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貓頭,將其抱在懷裏微微一笑,白貓往玄煜懷裏鑽了鑽,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對麵的婢女張大了嘴巴始終沒有緩過神來,半晌隻見攝政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對麵,她這才迴過神來,連忙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驚恐的說道:“攝政王恕罪,喵喵無意衝撞您,還請你寬宏大量不和喵喵一般見識。”


    雖說是嚇得不輕,不過這番話倒也沒有亂了分寸,玄煜本就沒有怪罪的意思,看著跪在麵前的婢女,冷聲說道:“這貓不錯,好生養著吧,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讓它亂跑。”


    說罷將喵喵從懷裏拿了出來,遞迴婢女的手上,倒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開。見攝政王要走,喵喵立刻變得不樂意起來,仰著脖子叫了一聲,想要往前追過去不過卻被婢女抓的死死的,根本就難以前進分毫。


    “安分點,好在攝政王寬宏大量不和你這個畜生一般見識,差點被你害死了。”那婢女低聲說道,表情裏滿是猙獰和厭惡,“若非是夫人喜歡你,我早就把你給殺了。”


    見她這一副兇狠的樣子,喵喵大叫了一聲,不過卻無能為力。雖說玄煜已經走遠,不過這番話還是聽在了他的耳朵裏,想必這貓平日裏沒少受到這個惡奴的欺負。


    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頭,腳步隨即停了下來,迴頭看向已經抱著貓離開的婢女,喊到:“等等!”


    聞此,那婢女腳步猛的一滯轉身麵如死灰的看著玄倒是喵喵卻因此變得興奮起來,仰著脖子對著玄煜叫了兩聲。


    看它的樣子倒像是在對玄煜求救,看了眼喵喵對著那婢女說道:“這貓本王甚是喜歡,不知本王可否帶迴去養幾天?”


    那婢女自然不敢說些什麽,連忙迴道:“攝政王您這可就折煞我了,別說隻是養幾天了,就算是您拿去我們家夫人也不會說什麽的。”


    說話間她已經把貓放了下來,喵喵立刻跑到了玄煜身後,藍色的瞳孔閃爍了兩下,看著那婢女,人性化的露出恐懼的情緒。


    玄煜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對著她微微一笑,表情倒是十分和善,彎下腰將貓抱在懷裏,而後轉身離開。


    見此,那婢女暗自鬆了一口氣,這貓送走了對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看著,生怕出現了什麽意外會被怪罪。


    舒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見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將前路攔住,當下表情立刻變得不滿起來,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正準備斥責卻見人是淩千煙,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心裏一驚猛的跪在地上,“奴婢不知是攝政王妃,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淩千煙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往這裏一站會把她嚇成這樣,眼睛精光一閃,說道:“如此慌張,莫非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語氣裏帶著幾分冷意,婢女此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自然沒有做什麽虧心事,隻是像這種平日裏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的大人物,不過一會的時間便讓她見了兩個,而且每次都是後知後覺的的發現,她這心髒哪裏承受的了。


    “攝政王妃冤枉,奴婢一直本分,未曾做過什麽虧心之事。”她一臉委屈的表情,抬起頭看著淩千煙眼看就要哭了起來。


    淩千煙倒是沒有興趣管她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後,道:“沒有便好,先站起來吧,不知你是不是在這鄱陽城裏長大的。”


    見她突然開始打聽起自己的身世,婢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迴到:“奴婢一直生活在鄱陽城。”


    聞此,淩千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這鄱陽城向來混雜,不知可有什麽以前宮裏的人也住在這裏?”


    “這……”婢女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要說到底有沒有她還真不清楚,對著淩千煙搖了搖頭,“奴婢不知,不過或許有一個人知道。”


    “誰?”淩千煙眼中冷光一閃而過,沉聲問道。


    婢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隻覺得攝政王妃比攝政王還要恐怖,當下想都沒想便迴到:“青羅街的說書先生,莫先生。”


    淩千煙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目光落在婢女的身上,眼中帶著警告的意思。


    “此時最好不要亂說,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冷冷的警告了一句,話已經說到這裏,她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直接轉身朝著府門走去。


    婢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夫婦二人一來二去倒是把她嚇得不輕,怎麽敢多言。要是因為亂說遭了無妄之災,那可就是哭都沒有地方哭了。


    淩千煙一路走出了卞府,之前玄煜和段祁的談話她都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淩千煙怎麽也沒有想到,玄煜的身世竟然會如此不一般。雖說暫時還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也能感覺到日後定然會和皇上翻臉。


    她自然會支持自己的夫君,至於皇上始終都沒有去用正眼看過。不過現在玄煜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告訴淩千煙,所以這種時候她隻能自己去查。


    輕歎了口氣,倒也沒有因此去怪罪攝政王什麽,他之所以會這樣,也隻是因為怕自己身陷險境之後會有生命危險。


    按照那婢女所說,淩千煙倒是順利找到了那條青羅街找到了說書人莫先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之前玄煜說的老太監所在何處。


    按照那個莫先生的指示,淩千煙緩緩朝著鄱陽城北端走去,那裏住著的大多都是從其他的地方移居至此的人。莫先生倒也算是熱情,非但和淩千煙說了老太監所在的地點,還特意叮囑了一番。


    那老太監性情古怪,無兒無女,家中隻有一人,一般不喜與人結交,平日裏也是在家中不出門。每日隻有傍晚的時候才會出來散散步,周圍認識他的人不多,至於叫什麽也沒幾個人知道,大夥看到了也都喊一聲福伯罷了。


    底細淩千煙已經了解了大概,不過這麽突兀的去那裏,隻怕會驚著他老人家,如果是侍奉先皇的,想來現在已經到了古稀之年。


    腳步停在一處人家,從外麵看倒也不算簡陋,但比起富貴人家還是差了不少,想來當初從宮裏逃走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帶了不少東西,否則他一個老人家想要生活下去還是挺困難的。


    四下看了眼走到院落圍牆的位置。見周圍沒人,淩千煙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這院落倒也算是別致,幾處花草靜靜的長著,剛一進來便有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淩千煙輕嗅了一下,的確很好聞,可是卻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竟然有毒!”淩千煙驚唿一聲,連忙捂住鼻子,不過這一時之間倒也分辨不出這是什麽毒,緩緩走到那花草跟前,皺著眉頭打量了片刻。


    “原來是清常花,倒是大驚小怪了。”釋然一笑後將手從鼻子上拿開,轉身的瞬間卻見一個老者正站在自己對麵。


    隻見他滿頭的銀發,可偏偏臉上十分光滑,根本就沒有一點衰老的痕跡。一身衣袍穿在身上將整個身體襯托的格外挺拔,從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一位已經古稀的老人,手上拿著一個掃帚豎立著,看起來似乎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進入我的家裏?”劍眉一豎眼中寒光一閃而過,不過這略顯尖銳的聲音卻將整個人的感覺都給破壞了。


    淩千煙淡然一笑,麵對福伯的嗬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邁著悠閑地步子緩緩朝著他靠近,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上揚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您這身子骨還如此硬朗,真是難得啊。”


    這話說起來倒是有些意思,很明顯是話裏有話。


    福伯小心的往後麵退了兩步,同樣開始打量起淩千煙,半晌幽幽的迴道:“老夫應該不認識姑娘吧。”


    他能感覺到淩千煙並沒有惡意,嗬嗬的笑了兩聲而後將掃帚放到一邊靠著。


    “看你這樣子應該不是本地人,打扮的倒也算是富貴,來到老夫這破落院子裏,不會隻是過來看這清常花的吧?”福伯嘴角上揚,眼中精光閃爍,隻是方才那稍稍的觀察便將淩千煙給猜出了一二。


    “既然您已經知道了,想必我的來意大概也能猜出來吧。”淩千煙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倒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將目光放在福伯的身上。


    隻見他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往前一步走到淩千煙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沉聲問道:“可是收到了我的傳信?”


    “你怎麽就不奇怪,為何過來的會是一介女流之輩?”淩千煙倒是有些意外,至少他也應該懷疑一下才是,這麽幹脆的就問了出來,難道就不擔心因為說錯了話會泄露出來?


    不過福伯卻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帶著幾分陰冷之意。


    “我閱人無數,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若是我所料不假的話,你是攝政王妃淩千煙!”他倒是一語道破,語氣裏沒有絲毫懷疑的意思,對自己的判斷倒是很有信心。


    淩千煙倒是詫異,他能有這樣的自信,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一絲愕然的情緒,神色如常的笑了兩聲,沒有否認,也沒有多問什麽,不過她已經感覺到這個福伯絕非常人,一開始還沒有過來時對他的那些猜想,隻怕是估計錯了。


    “你就不詫異我是如何得知的?”福伯倒是先按捺不住,眯著眼睛疑惑的問道。


    淩千煙淡淡的笑了兩聲,“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去深究是何原因。”


    此話一出福伯仰頭大笑了兩聲,對著淩千煙投來讚賞的目光。可以看出來,能夠如此淡然的站在這裏,心性便已經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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