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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平亂大營議事廳中,鄭崇儉、洪承疇和左良玉等主要平亂將領正在議事。


    “這支客軍已經到了聊城了?”左良玉不由得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顧不得表麵功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洪承疇麵前拿過遞過來的那張紙細細看去,上麵的圖片引入眼簾讓左良玉和洪承疇第一次看見時同樣吃了一驚。和洪承疇不同,左良玉是親眼見過聊城城牆的,這圖畫中的城牆上匾額中寫著“南薰”,東昌府聊城城牆設四門,東為“寅賓”,南為“南薰”,西為“納日”、北為“鎖鑰”,也就是說這圖片中所繪製的位置正是在南城門處。


    “這麽快?還真是兵貴神速啊!”左良玉點了點頭,又說道,“就是不知道戰力如何了。”


    “戰力如何且不說,隻是那太平城現在萬分危急,還是不得不仰仗左將軍去馳援一二啊!”鄭崇儉連忙對左良玉說道,他這個明明是左良玉的頂頭上司,但是在左良玉麵前卻立不直腰杆,不由得微微歎息了一聲,“太平城內數千守軍,麵對城外數萬亂軍圍困,城內又是災民眾多,如若不能及時送去糧秣,怕是難以堅持到開春啊!”


    “總督大人此話過矣,”別看左良玉大字不識幾個,但是說起話來還是文縐縐的,一臉正義言辭之色說道,“總督大人光看到他太平城裏的日子難過,我營中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啊!”說著左良玉把圖片放迴洪承疇手邊的茶幾上,“出發之前在下就三番五次強調,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是說了那麽多先行,可是到了這太原卻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來接應糧草之事,此刻又是大雪封路,糧秣供應艱難,可人又不得不吃東西。諸位大人都知道,當兵吃糧,吃糧當兵,平日裏餉錢發不足也就算了,這要是吃糧也吃不上,大營之中的那群兵老爺可管不得國家興亡,頓時就要起來鬧亂子啊!這太原又是山西首府,在這裏鬧起亂子來,左某人可不見得管束得住啊……”


    “左將軍,您就說要馳援太平城,需要什麽條件好了。”洪承疇有些覺得無趣,別看左良玉說得痛心疾首的樣子,但是全都不是實話。自從左良玉的軍團抵達太原並駐紮下來,官倉裏的糧食就被調撥出一大半去,害得洪承疇不得不從其他地方抽調官糧過來補充,光是被左良玉領走的糧食,就足夠讓他的軍團吃到今年年中了,“我們都知道現在太原市麵上出現了很大一批高價糧,這時候又沒有外地糧隊前來,本地官倉義倉也沒有開倉放糧,太多的話我們也不要說了,您就直接說馳援太平城該怎麽樣才行。”


    洪承疇的話說得左良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也算是個老將了,對於如何維護自己軍隊的士氣心知肚明,無非就是要把自己的幾支親兵把握在手裏。而這群丘八是隻認銀子不認人的,他一點兒也不懷疑隻要自己的這群親兵斷了餉,出不了兩個月就要跑光,因此保證親兵的餉銀是一定不能省略的事情。朝廷撥下來的軍費銀子別看動不動就是幾十萬兩之多,但是光想要把這些錢從戶部拿出來,就必須要跟戶部的那群貪得無厭的讀書人虛與委蛇,不得不從幾十萬兩銀子裏拿出三分之一來孝敬他們,否則你就一個子都拿不到。然後在自己的上峰們層層盤剝之後,能夠到手的往往隻能剩下個幾萬兩。這幾萬兩下來要是發到軍營裏,怕是一個人都分不到一兩,既沒什麽用,自己也貪不到好處。他左良玉費盡千辛萬苦從底層士兵一步一步爬上來可不是來給大家均貧富的,他還有那麽大一家子要養,因此這些錢往往就直接給他貪墨了,隻能拿出微不足道的錢來讓下麵的軍官揮霍一番。


    然而下層軍官們肯定也不是什麽好鳥,幾十上百萬兩銀子到了自己手上往往隻有個幾兩幾錢,心中定然不公,於是就借助各種辦法來斂財,從把手下的兵借出去幹活到倒賣軍械無所不包,至於倒賣軍糧這種小兒科自然是更不消說了。事實上他手下的糧草官們倒賣軍糧的事情他不僅知情,還從裏麵分到了大頭,但是卻一直在裝無辜,此刻被洪承疇說破了,臉上當然有些不自然。


    “這馳援太平之事的確是重中之重,但是大家都知道,此刻王自用的數萬大軍已經聚集在太平城下,就連襄陵也有不少亂軍在圍城,”左良玉能夠從一個士兵爬到現在的位置,豈是泛泛之輩?這種小事如何能難倒他?“此刻王自用的隊伍已經是勢成犄角,我大軍若是此刻馳援太平,他大可將援軍從襄陵攻打我側翼,或者斷我糧道,一旦成功,勢必在軍中造成恐慌,能打贏的仗怕是也會打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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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不用救了?對太平城裏的百姓和官軍聽之任之?”鄭崇儉臉上頓時就紅了,聲音不由得也大了幾分。“在如此天寒地凍之際,還能以孤城堅守,城內皆是忠於我大武之軍民,若是聽天由命放任其坐以待斃,這是不是太寒我大武忠良之輩的良心了!”他也顧不得眼前這個早已不聽自己指揮的將軍是不是聽得進去,說話也顧不得好不好聽了。


    “鄭大人此言差矣!”左良玉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這山西之亂局可並不隻是區區一個王自用,在北麵還有王嘉胤的亂軍與其遙相唿應,從打探的情報得知,這王嘉胤的軍隊雖然距離王自用尚遠,但是卻是有馳援王自用亂軍的意圖,他們此刻之所以未動,也隻是因為這寒冬無處搜集軍糧從而未動而已,可想而知,一旦開春化凍,這王嘉胤之軍也可能南下馳援王自用。我左良玉不怕死,但是卻怕落入敵人重圍之中不明不白地死,諸位大人都知道,若是我現在馳援太平,趕到那裏需要十天,與王自用之軍作戰又需要一個月左右,這還得是順利的情況下。二位大人可都是帶兵打過仗的,深知這一旦雙方開戰了,勢必膠著,別看他王自用隻有兩萬人不到,但是要吃下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此刻王嘉胤的亂軍若是南下,即便是隻有萬餘人,也勢必對我營之側翼造成威脅,軍心大亂,我左良玉戰場失利丟官事小,諸位大人怕是也會被左某人連累啊。”


    “那依左將軍之見又該如何處置太平之圍?”洪承疇其實已經確認了左良玉不可能跑去救太平之圍,但是他偏偏就是要看看左良玉到底能找出多麽有意思的理由來。


    “這……”左良玉故作沉吟,然後一副慷慨激昂之色說道,“此時此勢已成僵局,敵我雙方雖然有兵,但是皆不能隨意投入戰局,下一步該如何,全看天氣變暖之後。等天氣迴暖,化雪之後,他王嘉胤也好王自用也好,無論如何動作,都在我等監視範圍之內,我軍亦可針對他們之舉動見招拆招,因此太平之圍,隻能坐等,等到開春,一切自然明朗。到那時,我左良玉必將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將王自用和王嘉胤的首級親自獻上來!”


    “那好吧,不過……”鄭崇儉點了點頭,他此刻已經完全確定了,冬天沒有過去之前,這左良玉的軍隊是不可能去出兵馳援太平的了。“若是其他各部願意馳援,那就還請左將軍不要阻撓。”


    左良玉連忙站直了雙手抱拳道,“在此種天氣之下還能不顧艱難險阻前去馳援,定然是忠君愛國之輩,我左良玉尊敬還來不及,又如何會阻撓?隻要有人願意前往,我願從軍糧之中抽出一萬石贈與,作為感激之禮。”同時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四下裏其實坐著許多從各處趕來增援的客軍,但是大家的規模都很不大,最多的也就是三千多人的規模。這些客軍的領軍者無一不是人精,大家來這裏打仗,可不是巴巴的來送命的,都是指望著平叛順帶著發財的。之前鄭家軍急匆匆地趕過來,領命就直接衝到太平城裏去直麵王自用的大軍,現在被圍在了太平城裏,到現在還不得不需要山西大營來解圍,前車之鑒就在這裏,誰敢當出頭鳥?這年頭手下有多少人就有多大產,跟那夥子不要命的亂民去正麵剛,嫌自己兵多了?到時候打成個光杆司令,連家都迴不去,運氣再差點死在戰場上,家裏的老婆孩子可就歸了別人了,你別說為了一萬石軍糧,就算是左良玉把所有的糧食都拿出來他們也絕對不會急匆匆地衝到最前麵去送死的。因此一看到左良玉的目光掃過來,他們一個個很自覺地眼光六路,機敏地迴避了鄭崇儉和洪承疇的殷切目光。


    洪承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跟鄭崇儉耳語了幾句,然後說道,“今日軍議看來必然是無功而返了,故就此作罷了,諸位請迴吧。”說著站起來就走了出去,鄭崇儉也站了起來,在官袍上輕輕地拍打了兩下,下麵的一眾武官連忙行禮告退,然後跟著左良玉魚貫而出,離開了軍議廳。


    鄭崇儉沒有走出去,隻是站在那裏拿著洪承疇拿來的那幾張圖片看了又看,不多時洪承疇又走了進來,“鄭大人還沒有走?”


    “沒有,”鄭崇儉有些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說道,“今日這太平城內也不知道是何景象,他左良玉拒不出兵,你我要不聯名參他一本?”


    “沒用的,鄭大人,”洪承疇同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看我們之前所做的已經不能再多了,每次太平發迴戰報,你我都會第一時間送到京師,讓皇上看到戰局,同樣也就是說他左良玉沒有做事,這事情皇上也好,內閣也好,豈能不知你我所想透露之情?但是這都一個月下來了,催我等速速平定叛亂的帖子一張接一張,對他左良玉卻是提都沒提到。看來不論是皇上還是內閣,對於左良玉的所作所為都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這支安南軍又如何?”鄭崇儉心有不甘,連忙問道,洪承疇點了點頭道,“一開始我也是覺得這支南軍應當戰鬥力一般,不過我在聖旨的圖畫中倒是看出一些端倪,”說著他把那張聖旨的圖畫拿了出來,展示給鄭崇儉看,“你看,這聖旨不是經由內閣發出的,而是皇上直接發出的。”


    鄭崇儉一愣,連忙細細一看,果然在上麵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種是代表由皇帝直接發出的,如果是製曰則是皇帝的意思,但是是由內閣首輔們按照皇帝的要求擬定的。洪承疇頓了頓說道,“皇上親自發出的聖旨要求這支軍隊從南方千裏舟船趕到膠州,再又從膠州數百裏加急趕到這裏增援,若要不是一支強軍,又何須如此麻煩?”他說著從幾張圖片中翻了翻,從中抽出一張圖片來,“這上麵正是我昨日所見的那個天空中的巨鳥,你看。”


    鄭崇儉拿過圖片一看,原來是一個外形略有些類似於鳥的大型機關鳥,洪承疇說道,“這巨鳥雖然不知從何而來,但是能夠在空中隨心所欲地飛行,拋下那個金屬筒然後從容飛走。我且不說他們的戰力幾何,光是這數百裏的飛行,就已經能夠觀敵於數百裏之外,就算這支安南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光隻是這巨鳥,就足以讓我軍從容獲勝。再說你看看他們士兵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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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崇儉點了點頭,“我也略看了一二,每個士兵穿著的裝束幾乎一致,全身穿著的都是厚厚的長衫,頭上還有此等帽子,想必對禦寒方麵他們還是頗有準備,更何況每個人都有皮靴於腳下,光是配齊這一身,一個兵十兩銀子都下不來啊。若是真如同他們畫中一致,那麽這些士兵的戰鬥力怕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還有一點,你還記得鄭家軍吧?”洪承疇說道,“我特地打聽了一二,鄭家軍的那支火銃營正是師從這支安南軍,因此我覺得這支安南軍的戰力,隻怕是遠在鄭家軍之上,甚至可能能夠給那群亂軍當頭一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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