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麗打來電話,讓羅京天晚上去她家吃飯。羅京天感到了心神不安。至從那次一夜激情之後,羅京天就覺得這個女人從此將走入了他的生活,揮之不去。莎麗不是羅晴,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的付出是需要有所迴報的。羅京天怨恨自己意誌的薄弱,在女人方麵他總是憂愁寡斷,陷自己於被動之中。

    莎麗在電話裏聽出了羅京天的猶豫,冷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想訛上你了吧?我還沒如此下賤!”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隻是覺得有點突然,我去你家是不是合適?”羅京天竭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給自己辯解著。

    “男人都一個德行,要人家的時候情深似海;穿上褲子,轉身就忘了,我見多了!” 莎麗說話總是那麽刻薄,自從與羅京天有了性關係之後,更是肆無忌憚。

    “怎麽說話那麽難聽了?”羅京天明顯的不悅。

    “我說的是實話,你也不要不承認了。我迴家後跟我父親提到了你的事,他說想見見你了。你還以為我要嫁給你了,別臭美了!”莎麗的話讓羅京天微微鬆了口氣,或許真是他想偏了。

    “那好吧!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晚上過來!”男人有時候總是那麽現實,羅京天身邊確實需要有莎麗這個人。經曆了那麽多的風波,快到了見分曉的時候了。關鍵時刻,馬虎不得了。多一方的相助,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

    去莎麗家吃飯,準備點什麽禮品,到讓羅京天費了一番心思。一個離休的老革命,禮送輕了不屑一顧,送重了又怕玷汙了他的名節。羅京天叫過來王得發,告訴了他的原由。王得發說:“這個老首長我知道他一些情況,離休後,喜歡收集一些字畫和古董。您送一幅名人字畫,不露山水,他肯定喜歡!”

    這個主意不錯,羅京天讓王得發馬上就去辦。下班前,王得發把一幅齊白石的真跡放到了羅京天的辦公桌上。羅京天也不問價格,就拿著畫去莎麗家赴宴去了。

    車到家門口,莎麗已在門前等候了。看到羅京天下了車,手中拿了副字畫,非常滿意,很自然地挽著羅京天的胳臂,走進家中。

    莎麗家住一幢三四十年代的三層小樓。小樓修得精巧別致,到有幾份江南風韻。雖地處鬧市區,到鬧中有靜。走進屋內,羅京天才發覺一樓客廳裏,竟坐了一屋子的人。莎麗過來一一介紹,有莎麗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還有她的侄子,侄女和外甥。見莎麗與羅京天很親昵,都把羅京天當作了未來的妹夫了,待他非常客氣。

    莎麗帶著羅京天走進她父親的書房,一個滿頭銀發,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在潑墨作畫。老人聚精會神,沒發覺有人進來。羅京天站在他的身後,看著老人正在畫一副紅梅映雪。畫中幾枝紅梅嬌豔傲然,與點點白雪相得益彰。感覺得出老人的畫工還是有相當的造詣。老人作完畫,才發覺莎麗和羅京天站在身後,忙放下畫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小羅吧?這丫頭進來也不招唿一聲!”

    “伯父您好!看伯父作畫,閑情自若,氣度非凡。也是一種享受。伯父的畫意境高遠,格調不凡,真是件上品!”羅京天努力挑選著詞語讚譽著。他對畫純粹是個門外漢,隻是覺得畫得挺不錯的。

    羅京天的話還是讓莎麗的父親挺高興的,覺得找到了知音,滔滔不決說起了中國繪畫:“中國繪畫講究的是虛實相間,以畫寫意。以畫言誌,以畫抒發情懷。中國繪畫與中國文化是一脈相承的,中國人講究含蓄,講究意境。沒有文化底蘊的積累,就看不懂畫,更作不出好畫。”“爸!今天可不是來聽你談畫的!”莎麗打斷了他父親的話。

    “哦!對!對!人老了就容易健忘了,把正事忘了!小羅!坐吧!”老人笑著招唿著羅京天。

    “我第一次見您,也沒準備什麽禮物,朋友送了一幅齊白石的畫,我也不懂畫,不知道真偽,放在我那裏也沒什麽用,就給您帶來了。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歡。”羅京天邊說邊遞過手中的畫畫是老人的至愛,尤其是喜愛齊白石的畫。老人如獲至寶,接過畫連忙打開欣賞起來。老人對齊白石的畫很熟悉,打開一看,就知道是真跡,這副畫是件珍品。老人真有點愛不釋手了。

    “第一次登門,就送怎麽貴重的禮,不太合適吧?”老人說著話,眼睛竟沒離開畫。

    “伯父喜歡就好!這是做晚輩應該做的!”羅京天看莎麗父親如此欣喜,覺得這份禮物是送對了。

    “你看我爸,越老越小了。眼裏隻有畫了,早就沒我了!典型的玩物喪誌!”莎麗在一邊撒嬌著說。

    “這丫頭,總是長不大,嘴巴總是不饒人。小羅!你以後有苦頭吃了!”老人笑著說,放下了手中的畫。

    “他有什麽苦頭吃?我可沒說要嫁給他!”莎麗拉著她爸的胳臂,頭靠著肩上,嘟著嘴。看得出,莎麗深受父母的寵愛。羅京天在一邊嘿嘿笑著。

    “小羅!你的事莎麗與我說了,我已給有關部門打了招唿。這件事在高層還有爭議,改革開發會觸動一些人陳腐的思想觀念,有爭議很正常。我們共產黨人就是在一次次思想觀念的鬥爭中成長起來的。你要相信有關部門會妥善處理!”老人自然把話轉移到正題,說話滴水不漏。

    “什麽思想觀念了,我看是自身利益在作祟。這都是孫天毅在搞鬼!”莎麗說話依然直言不諱。“怎麽這樣說天毅?你總是偏激,我看未必如此!”老人責備著莎麗,態度很嚴厲。莎麗的第一次婚姻是老人一手觸合的,但不到兩年,兩人就離婚了。老人每想到此事,總覺得對孫天毅有點愧疚。聽莎麗當著羅京天的麵指責孫天毅,心裏有點不舒服。

    “孫總和我一樣,都不過是想做點事。隻要所做的事對國家有利,誰做都一樣!”

    羅京天緩解著彼此的氣氛。

    “還是小羅說話得體,相信有關部門會妥善處理的。”老人還是蠻欣賞羅京天的,難得莎麗如此鍾情一個人,他女兒可是一個心比天高的人。

    莎麗哥哥姐姐和一幫孩子湧進了書房,莎麗姐姐笑著說道:“聽說老爸得了件寶貝,讓我們看看!”一旁孩子也在嚷嚷著要看。老頭連忙把畫放進書櫃裏說道:“以後再看,人多當心弄壞了!”屋裏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莎麗媽進來招唿著大家:“別鬧了,客人都到齊了,吃飯了!”

    羅京天走出書房,發覺莎麗家還來了許多的客人,這才知道今天是莎麗父親七十五歲生日。莎麗在一邊做著一一介紹,都是部委的一些領導,以前都是莎麗父親的手下,今天趕來給老領導祝壽。其中竟有某部委的陳副部長。

    陳副部長已好多年沒見到莎麗了,今天的莎麗雍容華麗,光彩照人。成熟女人身上煥發出的美麗更有誘惑力,陳副部長的眼球被莎麗緊緊吸引住了。羅京天注意到了陳副部長的失態。這個人現在是他麵前最大的障礙。

    羅京天在莎麗家的出現讓陳副部長感到意外。這個羅京天還真不簡單,竟成為老領導未來的女婿。看來他與孫天毅之爭,鹿死誰手真難以預料。陳副部長從一個小秘書一路升遷至副部長,是離不開孫父的提攜。孫父雖已離休,但在政界依然有很大的影響力,他可不想離開這棵大樹。現在莎麗突然站在羅京天一邊,讓他感到了左右為難。莎麗兩位哥哥都身居要職,莎麗父親也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看來他得好好平衡其中的關係。與羅京天握手的時候很自然提到了k市項目。

    “你公司的k市項目,部裏很重視。過幾天我將去k市做實地考察,你放心,為了莎麗,我會盡力的。”陳副部長說話時眼睛一直沒離開莎麗。

    “陳哥!那就拜托你了!要是拿不下來,我可饒不了你!”莎麗挺討厭陳副部長色咪咪的眼神,小人得誌樣。但在這個場合裏,還是竭力應付著。

    “別聽她的,相信陳部長會秉公處理的!”羅京天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孫天毅在其中肯定是下了很大工夫的,陳副部長與孫家關係也非同一般。

    生日宴熱鬧非凡,莎麗一家很難得聚到一起。尤其是莎麗有兩年多沒迴來了,今天全家到齊,都非常開心。尤其是莎麗父母見莎麗還帶迴了個男朋友,分外欣喜。子女都大了,都有所成就,莎麗單身一人始終是他們的一塊心病。總算現在有個著落了,他們對羅京天分外熱情。桌上作客的人們見老領導對羅京天格外器重,紛紛向羅京天敬酒。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客人陸續告辭離去了。一家人都在客廳裏坐定,莎麗父親把羅京天珍重介紹給她的兩位哥哥姐姐。

    “我老了,現在的天下是你們的了,小羅現在也是一家人了,以後遇到什麽困難,你們做哥哥姐姐的,多幫著點!”

    羅京天心中暗暗叫苦,這個莎麗真厲害,就這麽既成事實了。他也不能多解釋什麽,隻能勉強應付著:“大哥!大姐!請你們多照應了!”

    “我還沒答應了,你到是叫得那麽親熱!”莎麗坐在羅京天身邊,挽著他的胳臂,嚷嚷著。屋內的人都笑了。

    說了一番閑話,羅京天看時間不早了,站起來告辭了。莎麗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別走了,留下來陪我!”羅京天有點尷尬,忙哄道:“我留下不合適,來日方長了!”莎麗看羅京天臉紅了,也沒再勉強。莎麗父母親自送羅京天到門口,在眾人的告別聲中,羅京天開車離去了。

    離開莎麗家,羅京天總算鬆了口氣。今天的晚宴羅京天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莎麗的心機太重,娶了這樣的女人,羅京天心有不甘。但現在要擺脫掉她,也非易事。他寧願娶個象羅晴那樣小家女人,家庭生活是哪樣是悠閑,舒緩,安寧,溫馨。夫妻間的情感不僅僅是刹那間激情的並發,而應該是小溪流水,清澈見底,綿長不絕。而羅晴現在還在教養所裏受苦,得想辦法盡快把她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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