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我打你幹什麽?敵軍都要攻城了你還有空在這跟別人扯犢子?我不光要打你,還要卸了你的城門校尉之職!”張郃氣得俊臉通紅,不禁心中為自己這群酒囊飯袋的手下而感到悲哀。


    “我聊會天怎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敵軍攻城了!”那哥們氣得怒聲迴罵,相當的理直氣壯。


    “你耳朵聾了?那麽響的號炮聲聽不見?!”張郃氣得就要拔劍砍了眼前這個混賬東西,被旁邊副將急忙攔住。


    “將軍,你誤會他了。”副將一臉尷尬的向張郃解釋道。“我好像隻聽到有號炮聲,沒見敵人進攻啊…”


    “咳咳,兄弟,是某錯怪你了,某在這裏賠個不是。”張郃隻能選擇道歉,這迴那個校尉的臉色才算好轉些許。


    “哎,這也不能全怪將軍,此事也是太過離奇,我聽聞號炮聲起,立即披好戰甲上了城頭,當時城下有一群小孩圍著號炮車玩耍,我下去詢問時。”校尉頓了頓道,“那小孩隻答道,‘我是城中李大戶之子,因我父時久未迴,特出城領幾個玩伴尋找我父。未見我父,隻見此物,一時貪玩點著,請將軍勿怪。’我見這小孩一是孝子,二是謙遜有禮,也就沒怪罪他,隻是留下了號炮車,就放他們走了,這不,正討論著這事,你就來了。”


    “哦,原來如此,兄弟好生把守城池,明日某必為兄弟們請功。”張郃見事情弄清楚了,用話勉強安撫住這群邯鄲城將領的心,就在張郃說話之時,又是一道號炮聲自城東方響起,張郃皺眉道,“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罷張郃領著本部兵馬風風火火地趕往了東城,誰料想,與西城發生之事一般無二,就連城門校尉和那小孩的說辭都一模一樣!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也就是淩晨兩點到四點的功夫,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方向接連發生這種事,張郃忙於奔命,累得唿哧帶喘,就連戰馬都累到一匹了。


    於是,張郃第三次出現在東城城頭上,城門校尉盯著一對熊貓眼,見張郃剛一上城樓就冷笑道,“將軍,別跑了,這就是一群小孩折騰玩呢,你來迴折騰我們有意思麽?我張三今天把話撩這了,今天要是有人進攻邯鄲城,我把邯鄲城的茅坑都舔幹淨!你快迴去吧,別來了,我現在連偷懶睡個覺都不成!你想困死我麽?”


    麵對這哥們的坦誠,張郃竟然無言以對,張郃沉著臉問道,“這附近有這麽多號炮車給小孩玩你就不覺得奇怪麽?或者說,你就沒出去看看城門外附近是不是有號炮車囤積之地?難道你一直在城樓裏待著?”


    “嗬嗬,大春天的,外麵死拉冷,你愛去你去,反正我們兄弟是不去。”張三陰陽怪氣的說道,“有本事你讓這群小孩來攻城,真是開玩笑一樣,就是小孩玩鬧,你還要我說第三遍?”


    “你就沒逮幾個小孩上來嚴刑拷打?好吧,就算不嚴刑拷打,你拿糖果哄他們說說幕後主謀也行啊!你腦袋裏裝的都是屎嗎?”張郃恨鐵不成鋼的大罵,其實也怨不著張郃生氣,但凡有這群城門校尉有點腦子不偷懶按他張郃的想法做了,那他至於來迴跑這麽多次嗎?好家夥,城北放號炮,他剛跑到城北,城北城門校尉告訴他小孩跑了,隻留下號炮車,這種情況在這一個時辰反複上演八九次了,泥人都得玩出真火來!


    “嗬嗬,你說的真輕巧,我剛要逮住他們,這群小屁孩就往地上一倒撒潑打滾,我怎麽忍心下手?”張三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張郃,也不怪乎張三如此,整個邯鄲城的將領都對張郃傳些閑話,什麽拿著雞毛當令箭,什麽這個人腦子壞掉了草木皆兵,有被迫害妄想症…好吧這句是我編的,不過大致也就這麽個意思,畢竟人家明明是得勝之師,這夜晚本該美好屬於勝利的榮譽,結果卻被張郃交出來參與城防。


    參與就參與唄,幾個小屁孩玩完號炮都把張郃嚇成這樣,於是,一場東漢版狼來了就此拉開帷幕….


    就在張郃氣得三屍神暴跳之時,思得一計,準確說是智商突然上線。他決定留在東城門守株待兔,張郃吩咐好手下兵馬埋伏在城門內部,隨時等待命令,自己則披甲小歇,畢竟他也困了。


    不出多時,東城門再度傳來一聲號炮響,不過這次的號炮明顯沒之前的響,很明顯,曹彰的庫存也不多了啊…


    “終於等到你了。”張郃遽然醒來嘿嘿一笑,大步來到城頭前往下望,隻見十幾個小孩圍著撞在號炮的推車周圍玩耍,張郃二話不說,也不顧搭理城門校尉,點兵提槍徑直出了城門,洋洋灑灑將兵馬一字擺開,張郃來到小孩們麵前大聲喝道,“你們是誰家孩子?為何在此?少拿之前糊弄那傻帽的詞來糊弄我張郃!你當我傻啊?幾個小孩能推動這麽沉的號炮車?!一定是有人指使你們來做這種事的!指使你們的人在哪?快說!”


    “啊!鬼啊!嗚嗚嗚——!”小孩們嚇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這不是演習,是真被張郃的兇惡嘴臉給嚇到了,十幾個小孩倒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那嚎哭聲簡直堪比之前的號炮聲。


    “...李副將,你去哄哄這群孩子。”張郃這迴是真尷尬了,弄得他好像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連小孩都嚇哭了。旁邊的副將連聲大唿臣妾…末將做不到。無奈之下,張郃連忙將銀槍收起,翻身下馬朝前走去,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糖,攤在掌心,用一種人販子誘拐小朋友的口吻道,“小子們,你們誰要是能迴答上我的問題,這些糖果都是你們的,怎麽樣?而且叔叔家,呸,我家還有很多這種小吃,隻要你們迴答上,到我家隨便吃。”


    “真的?”人群中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隻能聽出那是一個年歲不大的男孩。


    “當然是真的!剛才是哪個小朋友說的?舉起手來,迴答我問題這些都是你的!”張郃立即笑開了花,快步循聲走去,時近黎明天色漸白,借著稍稍明亮的光,張郃看清是一個臉上糊滿泥巴的黃須男孩,張郃心中暗想,“這黃須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不好!”張郃猛然想起,這不就是呂布先鋒軍的那員黃須小將嗎!連忙閃身欲退!


    “答你姥姥!”可惜為時已晚,張郃猜得沒錯,這黃須男孩就是曹彰!曹彰提起一柄短刃寶刀就筆直刺向小孩堆裏的張郃,此時張郃也顧不得那些,連續撞翻幾個小孩躲開了曹彰的攻擊範圍,曹彰一擊未中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氣餒之色,罵道,“哼,竟然讓你跑了,算你命大…快看你後麵有飛人!”


    “不用看了,我就是飛人。”張郃卻絲毫不吃這一套,突然,腰肋傳來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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