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烈日格外刺眼,照耀在虎牢關麵前的空地,呂布披著黑紅百獸連環鎧,頭戴三叉紫金束發冠,腰懸玲瓏寶玉蠻獸帶,腳踏紫金睚眥戰靴,胯下嘶風赤兔馬,手持畫戟九重天;這一身披掛在烈日得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加諸呂布刀削斧鑿的冷峻臉龐,往那一綽,一股濃烈的殺意就陡然彌散!


    現如今,這袁紹已把他也記恨上,恨不得剝了呂布的皮!呂布現在是進退維穀,兩麵皆是敵人,既如此,不如放手一戰!為戰而生,死而無憾!


    呂布持著方天畫戟縱馬衝鋒,掃了眼衝鋒地諸侯聯軍,嘶聲大吼道,“戰!!”


    “殺——!!”


    三千狼騎相應呂布,呂布帶頭衝鋒!這第一迴,呂布便衝的是張揚的陣腳!但見赤兔馬四蹄運轉如飛,眨眼間,一人一馬就已衝至陣前!


    “呂布!旁人怕了你,我張某豈能懼你!”張揚眼見呂布奔著自己這一方而來,頓時一喜,上次泗水鎮戰役他並未參加,還在趕來地路上,隻是派了手下大將穆順負責暫領上黨一軍,這幾天來常聽人在耳邊念叨呂布如何如何英勇,倒是氣急了張揚,今日一見呂布,張揚便拍馬而出!


    “使君小心!呂布!休傷張使君!”幾個部署武將見狀大急,連忙飛馬馳援。


    “雜碎!滾一邊去!”呂布口綻驚雷,一時間張揚被震得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呂布眯了眯眼,原本應該正好刺中他胸口的一戟偏了許多,戟刃靈巧的一翻圈,頃刻解了張揚的胸甲,然後畫戟一轉,化刺為拍,將張揚拍落下馬,七葷八素不知所措。


    這些武將都可以死,但這各路諸侯卻不能死,呂布也害怕改變曆史,到時被蝴蝶效應弄死可就得不償失了。


    見一員武將救起了張揚,呂布於赤兔馬背上一聲咆哮,一人一馬躍入敵陣,隻殺得是人仰馬翻!所過之處盡是屍首!血染征袍地呂布渾身散發出一股恐怖兇戾的冰冷氣勢,嚇得周遭膽小的諸侯聯軍四散而跑!


    話說十八路諸侯,呂布還真不放在眼裏,除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厲害,其餘各路諸侯也就孫堅的江東軍還強點,但就算他孫堅再強,麵前都是友軍,如何衝鋒?白馬義從再厲害,還能在敵我難辨的戰團中給狼騎營帶來大規模傷害?


    袁紹更是憋屈!他手握無數精兵,但根本排不上用場!眼前盡是友軍,無奈之下,袁紹隻得先令旗手打旗語,指揮各路諸侯列陣,陣型不要亂。


    可惜陣型亂不亂,由呂布說的算!但見呂布縱馬揮戟,戟法大開大合,不求華麗的招式,但凡每一戟揮出,必有一排人倒下!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挨著就死,碰著就傷!


    若是呂布一人去殺戮,那能殺多少?便是呂布全力施為,這十幾萬大軍,站這讓呂布殺個七天七夜也不可能殺完!呂布眼見無論自己如何殺敵,敵軍戰團都會很快再次合攏,再次將自己包圍!這麽下去,就算是鐵打的呂布,也要死在這裏!


    “狼!饑餓!饑餓!”熟悉的口號聲從呂布身後響起,呂布抽空迴頭一看,三千狼騎竟然來到了呂布後方!呂布大喜過望,畫戟在呂布的掌中仿佛翻出一條條波浪,在海洋上興風作浪,但見漫天戟影,呂布將身後的諸侯聯軍清戮一空!


    “莫要說話,隨本大爺衝殺!”呂布撫摩著赤兔馬的鬃毛,劍眉下的虎眸湧動著瘋狂的殺意,他用力將畫戟刺進一個諸侯聯軍士卒的胸膛,掄圓了胳膊,拖著屍體掄了一圈!


    周遭的士卒應聲而倒,見呂布如此英勇,三千狼騎營也是卯足了勁殺敵,殺得雙眼通紅,長矛折了就從敵軍的手中奪個新的!利箭沒了就從敵軍箭壺裏取!


    經過半柱香的衝殺,三千狼騎從最初興奮的瘋狂呐喊者,變成了沉默地屠殺狂魔,他們將每一份力氣都用在殺敵上,漸漸學會用最簡單地招式殺死敵人,再加上猶如戰爭機器的呂布開路,這支部眾勢不可擋!莫說無一合之將,所過之處,盡為血路!


    人人渾身瀝血,猶如地獄裏爬出的惡鬼般恐怖森冷,士卒尚且如此,將領更是恐怖!紅一道黃一道的穢血遍布在呂布鎧甲四周,雙肩的獸王頭更是沾滿了血,仿佛隨時會睜開眼一般!


    “唿,唿。”呂布劇烈地喘息著,這半柱香的時間,死在呂布手上的諸侯聯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饒是呂布,也有些微微氣喘,呂布也未曾料到,即便是他在喘息,周遭的張揚軍都圍而不攻,怯怯然不敢向前半步!


    “混賬!張使君養爾等千日,便用在這一時!竟還不拚命耶?”一個麵容還算俊俏地中年武將威風凜凜地騎著戰馬自戰團中而出,用掌中鐵戈指著張揚軍大聲嗬斥!


    “殺。”呂布不再嘶吼,反而像是在很平淡地宣布一件事,宣布一個人的死亡,他一聲話下,三千擇人而噬地狼騎兵頓時拍馬欲殺這武將!


    “慢著!呂布!敢單挑乎?”那人橫槍指著呂布,大聲喝道。“他人都怕了你呂布!我倒不怕!”


    呂布一抬手,三千狼騎頓時勒馬徘徊,停止前行。呂布沉默地拍馬而行,一個人向張揚軍殘部發起衝鋒。


    “吾乃張揚張使君部下大將穆——!”


    穆順地聲音戛然而止,但見呂布的畫戟破風而至,其勢驚人,快準狠地從穆順地咽喉穿過!


    “救命啊!這呂布…他不是人啊…”


    “鬼神!隻有鬼神才有如此之能!我不要和鬼神打仗!”


    “跑了跑了!不打了!”張揚殘部紛紛驚悚而視,好像見了鬼般,作鳥獸散。


    因為殺死穆順不算讓人驚歎的,令人驚歎的是!就在呂布畫戟擲出透過穆順喉嚨地刹那,呂布騎著赤兔馬已然來到穆順身邊!目不斜視,右手一伸,輕描淡寫地將戟杆握在掌中!


    令張揚殘部為之逃散的,是呂布殺完穆順後,微微側頭,虎眸中充斥著對生命的淡漠,散發著陣陣洶湧恐怖的殺意!在呂布的眼中,仿佛能看見累累白骨,延綿屍山!


    此時呂布的渾身還未激起爆氣,便彌漫縈繞著血色微光,當真恐怖至極!


    還未等呂布歇息,張揚部退卻的殘兵紛紛被中軍趕來地執法隊殺了!但見袁紹被各路諸侯簇擁著圍了上來,經過一番調令,如今出現在呂布麵前的,都不是那些拉來的雜兵,而是經過長久訓練、各路諸侯的精銳之師!


    三千狼騎一見諸侯聯軍已到,頓時將呂布的後方防的嚴嚴實實,生怕有人偷襲。


    無多時,袁紹被眾星拱月般簇擁而出,騎著神駿的高頭大馬,一張俊臉黑得好似鍋底灰般,冷冷地盯著呂布,袁紹一揮手,大喝道,“為了大漢!為了天下!誰敢出戰!”


    不得不說,袁紹這句話有講究,他若不加上前麵那兩句,還真沒人願意去碰呂布這個硬釘子!他這話一出,各路諸侯不得不表態。


    首先是王匡,但見他微沉著臉,大喝道,“為了漢室!王某願盡微薄之力!我部上將方悅,你且去會會這個呂布!”


    “呂布怖勇,非一人可戰,老朽這邊有良將武安國!可助戰之!”孔融出聲道。


    兩員大將應聲飛馬而出,兩人一起呐喊一聲,以壯膽氣。


    “吾乃河內上將方悅!呂布還不授首!”


    “武安國,奉命來戰溫候!”


    兩人一騎白馬,一騎黑馬,一人精瘦,一人壯碩,一人用槍,一人使錘,離得老遠,方悅渾身燃起漆黑色爆氣,一路挽著槍花,氣勢洶洶,倒是武安國,平平無奇,悶頭朝著呂布拖錘而來。


    眼見槍錘越來越近,呂布卻麵無表情,冷冷地盯著各路諸侯,絲毫不將這兩人放在眼裏。


    “呂布這廝,忒得猖獗!”公孫瓚憤憤然。


    “如此托大,遲早要死!”旁邊孫堅冷眼旁觀。


    嘭!嘭!


    連著兩聲悶響,但見方悅刺槍之時,呂布一個側頭,便輕鬆躲過,一腳踹在方悅的胸膛上,將方悅連人帶馬踹的老遠,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同時,呂布單手持戟架住武安國這一錘!


    這一錘,使得呂布的身軀明顯往下陷了一絲,錘上傳遞過來的力道,竟無限接近一流武將!呂布不禁對武安國側目而視,定目而視,武安國的弱點在手腕上!於是圍繞著武安國的大錘錘柄施以攻勢,兩個迴合過後,武安國的大錘脫手而飛!


    武安國錯愕間,已被呂布單手擒了過來!呂布肋間用力,將武安國勒暈,擲與三千狼騎前,低沉地說道,“綁了,好生看管。”


    下一秒,赤兔馬快逾閃電,驟然出現在剛剛重做好架勢的方悅麵前,唰!不容任何質疑!畫戟透過了方悅的胸膛,破開了堅硬的鐵甲,呂布左手持戟將方悅的屍體從戰馬上挑起,撐在空中。


    “派些雜碎送死有什麽意思?”呂布聲音因接連嘶吼有些沙啞,他側著頭,冷冷地瞥了眼諸侯聯軍,右手指尖開始點將,“趙雲,劉備,關羽,張飛,顏良,文醜,高覽,張郃…算了,能喘氣的武將,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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