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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我們來談談心吧?”


    再次聽到這句話的巫師厲,心口又開始隱隱發疼了。他決定收迴第一次見麵時的想法,如果她成為自己的試藥人,他最先給她灌下的藥不會是令人痛苦無比的劇毒,而一定是啞藥!


    將巫師厲鬱結無比的表情收入眼底,萬分愉悅的宋琅表示怎麽她從沒發現自己的萌點如此奇怪。


    “譬如說……”宋琅微微俯身戲謔地笑看他:“據聞巫師大人已經度過了將近三十個春天和冬天,卻從來沒有過伴侶,不知是為什麽?”


    冷冽森寒的眼神瞥向她:“與你何幹?”


    “我是巫醫,看到有新奇的病就總忍不住手癢。”宋琅無比誠懇:“巫師大人,人體接觸恐懼症也是病,得治!”


    “或者說,”宋琅挑眉,“不舉之症我也勉強能開藥方醫治。”


    安靜地看著洞口水簾的巫師厲原不想搭理宋琅,但過了一會兒,他猶豫一下,同樣身為巫醫的強烈求知欲還是迫使他開口問:“什麽是不舉之症?”


    宋琅眼神微閃,露出一個有點微妙的笑容,然後舉起虛握著的右手。


    “不舉之症,就是不能……”曲起的食指極其形象生動地抵著拇指輕快向上彈出:“……bo(第一聲)兒起!”


    巫師厲:“……”他是有多犯蠢才明知她不懷好意還忍不住接她的話?!


    不等麵前的男人炸毛暴走,宋琅忽然神色一正,淡淡說:“不逗你了,我確實是想問你一些問題的。”


    她眸色溫涼,專注看著他:“你當初為什麽會毒害蒼鳴部落的老巫師?你要每個部落在祈禱日送來一個試藥人又是為了什麽?”


    “嗬!”他神色森冷陰鬱:“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嗎?你應該也聽說過。”


    “但我想聽你說。”她溫潤的眼中不帶一絲偏見:“他們都說你殺害老巫師是因為畏懼他的才能,想取代他的位置,他們都說你拿那些人試藥是為了報複當初的驅逐之仇。但那些都是他們說的,而我,想聽你說。”


    狹窄的洞穴外,滂沱大雨絲毫不見停歇的跡象,風聲大作,淅淅瀝瀝的雨聲也越來越大。


    巫師厲好像一下子就變得煩躁起來,話語間盡是不屑:“你聽不聽信是你的事情,我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我們是敵對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她幽深的眼眸靜靜看著他,似是要撫平他的所有煩躁:“我們可以不用當敵人的,不是嗎?”


    他眼中透著陰戾和嘲弄:“不可能!你是巫醫,而我是精通巫術和醫術的巫師,你對我而言是阻礙,是威脅,所以我們勢必不能兩立。”


    宋琅不再說話,身子往後一靠,雙手抱胸倚在洞壁上。幽凉的眸光卻一直鎖住他,明明滅滅,閃爍著明銳的洞察和深邃的睿智。


    良久,她才悠悠開口:“你不願說,那我便一條一條猜吧。”


    “你若是生在我們家鄉,必定是一個瘋狂偏執的科學家。你連這個世界最為看重的娶妻生子、繁衍後代都能不屑一顧,因為你對知識的認真和追求甚至可以讓你把人類的正常想法都置之度外。所以你看重的根本不是他們所認為的利益和地位。是嗎?”


    “所以你用活人來試藥,也根本不是出於他們所認為的向當年驅逐你的部落複仇,而是你對知識強烈瘋狂的求知欲甚至能讓你罔顧一切倫理與道德。你甚至可以將你自己的身體都當成工具,常年親身去驗證毒·藥,導致身體殘留大量毒素。是嗎?”


    “你毒害老巫師,是因為老巫師那個所謂的占卜預見根本就是他自己杜撰的。你流浪到我們這一帶後,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你認為學識最淵博的老巫師,在和他的交流中,你讓他感到了威脅,所以他陷害你想把你驅逐出去。你憤怒,你憎恨,因為他為了權利侮辱了你認為最神聖的知識。是嗎?”


    “而你要與我為敵,是因為你太久沒有對手了。或者說,是因為你一切的學識、一切的思想,在這個世上都找不到哪怕一個能稍微理解你、能與你心意相通、產生共鳴的人。這種曲高和寡的孤獨,讓你覺得無比痛苦,甚至是寂寞得發狂。是嗎?”


    宋琅一邊清晰地說著,一邊隔著中間兩個竹簍探過身,伸出手撐在他頭部旁邊的洞壁上,慢慢湊近他那隨著她的逐條分析而漸漸變得無比震驚的臉龐。


    最後,隔著稀薄的空氣,她幽深睿智的眼神直直望進他劇顫的眼睛裏,輕聲問道:“你說……是也不是?”


    他猛地重重閉眼,遮住震顫不已的眸光,再睜開時,陰鬱的眼睛中帶出了扭曲的興奮。


    “哈哈哈……”他的胸口隨著一連串的笑聲劇烈起伏著。


    維持著壁咚動作的宋琅在他的眼神和笑聲中愣怔住,微微退開臉,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對啊!


    “好,好,好!巫醫宋琅,你實在是太讓我驚喜了。”巫師厲停下笑聲,眼中的陰戾和興奮交織扭曲:“你是我這一生遇到的最好的敵人!來吧!死在我手裏,或者,讓我死在你手上!”


    臥……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宋琅兩眼呆愣,這根本不按劇本來啊!說好的我是你唯一的知己從此你一心向善我們做好彼此的天使呢?為什麽她一番掏心置腹他反而黑化得更嚴重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救命,她跟不上黑化的思維呀!


    “等……等一下!”她艱難地說著,對上巫師厲扭曲的眼神急切說:“我們可以不當敵人的呀,我們彼此合作共同進步不是更好嗎?”


    巫師厲奇怪地看向她:“我不需要合作,我們在醫術上一決生死才最能比出高低不是嗎?”


    宋琅一怔,急中生智:“不!我並不是隻懂醫術,你們巫術涉及到的天文知識和算數推理這一些我也都會,真的!這些我們都可以一起探討呀!”


    巫師厲一愣:“你是說,你也懂巫術?你也是巫師?”


    宋琅連忙小雞啄米狀點頭。


    巫師厲眼中的瘋狂扭曲慢慢褪去,認真地想了想:“這樣的話,我們確實不能一決生死,否則就沒機會探討巫術了。”


    宋琅差點感動得哭了,還好補救及時。她趕緊附和:“是的是的,在天文地理和算數演繹推理這方麵我很在行的,比我的醫術厲害多了。我們一定可以一起研究得非常愉快的!”


    “那好,我同意了。不過……”他有點懷疑地看著她:“你真的沒有欺騙我?不是為了逃避我們醫術的決鬥?”


    宋琅繼續小雞啄米:“必須是真的!”


    “那我明天就去找你,帶你迴我的洞穴看我的藏品,我要看看你到底懂多少。”巫師厲還是不太放心。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可憐的宋琅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擔心一個說不好又拉高了他的黑化值。


    黑化危險觀察期的巫師厲聞言,微微抿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眼底的陰鬱狠戾都散去了不少。讓麵前的宋琅都看得一怔——果然平時不笑的人,一笑起來都會讓人驚豔,哪怕他的外貌並不算出眾。


    巫師厲高興地往前挪了挪,想和宋琅開口說些什麽。然而他忘記了兩人中間還擺著兩個分隔用的竹簍,於是他這麽往前一挪,腳一動就踢中了竹簍。


    再於是,還維持著壁咚姿勢向前傾身的宋琅,在竹簍的撞擊之下頓時一個下盤不穩,直接將正往前挪的巫師厲撲倒在洞壁上。


    電光火石間,兩人同時在無限近的距離對上對方迷茫空白的眼神。誒?剛才發生了什麽?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宋琅無意識地蹭了蹭嘴下的柔軟,然後——柔軟?臥槽?!她瞬間彈跳了起來,看了一眼還在茫然狀態的巫師厲,敏捷地一把抓起上麵自己的竹簍,二話不說撒腿就撞破洞口的水簾跑出洞外。


    走出十來步後,天地間厚重的滂沱大雨忽然被一個淒厲的怒吼撕破:“巫!醫!宋!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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