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學習入值,可到底也是進了軍機處了,名義如何,無關緊要,昔日祺祥政變之後,曹毓瑛不過是軍機章京,卻能總攬政務,把靈柩返京,收拾顧命大臣,上情下達,一概弄的清清爽爽。恭親王倚之為臂膀,每每逢大事都要和他商量,可見,在其人,不在其位,何況,這到底也是入了軍機的,所謂“學習”二字不過是彰顯沈桂芬資曆不足,等到政事處理的不錯,時間久了,自然轉正。所以恭親王也不以為意,正在喜悅之時,突然聽到皇帝說出:“這軍機處才補一個人,未免少了些。”的話未免有些發愣了。


    “朕翻了翻先帝朝的軍機大臣,多的也有八九人之多,”皇帝微笑著說道,“如今才你們幾個,議政王加上軍機大臣,若是再加上沈桂芬,”恭親王、李鴻藻、文祥、寶鋆、朱學勤、胡林翼、沈桂芬,“這也就才七個人,本朝事務,可遠比前朝多的多了,開辦洋務,興建新軍,籌辦水師,又廣開通商,大興工商業,這差事是越來越多了,地方上設了上海天津新疆三省,和河南山東總督,又有金州一地,中樞新設交通部、教育部、理教院。和洋人們交涉,有興辦學堂講武堂、又辦工廠,送人出去留洋,這些人和事兒,管起來也越發多了,朕每日批閱折子,都覺疲憊不堪,更別說各位,都要處置具體的事務了,這何等繁瑣沉重,朕亦是能感同身受的,當然,軍機大臣都是極為勤勉的,隻是不能太過操勞,曹文襄公昔日英年早逝,皇太後極為愧疚,各位乃是國朝的棟梁,實在不宜太過操勞,所以,朕欲再選人入直軍機,為議政王,為大家分憂,各位臣工,意下如何啊?”


    眾人麵麵相覷,恭親王問道,“皇上體恤臣下,實乃我等的福氣,隻是不知,皇上中意哪一位入直軍機?”


    “不是一位,是兩位!”


    。。。


    “沈桂芬是必然要入軍機的,”慈禧太後對著皇帝說道,這一日在壽康宮,隻有母子兩個人,唐五福奉上了桂花馬蹄羹,皇帝又問起軍機處的人選,太後說道,“一來他有才幹,二來,也是恭親王所需要的。”


    皇帝有些不樂,“李師傅為人方正,不擅於權謀,幫不上兒子多少忙,胡林翼明哲保身,不多事,兒子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加上沈桂芬,哎!”


    “這怕什麽,本朝軍機大臣,又不是如同前明的內閣,有廷推之道,命出於上,你覺得那個好,挑進來就是了。”


    皇帝笑嘻嘻說道,“皇額娘不怕兒子把弘德殿的師傅再請幾個人進軍機?”


    桂花馬蹄羹十分香甜,太後喝了半碗,聽到皇帝如此說,亦是微微一笑,“你要是覺得在弘德殿幾個師傅囉嗦聽得還不過癮,還要讓他們在軍機處繼續囉嗦,不怕受罪的話,我又何必擔心什麽呢?”


    “皇額娘懂兒臣。”皇帝笑道。


    我怎麽會不懂你?慈禧太後含笑看著自己的兒子,再怎麽說,同治皇帝就算再衝動,和恭親王起了紛爭,也絕不是保守的皇帝,“你看中曾國藩,很好,他是老臣,又是功臣,入了京中,自然能幫上你的忙。”


    能分恭親王的權柄。


    “兒子就是這個意思,這樣一尊大佛坐鎮軍機,多少跳梁小醜,也能安分守己些了。”皇帝笑道。“隻是這新疆之事,俄羅斯人又鬧了起來,實在是煩惱。”


    “先等幾年,如今剛請了德國人來當教官,”太後說道,“這出氣也不急於一時,凡事忍耐著些,你才幾歲,多少年的好日子等著你,等著你去教訓俄羅斯人,不急。”


    “是,”同治皇帝應下,“隻是這左宗棠突然就和俄羅斯人鬧了起來,這……”


    “他隻是有些抱怨罷了,”太後不以為然的笑道,“他是見到你叫了曾國藩入京,又傳出了要選人入軍機的謠言,故意鬧些東西出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呢,他是爵位最高的文臣,皇帝你想選人入軍機,居然沒想到他,他自然是覺得有些失落,找些俄羅斯人發泄怒火,也是尋常。”


    “倒是也別過火就成,”皇帝笑道,“新疆諸部甚多,官府管轄素來難為,若是借著俄羅斯人之手把部族之力都統了起來,這也是極好的。”


    “部族?”太後喃喃,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亮了起來,“我好像想到了什麽,皇帝。看來還有別的事兒可以發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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