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邵飛、易仁、高小瑋,四人當中高小瑋最為善良,說直白點是老實。換成現代,他是四人當中最沒有女人緣的一個。


    趙飛會計算、會演戲、有錢,俗稱高富帥;邵飛能說會道,為人風趣幽默,會唱歌把妹;易仁充滿著剛毅,一身的男人氣概。唯獨高小瑋最沒有個性。


    來到到了一個時代,他反倒成了最有女人緣的一個。一下來了十二個女人,叫他有點難以消受。


    在護送的路上,高小瑋不怎麽說話,但對那些女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湖口已經淪陷。為了安全,一行人走的全是山路。如果遇到大批鬼子,高小瑋在強也不可能保護十二個女人。


    “休息一下吧。”


    每次休息都是有高小瑋提出。走山路確實很累,她們又是女人,這就是高小瑋的溫柔,給人暖暖的感覺。


    一行人非常聽話的坐在河邊休息,她們從不喊累,也不喊餓。她們隻想快點離開去安全的地方。慰安所,那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


    “這裏很安全,我去給你們找吃的。”


    高小瑋說完轉身離開,那些女人紛紛站了起來,準備跟隨。她們太怕了,怕高小瑋跑掉,怕自己再次迴到地獄。


    高小瑋轉過身,道:“休息,恢複體力,我們要走很長的路。還有我是軍人,護送你們是我的職業。”


    雖然語氣平淡,但高小瑋那真摯的眼神總給人一種信賴感。


    女人們這才坐下休息,有的開始喝水,她們徹底放鬆了下來。


    “我幫你。”


    之前那女人上前道。高小瑋什麽都沒說,轉身說朝深山密林走去,那女人緊隨其後。


    高小瑋找能生吃的野菜、野果,然後包在布裏給那女人,自己再繼續找。不知道為什麽,那女人始終沒有說話,就像跟班一樣一路尾行。


    一個包裹裝滿了,高小瑋脫掉衣服繼續裝野菜、野果。那女的始終沒有說話,也許是出於愧疚。


    直到兩包裝滿後,高小瑋道:“你迴去吧。我看能不能抓隻燒雞、野兔什麽的。”


    那女的問道:“你不會……剛才明明有好多動物,你為什麽不抓?”


    女人很有心機,立馬改口。她言外之意是,為什麽剛才自己在有動物不抓,現在支開自己要獨自去抓。難道是借口,想借機離開她們。


    經過那樣的苦難,也許天使也會變成心機婊。高小瑋沒聽出來,隻是迴道:“那些是保護動物,不能殺。”


    特種兵經常生存在野外,認識國家保護動物是他們必修的課程,免得為了生存殺保護動物充饑。時代不同了,但堅持的東西是一樣的。


    那女的可不明白這些道理,說道:“我要跟你一起。”


    高小瑋笑道:“邵飛說了,疑心重的女人是不會有男人喜歡的。”


    “我也沒讓你喜歡我,再說你也不會喜歡我。現在我和那些女人都是肮髒的,比妓女還髒,以後都不會有人喜歡。或許我們會孤獨終老,或許會嫁給哪個老頭,連成為別人的姨太太都沒資格。”


    女人說話帶著傷感,高小瑋於心不忍,於是叫她跟隨。


    一個小時過去了,高小瑋還是沒有迴來。河邊的女人開始焦慮不安,心中的恐懼再次油然而生。


    “他們不會跑了吧?”


    “難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什麽軍人的指責,誰信啊~”


    “孤男寡女的,搞不好在哪個地方快活忘記了時間。那女的一看就是有心機的。”


    “偽君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女人們從焦慮變成抱怨,甚至出言不遜。她們受過傷,尤其是男人施加給她們的痛苦,所以她們對這世界已經沒有了信任感。


    又過了半個小時,高小瑋才迴來。


    一女的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快活完了,總算肯迴來了。”


    一個半小時,女人們積壓了太多的負能量,一見麵就是一句抱怨。


    高小瑋身邊那女的來了氣,大聲道:“你胡說什麽呢!?我們辛辛苦苦的找食物,你們還抱怨,還是人嗎?”


    “找食物要這麽長時間嗎?知道我們有多害怕,多著急嗎!?”


    “你……”


    高小瑋沒理會她們,手裏拿著兩隻兔子朝河邊走去。


    周圍那些女人見狀,圍到小瑋身後。


    一女人道歉道:“對不起,我們剛才……”


    她也許是真心的出於道歉,也許隻是單純的想討好,因為隻有高小瑋才能帶她們出這深山老林。


    “沒事。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離開,我隻是你們生命中的過客。不過相聚在這深山老林是種緣分,我隻希望大家彼此信任,相互理解。”


    說完,高小瑋開始用刺刀剝兔子皮。他說話總是這麽平淡,不帶任何情緒。


    無論是高小瑋的話,還是他無私的舉動,它就像一股清流,不斷的衝刷這些女人的內心。她們不再爭吵,不再抱怨,隻想一心一意的從這困難中走出去。


    晚上,高小瑋生氣火堆供其她人取暖,自己卻坐到一邊和這些女人保持距離。他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很講究男女有別,講究潔身自好。不然,那女的也不會說出那麽淒慘的話。


    “小瑋,你也過來吧。”


    “我沒事。”


    這時,兩個女人過來,拉著高小瑋來到大火堆旁一同取暖。


    在火堆邊,所有人都看著小瑋,這叫他感覺渾身難受,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他害羞了。”一女的笑道:“他一定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兒。”


    “肯定的,你看臉都紅了。”


    “……”


    女人們七嘴八舌。她們感覺高小瑋很溫暖、親切,所以說話開始口無遮攔。這是一種轉變,而這轉變是高小瑋帶給她們的。


    一女的又開完笑道:“要不要找個姐妹讓你變成真正的男人啊?”


    “別開玩笑了。”高小瑋一臉嚴肅,道:“明天再走半天就安全了,你們有什麽打算。”


    高小瑋真的很不懂場合,那些女人一下子迴歸了現實,各個低著頭,流露出神傷之色。


    一女的道:“能有什麽打算,隻要能活著就行了唄。”


    另一女人道:“是啊。沒人會看的起我們,也不會有人要我們這樣的女人。小瑋,你也是這麽想的對吧?”


    提問題的同時,那些女人帶著一絲期待看著高小瑋。她們隻是單純的想從高小瑋口中,得到些許慰藉。


    高小瑋沒有迴答,周圍的女人都看著,期待他的答案。


    半天後,高小瑋說道:“我是個笨蛋,不會說話。在我們家鄉,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有錢就有尊嚴,小貧不笑娼,所以很多女人……算了。但我認為這是錯的。我以前是個基督徒,我覺得自愛的人自然會有人尊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尊重自己,為什麽要求別人尊重你呢?”


    高小瑋有點指責的意味兒。人總是說自己可憐,希望得到憐憫,但那樣會失去尊嚴。


    女人們沒有說話,高小瑋接著說道:“不要總想著過去,也不要老提悲傷的往事,我們應該自信的活著。你們的遭遇不是你們的錯,是男人的錯,是我們軍人的錯。其實你們都很漂亮,在我眼裏你們都是美的。嗬嗬,如果有人看不起你們,你們就用力鄙視他們。”


    說完,高小瑋擺出鄙視手勢翻著白眼,那像傻子一樣的動作著實可笑。周圍的女人各個笑的合不攏嘴,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無蹤。


    高小瑋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能消除人們的陰暗,給人陽光、溫暖。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南行。經過一段艱難的路程,他們來到了陽城,川軍26師正好從湖口撤到此地休整。


    高小瑋從26師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獵鷹”現在正在九江。之前湖口保衛戰,邵飛曾帶領獵鷹協助過他們。後來湖口淪陷,獵鷹去了九江。


    “獵鷹”是他們特種大隊的代號,高小瑋很確定獵鷹的指揮官就是邵飛,隻有他才能創造出獵鷹的傳奇。


    高小瑋將這些女人交給川軍安置,自己要馬上前往九江尋找邵飛。


    臨行前,女人們和小瑋含淚告別。在這時,她們才一一告訴了高小瑋自己的名字。也許之前,她們覺得名字都是肮髒的,可現在她們認為應該自信的活著。


    “小瑋!”


    高小瑋告別後準備離開,之前那女的大叫了一聲,然後道:“淩小河還活著,她和我一樣,就在……”


    “為什麽騙我!?”


    一向溫柔的高小瑋突然變得憤怒,轉身吼道。


    那女的慚愧的流下了眼淚,道:“是我太自私,我知道你喜歡小河,我怕……”


    高小瑋總算明白了,轉身大步朝北麵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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