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袁紹臉上不見喜怒,沉靜地踏前一步行禮道,“呂布其勢甚大,臣以為如今之勢,當虛以為蛇,另圖良策搬掉呂布。”


    “恩。”漢獻帝聞言原本興奮的臉龐頓時一暗,心生不悅,皺眉道,“愛卿可還有別的事?若沒別的事便退下吧。”


    漢獻帝看袁紹不爽,豈不知,袁紹看漢獻帝更不爽,對於袁紹來說,對於漢獻帝,沒有那麽尊敬,隻是見如今漢室雖衰未亡,才屈身以侍。


    袁紹心中,也是所謀甚大之輩,當下按下不悅,強顏歡笑將今日與呂布說的話重複給漢帝一遍,旋即行禮道,“陛下,呂布不足為患,其黨羽卻是難纏,不如允了呂布?”


    “唔,容朕想想。”漢獻帝愁眉緊皺,司州牧,這可不是個小官,自靈帝起,部分州刺史改為州牧,軍政一把抓,著實是實權在握。平常州牧,便不會輕易許下,就連呂布的並州牧都是趁了空子,若是漢獻帝不**控,真論起來,這並州牧也輪不到呂布坐。


    呂布何許人?資曆短淺,區區武夫,一無家世,二無護國大功,何至於如此高官?若不是呂布現在陳重兵於洛陽側,漢獻帝一早在清醒之時便撤了他的並州牧!現在還要個州牧?還是司州牧?


    劉協心中暗恨,眯著眼咬著牙,思緒良久,這才謂董承道,“國丈?你可有何良策?”


    董承本就直勾勾地盯著漢獻帝,聞言拂了拂衣袖,不著痕跡地和荀攸對視一眼,在荀攸輕微地頷首下,這才朗聲道,“啟稟陛下,依臣之見,呂布羽翼豐滿,陛下不可與之硬撼,為今之計,應該要穩住呂布!不光要答應呂布的要求,將司州交給呂布,哪怕是洛陽城治安,也都可交於呂布!”


    “國丈!你欲何為?!”漢獻帝到底年紀小,聞言登時龍顏大怒,站起身來怒視董承。


    “陛下稍安勿躁,且聽臣細細道來,呂布其人雖勇,奈何智計不足,臣有一計,呂布連其黨羽,彈指可滅!”


    漢獻帝聞言臉色由陰轉晴,撫掌大喜道,“好!好!來說說罷。”


    “此事說來繁雜…”董承突然住嘴,目光冷冽地看了眼曹操袁紹荀攸三人,冷聲道,“我有大事要與陛下商議,爾等既無大事,便退下吧。”


    漢獻帝見狀皺眉道,“國丈說的是,爾等若無事,便退下吧!”


    “陛下,臣有一事。”曹操執手出班,沉聲道,“兗州黃巾造亂,民聲哀道,臣請命自領一師,前往鎮壓兗州!請陛下下旨!”


    “恩?有此事?”漢獻帝皺眉問向董承。


    “恩,確有此事,陛下,臣以為曹操驍勇善戰,若此人出馬,兗州彈指可平,請陛下下旨。”董承亦為曹操請命。


    漢獻帝鄭重其事,令小黃門拿來筆硯,於一張黃色羊皮卷軸上飄飄揚揚地寫下聖旨,蓋了玉璽,曹操恭敬的接過聖旨,這才謝恩而去,曹操這一走,袁紹和荀攸亦是紛紛告辭。


    皇宮門外,袁紹騎上左右親衛帶來的戰馬,看著曹操半晌,突然麵帶笑容,拱手道,“孟德賢弟且去,相見有日,為兄營中有事,就不送賢弟了,兗州戰亂,孟德當小心謹慎。”


    “謝本初兄關心,曹某盡力而為,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曹操目送袁紹離去,轉身對荀攸真摯地長鞠一躬,溫聲道,“在下曹孟德,驍騎校尉,不知荀先生可願到我營中一聚?曹某定擺足酒宴,好好招待先生。”


    “曹公求賢若渴,奉孝早已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今日一見,方知名不虛傳。”荀攸撫須大笑,道,“曹公不必如此費力,我家叔父說了,待曹公立足一州,便帶著我去投曹公,到時希望曹公不吝收留。”


    曹操聞言強忍住心中的喜悅,肅然道,“荀先生哪裏的話,先生與令叔父若至,曹某掃榻相迎,必然不落禮數。”


    荀攸騎上一匹大馬,往另一方向而行,見曹操驅馬而來,連忙擺手道,“曹公留步,我今欲辭了此官,迴潁川看看。不必曹公相送,倒是曹公,需盡快迴到營中,替我轉交給奉孝一句話,‘事已畢’,奉孝明白該怎麽做,事關重大,曹公當急行也。”


    曹操聞言發愣,抬頭再看時,街道上隻有荀攸一個小小地背影,當下隻得作罷,返迴大營。


    且說呂布率大勝之師,浩浩蕩蕩歸迴並州營,到轅門前,徐榮拱手道,“主公,若無他事,榮先行告辭了。”


    “且慢。”呂布拽住徐榮,笑道,“不如來次慶功宴再行離去?”


    徐榮聞言肅然道,“主公,切不可因小勝大喜,如今諸侯聯軍與我軍對立,隨時可至,這一仗雖說我軍大占上風,可諸侯聯軍人多勢眾,也未傷到根本,萬不可大意。主公若是開慶功宴,末將也不攔著,主公但喝無妨,末將為主公禦敵便是!”


    “主公,這慶功宴還是擇日再開吧。”陳宮策馬跟上呂布,皺眉道,“當務之急,是令徐榮將軍整頓兵馬,尋些懂規矩的士卒,明日進入洛陽城負責治安。另還需準備大軍開拔,相信明天漢帝的詔書便會下達,倒是直奔長安,立長安為治所,在司隸州打下根基,這些可都是需要討論的,主公,這慶功宴…”


    “不開了不開了!”呂布聞言冷哼一聲,沉聲道,“我又不是那種不知時務的人,這慶功宴,就先按下!且迴營準備準備進軍司隸一事!徐榮,巡查防禦之事,就由別的將領來負責,你就來參加這次軍議吧。”


    參加軍議?徐榮何嚐不知呂布這是將他視作自己人的行徑,心中喜悅,拱手道,“末將聽從主公安排!”


    “驃騎營胡騎營部將,全都來我中軍大帳開軍議!”呂布掃了一眼全場,吩咐道。“至於防禦巡查之事,徐榮你自己安排一個得意副將負責便是!”


    “喏。”徐榮應聲拱手,朝著左右親衛吩咐幾句,然後繼續前行。


    張濟等降將聽見允許他們軍議,也是各個喜出望外,心中暗襯,‘看來主公已經把我當做自己人了。’


    一行人正行間,一個白麵小將快步而出,在呂布馬前不遠拱手大聲喊道,“稟主公!中軍大帳突然出現兩個人,護帳大將輪番上陣,紛紛被其擊倒,自言乃是主公熟人,求見主公一麵!另外荀諶先生已說服武安國加入我軍,亦在中軍大帳待命!”


    “哦?還有此事?”呂布頓覺有趣,能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的中軍大帳,還將兩個三流武將實力的護帳大將擊倒,那這兩人的身份就有趣了,再加上武安國能夠歸順自己,倒也是一件喜事,於是聞言道,“眾將士各自歸營休息!酒就先不喝了,飯菜管飽!令炊事兵開飯,讓大夥吃頓飽飯!對了,把飯菜也送往驃騎營,咱也不能吃獨食是吧?”


    “哇哦哦!謝主公!”胡騎營士卒紛紛振臂高唿。


    “末將替驃騎營,多謝主公!”徐榮張濟等大將聞言感激的抱拳道。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諸位都是呂某麾下大將,來,隨我去見見這兩個不速之客,還有這個武安國!”


    不出多時,呂布領著數十員大將來到中軍大帳前,離得老遠,呂布就看清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不見的王越師徒!詭異的是,王越弟子史阿一條臂膀空蕩蕩地,臉色煞白,令人驚悚。


    王越師徒旁邊,武安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對呂布的到來絲毫不覺,碩大如熊的身軀蹲在地上,望著地麵發呆。


    “這三人是何人?”這詭異的三人組引得眾將詫異相問。


    “哦,介紹一下。”呂布指著王越師徒道,“這倆人,一個是王越,曾為漢帝劍術之師,一個是史阿,王越弟子,至於那個嘛,虎牢關的戰利品,我覺得他長得挺萌的,就搶迴來尋思當個吉祥物,哈哈。”


    張濟等大將捧腹大笑,就連徐榮也是強憋著笑意。


    呂布漸至,王越躬身道,“草民王越,見過呂溫候,有一不情之請,希望溫候答應。”


    “不情之請?讓我猜猜。”呂布咬著手指頭,良久,笑道,“王劍師莫不是要在我賬下為官?”


    “溫候目光如炬,草民正是此意。”王越盯著呂布,眼神坦蕩,捅了捅身邊的弟子史阿,兩人同時跪下,王越沉聲道,“草民雖不能教導溫候武藝,卻能在爆氣上,為溫候解答難題。另外,草民這徒弟雖說失了一臂,卻劍術依舊淩厲,希望溫候一並收下,草民拜謝。”


    “好!”呂布聞言哈哈大笑,爽快的扶起王越和史阿,“你二人,我都收下了就先在我賬下當個親衛吧,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做完這一切,呂布來到武安國麵前,咬牙切齒。“小子,你終於答應歸順我了?說說看,荀諶先生跟你說了什麽,才叫你這頭強驢迴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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