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麽!有事細細說來,我自有斟酌!”呂布沉著臉嗬斥。


    呂布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戰衣襤褸,披頭散發地士卒艱難地走了進來,呂布定睛一看,此人分明是穿著狼騎營士卒地戰甲!狼騎營先前全體被呂布派去並州晉陽,如今這番模樣,呂布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並州怎麽了?’呂布頓時心亂如麻,雄壯如鬼神般地身軀微微顫抖。“撐住!軍醫——!”


    呂布見狀憐惜地扶起狼騎營士卒,狼騎營士卒勉強提起一口,“主公,烏丸提軍三十萬進犯並州!我軍猝不及防,各個城池守備軍傷亡慘重!現今有雁門十九縣淪陷!其餘各個邊境縣城也禍福難料…幸得張遼將軍和李傕郭汜兩位將軍奮力守住其餘郡縣!特派八百裏流星馬啟請主公支援!”


    話畢,那個狼騎營士卒噗得一聲噴出數口鮮血,再無聲息,呂布伸出食指在狼騎營士卒鼻翼,已然毫無氣息。


    “烏丸…烏丸…”呂布眯起虎眸,劍眉豎起,將拳頭攥得嘎嘣嘎嘣作響。


    這一年以來,呂布都是在壓製著脾氣,故而在整個胡騎營士卒們眼中,呂布已經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地君子,若不是偶爾身著披掛,和他獨特的麵貌特征,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公子哥呢。


    周圍已經漸漸出現了胡騎營士卒,這些人在張濟等大將的帶領下來到演武場進行日常訓練,眾將見呂布木訥地扶著一個並州漢子,紛紛駐足不前,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氣勢自呂布身上散發,哪怕是呂布穿著一襲錦袍,依舊掩蓋不住蘊含其中的滔天氣焰!


    自護駕一戰和誅董之戰後,這群曾經在董卓賬下任職的武將再一次感受到呂布的恐怖!


    那兇戾的氣勢,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連唿吸都變得不順暢。


    驟然間,呂布仰頭咆哮!聲震四野!一些膽怯的武將被這一聲咆哮嚇得倒栽幾步,跌坐在地,驚懼地望著呂布。


    “烏丸狗賊——!”


    但見呂布的虎眸霍然燒起了黑紅色火苗,那恐怖的黑紅色火苗直欲將眼前一切全部焚燒!


    “可恨!可恨呐!恨不得將這群烏丸狗挫骨揚灰——!”丁原也怒不可遏。“氣煞我也,欺我大漢無人乎!”


    但丁原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盡管心中怒火中燒,仍然在安慰呂布,“我兒不必心急,公台友若都是智略之士,此事應先請教他倆,商議一番再行派兵。”


    “恩,是孩兒暴躁了。”呂布也冷靜不少,點了點頭,旋即望了眼四周的胡騎營眾將,沉聲道,“爾等皆迴去整頓兵馬,預備器械,穿戴戰甲隨時準備出發!”


    “喏!”眾將應諾,見狀也知今天的練兵無法進行,連忙各自離去準備。


    “我兒但去商議,為父這就披甲帶盔,準備前赴並州戰線!”丁原罕見地一派英武之氣,語氣慷鏘有力,說完不帶呂布迴話,便徑自大踏步離開。


    “...…”呂布雖然擔憂丁原安危,但想了想,並州有張遼李傕郭汜三員大將在,到時再派去樊稠、胡軫兩員大將,定可保丁原平安無事,到時囑咐一番便是,念及至此,呂布放下心來,但依舊心中惱火。


    恰逢此時,賈詡漫步到此處,見狀眉毛緊皺,愁意縈繞眉間,低聲呢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文和!”呂布側頭一看,恰巧看見賈詡,呂布努力壓製住心頭的怒火,邁著大步來到賈詡麵前,劍眉倒豎,“並州急報,烏恆大舉進犯!我要開軍議,公台和友若呢?”


    “迴主公,下官不知。”賈詡斂眉道。“怕是忙於軍務之中。”


    “你先去中軍大帳,通知李賈在帳中等候!”呂布吩咐完賈詡,大聲道,“張濟,去請陳宮和荀諶來中軍大帳軍議!就說有急事!還有,派人把這位兄弟厚葬!”


    賈詡聞言默然點頭,轉身朝中軍大帳而去,呂布愁眉緊皺,心中盤算著如何支援並州,又心痛於受災受難地並州百姓,越想越氣,越思越急,臉色漸漸陰沉下來,致使路遇的胡騎營士卒嚇得躲到一旁,呂布就這樣邊胡思亂想,邊往中軍大帳走去。


    這一來二去,就耽擱了時間,呂布到達大帳之時,陳宮荀諶李儒賈詡四人早已到達,見呂布到來,連忙躬身相迎,呂布沉著臉抬手道,“不必多禮,剛剛急報傳來,烏丸提軍三十萬大舉進犯並州,如今已占雁門郡一十九郡,並州戰線垂危,張遼派人請援,布想問問諸位先生有何高見?”


    李儒賈詡麵色如常,卻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


    陳宮荀諶聞言色變,荀諶立即拱手道,“稟主公,如今主公兵力駐紮三地,為洛陽、司隸、並州三地。洛陽之兵與諸侯對壘,各路諸侯這一年雖貌如和主公親近,實則恨不得殺主公以圖後快,此兵萬不可輕舉妄動,司隸雖重,然其新附,主公的根基還是並州,依我之見,不若派司隸部分之兵去救並州!”


    “文若之見甚嘉,宮從之!”陳宮肅然道,“徐榮將軍賬下驃騎營有六部,先前已派去並州兩部,如今再派兩部,可保並州無夷!兵貴神速,請主公速速下令徐榮將軍發兵!”


    “唔,這是軍議,布想聽聽你們四人的意見。”麵對陳宮荀諶之策,呂布卻遲遲不答複,拿目光盯著賈詡李儒,見兩人遲遲不說話,呂布冷喝道,“李儒,賈詡!你二人可有何建議?”


    “兩位先生之言甚妙,詡自當從之。”賈詡斂眉木然道。


    “迴溫候,兩位先生之言自無大錯,但…”李儒淡然起身,拍了拍手,帳後幾個奴仆捧著一堆竹簡快步而來,“溫候,這是最新情報,羌族部落自西涼而起,進犯並州邊界,共計馬步兵十萬。”


    “這群混蛋!”呂布勃然大怒,硬生生地將座椅扶手掰斷,霍然起身,虎眸綻放出兇烈的殺意,“欺人太甚,渾水摸魚!簡直欺人太甚!待本大爺騰出手來,非要把他們都滅了不可——!”


    陳宮荀諶聞言渾身汗流浹背,烏恆三十萬!羌族十萬!就算其中有虛假數字,但依舊不可小覷!自家總共才三十餘萬兵馬呐!


    李儒賈詡兩人不著痕跡地互視一眼,李儒拱手道,“溫候,據情報所言,烏恆和羌人兩族出兵原因未知,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我有一句話,溫候可願聽?”


    “說來聽聽!”呂布臉色一片鐵青,顯然是怒到極致。


    “羌人十萬不足為慮,溫候賬下張繡在羌族中威名赫赫,人稱北地槍王;羌族進攻並州路線情報已有詳細說明,馮翊城洛水一帶為其大軍必經之路!可派張繡領胡騎營十萬眾前往堵截。”


    “恩。”呂布聞言臉色減緩,陳宮荀諶亦是讚同不已。“很好,就按你說的做,那你說說,並州我該如何救援?”


    “並州?就按陳宮和荀諶說的去做吧,咳咳,烏恆其眾雖廣,但是三十萬兵馬恐怕已是舉族出征,雖眾,卻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慮,咳咳,驃騎營六部大將盡皆能征善戰,派任意兩部去,都可平定烏恆之禍。”李儒臉色愈加蒼白,咳嗽不止。


    “李儒,你沒事吧?”呂布見狀頗為心疼,心中對李儒也有了些感激,連忙說道,“要是不行就讓帳外地王越進來扶你下去休息吧。”


    “不必,謝溫候關心,儒還死不了…”李儒倔強地拒絕了呂布。


    “…保重身體。”呂布最終也隻能給李儒這一句,旋即掃視了一眼自己賬下四大謀士,關鍵時刻,倒是真的有用!呂布整理了下情緒,沉聲道,“公台,命你為監軍,即刻持我兵符前去調令徐榮兩部人馬前往並州馳援,若有違背者,斬!我令魏續、成廉、侯成、宋憲、郝萌五將領著三千並州步卒做你的執法隊,行軍途中,一切將領皆聽你指揮!若有違背者,斬!”


    “並州,就交在你的手裏。陳宮,進犯並州的烏恆人,一定要給我漂漂亮亮地擊垮!公台,切莫讓我失望。”


    “宮,領命。”陳宮斂容肅穆地接過兵符,大踏步離開中軍大帳。


    呂布將目光掃視了其餘三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荀諶身上,沉聲道,“友若,我命你為監軍,和張繡共領十萬胡騎營攔截羌人部眾,即刻出發!”


    “下官定當不負主公厚望!”荀諶強壓著喜意,領命出了中軍大帳。


    “你二人在並州營接手陳宮他倆未完成地軍務,我先迴後帳穿戴披掛。”呂布吩咐一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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