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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宋琅的話,沈聞伸手攔住了身影微動的沈瑤,他定定看住她,眼眸幽深,然後點頭答應道:“好。”


    宋琅頷首,轉身走出了院外。


    “哥……”沈瑤的聲音帶上一絲著急。


    沈聞凝望著宋琅遠去的背影,輕輕搖頭:“她會迴來找我們的。”


    他低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一絲不曾出現過的不確定的慌亂。他轉過輪椅,冷聲吩咐著眾人:“走吧!”


    一行馬車在官道上漸漸駛遠,遠處的樹上,宋琅隨意伸手拉下一枝翠綠芽葉,遮上了自己的雙眼,平定此間沉浮心事。


    這個結果,對於除了李青衿以外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不過了,不是嗎?他若不擔下這個罪名,兩國的關係就會惡化,甚至有可能掀起一場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的戰爭。所以這個罪名,不能落在賀蘭國的頭上,便隻能落在當時唯一在場的荊國人,也就是李青衿的身上。


    道理她都懂,隻是難免心涼。這種朗朗乾坤之下的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因為有了一層很好的大義的遮羞布,所以,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理直氣壯地信口雌黃,去誣賴一個完全無辜的人。


    憑什麽?就憑犧牲一個無辜的人可以避免更多無謂的傷亡?但是,犧牲了別人的人,總可以訴說出無數的理由,無數的不得已,從而獲得諒解。可是被犧牲的人呢?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為自己辯解半句了呀……所以,她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卻不能輕易諒解,那對於李青衿而言太過不公。


    她說想多留一會兒,但這一留就是三日。


    直到都城中傳來消息,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因為殺害孫老將軍的獨子孫元驍,而被聖上發配邊疆,她才收拾好行李動身去找公子和小姐。


    看來皇帝為了安撫孫老將軍,是要將李青衿押送到邊疆任他處置了!


    一路乘坐馬車迴到最初下海落腳的小鎮,宋琅依然心情沉重鬱結,那樣一個溫潤清雅的公子啊!


    來到小鎮的驛館中時,由於她的耽擱,沈聞一行人已經先返航迴賀蘭國,隻留下阿寶等候著她。


    阿寶焦急跑過來,忐忑地看了她一眼:“宋姑娘,你終於迴來了。我差點就以為……”


    宋琅搖頭微笑,卻沒有多說。


    阿寶見狀也不多問,隻是解釋說:“公子因為還要迴京交卸差事,不能久等,所以就吩咐我在這裏候著你。出海的帆船也已經備好,隨時可以起航,若是快一些,還能在下船後的小鎮趕上他們。”


    宋琅頓了頓,才悠悠說著:“好,現在就出發吧。”


    清晨和煦的陽光中,透著些許秋天的蕭瑟冷意。


    海邊的帆船上,船夫將繩索一圈圈纏繞在絞盤上,白色的布帆隨著繩索的纏繞,迎著海風被放出升起。


    一望無際的幽藍大海,依然是她最初到來時看到的模樣,深不見底,冰涼徹骨。


    宋琅獨身一人站在甲板上,任海風將她的衣裙長發吹刮而起。


    “宋姑娘還是怪公子和小姐嗎?”身後忽然傳來阿寶的聲音。


    宋琅轉身看向阿寶,搖頭低歎:“不,我並沒有立場去怪罪他們。而且……”


    她閉眸,輕聲說著:“而且,李公子選擇認罪的時候,我也並沒有說出真相。這樣的我,又怎麽有資格去怪罪別人呢?”


    阿寶眨了眨清潤的大眼,上前一步,羞澀地將右手搭上她的肩膀。


    宋琅驚訝地抬頭看他,他撲閃著眼睛,生澀地安慰:“別傷心,這本來就不關姑娘的事呀!”


    “公子和小姐也是迫不得已。身為賀蘭國的外使,在碰見這種事的時候,公子必須先考慮國之大體,維護賀蘭國的名聲還有與荊國之間的關係。這也是公子不可推托的責任啊!”


    說著,清秀的少年低下眼眸,彎卷的睫毛上盛著暖暖的金色陽光,他柔聲說:“如果姑娘還是一時不知道怎麽麵對公子和小姐的話,其實也不用勉強自己立刻迴去的,姑娘可以先離開一段時間,慢慢想清楚啊!”


    微鹹的海風中,宋琅的幾縷發絲被吹拂在少年的身上,此間少年衣袖翻飛,青澀柔軟,如同一幅雋永美好的油畫。


    宋琅低頭,輕聲說:“道理我都懂,但是……”


    “什麽?”阿寶將頭可愛地微歪到一側,詢問地看著她。


    “但是……”宋琅忽地抬起頭,眸光清冷,閃電般扣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你倒是解釋一下,你的手腕上為什麽會有這個疤痕,嗯?”


    海風將他的衣袖吹卷而起,他的右手手腕上,赫然一處指甲大小的灼燒疤痕。這種疤痕,她在星際的軍營中見得再熟悉不過,但是,這個時代,隻有她能造成!


    阿寶維持著歪頭的姿勢,定定看著她。


    “嗤——”他忽地一聲輕笑而出,語氣熟悉。


    “真是糟糕呢,原本還想再和你玩一下小廝與海妖的遊戲來著。”他咧嘴笑著,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純真懵懂之色。


    說完,他的身軀瞬間逼近,出手疾如雷電,卻是一下子就將她左手上的銀色鳳紋戒指摘下。


    “喏,忘了和你說,我的夜視能力極強,你上次取出武器的時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他舉著銀戒退開兩步,壞壞笑著看她冷凝的臉色:“沒有了那詭異的武器,你這小身板都不夠我一手撂的,你信不信?”


    手中的戒指,除了做工精致圖案繁複外,完全看不出異樣,阿寶挑起眉:“你到底是怎麽從裏麵取出東西的?”


    宋琅瞥他一眼,並不擔心,這儲物戒上麵有她的基因鎖,旁人不可能打得開。


    見研究不出結果,他便也不再在意,將銀色戒指在手中一上一下地拋起,轉頭對她笑著說:“打個商量吧?你來當血殺樓夫人,我就把這戒指還你,如何?”


    “嗬嗬。”她選擇死亡。


    “嘖,一笑泯恩仇你懂不懂?”阿寶停下手中的動作,眨著清亮大眼:“沈聞迴了賀蘭國,之前的雇主也把刺殺單給撤了。既然現在我們無怨無仇,那就可以相親相愛了,你說對吧?”


    對你妹夫!宋琅冷冷瞥他,忽然皺眉開口問:“明明身形完全不一樣,怎麽會是你呢?”


    他嘲笑著看她:“果然是海底來的沒見識的野丫頭啊,縮骨功都沒聽說過。”


    說著,他的身體忽然發出骨頭劈啪作響的聲音,在宋琅驚訝睜大的眼中,少年原本瘦弱的身形逐漸變得魁梧起來。


    “喏,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他壞笑地舒展著還有些僵硬的手臂:“來吧,當血殺樓的夫人,你不吃虧的。反正現在這船上都是我的人,你也逃不走了。”


    宋琅淺笑看他。


    忽然,她翕動嘴唇,發出幾個他完全聽不懂的音節……


    一句星際通用語剛從她口中說出,銀色戒指上的聲控裝置立刻就被觸發,產生一股電流——


    “唔!”阿寶悶哼一聲,右側半邊身子一下子變得麻痛起來,手一鬆,戒指從他的指間徑直落下。


    宋琅笑著上前一步,用腳尖靈巧一勾一挑,銀色鳳紋戒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潤的弧度,精確落迴她的左手尾指。


    然後她陡然彎腰,伸出筆直的長腿一掃——“撲通”一聲,麵前的男人頓時落入海中。


    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的宋琅理了理衣裙,因為船的開航,水中撲騰的男人漸漸遠去,她同樣壞笑著,指著不遠處的海岸對他喊:“自己遊迴岸上去吧,好走不送!”


    她轉身走開,身後卻忽然傳來焦急的聲音:“喂!我不會鳧水啊——”


    宋琅額上青筋一跳,大船剛剛起航,想要轉向是來不及了。


    於是她內心鬱憤卻又不得不立刻跟著跳入水中,快速向撲騰著的男人遊過去。


    她一路遊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腰,將他半托舉著一起慢慢遊迴不遠處的岸邊。好不容易到了岸上,宋琅喘著氣將他推了上去,卻發現他毫無動靜地躺著。


    她蹲下伸手探他的唿吸,然後眉頭一擰,毫不遲疑跨上他腰間,雙手疊起規律按壓著他的胸膛,深吸氣俯下身,捏住他的鼻子為他渡氣——


    “噗!”身下的男人忽然失聲笑出,剛將唇貼上的宋琅一愣,怒上心頭,被坑了?!


    她才退開半分,腰後卻壓上了男人火熱的手掌,一陣天旋地轉,她瞬間被緊壓在身下,兩人之間隻隔著兩層濕透的薄衣,體溫熨帖。


    他笑著俯下臉,宋琅忽然冷哼一聲:“你敢親我,我咬不死你!”


    他隔著半分距離停下,火熱的目光對上她的冰冷,他慢慢勾唇笑起,語氣輕佻而惡劣:“我不親你,我就這麽壓著你,不讓你起來,哼!”


    他渾身調動起內力,牢牢壓著她,桎梏著她的雙手,不讓她有取出武器的空隙,然後伸出舌頭輕輕一舔她的鼻尖,壞笑著說:“而且你咬我也無所謂,我是殺手,不怕這些皮肉之痛。”


    宋琅目光幽沉,驀地抬起頭,對著他的耳朵。


    他不在意地一笑,要咬便咬,他要是痛哼一聲,他就不是血殺樓頭兒。


    耳垂忽地被一片濡濕滾燙含上,他微微一愣,立刻感受到敏感的耳垂被人在齒間輕輕一咬一磨,一串強烈的電流瞬間竄過他全身。


    “唔……”他的身體頓時一顫一軟,周身調動的內力也一下子潰散。


    他這全身一軟,內力一散,緊壓在她身後的大掌也變得無力了。於是宋琅輕鬆一掙,就將他推落在身旁。


    宋琅冷冷起身,地上的男人卻一下子痛苦地弓起身來。


    她轉身走遠,身後立刻傳來一道痛苦的聲音:“你就這麽不管我了?!”


    “嗤!”她學著他的語氣嗤笑,無情開口:“找你的五指姑娘去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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