻連忙說道:“對對對,是三人,還有一個女人,看打扮應該是個古人”。


    朱柔乾哼笑一聲說道:“那我來問你,為何你記得是三名鬼魂送你到土地廟,卻隻說是吳多好和米高興把你個嚇死了,而剛才證人出現,你又說他們二人也是共犯,你這原告控告他們害死了你,那現在是否還需要再加多一位共犯呢?”。


    土地神聽到朱柔乾這問題,臉上露出了微笑,蔣判官卻是一頭霧水,連忙問道:“我說朱大人呀,你問這問題幹嘛呀?你是覺得這被告還不夠多麽?”。


    朱柔乾看著蔣判官說道:“你別插嘴,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就行了”。蔣判官聽到這話一臉鬱悶,土地爺看著蔣判官說道:“莫要著急,咱們靜觀其變即可…”。


    朱柔乾的問題再次複述了一遍,黎偉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他愣在那裏想了很久,朱柔乾微微一笑說道:“你的確是死了,隻不過你是在鄭澤星和肖嘉和他們出現之前幾個小時裏去世的,你魂魄離體和肉身失去了連接,鬼魂狀態下的意思很模糊,而是說你是被吳多好和米高興嚇死的,要是當時在場的鬼魂有三人,為何你隻說兩人,恐怕是你在銷戶的時候被鬼差詢問死因,靈機一動瞎掰出來的借口吧…”。


    黎偉聽到這話連忙說道:“你胡說,你不也說我當時意識迷糊麽,我漏掉一隻鬼魂又怎麽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一隻鬼魂也是共犯,難道有問題麽?”。


    朱柔乾笑道:“廢話,那肯定有問題,你當鬼才幾天,鬼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若你是被鬼魂的給嚇死的,你的體質也有夠差的,被鬼魂嚇死無可口非,可是一個人在臨時之前所看到的記憶是十分深刻的,即便是生前患了老人癡呆的鬼魂,死後成鬼也能記得生前最後一刻發生的事情,而你卻出現了迷糊狀態,先是忘記了鄭澤星和肖嘉和這兩個白影,後又忘記了最後才從電腦屏幕裏出來的白若心,可是偏偏記得中間出來的吳多好和米高興,你這原告,口供太有問題了…”。


    黎偉聽到這話繼續反駁道:“你少來蒙我,你說的事情有誰能證明呀,為什麽我就不能不記得生前最後那一刻的事情啦!”。


    蔣判官開口說道:“黎偉,本官可以地府的名義擔保,朱大人所言,鬼魂對生前最後發生的事情記憶深刻之事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黎偉扭頭看著蔣判官說道:“你倆都是地府裏的判官,官官相護,我憑什麽相信你們說的話!”。


    土地神嗬嗬一笑說道:“黎偉呀,先別說你的死因,那老夫問你,你現在已死為何隻執著於你是否被鬼魂嚇死,而你卻不著急你那常年生病的媳婦還有尚未成年的孩子,你可是家中頂梁柱一家之主,現在死了,你不應該更加擔心他們母子倆日後的生計問題麽?”。


    黎偉聽到土地也這話微微一愣卻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一位鬼差推門入內,來到土地神耳邊小聲耳語,土地爺點頭說道:“明了,把苗掌櫃送迴來的檔案呈上來吧”。


    鬼差點頭,離開審訊殿後又迴來一趟,這次他是過來送檔案的。


    土地神看著朱柔乾說道:“朱當家,這檔案是苗掌櫃讓鬼差交與你的,現在你是主審,你可要過目?”。


    朱柔乾微微皺眉問道:“過目?這是什麽呀?”。


    土地神站起身翻開檔案並且走到審訊殿中央,看了黎偉一眼,隨後看著朱柔乾說道:“剛才若不是朱當家你要和蔣判官互相主審位置,由這辯護人換做審判員,老夫手中檔案你交到你手中可表公正,現在交給你這身份恐怕不妥呀…”。


    朱柔乾一臉好奇問道:“我說到底是什麽呀,神神秘秘的,你手裏頭拿著的是誰的檔案呀?”。


    土地神微微一笑說道:“老夫手中檔案乃是黎偉的陽冊,方才苗掌櫃委托鬼差把此檔案送進來,既然現在身份有變,那隻好由老夫代為辯護了”。


    蔣判官聽到這話一臉苦笑,心想這都是啥事呀,這公堂之上,主審的被辯護給取代了,這陪審的卻變成了辯護的,而更鬱悶的是,原告反而變成了被告了。


    朱柔乾問道:“那您老人家是想要代表誰辯護呀?”。


    土地神嗬嗬一笑說道:“辯護自然是代表被告了…”。土地神說完此話看著一臉疑惑的黎偉說道:“黎偉呀,老夫一開始就察覺到你所言之事有蹊蹺,可是沒想到你還真的在撒謊呀…”。


    黎偉聽到這話連忙說道:“我真的沒有在撒謊呀,土地爺,你要相信我呀!”。


    土地爺搖了搖頭,朗讀手中檔案裏頭的一張由苗恩書寫的紙條裏頭的內容…


    黎偉這家夥的妻子在生了兒子黎明明後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不能長時間勞動隻能在家裏當家庭主婦,而且一年下來起碼有3個多月是得吃藥的。


    黎偉家中有一份保險,可是這份保險並不是給他妻子購買的,而是給黎偉購買的一份保險,而受益人是黎偉的妻子和兒子。


    早上我出去調查的時候其實並不是一無所獲,由於公安局那邊的死因說黎偉是急性心髒病發作導致搶救不即時而死亡,可是他這份保險隻買了不到兩年,卻突然就死了,這死因或許在常人的眼裏看來很正常。


    可是我懷疑這小子是服用了什麽慢性毒藥,然後再以相克之物導致自己休克,然後死去。而我前去問過黎偉的弟弟,他說他哥哥當天一個人在家,妻子帶著兒子前去上補習班了。


    我想黎偉他肯定是故意在這時候自盡的,而他為了不讓家人發現即時給他搶救,所以選擇了這個時間點自盡。而他死了以後為何要誣告吳多好和米高興,很有可能是他清楚人因為自盡而死,死後是需要下地獄受罰的。


    我這點推測是在他家中發現不少和佛家有關的經書,推斷出他是相信輪迴之說的,所以他很有可能在死後發現自己成了鬼魂,就開始思考如何開脫自己不珍惜生命的罪名。


    苗恩寫的紙條到此就念完了,隨後土地爺拿著檔案來到黎偉跟前,把檔案遞到他跟前輕聲說道:“你的真實死因全在你的陽冊裏頭浮現出來了,年輕人,明知不可為為何又偏要如此不珍惜生命呢?”。


    黎偉伸手接住自己的陽冊,苦笑道:“沒想到,你們口口聲聲的幫我,說好的升堂審案什麽的其實就是設個局在等著看我笑話”。


    朱柔乾說道:“不是我們設局,是我和土地老爺子一早就知道你這控告有問題,你真把我們都當傻子麽,是那麽好忽悠的麽?”。


    蔣判官站起身說道:“案子到現在也不用審了,你小子呀,隨我到地府裏頭去吧,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要下孤寂地獄的,而且你還鬧了一出誣告,你小子的量刑可不輕呀”。


    吳多好和米高興飄了過來,吳多好問道:“我說你小子幹嘛要自盡呢?怎麽這麽狠心扔下自己的妻兒呢,你這麽做他們日後怎麽辦呀!”。


    黎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要是不這麽做,上百萬的保險理賠就拿不到了,我一個月上班和幹兼職,也就那麽6000多塊錢,租房子一個月就花了3000多,剩下的日常開銷就快要支撐不住了,要是我死了,老婆孩子就能拿到上百萬,有這錢迴到老家那邊買套房子,剩下的錢也足夠支撐到孩子上完大學出來找工作了,而且娘家那邊,還有我小舅子他們和嶽父他們幫忙照顧我妻子…”。


    黎偉說到此處說不下去了,朱柔乾輕聲說道:“活著的事情我們不管你的,可是你死了卻要誣告和你死因沒有關係的鬼魂,從你這一點來看,你挺自私的,要是老吳和米姐他們真的罪名成立,他們是要下地獄的,還有這兩個小子,你瞧見沒有,他們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就因為你的事情要跟著下地獄,你瞧你這迴做的事情,牽連了多少鬼魂”。


    蔣判官插嘴說道:“朱大人呀,別說這事了,讓我把他帶會地府去吧”。


    朱柔乾看著蔣判官說道:“對了,順便把鄭澤星和肖嘉和也帶迴去,他們他們未了心願是到地府裏頭,正好一起上路吧”。


    蔣判官點了點頭,帶著黎偉和肖嘉和、鄭澤星一同離開了審訊殿,而吳多好和米高興則跟著朱柔乾來到了外堂和大夥匯合。


    此次案件,吳多好和米高興並沒有生黎偉的氣,因為他們明白,人活在世上有諸多無奈;黎偉家有妻有兒,一個男人扛起一頭家,家庭條件連小康都談不上,在別人眼裏黎偉是死於心髒病,可是在知道真相的人與鬼魂這裏,他卻是個扛起了整個家庭甘願放棄生命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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