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當祭品的命運,夏九歌硬是先壓下了這口氣,故作乖順地跟著這位北海侯走出了大廳。


    穿過海底花園,跟著他進了一扇門之後,聽到門在身後關上,她才鬆了口氣。


    誰知抬起眼才發現,房間裏竟隻有他們兩個人,嘲風他們都不知道被帶到哪裏去了。


    夏九歌一把揪住了北海侯的衣領,手中的峨眉刺毫不客氣地抵在了他的喉嚨上:“你把他們弄到哪兒去了?”


    北海侯看著她,眸底似有笑意,卻是一語不發。


    夏九歌正想用力刺下去,手中卻突然一空,隻剩下了一件領口被扯破的白色袍子。


    靠,這家夥太流氓了,竟然把衣服給脫了!


    從袍子的破口看過去,隻見北海侯隻穿著條褲子站在對麵,赤果果的胸膛上有片黑色紋身一樣的東西,看上去是條龍的形狀,霸氣十足。


    再仔細看看,那紋身還逼真得很,似乎還有些細細的鱗片。


    要不是有這麽個帶鱗片的紋身,他看上去就完全是個人,和鮫人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夏九歌看的專注,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冰冷的大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便吻了下來。


    所有掙紮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化解壓製,夏九歌隻能重重地咬了下去,頓時嚐到了血腥味。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眯,北海侯手指一勾,她手腕上纏繞的藤蔓便立刻散了,那顆小小的辟水珠也隨之滾落。


    夏九歌一怔,頓覺鋪天蓋地的水湧過來,忙屏住唿吸,想要去撈迴辟水珠。


    然而,那人卻把她的雙手反扣在了身後,微一用力,便讓她身不由己地靠在了他胸前,根本無法動彈,更別說是彎腰去撿東西了。tqr1


    夏九歌對他怒目而視,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對方琥珀色的眼睛裏含了微微的笑,仿佛是在說:我看你這口氣能憋多久。


    她憋氣憋得臉都紅了,北海侯這才緩緩低頭,像是在調戲落入網中的獵物似的,一分分地貼上來。


    看著那張越貼越近的臉,夏九歌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北海侯真是條色狼……不,是色魚才對!


    媽蛋,大活人總不能被一口氣憋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憋氣已經憋到了極限,夏九歌索性豁出去了,閉上眼睛吻了迴去。


    似乎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震驚到了,對方竟然放開了對她的鉗製,任由她把手攀上了自己的後頸。


    汲取了對方唇間的清涼氣息,胸口的憋悶頓時減退了不少,夏九歌緩緩握緊了拳頭,盤算著該怎麽偷襲他。


    用靈力在指尖凝結成長針,她悄悄抬起手,往對方的後頸處移去。


    然而,手才舉到一半,夏九歌卻突然停住了動作,這人給她的感覺,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在眼下這樣親密的時刻。


    她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對方麵具後的雙眸。


    男人的眼睛幾乎是閉上的,隻是從睫毛的縫隙,透出一點琥珀色的微光。


    夏九歌身子一僵,嘴角卻如釋重負地放鬆了。


    她真是腦袋進水了,怎麽會覺得眼前這人像傅子恪?不光是眸色不同,連種族都不一樣好吧!


    一念及此,她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先紮昏他,再去找嘲風他們商量怎麽離開這裏。


    她還沒來得及紮下去,北海侯就突然睜開了眼睛,把她的手從自己肩上扯了下來。


    夏九歌手一顫,本已凝結成形的針立刻散了形態。


    她本能地想要屏住唿吸,卻意外地發現,這次並沒有任何嗆水的感覺。


    下意識地低頭去看手腕,那裏仍是空蕩蕩的,然而這一低頭,耳邊卻傳來了細碎的叮當聲。


    抬手一摸,夏九歌才發現自己發間多了一枚珠釵。


    取下來看時,隻見珠釵通體都是銀白色,釵身是簡單的魚尾造型,尾部垂下細細的銀鏈,末端綴著一顆指肚大小的珠子,散發出瑩潤的光澤,看上去應該也是顆辟水珠,隻不過比她之前手腕上的那個要漂亮多了。


    就在她看珠釵時,北海侯突然抓過了她的另一隻手。


    夏九歌隻覺得指尖微微一痛,一顆血珠頓時飆出,準確地落在了那顆辟水珠上,竟像是被吸進去了一樣,瞬間消失無痕,珠光卻在瞬間大盛,比剛才還要好看。


    將珠釵重新簪入她發間,北海侯輕聲道:“這是北海侯夫人的表記,戴著它,你就可以在海底自由行動,再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夏九歌想伸手把珠釵拔下來,卻被他按住了雙手。


    “我才不要做什麽侯夫人!”她義正言辭道。


    北海侯眨了眨眼睛:“為什麽?這海底可是有無數美人哭著喊著想求本侯娶她們過門。”


    “那你去娶她們啊,”夏九歌迴答得特別幹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你連品種都不同,不能在一起的。”


    北海侯微微一笑:“可是本侯怎麽聽說,不同種族通婚,對子孫後代更有好處?”


    夏九歌暗自腹誹,這條臭魚竟然還研究過遺傳學,還特麽懂得混血的好處!尼瑪,都扯到子孫後代了……


    “而且,”他繼續說了下去:“本侯也有一部分的人族血統,算不上品種不同。”


    夏九歌一時語塞,半晌才想起個強大的反駁理由:“不好意思,我已經嫁過人了,你想當二房也不是不可以,隻要我家夫君同意就好。”


    哼,有種你就去問傅子恪啊?看那個小氣鬼不把你油炸了下酒才怪!


    聽到她這麽說,北海侯的眸色陡然一沉:“你已經有夫君了?”


    見他眼裏的情緒明顯有了變化,夏九歌有些洋洋得意地轉過身去,倒背著雙手搖頭晃腦:“那當然了,我家夫君可是個蓋世英雄,英明神武天下無雙,而且還……英俊瀟灑,帥到沒朋友……”


    為了讓這個北海侯盡早死心,夏九歌自然是把某人的形象無限誇大,希望這條臭魚聽了她的形容就知難而退。


    沒想到對方卻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當真?”


    “額……哪句?”


    北海侯眼眸微眯,緩緩道:“隻要你家夫君同意,你就……”


    “這個啊,”夏九歌故作瀟灑地揮揮手:“自然當真,隻要我家夫君點頭,本姑娘不介意收了你。”


    短暫的靜默後,北海侯突然說了個“好”字,又問道:“那你夫君姓甚名誰,現在何處?”


    夏九歌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叫傅子恪,大燕人,前些時候來了你們海疆,我這次來就是來找……”瞥見了北海侯怪異的眼神,她趕緊轉過身去,故意把語氣弄得十分誇張,“我就是來千裏尋夫的,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沒有他,我吃飯不香睡覺不著……咳咳……”


    被自己誇張的說法惡心到了,夏九歌一陣惡寒,忙打住了話頭。


    她正想問問北海侯有沒有見過傅子恪這麽個人,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對方沉穩的語聲:“準了。”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讓夏九歌一頭霧水:“準了?什麽準了?”


    北海侯眨眨眼睛:“本王準你紅杏出牆,多收個夫君迴家。”


    “你在說什麽鬼話……”夏九歌皺眉轉身,嘴巴卻突然張大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北海侯,腦子裏瞬間冒出了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你……你該不會是……”


    言語已經無法表達出她此刻的震驚,那就隻好用行動了。


    夏九歌一把抓下了他的麵具,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隻除了眼眸的顏色有所不同。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鮫人一族的北海侯,竟然生了一張和傅子恪一模一樣的臉!媽蛋,不對不對,應該說,他就是傅子恪!


    “……你怎麽變成這樣的?”夏九歌難以置信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目光在他的眼睛和胸口的紋身上停留的最久。


    尼瑪,他也不是第一次沒穿衣服在她眼前亂晃了,可是,如果這人真的是傅子恪的話,他胸口上有這麽個奇葩的東西,她又不是眼瞎,怎麽可能看不到?


    而且……他是個貨真價實的人啊,怎麽會混到鮫人裏?


    傅子恪淡淡一笑:“有蕭陌這個神醫在,這些還不是小事一樁?反正也沒人見過北海侯的真容,冒充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說著,他還故意衝她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眸流光璀璨。


    夏九歌一臉貨真價實的驚訝:“靠,那個蒙古大夫真是太牛了!”


    她愣是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胸口的那條龍,覺得手感也逼真得要命。


    嗯,確實不錯,還能摳下來鱗片……做的簡直比真的還真。


    夏九歌一臉的讚歎,卻沒留意到在她動手的時候,傅子恪眼底掠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然而下一刻,他已輕佻一笑:“剛剛不是還在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見不到本王就吃不下睡不著,現在,你就這個反應?”


    “我那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對著他大肆宣揚自己對傅子恪思念成疾,她就恨不得要挖個地洞鑽下去。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理解釋,反而讓自己窘迫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來吧。”耳邊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夏九歌心裏一慌:“來……來什麽?”


    “自然是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傅子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重新戴上了麵具,抬手攬過她的腰身,擁著她往房裏的床榻走去。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驟然撲倒,耳邊傳來嗤啦一聲,肩膀頓時一涼。


    衣衫半解,她驚愕抬眸,便對上了男人灼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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