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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妹,你來這裏做什麽?”陸旭語氣裏藏著微怒,他怎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力氣這麽大了?


    “陸旭,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蘇曉妹的聲音很冷,再也沒有了之前溫婉的性子,“一旦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就完了!”


    “你敢威脅我,信不信我弄、死你!”說罷他已經陰沉著一張臉掐上她的脖子。


    蘇曉妹對於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隻是勾唇冷笑,帶著輕諷,“陸旭,你也就這點本事了!我死了你以為你能很容易脫身,別做夢了!”


    “蘇曉妹,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他鬆開放在她頸上的手,轉身就要離開攖。


    蘇曉妹沒有再阻攔,隻是看著他的背影,神色莫名的有些悲戚!


    “你可以出來了!”蘇曉妹說著就要朝門外走,神色淡淡的沒有多少起伏償。


    方純良從櫥櫃旁邊走了過來,因為光線昏暗,陸旭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當然,剛才那拿起凳子的人是她,若不是蘇曉妹及時出現,恐怕他們要打起來。


    “為什麽要幫我?又或者說為什麽要阻止我?”方純良不解的跟上她的腳步,紅唇微抿著,這份資料說不定很重要,萬一讓陸旭得手了,公司或許會麵臨危機。


    蘇曉妹止住步子,迴頭看她,灰暗的燈光漸漸投射到她的臉上,那一瞬即逝的恨意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若是你與他起正麵衝突,也許,你今天就會死在這裏!”


    她沒有說謊,她見過那個男人血腥的一麵,狠得時候殺人都不帶眨眼的!


    方純良一驚,被她的語氣驚到了,步子隨著她的動作一停。


    “你很了解他?”這是目前她得到的一個認知,上次從停車場就能看出兩人的關係不同尋常。


    蘇曉妹的眸子眯了眯,唇間的抖動顯示了她心情的激動,“如果不想讓總裁擔心,你還是少插手的好!”


    “而且,有些事,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言盡於此。”


    看著蘇曉妹離開的背影,她的眉間散開一絲淡淡的焦慮,外麵的暴雨還在繼續,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撥了他的號碼。


    電話並沒有馬上接通,喬恩告訴她,他出差去了,或許是在忙也說不定。


    正想著先掛斷,晚點的時候再打給他,倒是沒想到這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沙沙的雨聲透過手機上的喇叭傳入她的耳朵裏,她的眉頭下意識的一蹙。


    “你現在在哪兒?”聽聲音怎麽像是在雨裏,她隻感覺自己心底泛出些微怒意,語氣不免有些加重,“你在雨裏挨淋麽?”


    “嗬嗬,”那邊的聲音輕鬆又暗啞,“這麽擔心……”


    一陣悶哼過後,手機通話猛地被掛斷,同時把她的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兒!


    外麵的暴雨還在繼續,比起剛才稍微小了一些,再去門口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出租車。


    想必是雨太大的關係,沒必要為了載人而出事故,出租車司機也就不載客人了。


    可是,她要怎麽迴去?


    心裏充斥的是滿滿的擔憂,紹傾權不會無緣無故的掛電話,掛斷電話前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暴雨下,一道頎長的身影臉色略白的捂住大腿,手中的槍因為雨水的衝刷變得越發黑亮。


    遠處的杜肖見此急忙跑了過來,手中的槍向前麵掃射著,剩下的那幾個人應聲而倒。


    “紹先生,你還好吧?”從剛才那個距離來說,他應該很容易就躲開那顆子彈才是,怎麽會受傷了?


    “沒事,”他擰著眉迴答,深邃的眸掃視了一眼四周,薄唇微抿,“其他的都解決了嗎?”


    杜肖點頭,神色凝重,“那邊的交易已經阻止了,於氏那邊狗急了跳牆想要置我們於死地,按照您的吩咐一點顏麵沒留給他!”


    紹傾權勾唇,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他應該還留了最後一招,我要讓他們垮的毫無還擊之力!”


    最後,還是杜肖帶他去了醫院,由醫生將他大腿裏的子彈取了出來。


    唯一的要求是暫時不能離開醫院,這讓他本就不是很美麗的心情更加的不美麗了。


    杜肖有些不明所以,心底暗暗的吐槽,紹先生是不是吃錯藥了,大腿又沒有問題,於氏那邊也快要攪平了,他自己生的什麽悶氣?


    正在煩躁邊緣的紹傾權見到杜肖還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兒,語氣微燥的說了句,“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杜肖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再看他時發現他有些陰沉的麵龐,片刻不敢多待,立即去旁邊的房間裏去給他拿手機。


    過來送手機的杜肖眨了眨眸子,“剛才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聞言,紹傾權一把拿過他的手機,神情裏帶著些許焦急,直到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唇角勾了勾。


    杜肖撇唇,他其實已經發現了上麵是誰打過來的電話,看他們紹先生那笑意滿滿的樣子,他又在心裏吐槽了幾句。


    紹傾權正想給她迴打電話,卻發現床邊那個愣頭青完全沒點兒眼力價,他凜眸,聲音微冷的提醒一句,“你打算這樣直到天明?”


    杜肖又瞧了瞧他的臉色,再次撇了撇唇,轉身離開了病房。


    真是的,就欺負他好使喚!


    撥通電話的紹傾權本是笑意綿綿,但是聽到那邊略帶哭腔的溫軟嗓音時,心像是猛地被揪了起來。


    “良良……”他握著手機的手稍微用力,聲音輕輕的,“我沒事,真的沒事。”


    可方純良又怎是一個好糊弄的主,“紹傾權,你在哪兒,什麽時候迴來?”


    微微急促的聲音,他能想象的出她此刻擔憂的樣子,遂抿唇,帶著淡淡的笑,“你要來找我嗎?我暫時迴不去。”


    那邊一聽,聲音明顯的有顫動,“紹傾權,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嗯,”他將身體往靠枕上靠了靠,微微閉上眸子,“腿受了點傷,過幾天就會迴去。”


    問她要不要來,純粹是與她開玩笑,他哪裏舍得她過來?


    隻是,當她說要過來的時候,他心底的那根弦還是被觸動了。


    掛斷了電話,他躺迴靠枕上,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勾了勾唇角,比較安心的睡著了。


    拿著手中的手機,方純良望了望外麵已經黑了的天色,無聲的歎了口氣。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她感覺自己心裏有股鬱氣,悶悶的,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倒沒想到有人在背後拍了她一下,同時也嚇了她一跳,順了順胸口,她轉眸後驚了驚,“你還沒走?”


    剛才不就應該走了嗎?怎麽還會在公司裏?


    蘇曉妹淡淡的迴答,麵上還是沒有多少表情,看向她的時候比剛才的態度好了一些,“需要我載你迴家嗎?”


    現在也不是扭捏的時候,方純良淡淡的應下,真誠的道,“謝謝。”


    不知道為什麽,她從蘇曉妹的身上總是能看出一抹恬淡,比起那次從紹傾權辦公室出來時的毛毛躁躁,到現在的溫婉淡然,或許期間經曆過什麽。


    “蘇小姐,你怎麽會迴去這麽晚?”在車上比較無聊,她也不困,索性想找些話題說一說。


    這迴蘇曉妹倒是難得的沒有冷聲冷語,雙手扶著方向盤,聲音溫軟,“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今天又看了看劇本,畢竟我的名氣不高,要靠努力。”


    或許是她壓抑的太久,一打開話匣子就有些收不住,方純良輕輕看向她,很是耐心的聽著。


    “娛樂圈很雜,有時候努力也不頂用,但是不努力肯定沒有希望,”她開車開得很慢,雨漸漸的停了,她有些失神的望著前方的窗戶,繼續道,“我比不得宋心穎那麽高的名氣,但是,當演員是我的夢想,我不能磨滅。”


    一通話說下來,她感覺自己的心情順暢了許多,再去看副駕駛座上的方純良時,麵色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今天話太多了。”


    蘇曉妹麵上的愁緒被她看在眼裏,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輕軟,“心事全都埋在心裏很累吧?其實,你可以說出來的。”


    “謝謝你願意做我的傾聽者。”


    迴到家已經比較晚了,這一路上,她和蘇曉妹雖然交談的不多,但是感覺她不大像以前那樣排斥自己了。


    去浴室很舒服的泡了個澡,許是今天不太餓的關係,她也不太想做飯。


    索性用吹風機吹了吹頭發,準備睡覺,這時候秦姐的電話卻打了過來,簡單的給她交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這一周她可以不去公司?就因為她跟紹傾權說要去看他?


    她隻能感歎一句,老板就是老板,員工就是員工,老板的權利就是大啊!


    翌日清晨,空氣中流動著雨後的清新,聞著很是舒適。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用了將近一上午的時間,她終於來到了紹傾權給他提供的地址,本來他是想安排人來接她的,她說自己可以,他也沒有多強求。


    但是她還是發現了,他有派保鏢來保護她,心裏還是暖暖的。


    進去的時候,他好像還在睡著,是一個自稱是杜肖的男子帶她進來的,之後還小心翼翼的替她關上了門。


    緩緩向他走過去,坐在床邊的位置,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少頃,蔥白如玉的手指緩緩觸上他的眉間,想要為他撫平那一抹褶皺。


    睡著了還在想事情,心緒難平麽?


    正這般愣著神,卻不料一股大力猛地將她拉了下去,她直接跌落到他的身上,唇猛地被攫住。


    這次不同以往,他的唇瓣帶著火熱,仿佛要把她融化掉。


    他捧著她的小臉,或輕或重的吻著她的唇,漸漸的他的唇開始挪動,滑過她的臉頰,直接含住了她晶瑩小巧的耳垂。


    很明顯的,她的身子一僵,想要支起身子,卻被他單手又攬了迴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單手撫著她烏黑的秀發,眸光裏盡是柔和的色澤,“我好想你。”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她隻感覺心跳在加快,撲通撲通的跳,她的臉頰也因為他灼熱的唿吸和故意觸碰她的敏感點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


    “你說過,你腿受傷了,我看看怎麽迴事,”她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可是他又固執的抱著她不肯鬆手,心下微惱,“你再不讓我看,我生氣了!”


    聞言,紹傾權再次親了親她的臉頰,隨後將手鬆開,看著她緩緩起身,打算去翻他的被子。


    紹傾權眉梢微挑,拉住她的小手,有些似笑非笑,“我下麵可什麽都沒穿,你確定要掀開?”


    果然,她的麵色一囧,聲音有些顫巍巍,“你都不穿病號服的麽?暴露狂!”


    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間親吻了片刻,他才悠悠道,“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被槍打了一下而已。”


    方純良對於她的話又是心疼又氣急,咬著唇瓣看著他,使得他的心底一片悸動。


    瞧他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被槍打了一下還而已,上次她受過槍傷怎會不知道那有多疼!


    不滿的撤迴自己的手,她聲音轉冷,“嗯,被打了一下,沒什麽大事,那我走了。”


    轉身,她眸色微淡的就要往外走,誰知這時候紹傾權突然坐了起來,再次拉住她的手腕,伴隨著的是他的一道悶哼。


    方純良本來是蹙眉不滿的,可是在聽到他的悶哼時,還是被擔憂染上了眸光。


    坐迴床邊,她看著他有些緊蹙的眉心以及有些發白的臉色,迴握住他的手,歎了一口氣,“你不是逞能嗎?疼得時候不要發出聲音啊!”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暖,紹傾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淺淺勾唇,“那你來照顧我,嗯?”


    “你剛才不還說沒事?”她被他攬在懷裏,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鼻間澀澀的,眼底染上了氤氳。


    他垂首吻了吻她的發絲,將她摟得緊了些,“著急來這裏,難道不是擔心我,嗯?”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少許的蠱惑,她將身體微微退開了些,也沒等他的同意,半閉著眼睛掀開了他蓋的被子。


    本以為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結果,她看到他穿著病號褲!


    “紹傾權,你又騙我!”她氣的去敲打他的胸膛,臉上多多少少的有些尷尬。


    捉住她作亂的小手,他清清淺淺的笑,低低的嗓音異常溫暖,“縱使想著可能會看到我沒穿褲子時的情形,還是忍不住掀開了被子,小色/女?嗯?”


    “你才色呢!”她羞紅著一張臉去瞪他,唇瓣翹得老高了,“就看著我好欺負,不要理你了,你真是壞透了!”


    聽到她的小埋怨,發現她的小情緒,他淺笑勾唇,隨著她鬧,“嗯,壞透了,要不要再壞一點?”


    方純良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深意,隻感覺唇上一熱,他的薄唇又覆了上來,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勺,一手不安分的撫著她的背脊,好一記深吻。


    直到她氣喘籲籲,緩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唇間揚起一股邪肆的笑,“這樣是不是又壞了一點兒,嗯?”


    她唿吸不穩的瞪他,那帶著半分媚態的模樣,讓他心底的慾望又被勾了出來,真想現在就把她給辦了。


    “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她嘟著唇,有些惱,完全不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完全吊起了一個男人的胃口。


    “好了,不鬧了,”他捏捏她微紅的小臉,眉眼間盡是淺淺的笑意,“再鬧我恐怕會控製不住。”


    “什麽?”她晶亮的眸子微眨,有些不明所以。


    “你啊,揣著聰明賣糊塗!”紹傾權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臉,水嫩的臉蛋很有觸感。


    她輕聲哼哼了幾句,接著起身看向他的腿,聲音帶著些許擔憂,“哪裏受傷了?現在還疼嗎?”


    紹傾權歎息了一聲,看來她的倔性子又上來了,深邃的眸光盯著她看了兩秒,才緩緩道,“在大腿的位置。”


    “大腿哪兒?”她下意識的問,倒是沒想這麽多,眼睛裏盛滿了擔憂。


    他低低的笑了幾聲,指向接近左腿膝蓋上麵一些的位置,溫溫淡淡的說了句,“這裏。”


    眸光朝著他說的方向瞧去,仔細看還能看到病號褲上隱隱滲出的血跡,眉心微蹙,她抿唇,“我去叫護士在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他的手依舊牽著她的,微微用了些力氣,又將她拉到床邊坐下,“陪我說說話。”


    “說什麽?”她還是有些憂心的看了一眼他的大腿,接著看向他,眉目間突然有些疲憊。


    “今天早上幾點起的?”他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疲憊,單手撫上她的發頂,聲音輕軟的道,“來躺我床丄。”


    方純良以為他又要做什麽,推攘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不要。”


    床丄的位置足夠寬敞,兩個人綽綽有餘,他有氣無力的歎息,一抹似笑非笑劃過眼角,“我現在這樣,你還指望我對你做點兒什麽?”


    “你、活該!”她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心底的小情緒再次鬧騰起來,“我還沒有吃飯,要出去吃。”


    紹傾權捏了捏她的小腰板,微微皺眉,“嗯,確實要吃飯,感覺腰上的肉又少了些,捏不起來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不正經的話,似乎還挺認真的,“我要為我以後的福利著想。”


    “我早上五點多就起了,現在是又餓又困,沒心情陪你鬧,”她捏了捏微倦的眉心,捂唇打了個嗬欠,眼皮開始打架。


    “在飛機上沒有睡一覺,嗯?”他將她摟進懷裏,溫潤的嗓音徐徐傳入她的耳朵裏,“把鞋子脫了,上來睡一覺,我讓人來送外賣。”


    方純良淺淺的嗯了一聲,此時像個貓兒一樣溫順,聽話的脫了鞋子,鑽入被窩。


    後來像是想起什麽,她抬眸問,“我這樣會不會碰到你的傷口?”


    “沒關係,我陪你,”說著他將靠枕放到一邊,順勢躺了下來,看著前方已經閉上眼睛的人兒,他微微上前,啄了一下她的唇,輕笑,“睡吧。”


    方純良這一覺睡的很長,但是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眉心微蹙著,嘴唇裏囁嚅著一些什麽。


    紹傾權本來就是在淺眠,聽到她細細的嚶嚀後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人兒額上積了一層薄薄的汗。


    “媽,不要……不要離開……”


    聞言,他的身體一顫,薄唇抿了抿,單手攬住她的腰,聲音溫涼,“良良,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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