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嗨?剛好手癢人就來了,取畫戟來!”呂玲綺頗有一副小霸王的架勢,拿起旁邊力士抬來的畫戟,騎著赤兔馬橫衝直撞就往高覽戰陣處而去,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亂轉,興奮的大叫道,“來啊!來跟老娘打一架啊!”


    咣咣咣!呂玲綺完全是一副用磨盤打蒼蠅的招式,麵前阻隔著她的冀州將士都被畫戟像拍蒼蠅般拍飛。呂玲綺力氣小,那力道根本無法傷人,赤兔馬不一樣啊,無論是礙於呂布的麵子上,還是好不容易有機會撒野,一時間兇態畢露,從動物地位上來說馬遠比不上猛虎等野獸,但赤兔馬的殺傷力哪怕是十頭猛虎也難以企及。


    “哎,兩條腿怎麽能跑過四條腿….我哪是來學徒的?簡直就是當保鏢的命啊。”曹彰自怨自艾的說了句,幼小的身軀倒提近丈長的亮銀戟,猶如洪水猛獸般緊隨著呂玲綺而去,膽敢攔路者,無不被曹彰用亮銀戟變成躺在地上的屍體,也許曹彰打不過馬超,但這群沒有軍魂的大頭兵在他眼裏和稻草沒什麽區別。


    “我看到了個什麽東西?赤兔馬?方天畫戟?小丫頭?”高覽驚得連眼珠子都掉地上了,隻見呂玲綺揮舞著方天畫戟在高覽軍中大展神威,那超乎常人想象的天生神力使呂玲綺揮舞畫戟連大氣都不帶喘,高覽將指揮權交給身邊副將,提刀縱馬飛奔至呂玲綺麵前,大聲喝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老娘是先鋒官呂玲綺!都閃開啦!死了別賴我!”呂玲綺兩個胖嘟嘟的小手緊握畫戟,腦海中掠過呂布練武時的畫麵,掌中畫戟以一種雜亂無章的速度與軌跡瘋狂旋轉,赤兔馬飛速的往前衝。呂玲綺半道以一種異常矯捷的身手彎腰提起一個冀州大頭兵,認真的問道,“你們軍主將是誰?在哪?帶我去。”


    “我…我不知道…啊不,我知道,我軍主將是高覽!麾蓋之下騎黑馬穿紫甲黑袍的就是!”可憐的大頭兵嚇得戰戰兢兢,生怕眼前這個小丫頭一個突然就把自己扔下去,這要是扔下去了,人都能把他踩死了!


    “謝謝~”呂玲綺禮貌的道了句謝,嘴角露出屬於小魔頭的壞笑,卯足力氣將大頭兵扔了出去,“走你!”


    “籲~~!先停下!”被呂玲綺華麗麗無視的高覽心頭暴起三丈火,挺刀砍向呂玲綺,眼見著呂玲綺毫無防備,高覽手中又加了幾分力道,眼看著即將得手,突然,赤兔馬一個歪頭,迅疾地用馬嘴銜住寶刀,兇戾的盯著高覽,高覽冷笑道,“畜生,就算呂布,高某尚且不懼你,豈能容你在此行兇?”


    “喂喂喂,你是什麽人?攔老娘做什麽,不怕死麽?”呂玲綺掄起畫戟就朝高覽砍去,絲毫不給高覽反應的機會,在呂玲綺揮起畫戟的第一個念頭,那就是‘第一次殺人,好緊張啊’。


    願望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呂玲綺畫戟剛揮到半路時,高覽就已經從赤兔嘴中抽出寶刀,不差毫厘的抵在畫戟上,高覽漫不經心的撇撇頭,皺眉道,“既然你這麽想要找死,那就先送你上路吧。”


    寶刀劇烈抖動甩開畫戟,高覽麵色一凜,使勁渾身力氣挺起寶刀朝呂玲綺劈去,那渾厚的力道展露無遺,狂烈的刀氣透過刀身而出,形成一道半月形彎牙朝呂玲綺襲去,尚未近身,凜冽的刀氣就嚇得呂玲綺渾身動彈不得,呂玲綺沒嚇哭就已經算她神經線粗了,赤兔馬到是不懼區區刀氣,迅疾的馱著呂玲綺朝一側閃去。


    哢嚓一聲,半月形刀氣將地麵劈出一條觸目驚心的鴻溝,所觸之地的呂布軍士兵被劈死了一排。


    “畜生好膽!再看刀!”高覽聚集渾身精氣神爆發的一刀被躲開,頓時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高覽氣得臉通紅,略一思量,自襯以自家戰馬的速度肯定難以媲美赤兔,立即從馬背上騰身而起,揮起寶刀以力劈華山之姿朝呂玲綺再次劈去!


    赤兔馬一動不動,這並非是它沒有反應過來,而是馬背上的呂玲綺已經氣得小臉漲紅,反手一戟劈向高覽,赤兔如果再跑,恐怕能把呂玲綺從馬背上甩飛出去。這一戟劈去,以呂玲綺的力氣,如果不是繼承了呂布的天生神力,連舉起畫戟都成問題,哪裏能像她爹呂布一樣碾壓高覽?


    這一戟威勢駭人,刮起一層層細密的颶風,高覽皺眉硬接幾戟後頓時大笑出聲,原來呂玲綺的攻勢看似侵略如火,威勢駭人,實則外強內幹,隻是短短幾次兵器觸碰,屬於呂布的方天畫戟就被高覽的寶刀嗑飛。


    “疼…”呂玲綺捂著小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赤兔馬反應快,一個低俯身,馱著背上的呂玲綺往下一矮躲過高覽跗骨之蛆的致命一刀,轉過身銜起掉落地麵的方天畫戟,撒開蹄子就往大寨之內跑。


    “這畜生,跑的真快,當年呂布就是仗著這匹馬才在虎牢關下贏過我等啊。”高覽羨慕地看了眼赤兔馬的背影,見也追不上赤兔馬,高覽從容的提著寶刀返迴自家戰馬身邊,攔路將士紛紛被高覽一刀砍為兩段,猶如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屠夫,下刀熟練,無一合之將。


    高覽翻身上了戰馬,馳騁於大寨耀武揚威,廝殺了足有半柱香後,死在高覽手上的呂布軍足有百人,環顧四周,見冀州將士所向披靡,不禁冷笑道,“久聞呂布用兵如神,未嚐一敗,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爾,全軍聽令!雁形陣,給我殺——!”


    高覽後麵冀州兵…費了好大的勁,方才擺出雁形陣,趁著此時張繡急忙收攬部眾重新列陣。高覽迴頭望了眼,單手捂著額頭,黯然神傷地低聲歎息道,“哎,口號白喊了。都怪冀州這群酒囊飯袋占著官位不辦人事,若是我練兵,河北之士豈能這麽廢物。”


    “這麽汙蔑我師父真的好麽,有本事當我師父麵說啊?”曹彰扛著亮銀戟攔住了高覽的去路,曹彰的身邊,是騎著白馬,身穿白袍的張繡冷麵以對,擺開架勢注視著高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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