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尉原本是不太看得起李飛的。


    上門女婿是男子無能,窩囊的代名詞,任何人都不太看得起。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李飛的身份地位一下子就變了,貴妃義子,涇陽侯爺,多少人拚搏一輩子也拚不到的高度,而李飛還不滿十七歲,將來成就無可限量,又輪得到誰看不起。


    曹縣尉這個時候也隻能感歎,同時也將出去的希望寄托在李飛身上。


    經過一番詢問和了解事情的經過,李飛覺得自己能把曹縣尉救出去。


    “兄弟,能不能把我爹救出去就全靠在你身上了。”出了大牢,曹小鍾又抓著李飛的手。


    李飛嫌惡的把他的手甩開,一個大男人總抓著他的手,讓他心裏發毛,容易聯想到那種不為人道的惡心關係。


    縣衙。


    李飛帶著曹小鍾去見了曹縣尉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張涪成耳朵裏。對此,張涪成隻是皺了皺眉,並不驚慌。


    一個黃毛小子罷了,能耐他如何?


    當李飛和曹小鍾來到縣衙,張涪成早有準備。


    “下官拜見涇陽侯爺!”張涪成禮數齊全,讓人絕對挑不出任何毛病。


    張涪成這拱手一拜,非常謙卑。因為曹小鍾就站在李飛旁邊,所以站在曹小鍾的視角看著,好似張涪成也拜了他一般,頓時心裏就一陣舒爽,胸口一瞬間都抬得挺直了許多,臉上也一臉得意。


    張涪成直起身來的時候,剛好也看到這一幕,臉上抽搐了一下。心裏暗罵曹小鍾無恥可恨,狐假虎威,以為他堂堂縣令,是拜你一個無知小胖不成?就憑這一幕,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這曹小胖‘欲仙欲死’一迴,以出這口惡心之氣。


    “張縣令不必多禮。”李飛點了點頭,跟著張涪成走進縣衙後堂。


    進入後堂,張涪成再一次朝李飛拱了拱手,恭維道:“侯爺,沒想到幾月不見,侯爺竟然便尊貴如斯,這般年輕便已經是侯爺,而且是貴妃娘娘義子,有貴妃娘娘照拂,將來前途必無法限量,有機會下官還望侯爺多多照顧。”


    在張涪成想來,李飛一個不到十七歲的黃毛小子,他隻要一番恭維,分分鍾能讓李飛飄飄然起來。


    不過,他的算盤顯然打錯了,李飛可沒有他表麵上那麽年輕,一聽就聽出了張涪成是故意恭維他,實則心裏有多少恭敬還另說。


    “行了,本侯爺也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李飛擺了擺手,繼續道:“本侯爺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本侯爺的來意,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放人吧!”


    李飛當真一句廢話也不說,一開口就直接要張涪成放人。


    張涪成有些尷尬,他沒有想到李飛竟然這麽直接。


    說到正事,張涪成也沒心思繼續恭維李飛了,並且他也看出來了,李飛似乎與一般十六七歲的黃毛小子不同,心境成熟得多。


    “放人?放什麽人?侯爺這說的是哪裏話,下官怎麽聽不懂啊。”雖然很清楚李飛究竟說的是什麽,但馬虎眼還是要繼續打的,李飛不明說,他便裝傻不知。


    “曹縣尉的事,你應該不會再說不知道了吧。”李飛開口道。


    “哦,曹縣尉啊,他犯的可是大罪,一旦查證屬實,輕則流放,重則殺頭。下官如何有那麽大的權利將他放走,侯爺這是為難下官了!”張涪成恍然大悟後,一臉為難。


    李飛從他的神情深處看出了他的嘲弄,想來是故意裝傻,而且根本不將他這個‘小小年紀’的侯爺放在眼裏,可能還是覺得他好糊弄吧。


    “一旦查證屬實?嗬嗬,也就是說現在並沒有十足的證據咯?”李飛冷笑一聲道:“張涪成,實話跟你說了吧,今日我能來到縣衙,便是一定要將曹縣尉救出去的,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用繼續跟我打什麽馬虎眼,曹縣尉的事情你最清楚,我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見張涪成又要開口,李飛抬手製止他,直接替他說了出來:“你也不用抬出任何人來壓我,你有楊國忠做靠山,但也最好不要得罪我,我或許拿楊國忠沒辦法,可你---你敢賭嗎?”


    李飛話很強勢,說完笑容很冷的盯著張涪成,他明擺著以勢壓張涪成。李飛去見曹縣尉,更多的是想先確認一下曹縣尉是不是真的冤枉的。


    其實,他真想救曹縣尉,壓根不需要去想方設法的證明曹縣尉沒有罪,太麻煩了。就如同現在這樣,開門見山的以勢壓張涪成才是最有效果,最便捷的。


    張涪成陷害曹縣尉,隻是為了搬開曹縣尉這個絆腳石,讓自己能更好的掌控縣衙,掌控旬陽縣罷了,最終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逼死曹縣尉,他不太可能為了要曹縣尉的命就把李飛往死裏得罪。


    李飛的身份在長安城內或許還不算怎麽顯赫,隻能低調。但在這小小的旬陽縣,李飛卻足夠尊貴,有足夠的威勢逼壓張涪成。


    果然,張涪成迎著李飛的目光,額頭上的冷汗直接就冒出來了。


    李飛現在是貴妃義子,涇陽侯,昨天才剛剛又傳來,陛下還任命了李飛刑部的官職,這就不僅僅是虛職的爵位那麽簡單的,有了刑部的實權職位,加上楊貴妃的照拂,李飛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正如李飛說的,他或許拿楊國忠沒辦法,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要是李飛鐵了心的搞他,他撐不撐得住?他敢不敢賭?


    “呃---,這個,這個---”張涪成目光閃躲,不敢跟李飛發冷的目光對視。


    心裏發寒,虧他剛剛還把李飛當一個黃毛小子看,以為好糊弄。這特媽的,那是什麽黃毛小子,簡直強勢老道得過份,隻有他自己傻一開始才那樣想。一個短短幾個月就能混成貴妃義子,涇陽侯的人,會簡單嗎?說是老狐狸也不為過啊。


    “侯爺,雖然證據不足,曹縣尉是可以暫時放出來,但縣尉一職怕是不太可能複原,這您一定得理解。”張涪成小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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