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卻說那八塊小碎石拋在半空,霎時間猶如一隻無形手攥住般定在半空,沮授緊咬嘴唇仰視陳宮,嘴裏默念“乾九、兌四、離三、震八、巽二、坎七、艮六、坤一…”


    正方形的韜略刻印從眉心浮出,渾身的才氣氣貫長虹!沮授念罷真言伸手一指,那八塊小碎石呈現出一張更為清晰完美的八卦圖,霎時間風向逆轉,從下往上而刮!箭勢為之一阻!沮授就像個真真的道士作法逞威,做完這一切沮授毫不停留,環顧四周的狼藉場景,一咬牙,仿佛使出了吃奶勁般,白臉浮現一抹病態的嫣紅。


    從沮授的眉心,如洪水般的才氣分成絲絲縷縷,紮在每一個冀州兵的天靈蓋上,沮授的聲音在每一個士兵的心底響起!“全軍聽令!所有人分散,排序出峽穀不可擁擠!不要在乎落石,出峽穀後再與他們爭鋒!”


    “神跡啊…”“沮公真乃神人也!”“末將聽令!”“不要擁擠!”


    冀州軍盡管還是喧囂一片,盡管還是心懷恐怖,但卻不由自主地按照沮授的吩咐去做。這就是沮授的謀士天賦,神權。名字看起來沒什麽花哨,能力上也沒有像郭嘉推演戰局、陳宮烏鴉嘴預言、田豐毫發斷吉兇那麽來得實際。用遊戲術語來說,沮授這個謀士天賦不是瞬發的,也不是主動技能,而是被動技能…


    同時擁有被動技能的謀士還有幾人,其中一個,就是荀彧的內聖外王,內以聖人之道整頓內務,處理大小瑣事後勤,外以霸道訓練兵士攻城拔地爭霸天下,出謀劃策,幫曹操斧正。荀彧的謀士天賦是什麽效果都沒有的,但這個內聖外王從根本改變了荀彧,內,治大國如烹小鮮,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所以說,沒有最強的謀士天賦,隻有能否將其善加運用的謀士罷了。


    他的神權,是以一種真正堂正,大勢的姿態,來統禦部下抵禦敵人。什麽是大勢?當今天下,君權天授,這就是大勢,天下平民若無叛逆之輩教唆盡服從君。就像現在,沮授以天神降世般的神跡使軍眾一心,哪怕他們還恐懼,哪怕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鎮定,但在沮授神權的影響下都按照他沮授的意願來行動。


    這就是沮授,依仗大勢的沮授。後漢書有雲,沮授說紹曰:“將軍累葉台輔,世濟忠義。今朝廷播越,宗廟殘毀,觀諸州郡,雖外托義兵,內實相圖,未有憂存社稷恤人之意。且今州城粗定,兵強士附,西迎大駕,即宮鄴都,挾天子而令諸侯,稸士馬以討不庭,誰能禦之?”


    閑話雖多,不得不提。卻說沮授施展謀士天賦,整個冀州軍猶如整體換了個腦子般,以一種隻有身經百戰老兵才有的冷靜姿態迅速又有序的出了峽穀,傷亡率一時大大銳減。


    另一邊,峽穀頂峰上,陳宮終究不敵學霸沮授,對奇門遁甲了解不深的他立即隻感覺五髒六腑一陣劇痛!


    “噗!”陳宮一口淤血噴在了白色長袍上,冷冷地看了眼沮授,大聲喊道,“且讓你贏一陣又如何?你可知阻爾等先鋒之人是誰?聽張繡說你部將張郃欺負了呂家大小姐?還不快去看看,也許能為張郃找一具完屍!”


    “什麽?呂布來了?”沮授聞言眼皮狂跳,一陣心悸。飛馬跑到前軍,領著先頭大部隊迅速出了大峽穀,沮授剛出大峽穀,還未看清情況,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砸倒了他旁邊的山壁中,狂烈的力道使那人深陷堅硬的山壁之中,給山壁都撞得凹陷出一個太字形深坑,飛濺的碎石甚至砸倒了沮授的臉頰窩。


    “什麽情況?張郃?我操!不好!全軍戒備!”看清那人是張郃後,甚至來不及欣賞張郃鼻青臉腫的慘狀,一道想法直刺腦海——呂布來了!危機的情況使沮授這種文雅之人都臉色大變,爆了粗口嘶聲大喊,話音未落,隻見不遠處一道黑紅色的飛電驟然掠來,狠狠砸進了張郃所在的深坑!


    強烈的勁道仿佛連整座山壁都顫了三顫,嘩啦啦的石灰拚命的往下落,像是在抵抗不要對人家這麽暴力嘛…


    沮授放眼去看,一尊鬼神般的雄偉身軀出現在麵前,漆黑唐猊鎧仿佛透著森冷的寒氣,亮銀冠,珍珠線,兩根雉尾哪怕勁風瑟瑟依舊驕傲的迎風傲立,猩紅的裙甲,胭脂袍八寶帶,刀削斧鑿的麵容,漆黑的臂甲正橫在張郃脖頸上,似是感覺到沮授的目光,那人空餘的另一隻手遙指沮授後麵的兵馬,數了半天默默地選擇放棄,沙啞渾厚的說道,“喂,你們,多少人?”


    沮授如臨大敵,根本沒有迴答。在那人冷冽的目光的注視下,旁邊的副將戰戰兢兢地說道,“三萬…好像還有兩萬八左右…”


    “呂布,放我們離去,難道你跟馬超一樣自大到要對付數萬戰士?”沮授皺眉冷聲道。


    “自大?多謝誇獎,我就是自大,你奈我何?”呂布昂起頭,用鷹隼般的目光瞥了眼沮授,迴頭朝後麵咆哮道,“高順,為他們準備兩萬八千塊深坑!省得傳出去說本大爺虐待俘虜。”


    “什麽深仇大恨,至於對張郃這麽狠麽。”沮授憤恨的瞪著呂布,張郃可是他唯一一員可用的大將,看張郃那被打的青一塊腫一塊的臉,渾身上下的爛銀甲這迴變成真*爛銀甲,全爛了,放眼望去渾身上下都是拳印腳印啊!沮授光看著都感覺到肉痛,忙裏抽空沮授看了眼峽穀前的情況。


    五千騎兵被兩支數百規模的部眾圍成一個圈包圍,多新鮮啊,人多的被人少的包圍,還一副處於下風的架勢!那兩支部眾,一支旗號是陷陣,另一支旗號是平頭,尤其是平頭旗號那支部眾,那哪是人啊?如果四肢著地就是一群瘋狗啊!各個渾身掛滿了彩,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架勢,一個人打十幾個人!好吧,那個人掛了,但坑爹的是這支部眾都這麽玩啊!這是不把人命當命的節奏啊!


    “兩軍對戰至少要和人打,你們放狗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沮授咬著牙恨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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