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洛特的拍攝計劃,這段時間停止的鏡頭,是要用一段連貫的長鏡頭來拍攝的。


    這樣一來,能最大限度上體現出時間靜止的感覺。


    無論是躺在地上,被惡魔附身的已經陷入昏迷的安吉拉;


    還是拿起朗基努斯之槍,準備刺開安吉拉的肚子,讓附在其身上的曼蒙降臨人間的加百列;


    亦或者靠在牆角,已經隔斷了腕動脈,正在通過自殺召喚路西法的康斯坦丁;


    甚至連空中低落的水珠,在這一段長鏡頭中,都應該清晰可見。


    而長鏡頭的最後,才應該輪到由阿爾·帕西諾客串的地獄之王路西法現身。


    然而,現實時,這段長鏡頭的拍攝隻是剛剛開始,朱迪·福斯特就感到時間是真的暫停了。


    ——因為除了被拍攝的演員,就連那些負責拍攝的幕後人員,也在同一時間完全靜止了。


    朱迪甚至聽不到一點兒的聲音。


    這讓影後小姐有些發慌。


    她想要坐起來,卻感覺身體似乎完全不聽指揮。


    「福斯特小姐,不要掙紮,我們現在其實是在一個靜止的夢境當中。」


    一個聲音突然在朱迪的腦海中響起,這讓她嚇了一跳。


    聲音的主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突兀,便很快自我介紹道,


    「我是瑞凡·菲尼克斯,這次與您合作的那個,導演先生應該和您說過了吧?」


    「……」


    ——說過倒是說過,可他沒說過你還能在我腦子裏說話啊!


    朱迪心中有些鬱悶,不過在了解了情況後,她此時倒是沒有那麽驚慌了。


    ——瑞凡·菲尼克斯作為鬼怪,現在表現的似乎並不驚慌,那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的情況,其實還算是正常呢?


    好吧,此時朱迪心中,“正常”的標準,已經是很不正常了。


    「導演先生預料到過現在發生的這種情況,他讓我告訴您,先不要動,看著就好了。」


    「看著!?」


    朱迪言語間帶著些許無奈,


    「我現在動都動不了,該怎麽看?」


    「這個交給我吧!」


    瑞凡·菲尼克斯笑了笑,


    「我作為鬼怪,附在您的身上。現實中,我可以借用您的眼睛觀看世界。而在夢境中,您也可以借用我的眼睛。當然,您先得閉上自己的眼睛才行!」


    「還能這樣!?」


    愈發感到神奇的朱迪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一個完全不同的視角果然出現在朱迪的“眼前”。


    「真神奇!」


    推開了新世界大門的影後小姐感歎著。


    而瑞凡·菲尼克斯卻在她腦海中歎息一聲,


    「不,神奇,或者說恐怖的東西,其實在那邊!」


    「那邊!?」


    順著瑞凡的“視角”,朱迪猛然看到,第二個阿爾·帕西諾正站在導演夏洛特的麵前。


    ***********


    沒錯,第二個阿爾·帕西諾!


    原本應該飾演路西法的阿爾·帕西諾還沒有登場,正在一邊的休息區等待著。


    此時站在夏洛特麵前的“阿爾·帕西諾”,雖然模樣看起來一般無二,臉上的表情卻截然不同。


    而其從半空中隨著漆黑的黑泥緩慢落下的情景,更是像極了夏洛特劇本設計中,路西法降臨人間的樣子。


    “你偷看過我的劇本吧?”


    夏洛特對著“阿爾·帕西諾”問道。


    “我是看過!”


    “阿爾·帕西諾”直接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厲害的鬼怪,是可以在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透過人眼看世界的。”


    “是啊!”


    夏洛特歎了口氣,


    “所以瞞過鬼怪,要比瞞過人更加困難。話說迴來,你是透過誰的眼睛看到的劇本呢?”


    “那邊那個小姑娘啊!”


    “阿爾·帕西諾”用手指了指正透過瑞凡的眼睛看著這邊的朱迪·福斯特,


    “你也知道,她那個極易被鬼怪附身的體質,是最適合的吧?”


    “沒錯!”


    夏洛特點了點頭。


    ****************


    朱迪·福斯特卻愣住了。


    「那邊那個阿爾,是鬼怪變成的吧?」


    影後小姐有些發蒙,


    「他為什麽說他透過我的眼睛看到了劇本?」


    「鬼怪本來就可以透過被附身者的眼睛看到東西啊!」


    腦海中,瑞凡卻一副見怪不怪的語氣,


    「而如果鬼怪不刻意去控製被附身者的話,被附身者也很難發現。我之前就曾經在附在德普身上好長一段時間,他也一點兒沒發現過。」


    「……我能說,你倆的關係真好嗎?」


    除了這句話,朱迪也實在不知該怎麽形容瑞凡的話了。


    好久,她才想起另一個問題,


    「聽這個變成阿爾·帕西諾樣子的鬼怪的意思,他似乎和夏洛特認識?」


    「應該是認識吧?」


    瑞凡的話語間也不是非常肯定,


    「聽導演先生之前說,他曾經在《魔鬼代言人》劇組裏,碰到過這個不知道名字的鬼怪,還和他訂下了一個約定……」


    ***********


    這邊,瑞凡在向朱迪·福斯特講述著之前的故事。


    而另一邊,夏洛特卻仍在和“阿爾·帕西諾”,或者說那個不知名的鬼怪交談著——


    “你召喚我過來,是想做什麽呢?”


    “阿爾·帕西諾”看了一眼遠處仍處於時間靜止狀態的基努·裏維斯,


    “那個人身上的初擁詛咒,你似乎還沒有解除?”


    “是這樣沒錯!”


    夏洛特點了點頭,


    “我這次主動召喚你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


    “阿爾·帕西諾”哂笑一聲,


    “你應該知道,我的幫助,可都是有代價的!”


    “當然,這點我非常清楚。”


    夏洛特嘴角勾起,


    “構成你魔力的核心規則,就是願望與代價吧?不過,你要明白,我能主動召喚你,就意味著,一定程度上,我是掌握了你的真正名字的!”


    “真名的力量嗎!?”


    “阿爾·帕西諾”同樣嘴角勾起,迴應了一個與夏洛特非常相似的微笑,


    “那你要不要說說看?”


    “那是自然!”


    夏洛特點了點頭,


    “你是《浮士德》中的墨菲斯特!”


    “也是《阿拉丁與神燈》中的燈神!!”


    “但是,你最早卻是來自中國的古代傳說!!!”


    “你,就是人類對“實現願望”這個欲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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