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當然不會閑的沒事懟徐夫子一把,就算是為了裝逼,在人家家門口也太過囂張了一些。


    雖然錢謙不在乎是不是囂張,但基本的禮貌他還是懂的。


    如果不是徐夫子先不講禮貌,他錢謙自然一向是自詡尊老愛幼的。


    當然了,就這點來說,班大師和天明都不信服。


    可畢竟他錢謙,終歸是幹不出這種在別人家門口瞎搞的事情。


    除非是,徐夫子竟然敢動他的劍。


    蓋聶宅心仁厚,沒有深究徐夫子的舉動,那倒罷了,可錢謙是個什麽德行?


    不惹他還要搞事情呢,你竟敢送上門來?


    那你完了,不弄你弄誰?


    你是天下第一的鑄劍師,你是劍之尊者,這不錯。你有能令天下名劍都聽你號令的能力,這更不假,剛剛已經表現出來了。


    可你並不是不知道,這些劍是有主人的。你見獵心喜,想看一下,跟人說一聲,衝你劍尊者的名頭,任誰總也是要給你一個麵子。


    可你自恃對劍了解之深,並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直接出手動別人的劍,目光和語氣,甚至周身上下散發的氣勢中,無不表現著“這天下就我懂劍,這些劍跟了你們這群渣渣,都是明珠暗投,寶物蒙塵了”的意思。


    在原作之中,這位徐夫子對蓋聶的態度就是這樣,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表達著同一個意思:“可惜了這把絕世好劍了。”


    你要好好對它。這句話,宛如一個父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下嫁給一個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卻無力阻止,隻好喟然長歎的意味。


    倚老賣老,恃才傲物。


    別人看在劍尊者的麵子上,也就忍了,畢竟恃才傲物的先決條件,是“恃才”才能“傲物”,天下第一的鑄劍師給你品評寶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這老貨跟倒騰出劍譜的風胡子一樣,經他們手看過的劍,那就宛如是開過光一樣的,當時身價暴漲百倍都不稀奇。


    可偏偏錢謙不吃他這一套。


    老了不起?會鑄劍了不起?


    聽說過合金鋼嗎?聽說過航空金屬嗎?聽說過機器衝壓模具嗎?


    8848,稀有貴金屬鈦金,成功,不是高瞻遠矚,而是你本來就……


    說了多少次了,本手機是鬧特七!


    老子連航空合金都見過用過,你一個青銅器時代的老家夥,裝個屁!


    或者徐夫子並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把一輩子的心血用在了鑄劍上,對人情世故,不是很懂。


    但,那又如何?


    在我套路王麵前還敢裝逼,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錢謙毫不在意地把徐夫子晾在了一邊。


    劍尊者又如何?我的劍,就不給你看,就不讓你品,就不讓你評。言語中更是隱隱點明,想看我的劍,你不配。


    這對天下第一鑄劍師而言,無疑是最大的侮辱。但錢謙問心無愧,因為對一個劍客而言,不經允許,隨意動自己的佩劍,那同樣是最大的侮辱。


    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來啊,互相傷害啊!


    什麽?你不服?那更好辦,不服你打我啊!


    徐夫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掄個錘子打鐵還行,打人……嗬嗬,算了吧,人老不以筋骨為能嘛。


    老子忍了!


    等到他轉過身來之時,原本就因為常年煙熏火燎而黝黑的麵龐,更是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了。


    “徐老弟,你別在意,你這才是第一次見他,以後這種咽不下去的機會啊……”班大師苦笑著走上去拍了拍徐夫子的肩膀,道:“多的是呐。”


    說到這班大師都想哭,可不多的是嗎?你這才見他第一麵,這就恨得不行了,你可知道這一路上過來,老夫我有多少次想直接搬出一百架白虎幹挺這個小子?


    徐夫子勉強理順了氣,問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


    “他啊……”班大師搖了搖頭,歎道:“一個天坑,一個糞坑。總之就是一個字,坑。老弟,聽我一句勸,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坑……哼!”徐夫子哼了一聲,終究沒說話,也向著大門走了過去。端木蓉和蓋聶相對苦笑一下,帶著高月也向前走去。


    都到家門口了,總不能因為人家浪,就不進去吧?


    別說他是吸氧羊,就算他是太平洋,也沒這個道理。


    隻有那些來迎接的墨家子弟,則更是難受,三個首領都忍了,他們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走在前麵的錢謙,麵色也很不好看。


    第二次,第二次了。


    天問脫離自己的掌控,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蓋聶突破之時,它想要跟隨蓋聶,第二次是在這機關城前,被徐夫子一招手,就要跳到他手中去。


    劍是好劍,這不錯,但錢謙可不是徐夫子,他不是鑄劍師,甚至嚴格的說他連劍客都算不上。劍客練的是劍,而他錢謙,練的隻是劍法。


    再好的劍,也隻是工具,哪怕是視劍為最好的兄弟和夥伴,畢竟是人使劍,而不是劍使人,得了一柄好劍,那也是要殺人用的,而不是像徐夫子想的那樣直接把劍供起來。


    在錢謙看來,那絕對是傻*。


    他錢謙需要的是一柄能殺人的劍,而不是一個wifi,自動搜尋最好的信號源就跑過去連接。他不能容忍的不隻是徐夫子的舉動,更是背叛。無論是劍或是女人,你一旦看到,或者是自以為別人比自己好,就毫不猶豫地拋下自己投奔別人,而別人不要你的時候更是還妄圖迴來?


    嗬嗬,好馬不吃迴頭草,草卻也未必願意讓再次迴頭的馬吃。更何況他錢謙是套路王,不是什麽野草。


    行就行,不行滾。


    哪怕說第一名劍天問,也不能例外。


    不過令錢謙感到欣慰的是,徐夫子之前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甚至直到自己說話前都沒注意自己,他注意到的隻是劍。


    他一眼看過來,天問躁動了,但品質比十大名劍都弱了一籌的紫薇軟劍,卻沒有絲毫動靜,仿佛對麵那個老頭,跟一堆枯骨沒有任何區別。這無疑令錢謙感到驚喜,畢竟是跟隨過天下無敵的獨孤求敗的劍啊!


    或許它品質不夠好,傲氣卻足夠高。


    “看來這天下第一劍的任務,要加緊完成了啊!”錢謙看著手機上的任務,心中火熱。到時雙劍重鑄,以紫薇軟劍為基礎,把天問熔在內,彌補了紫薇軟劍最後一個短板,到那時自己才真正算是擁有一柄屬於自己的神劍!


    “師父……”天明感覺到錢謙的不對勁,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因為那個臭老頭生氣了啊?”


    “蛤?他?算是吧。”錢謙笑笑,天明不適合用劍,這種事情跟不跟他說都無所謂。


    “我就知道,那個臭老頭敢亂動你和大叔的劍,真是可惡。”天明扁著嘴道:“要是別人動我的東西,我也是絕對不肯的!”


    “喲嗬,你這小子還有幾分見解嘛!”錢謙眼睛一亮,不愧是主角,這覺悟夠高的啊!


    “那當然了!”天明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道:“月兒就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不對,是最寶貴的人,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會跟他拚命的!”


    說罷那小眼神還一個勁兒的往錢謙身上飄,分明擺出一副“別以為是我師傅我就不防著你這臭流氓”的意思。


    “小子你要搞事情啊?是不是要搞事情?信不信老子點的你生活不能自理,第三條腿站不起來!”


    機關城的入口迴蕩著錢謙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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