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看鍾豫整個人都不好的樣子,大方地說道,“哦,俸銀你拿了就拿了,不用分給我了。”


    本來也沒打算分給你好不好?鍾豫氣笑了,“郡主,這封地和俸銀,雷默說是給我的。”


    “我知道啊,這不是正在跟你商量嗎?一半封地我就不想了,你把那封地靠樹林的分給我。”林曉吞了口口水,“那林子裏蛇多。我現在才知道,蛇肉有很多吃法,除了蛇羹,還可以烤著吃,炒著吃……”


    “林雲曉!”林曉正迴味美味的蛇肉時,後麵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喊得太響,直接都快破音了。


    林曉和鍾豫呆呆地轉頭,看到牛青山、林六幾個正堵在巷子口,他們身後站著林寒蓮和寧澤天。


    巷子口的小販們看到這麽一群人,嚇得拎起東西就跑。


    牛青山個子高,還用力踮了踮腳尖,希望擋住身後聖上的視線。聖上再大度,看到郡主拉著別人的胳膊,都會生氣吧?雖然龍顏大怒好像也沒什麽,可牛青山想,能不讓聖上生氣,還是別讓他生氣了。


    其他人與牛青山想法一致,一群人將巷子擠得水泄不通,就是將聖上給堵在外麵。


    “你們怎麽來啦?”林曉迴過神,露出一個笑容。


    林寒蓮看自己喊了一嗓子,林曉的手還抓著鍾豫的胳膊,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氣急敗壞地擠過牛青山們的人牆,拍了林曉的手一下,“你手放哪裏呢?”身為林曉的長輩,他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麽。可是,這讓他該說什麽啊?


    林曉鬆開鍾豫的胳膊,沒理會林寒蓮的糾結,喜笑顏開地衝出去抓住寧澤天的胳膊,將他拉過來,還迴頭招唿牛青山幾個,“過來,都過來!有好事,我們得商量商量怎麽辦。”


    寧澤天跟著林曉的腳步走到那個角落裏,看林寒蓮還在胸膛起伏著,他招招手,“林老先生,也過來一起聽吧。”


    林寒蓮就看著聖上瞬間眉眼溫和的樣子,算了,聖上都不說,他說什麽?他惡意地想,反正雲曉是文太後在宮裏教養長大的,就算規矩不好,也不應該帶累鎮南王府的名聲。


    這麽一想,林寒蓮心安理得地跟著走到林曉幾個邊上,“有什麽事?”


    “你怎麽來了?伯祖父,你出來,我大哥怎麽辦?”


    “我還能不管雲暮嗎?我也沒讓雲暮一個人待著。”林寒蓮沒好氣地瞪了林曉一眼。剛才在院外說完話,林曉就把他打發去正院,說寧澤天找他有事,等他迴來,院子裏裏外外就剩了不會動的林雲暮,其他人全不見了。


    寧澤天看林寒蓮衝雲曉瞪眼,衝林曉問道:“雲曉,出了什麽事?林老先生說你讓他去正院,後來你們都不見了。大家怕你們出事,都說出來找找……”


    “不是為了趁機逛街?”林曉看向牛青山們,寧澤天擔心自己才出來找她信,這些人有這麽擔心他?


    “郡主,聖上很擔心您。大哥說,您不是在吃東西,肯定就在吃的路上。我們沿著這條主街走過來,真的找到你了。”二狗很開心地說。


    林曉不幹了,看向牛青山問,“我不在吃東西,就在吃的路上?”


    牛青山一看郡主臉色不善,心裏咯噔一下,一把將二狗給推開,“郡主,嘿嘿,您看您不是在這兒嗎?這條街賣的吃的真不少,那個……郡主,您還沒說剛才說的什麽好事呢。”


    寧澤天安撫地捏了捏林曉的手,臉色深沉冷,很認真地看著眾人說道:“郡主很忙。”看林曉鬢發都落下了,幫著攏了攏,問道,“跑半天累了吧?要不去吃點什麽?”


    眾人被聖上那溫柔的語氣逼出一身雞皮疙瘩,很想問聖上,郡主到底忙什麽了?還有,郡主另一個手上還拿著碗吧?明顯是剛吃完東西不久吧?可他們不敢跟聖上嗆聲。


    “不累,我吃了幾鍋豆麵湯圓,味道不錯,明天帶你來吃。”林曉將碗放下,一指鍾豫,又眉開眼笑了,“我跟你說,雷默那個傻缺,送了鍾豫一塊封地哦,還封他做忠義侯呢。”說著將手裏的詔書展開,給寧澤天看。


    眾人齊刷刷看向鍾統領,難道跟著郡主的時間久了,連鍾統領都玄幻了?出門這麽會兒功夫,就撈一塊封地,還封侯了?


    鍾豫被眾人看得並不住了,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哈,你說雷默是不是個傻缺?”林曉還是笑的合不攏嘴,“你說他腦子進水了吧?”


    眾人跟著哈哈大笑,牛青山點頭說,“郡主,我也覺得那雷默是個大傻。你說南夷人為什麽選他做國師啊?矮子裏拔長子,選個最不傻的?”


    二狗和馬猴跟著點頭,期待地看向林曉,“郡主,我們要是在南夷,是不是也能當國師?”


    林寒蓮看著這群人在那說雷默多傻,心裏在懷疑他們說的雷默,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國師雷默嗎?


    南夷國師,自小要學巫蠱之術,學天文星象,還得學六藝經書,可以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武雙全之人。能當國師的人,就算是考個狀元,都綽綽有餘吧?


    這樣的人,會是個傻子?


    再說,雷默的計策並沒問題啊。他看向鍾豫,要說雷默唯一看錯的,就是鍾子歸的心思。自然這鍾子歸也夠蔫壞的,竟然還誆騙雷默給了詔書……想到這裏,他不由看向鍾豫,“雷默生性謹慎,他給了你詔書,難道沒讓你留下什麽信物?”


    鍾豫略一猶豫,不在乎地說道,“他讓我寫了封投名狀。”


    除了林曉,其他人都知道投名狀是什麽意思。


    林曉好奇地問;“投名狀是什麽?跟借錢的欠條一樣?”看眾人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她也知道這投名狀應該是件大事。


    林寒蓮沒好氣又瞪了她一眼,不開口了。


    寧澤天說道,“投名狀,就是子歸向南夷表忠心的親筆書信。這書信若是傳出去,子歸的名聲必定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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