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的一顆心狂跳不已,腦子裏也亂糟糟的。


    待會兒他迴來之後,她該怎麽辦?


    洞房花燭夜,她是應該表現的矜持點兒,還是開放點兒?


    媽蛋,這世界怎麽沒有百度,讓她臨時抱佛腳查一下也好啊!


    耳邊傳來嘲風幸災樂禍的聲音:“百度……是什麽?要不要老子從山河社稷圖裏給你找點兒春宮瞧瞧?”


    夏九歌一臉嫌棄:“這個也有?”


    “我開玩笑的,你還真想看啊!”嘲風的狂笑聲差點把她的耳膜震破。


    “臭小子,滾迴去睡覺,不許聽也不許看!”夏九歌咬牙切齒地說到,同時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是該給嘲風弄個身體另立門戶了,總讓他這麽聽著也不是迴事啊!


    一想到自己的想法都被這小子聽去了,她就覺得周身的燥熱瞬間都被嚇跑了。


    這不等於是三個人的洞房花燭了……媽蛋,真是想想就覺得崩潰!


    為了不讓自己順著洞房花燭繼續往下想,夏九歌走到桌前大堆的禮物中,隨手翻看著。


    送禮的人也太缺乏創意了,看了幾個外形差不多的盒子,不是珠寶首飾就是古董珍玩。


    一個通身潔白的瓶子倒是外形特殊,夏九歌拿出來看了看,赫然看到上麵寫著“補腎丹”三個大字,下注小字則是“洞房專用”。


    夏九歌手一抖,小心髒也跟著顫了下。


    能送出這種禮物的,八成是蕭陌那個不靠譜的蒙古大夫。


    話說……傅子恪那家夥腎應該沒問題吧……


    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夏九歌猛一哆嗦,藥瓶掉了下去,裏麵的藥丸歡快地蹦出來,散落在桌子上。


    夏九歌頓覺頭疼,萬一傅子恪迴來,看到這滾的到處都是補腎丹,該作何感想?


    不會以為是她太心急了吧……


    她趕快去撿那些藥,然而,當她撿起混在禮物堆裏的一顆藥時,目光卻被幾個字吸引住了。


    “夏九歌親啟……”她皺皺眉,下意識地把那份禮物拿了起來。


    左右看看,其他禮盒上無一例外,寫的都是攝政王親啟,隻有這一份是例外。


    可是,誰會給她送禮?


    夏雲奇和郭氏小氣得連嫁妝都沒給她預備,更別說是送禮了,而且,那種人就算送禮,也是送來巴結傅子恪吧,怎麽會給她。


    想到這裏,她果斷地打開了那隻寫著她名字的錦盒。


    裏麵隻有一支青玉發簪,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遍布的裂紋裏透出微紅的顏色。


    夏九歌伸手去拿發簪的同時,嘲風突然在虛幻的空間裏睜開了眼睛:“別碰!”


    但是已經遲了,她的手指觸到發簪時,發簪上的裂紋陡然變成了詭異的深紅,就像是……陳年的血跡。


    夏九歌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眼前閃過一幕幕場景。


    行走在黃沙古道上的馬車,高大英偉的男人坐在車前,掀開的車簾裏露出少婦的身影,小腹微微隆起,烏發間別著一枚青玉發簪。


    黑色彎刀,掠起的血花,男人的臉龐因嘶吼而青筋暴起……被風沙半掩的屍身,半空中有啄食腐肉的黑鴉在盤旋。


    場景變換,被囚在暗室中不成人形的少婦,懷抱著瘦弱不堪的嬰孩,滿目絕望,亂發間的青玉簪遍布裂痕。


    最後閃迴的場景中,隻剩下那輛破舊的馬車,車簾被狂風吹起,露出車座下蜷縮的女童身影,瞪大的黑眸中滿是茫然……


    夏九歌大口喘著氣,猛然迴到了現實中來。


    青玉發簪已經刺入她的掌心,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簪,失去血色的雙唇微微顫動,吐出一個含糊的字眼:“娘。”


    剛才,她在幻境中看到了自己這個世界的爹娘,還有……那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嬰孩。


    而那個蜷縮在車座下得以幸存的女童,就是夏九歌自己。


    “嘲風,當年我們遇襲之後,我娘還活著,對不對?”她急切發問。


    沒有任何迴應。


    她閉上眼睛,進入自己的識海,愣是把綠眸少年從山河社稷圖中給鬧了出來,然後毅然道:“我想好了,我要那段失去的記憶。”


    她之前是有猶豫過,要不要尋找那段記憶,畢竟,接受了記憶,也就等於是接受了從前那個夏九歌的所有人生。


    然而,在看到來自於過去的那些畫麵時,她確定了。


    根本就不用選擇,她現在就是夏九歌,畫麵裏的人,就是她的親人。


    她要去救他們,哪怕是拚上自己的全部性命。


    嘲風愣了一下:“你……確定?”


    “當然。”夏九歌覺得,自己在那雙綠色的眼睛裏看到了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心虛?


    她懷疑地眯起了眼睛:“你別告訴我,你之前說的話都是瞎編的吧?”


    “臭小子,你現在裝啞巴是幾個意思?”她幾乎都要暴跳如雷了。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完全騙你,隻是……”嘲風為難地撇了撇嘴,“你那段記憶被人封印了,我沒辦法,或許等我恢複肉身後可以……要麽你自己慢慢修煉,有山河社稷圖幫忙的話,三五十年也就行了……”


    “那你就快點教我,怎麽才能給你做個肉身出來!”


    嘲風咬了咬嘴唇,才慢吞吞道:“以你的修煉的速度,加上收集材料要用的時間,要做出我能用的肉身,也得……”他小心地看了看夏九歌的神情,“三五十年。”


    “啊!”在夏九歌如魔音貫耳的尖叫聲中,他一頭紮迴了山河社稷圖。


    夏九歌惱火地睜開眼睛,半晌才憤憤然道:“等老娘有心情了再來收拾你這臭小子!”


    話音剛落,新房的房門就被重重撞開了。


    她愕然抬眸,隻見傅子恪正衝著她傻笑。


    真的是在傻笑,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見了,全無從前或高冷或妖孽的風度。


    “真不好意思,他不小心喝醉了……”傅子恪的肩膀後露出了蕭陌的腦袋。


    “什麽?”


    而蕭陌已經腳底抹油:“那什麽,辛苦你了啊……”


    他把傅子恪往前一推,還相當“貼心”地替他們關好了門。


    夏九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腳步踉蹌的傅子恪抱了個滿懷。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貼過來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蛋。


    酒香混合著男人的氣息襲來,夏九歌覺得,自己也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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