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有些憊懶的揉了揉眼簾。被子已經被我和心然踢到了地上,心然好似感覺有些冷了,身體蜷縮著。我想下床去撿,剛剛動身才想起了昨晚歪了腳。雖然上了藥,但也還未完全康複。

    "心然,起床了。被子掉了。"我搖了搖熟睡的心然,然而她卻一點也沒理我。已久熟睡。

    真麻煩。我低估著,從後床單腳跳下去,拾了被褥替她蓋上,並習慣性的順手摸了摸心然的額頭。

    好燙!昨夜著了涼。

    許是我微涼的手心碰上心然滾燙的額頭起了反應。心然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看我有些難受道:"靈兒……水,我想喝水,好難受……""你等著啊!"我連蹦帶跳的踏門而去,一大清早就拍醒了劍羽,劍翼的客門。至於先生,我想昨晚一定和那個慕容冥聊了很久吧?嗯,一定的。

    "望遊起到很早。劍羽出去了,劍翼也不在屋內。"我拍了幾下門,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倒將隔壁的先生叫醒了。"先生。"我識理的作了一揖,"劍羽和劍翼去哪兒了?心……仲穎病了,昨夜著了涼,今早就發起了燒。"

    先生一邊淡淡的聽著我的話,一邊淺淺的用手遮了口打了個嗬欠:"望遊不懂醫了嗎?"

    "嗯?"我一時摸不著頭腦。

    離青先生帶著微微指責,一麵又向著我和心然的客房渡去:"難道在白玉宮裏,姑姑交給你的都忘了?"隨即輕輕道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那我教你的,你可也忘了?"

    "沒呢!"我咧嘴笑笑,"我一時又給忘了。先生可是生氣了?"

    "尚不至於。"指了指我的腳,"試著平走看看,昨晚的藥應該起了點用。""先別說了,我想起來了。我的藥還沒丟,應該可以派上用場!"我截斷了離青先生的話,推著先生就往裏屋走。

    床上的心然還是蜷著身子,被褥被緊緊裹在了身上還口口聲聲叫"冷"。我快步走了上去,坐在床沿邊疆心然的手從被窩中抽出,雙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閉眼細診起來。良久,我睜眼迴頭時才發現屋裏什麽時候多了個慕容冥?還站在先生身邊,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問診。我顯現出應有的驚訝。

    慕容冥淡淡的笑著拱了拱手:"昨晚子閑多有失禮,望遊兄莫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我擺了擺手。先生的聲音輕輕的插到:"子閑,你長了望遊多歲。理應當可以接受''師叔''一稱。"

    我愣了。

    倒是慕容冥先是微微的笑著,後來有些誇張的笑翻道:"離青,算了吧。我比望遊大是大了些,可''師叔''實在太過老氣了。不如叫''慕容大哥''好了。我倒不介意收了這個秦老弟!"

    我埋頭歎了口氣:昨晚先生到底同慕容冥說了些什麽?

    半個時辰後,心然幽幽的清醒了過來。我連忙上前幫她號了號脈,問道:"心……仲穎,好點了麽?"

    "我怎麽了?"她說了句話後,立刻補充道,"水!我要喝水!"

    慕容冥適時的遞了杯水過來,心然當仁不讓的一幹而盡。我幫她順了順背,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嗯……再來一杯吧?"

    "可以。"慕容冥輕鬆的結果空杯子去倒水,才發現壺內的水也空了。他拎了拎空壺,笑道:"我去找掌櫃的取些水來,你們等等。"我淡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慕容冥輕快的走了出去。心然用胳膊捅了捅我:"這家夥,就是昨晚的那個?"

    "嗯。"

    心然不經納悶道:"怎麽覺得他突然轉性了?"

    "哪有!"我轉頭扶著心然靠下,"你昨晚著了涼,今早又發了燒。真是的,怎麽睡覺都不乖呢?"她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男裝的心然顯得更加俊俏起來:"謔!我記得某人比我小吧?怎麽今日當起了長輩了?離青先生,您給評評理先!"我和心然同時轉頭,屋內除了我和心然,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先生早沒了影!

    "人呐?"

    "出去了吧?"

    我與心然麵麵相覷。"你睡會兒吧,挺累的。"心然打了個哈欠,應聲躺倒。我看著心然熟睡後悄悄把門欄拴上,走到了院內。

    "先生。"離青先生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我發現我的腳利落多了,除了還有些輕微的酸脹感外幾乎平放著,可以走動。

    "仲穎睡下了?"聲音伴隨著幾聲鴿子的"咕咕"聲,我斜著腦袋看見離青先生懷中的一隻白鴿,腳踝處係著玉置的腳環。"這是……""白玉宮的鴿子。"先生轉過身來,"修雅飛鴿傳書,讓你離開冥城去幽州。隻準劍翼一人跟隨。"

    "幽州?好像靠近天山的……很冷吧?"

    先生的眼神好像飄的很遠,他輕輕說:"不會,那裏有個人,你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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