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做鷹爪狀,往大尾巴鼠身上抓。潘潘偏身將它護在身側。

    “多可愛的小鬆鼠~”潘潘一臉喜愛地看著躺在他臂彎裏的大尾巴鼠,轉臉滿麵明媚地看著我。

    我懸在半空的鷹爪萎頓地垂下、收迴、藏在身後。

    垂下頭違心地點著腦袋:是呀,是呀。

    潘潘笑得更歡了,硬是拉著我跟他逗鬆鼠玩了半天。

    我那個鬱悶呀,欲火剛被勾起,還沒熄滅呢,就這麽窩在心中,發泄不得。

    所以在潘潘滿麵春風地把鬆鼠送我懷裏時,我趁著逗它的當兒,偷偷對著鼠屁股揪了幾下,將那不滿都發泄出去。

    自從我偷揪了它的屁股後,大尾巴對我更不滿了!

    老師說過,兩個甲亢在一塊早晚得出事兒。以我倆現在的情況而言,跟兩個甲亢也沒啥區別了。

    於是,禍事很自然地發生了。

    它咬了我的腳踝一口,見我呈現出火山爆發之勢,哧溜一聲跑了。

    我起身欲追,腳一扭,哎喲叫著往迴跌去,一隻手拉著我的臂彎,將我拉起。

    我的眼順著那白玉般的手往上看去,落在潘潘澄澈的眸潭裏,皺起鼻子,委屈地看著他:嶽兒,我的腳好疼。

    潘潘心疼地皺起眉頭,俯身手往我腳踝處輕輕一碰:這兒?

    剛好碰到痛處。我哎喲一聲,很沒出息地叫了出來。

    他扶住我肩膀,憐愛地輕柔出聲:那雲兒還是坐下來休息會兒吧。

    剛才隻顧著和鬆鼠鬥氣,他一說起休息,我倒憶起一件事兒來:都這時候了,那些修士修女們怕是要迴修道院了吧!

    總不能那個假冒的什麽芳姑娘隨著那隊人進入修道院吧。易容術做的再好,行為舉止甚至僅僅是聲音都是變不了的,早晚會給人發現的!

    我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抓住潘潘的手:沒事兒的,我們迴去吧。我怕——

    “你總算記得要迴去了!”蝶影兒不知何時出現,我一扭頭,見他抱了雙臂仰頭悠然地朝這邊走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這蝶影,輕功太好了,什麽時候站在你身後,怕是你也難知道。

    這個樣子太可怕了,不知剛才的情景被他看去個幾成。逗鬆鼠的就不說了,我怕的是前麵那一幕被他看到……

    不過這個擔心應該是多餘的,以他的性子要那麽早來,哪兒能憋到現在才出聲。

    “蝶公子,你來的正好,雲兒正擔心修道院的事兒呢。”潘潘真知我心,我心裏在擔心什麽還沒說出來他就知道了。

    “我就是為這事兒而來。”蝶影兒朝我伸出手:“小娘子,快跟我迴去吧——”

    我驚慌地看眼潘潘,見他臉色發寒,估計也是給那聲“小娘子”給氣的,忙揮手解釋:嶽兒別生氣,他——他就這樣子,剛才他對段如焰也……

    潘潘臉色緩了緩,蝶影兒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

    他收起輕佻的笑,走到我麵前,低聲道:對不起,我平日在戀花樓呆慣了,一時改不了這喚人的習慣。

    我有些尷尬地笑笑,想起上午柳芳芳說過的話,他不會真的對我……

    不可能的,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是個在青樓過慣的主兒,怎可能這麽輕易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這女人有沒有媚人的姿色。

    潘潘一聲話語喚迴了我的思緒,他臉色已經平靜下來,神情淡柔:雲兒,你還是快些迴去吧,出了事兒可不好了。

    “那你——”我有些遲疑,已經被人看到了,現在他再迴戀花樓怕是也不安全了。

    潘潘搖搖頭,眼神如水:我就先在這兒,你別擔心,柳姨會護著我的。

    柳姨?那個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女人,她要護著潘潘?她不會也對潘潘有什麽意思吧?

    我想起她對潘潘那種親昵友好的態度,心裏不免泛酸。

    潘潘輕聲一笑,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柔聲道:雲兒莫擔心,柳姨待我很好,是因為我是蝶公子的朋友,而且……

    他不出聲了。

    蝶影兒替他說下去:而且你還對她有利。

    潘潘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我詫異了:那麽說,你已經答應她20年慶典時出台了?

    這是個什麽狀況?!!!

    潘潘點頭承認:沒關係,我隻在那一天露上一麵,以後再不呆在戀花樓。這樣,也算是對得起柳姨這些日子的照顧了。

    他說的那般真摯,聽起來好像那柳芳芳沒少幫他忙。也是,像潘潘這樣一個大美人兒,才進戀花樓三天,而且是藏在最保密的地方,都惹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議論紛紛,連京城第一女捕頭都為了一睹潘潘芳容親自前往戀花樓好幾次,這中間的麻煩,豈是潘潘一人能躲得了的?!那柳芳芳肯定也沒少費心。

    想到這兒,我對柳芳芳又有了些好感。

    “那你先讓柳芳芳給你找地兒藏著,再過些日子,修道院平靜了,我再想辦法見你。”好的,雲兒,我也會多想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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