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至親和師父之間,終於還是倒向了父親更多一點。


    盡管天明跟自己的亡命暴徒老爹從來沒見過麵,但是埋藏在血脈中的親近感是抹殺不了的。好在終歸他從來沒見過荊軻,對錢謙也是非同一般地敬重,隻是弱弱地抗議道:“我爸爸肯定很強的,你看本大俠的身手!”


    “哦。”錢謙隨口應了一聲,沒有答話,反倒是腦殘粉小迷弟少羽出人意料地開口道:“我說小子,你現在之所以有這種實力,根本都是你師父教給你的。不管荊軻前輩強不強,跟你的實力強弱也沒有關係吧?”


    “怎麽沒關係?”天明就喜歡跟少羽唱反調:“你難道沒聽說過‘虎父無犬子’嗎?要不是我父親的血脈這麽牛逼,我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成長到這個地步?”


    “滾蛋。”錢謙一巴掌拍在天明頭上,熊孩子你之所以瞬間變成這麽強,除了道心種魔大法,你都應該感謝月神好不好?要不是她把畢生功力凝結成了一枚封眠咒印種在你身上,想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就你這個天賦,且練習著去吧。


    所以說,秦時明月這部動漫最大的好人根本就是月神阿姨。這種專門利人,從不利己的精神,值得欽佩。這是什麽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精神,這是共產主義精神!這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啊!


    “驚天十八劍就是你老爹的傑作,你覺得怎麽樣?”錢謙隨口懟自己徒弟玩。


    “這個……”驚天十八劍隻不過屬於中等偏上的武學,就算是秦時明月的武力值普遍偏高,卻又怎麽比得上道心種魔大法、天山折梅手這種金、黃絕學了?


    天明強行道:“肯定是師父你沒學到這門劍法的精髓,你傳授給我的就不厲害。我老爹最強,肯定的。”


    不理會天明的吵鬧,錢謙繼續在思考麵前這幅壁畫的問題。


    按照原作中,這幅畫明明應該是在徐夫子的鑄劍池那裏,墨家禁地倒是也確實存在殘虹的雕刻畫像,但卻是刻在六指黑俠屍骨所在地方的地麵上,而且隻有一柄劍和一條龍,跟這種在牆壁上的鴻篇巨著並不相同。


    原作中天明和少羽還有高月三人擅闖徐夫子的鑄劍池,這才發現了這幅壁畫,然後被徐夫子告知了緣由。不過現在由於自己的原因,天明和少羽還沒來得及亂跑,根本沒有見過這幅壁畫,可它現在卻還是出現在了天明和少羽的眼前。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莫非這就是墨子留下的考驗?


    錢謙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對麵就已經出現了徐夫子劍池裏煉劍的地心火。那最少有兩個奧運會標準遊泳池那麽大的岩漿,仿佛在石壁上都能感覺到熾熱。甚至在牆壁上的壁畫,那岩漿還給人一種在晃動的感覺。偶爾一個氣泡冒出,轟然炸裂,感覺無比的真實。


    “誒,你們看這畫上的水是不是動了一下?”天明沒頭沒腦地突然說了一句話。他不知道那是徐夫子鑄劍池中的地心岩漿,還以為是普通的水。


    “啪!”


    少羽一巴掌拍在天明後腦勺上,笑罵道:“小子,你是不是餓傻了?這可是壁畫,畫上去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動呢?”


    “我真的看到他動了!”原作裏天明不怎麽會武功都不服少羽,何況現在真正打起來,他倆的勝算也不過是五五開,就更不吧少羽放在眼裏了,“何況你怎麽知道這是刻上去的壁畫?真的是壁畫的話,畫麵怎麽會變呢?”


    “額……這個……”少羽頓了一頓,強行解釋道:“墨家禁地機關重重,這肯定不是一塊牆壁,而是一段石板,剛剛是有不知名的機關換了石板!你剛剛看到壁畫動了一下,肯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不對,這不是壁畫。”少羽的話剛出口就被錢謙一巴掌扇了迴來。少羽的臉變得跟他身上的衣服一樣紫,尷尬地宛如一個茄子精。


    但是他敢跟天明硬剛,卻不敢反駁錢謙,隻好繼續尷尬著,一言不發。


    “你別不服氣,這個應該就是墨子的最高傑作之一,光學的小孔成像原理了。”錢謙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真的在微微晃動的岩漿,輕聲道:“這裏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有一個很小的小孔,利用光線,把徐夫子鑄劍池的岩漿投射了過來。”


    “什麽?這個地方就是城門口那個怪老頭的鑄劍池?”天明先是一驚,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少羽道:“大笨蛋,看見了沒,這畫果然是會動的!”


    少羽對錢謙向來心悅誠服,仔細的看著牆上的壁畫,果然感覺那岩漿在來迴晃動,由衷地讚歎道:“墨家祖師爺的心思和機關術果然是巧奪天工,用這成像的原理,好像真的把岩漿都搬了過來,不光看到岩漿微微晃動,我甚至真的感覺到了有些熱度。”


    “哈哈哈,服不服?就問你服不服?”天明笑的更得意了,然後也趴上去仔細看,道:“嗯,確實是感覺有些熱。”


    “熱?”


    錢謙嚇了一跳,這裏麵明明應該是個山腹內有穿堂風的石室。錢謙前世在東北的時候也見過侵華日軍把整座山腹掏空做成軍事基地的遺址,下到那裏去,八月份三伏的天氣,竟然會感到發冷,甚至門口還有羽絨服出租的地方。


    這種地方,就算是三人都內力有成,不畏寒暑,感覺不到寒冷,卻怎麽會感受到熱?


    他目光一凝,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快退!”


    錢謙的聲音宛如鬼哭狼嚎,一手抓住一個熊孩子,內力盡數爆發,一腳踏碎了腳下的兩塊青磚,梯雲縱運轉到極致,強行拎著兩個人短暫滯空。


    “師父,你幹什……”天明疑惑地話還沒說完,就聽“轟”地一聲,仿佛能夠焚毀一切的岩漿撞開石壁,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直衝三人而來,而這條甬道的兩頭,統統被堵死,用的還都是那種耐高溫的材料,看樣子不把入侵者燙死在此處,絕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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