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亞楠以前覺得老師這麽說沒什麽感覺,但是今天沈安筠現身說法了,她覺得是不是應該也努力一把了?


    “再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難道你不想體驗一下全力以赴去努力的感覺麽?我知道你不是不夠聰明,隻是愛玩而已。我們的高考都是當做長跑來準備的,那麽你就把高考當做是一場短跑,最終我們的終點都是高考,隻是路程長短不同,起點不同。


    長跑要持久力和耐力,而短跑更適合你,隻需要最後的爆發力就夠了,這樣不是也挺好玩的麽?”


    沈安筠覺得對馮亞楠這種情況,過多的大道理沒有意義,她那麽聰明,她有什麽不明白的。


    所以幹脆將高考這件聽起來毫無趣味可言的事情比作是跑步比賽。其實沈安筠是更想比作通關遊戲的,隻是這個時代所限,她還是找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


    “我覺得這個比喻很好,不僅僅是高考,我們的人生也可以用長跑和短跑來比喻。


    而高考的結果不過是人生當中諸多的短跑比賽中的一次比賽。雖然重要,卻也不是唯一出路,我們每個人隻要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也不要太沒有壓力了。


    慢慢人生更像是一場長跑比賽,終點還很遠,所以我們不要去計較一時的得失,因為路程還很長,我們都要向前看。”鄭班長正好路過沈安筠他們幾個桌前,聽到沈安筠一番話,他也說了自己的觀點。


    這番話說的可謂是很雞湯了……果然是班長,八零年代本土的積極向上青年。


    “對得起自己就好。”沈安筠笑了笑接道。


    “對,不努力好像都對不起自己每天一大早就爬起來來上學,看來我也要發力了,不然等考完了,我迴頭想想這一千多天的高中生活沒有努力過也是挺遺憾的吧。”一向灑脫的馮亞楠想了想了兩人的話,也決定努力看看吧,結果對她來說或許不重要,但是既然坐在這裏了,不努力都有些對不起自己每天的準時出勤了。


    “好,我們一起發力。”沈安筠笑著附和。


    家長會開過之後,李蘭芳順便也和班主任了解了一下陳嬌的情況。


    陳嬌自從去過沈家之後,就再沒有迴d省一中上過學了。開始是請假了一周,後麵是家長親自來辦了轉學手續,為她轉學了。


    一方麵是陳嬌之前在學校做的那些事情,他們作為家長要給學校和那些被她欺負過的學生一個交代,但是陳越還是希望女兒不要在檔案裏留下汙點,所以和學校協商之後,陳嬌的母親代表她向這些曾經受過她欺淩的學生道歉了,用轉學代替處分。


    另一方麵,是陳嬌的父母發現女兒現在思想上問題很大,比起她的學業,現在更需要挽救的是她這個人。


    陳嬌以前在家裏還裝一裝,現在簡直都不打算裝了,她何止是看不起農村人,她連自己農村的爺爺奶奶其實一直都是嫌棄的。


    以前每次迴老家陳嬌要麽是找借口不想迴去,要麽就是迴去沒待幾天就嚷著要迴來。陳越兩夫妻也隻是以為她隻是不習慣而已。現在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嫌棄爺爺奶奶家破,窮,甚至兩位老人年紀大了,她都覺得走近有一股子餿味,她自己說都不好意思和人說她家農村還有親戚。


    對在學校裏欺負過的同學,她覺得自己唯一的錯處就是不應該惹了沈安筠,而其他人也都是他們跑到自己跟前來,來礙自己的眼的。她還口口聲聲的說,是爸爸媽媽告訴她,不要惹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人,她的那些同學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而且從小她就從父母那裏學來的啊,交朋友一定要叫對自己有用處的,那些沒用處的就不是朋友,隻可能是麻煩。


    所以她也一直是從小到大到隻交比自己條件好的朋友啊。她的那些朋友不都是看不順眼誰就欺負誰麽?她也不是第一個這麽做的,為什麽要說她,為什麽學校就不能原諒她,要讓她給那些人去道歉,還要給她記過留校察看這些處分?


    陳嬌覺得自己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爸爸媽媽一夜之間就變了樣子,這些不都是他們告訴自己的麽?


    陳越和妻子在沈家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他們在女兒教育上出了問題,但是沒想到居然這問題根上就在他們自己身上。陳越和妻子都不是出自什麽特別好的家庭。陳越是農村以前考學出來的,而妻子雖然家裏是城裏的也不過是工人家庭。


    他們能走到今天也是他們自己努力,他們一直都想當人上人,但是因為沒有背景,有的時候就覺得會吃虧一些。所以他們這麽久以來就形成了有些勢力眼的性子,自己身上的問題永遠自己是看不到的。


    而孩子就是父母的鏡子,看到孩子他們才發現這麽多年,自己是不是錯了?背景固然很重要,權利和金錢也很有用,可是一個人的三觀要是歪了,那是不是就像樹根歪了,外麵就是掛再多漂亮的飾品來裝飾這棵樹,這棵樹也很難長成蒼天大樹,不過是看著沒那麽難看的一顆歪脖樹而已。


    陳越和妻子兩人深刻的反省了自身的問題,覺得如果不趁現在女兒還有的救把她的三觀扳迴來,真的就晚了。


    於是陳嬌就這樣沒再露一麵的轉學了。一切事情都是家裏幫著處理的。雖然讓她本人出來道歉會更有誠意,可是就像之前去沈家道歉一樣,她現在心裏還沒明白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對別人是有多大的傷害,不管是用無所謂還是不情願的態度來道歉,那才是給受害人添堵吧。


    當沈安筠從李蘭芳那裏知道陳嬌轉學的時候,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世上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畢竟不多。陳嬌的父母能及時醒悟,那她就還有救。她日後改了,自己也少一個莫名其妙的敵人不是?轉學了這也是件好事,對她對那些被她傷害過的同學都是。


    “沈安筠,張老師叫你到辦公室。”張蒙一臉不情願的站在沈安筠的課桌旁傳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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