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天天氣好好的，到晚上說下雨就下雨。我也沒帶傘出來，也不又迴去拿。硬著頭皮淋著近五分鍾的雨走到小區門口。又淋了三分鍾的雨才打到車。
站在家門口翻遍整個包包才發現我沒帶鑰匙，猶豫了幾秒鍾，忐忑不安的按了門鈴。不會沒人吧，又按了幾遍還是沒人。
按門鈴的過程中，我心想會不會是程楚在家知道是我故意不開門。所以我耳朵貼在門上，邊聽裏麵動靜，邊按的門鈴。
“叮”的一聲。
程楚走出電梯。眼中閃現的疑惑還是掩不住滿麵寒霜。
我打了個哆嗦，說了句好冷。
程楚理都沒理我，到門口給了我一個眼色。我很識相的讓開。
打開門後很明顯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我抓著門沿一溜煙的從程楚胳膊下鑽了進去。
跟什麽事沒發生似的，換鞋，給卡卡西倒狗糧。
“童顏。”
我和顏悅色的“哎”了一聲，很不和情景的說了句：“我吃過飯了，你沒吃的話我給你煮麵。”
程楚仍是麵無表情，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你是自己迴家，還是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來接你走？”
攆我走麽。不能很骨氣轉身就走。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不能讓自尊心作祟。
“除了這兒我哪都不去。”
程楚冷哼一聲：“我可沒時間陪你這嬌嬌大小姐過家家，你來了也好，去房間把你東西都收拾走。”
我低著頭默不作聲，動也不動。
“要不要我替你收拾？”
我還是沒說話。
“你口才不是很好的嗎，現在緘默不語了？你繼續給我編故事，說童振是你讚助人也行啊。。。。。。我快奔三的男人居然被你一個小丫頭騙的團團轉，有成就感嗎？可真是能耐啊。我也不想和你說太多廢話，拿著你的東西迴家繼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從今以後我不想跟你有一點兒交集。”
心急、不知所措、害怕失去、急著想去解釋卻又無從開口，是不是就證明你真的愛上眼前的這樣人了。
是啊，程楚說的話一點都沒錯。我可真會編故事。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能怨誰。
我從來不知道程楚脾氣那麽大，說著他便轉身給我收拾東西，就幾件簡單的衣服。
眼睛上了很大的霧，我拉著程楚的手楚楚可憐：“你不要我了！”
程楚怔住了，看我的樣子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童顏，不是我不要你，是我根本就要不起你。你太小了，我想了一下午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我哪根筋不對了。會和你。。。。。。”
程楚後悔了嗎，還是在氣頭上故意這麽說。
“怎麽不關門。。。。。。”蘇荷見我淚水涔涔的也猜出事情的一二來：“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昨天晚上吃飯你走時圍巾忘拿了，打你電話關機。就給你送來了。”
嗬，我說怎麽突然就說起我年紀小來了。都是借口啊！
很多年後的我迴想起今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真是年紀小，沒閱曆過愛情不懂事。當時的我怎麽就隻知道哭著跑呢。當時的我怎麽不和程楚針鋒相對呢，年紀小？你收留我做小秘時怎麽不想我年紀小？喝醉酒發生關係時你怎麽不想我年紀小？還是，你從始至終都把我當成了蘇荷。
從程楚家出來雨下的很大。我跑出來時程楚一句話都沒說。
淋著雨走在大街上一直冷到渾身麻木，眼淚是唯一的溫度。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陌生號碼震動近半小時。
“是顏顏嗎？”
我跪坐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歇斯底裏的叫了句“媽”
“你怎麽了顏顏，告訴媽媽怎麽了，你在哪裏。。。”
我媽從車上下來時，我抱著她偎在她懷裏哭，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想我媽媽，顧不上她棄我而去，顧不上她十年來都沒有來我看我一眼。我什麽都不想，隻是她懷裏痛哭。
我覺得我很可憐。或許每個失戀的女孩都覺得自己可憐，我八歲父母離婚。童振從來都很忙，繼母對我從來都是視而不見。初戀還被人家當成別人的影子。我覺得我上輩子壞事做多了，老天這輩子懲罰我，讓我那麽倒黴。
坐在車上。我媽問我為什麽哭。我隻說我不想迴家。
估計他認為童振或他的小老婆又虐我了。她說好，不迴你爸爸家。媽媽也不會讓你迴去。
“到底怎麽了，你和媽媽說，說出來才有辦法解決啊。”
“沒事，我爸給我氣受了。”
我媽不淡定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忙說不用。反正都習慣了。沒有關係。
說來我也討賤，前些天還恨她拋棄自己還咬牙切齒的說絕對不認這個媽媽。心裏難過時有她在身邊反而覺得比較安心。
“顏顏，你跟媽媽到奧克蘭生活好不好。”
“啊？”
“這對你是太突然，但媽媽想彌補你。想對你好，像別的母女那樣做知心朋友無話不談。媽媽當年離開也有苦衷，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一個母親，離開自己的骨血獨自生活在異國他鄉該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即使車裏的空調開的再大。渾身濕透的我還是冷的哆嗦：“奧克蘭是哪個省的？”
“奧克蘭是新西蘭的首都。媽媽離開你後就一直生活在那，你外婆外公他們都生活在那邊。”
。。。。。。
新西蘭就新西蘭嘛。說奧克蘭誰知道。
車子駛進小區。我問我媽這是去哪。
我媽說我大姨家。
印象裏我是有個大姨，還有隻見過一兩次麵的外公外婆。因為我媽和我爸是私奔，所以我家和我媽家從小就沒什麽交集。
開門的貴婦看我媽和我一身濕淋淋的滿臉詫異。
我媽說：“趕緊給顏顏找身衣服來換，凍壞了這孩子。”
大姨見我比較興奮，拉著我東看西看的：“顏顏都那麽大啦，真俊啊，跟你表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
“行了你，趕緊給她找身玉玉的衣服來換。別凍感冒了，你去給放熱水去啊！還站著。”
泡在浴缸裏我覺得這一切跟場夢似的。使勁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喲，還真疼！無故多出個大姨，還有個叫玉玉的表姐。還有外婆外公，還居住在奧克蘭？
我該怎麽辦呢。不能因為一個程楚就拋棄養育我19年的爸爸吧。我還有初一，童斌雖是同父異母，但我像疼親弟弟那樣疼他。
想起程楚我就心痛，我的初戀就遇到個情場高手。隻字片語間我就被淪陷了。演的可真像。那天晚上程楚和蘇荷家人應該就在他家酒店吃的飯吧，不然程楚怎麽會來的那麽快。我居然還信他。還為他的話感動。
所以說我嫩啊，認識不到半年的人，怎麽可能比得過愛了近十年的女友。
從浴室裏出來，我媽在吹頭發，大姨興致勃勃的拉著我手說：“快來讓大姨瞧瞧，我這外甥女啊，自從4歲後就沒見過。我剛打電話讓你玉玉姐趕快迴家了。長那麽大還沒見過呢，她知道顏顏你在這激動的不得了。
剛剛我給你外婆打電話，非要你跟著迴奧克蘭過年。我聽你媽說也不想讓你跟你爸過了，瞧你這身子板兒瘦的，多疼人啊。”
我一句話都沒插上嘴。
去新西蘭？
反正下學期畢業後也是要出國的。童斌也總是拿這來咽我：不學習長大不怕沒學上，爸說了，反正你也考不上大學。高中畢業就花點錢送國外去。總比呆在國內上不入流的學校好。
我聽大姨嘮叨近半個小時，直到聽見開門聲音。看到玄關處的一抹紅，愣是半天沒迴過神。真是無巧不成生活啊。劇本都是由日常生活改編的不是。
“我表妹在哪呢，我得好好瞧。。。。。。”
很顯然，蘇荷也吃驚的那個“瞧”字沒說出來。
然後我看見程楚的身影，心裏抽了一下。
我今年十九歲，遇到了在我預算中，九十歲都不會出現的尷尬場景。是的，這一刻，我恨透了我眼前和我裝作不認識的男人，而我的第一次，不久前的幾天，恰巧給了他。
我媽倒挺熱情：“小程送你迴來的吧，外頭冷，喝什麽我去給你倒。”
“不用，謝謝小姨。”
喲，都跟著叫小姨了。
大姨推著蘇荷：“怎麽這表情，見到表妹不高興啊。”
我握著水杯子對著大姨笑說：“怎麽會不高興呢，表姐一定是太驚訝我們怎麽會長那麽像。對不對表姐，光看外表，說不定會有人弄混了我們這對姐妹花。”
程楚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不複存在了，眼睛閃著明晃晃的光。
晚上，我和蘇荷躺在她的單人公主床上。各自沉默了很久。
蘇荷打破了沉寂。
“聽我媽說，要帶你迴奧克蘭。”
“。。。。。。你不迴去嗎？”
“恩，我短時間不會迴去，我畢業了。準備在家找工作安定下來。”
我問的話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人家男朋友在這呢。她還會迴去嗎。
她聲音很平淡，沒什麽起伏，聽不出什麽情緒。
“如果沒有程楚，我想，我們的關係，應該不會那麽尷尬吧。”我有氣無力的說著。
蘇荷笑的很輕鬆，跟他媽沒事人似的：“有了程楚，我們還可以是好姐妹不是嗎！”
我歎了口氣，挺無奈的，又有些不甘心：“這次我媽迴去，我應該會和她一起走吧。”
蘇荷半天沒說話，靜的我以為她睡著了。我閉眼剛要睡，蘇荷突然就開口了，嚇得一身雞皮疙瘩，反倒醒困了。
“和你聊聊小姨的事吧。”
“你半天不吭聲突然說話像嚇死我啊！”
蘇荷沒理會我，自顧自地說著：“外婆家當年在這地方也算是名門望族。外公外婆年輕時就移民到了新西蘭，當時小姨剛剛認識你爸，死活都不肯和他們到新西蘭。小姨因為這個和你爸私奔了。你爸當時並不像現在這麽風光。當時他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外公找到小姨時她已經懷孕了，沒辦法外公給小姨留了筆錢。說從此不認這個女兒。然後帶著我媽他們移民新西蘭了。若不是外公留下的那筆錢，你爸現在或許還是個工地版轉運瓦的民工。當時誰都不知道小姨在國內過的怎麽樣。都以為她會很幸福。誰知你爸就是個花心的胚子，有了錢後就開始夜夜不迴家。那是你應該才五六歲吧。後來終於，小姨熬不住了，也就是你現在的後媽，每天都找小姨鬧。給我媽打了電話。當時隻有她們在聯係。我媽見到小姨時她已經瘦的不成樣了。本事要帶你走的，當時你爸怎樣要挾小姨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你爸為了留下你做了很卑鄙的事。後來鬧到法庭，你還是被判給了你爸。你也沒必要多麽恨小姨，她也是個命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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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
程楚走出電梯。眼中閃現的疑惑還是掩不住滿麵寒霜。
我打了個哆嗦，說了句好冷。
程楚理都沒理我，到門口給了我一個眼色。我很識相的讓開。
打開門後很明顯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我抓著門沿一溜煙的從程楚胳膊下鑽了進去。
跟什麽事沒發生似的，換鞋，給卡卡西倒狗糧。
“童顏。”
我和顏悅色的“哎”了一聲，很不和情景的說了句：“我吃過飯了，你沒吃的話我給你煮麵。”
程楚仍是麵無表情，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你是自己迴家，還是我給你爸打電話讓他來接你走？”
攆我走麽。不能很骨氣轉身就走。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不能讓自尊心作祟。
“除了這兒我哪都不去。”
程楚冷哼一聲：“我可沒時間陪你這嬌嬌大小姐過家家，你來了也好，去房間把你東西都收拾走。”
我低著頭默不作聲，動也不動。
“要不要我替你收拾？”
我還是沒說話。
“你口才不是很好的嗎，現在緘默不語了？你繼續給我編故事，說童振是你讚助人也行啊。。。。。。我快奔三的男人居然被你一個小丫頭騙的團團轉，有成就感嗎？可真是能耐啊。我也不想和你說太多廢話，拿著你的東西迴家繼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從今以後我不想跟你有一點兒交集。”
心急、不知所措、害怕失去、急著想去解釋卻又無從開口，是不是就證明你真的愛上眼前的這樣人了。
是啊，程楚說的話一點都沒錯。我可真會編故事。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能怨誰。
我從來不知道程楚脾氣那麽大，說著他便轉身給我收拾東西，就幾件簡單的衣服。
眼睛上了很大的霧，我拉著程楚的手楚楚可憐：“你不要我了！”
程楚怔住了，看我的樣子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童顏，不是我不要你，是我根本就要不起你。你太小了，我想了一下午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我哪根筋不對了。會和你。。。。。。”
程楚後悔了嗎，還是在氣頭上故意這麽說。
“怎麽不關門。。。。。。”蘇荷見我淚水涔涔的也猜出事情的一二來：“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昨天晚上吃飯你走時圍巾忘拿了，打你電話關機。就給你送來了。”
嗬，我說怎麽突然就說起我年紀小來了。都是借口啊！
很多年後的我迴想起今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真是年紀小，沒閱曆過愛情不懂事。當時的我怎麽就隻知道哭著跑呢。當時的我怎麽不和程楚針鋒相對呢，年紀小？你收留我做小秘時怎麽不想我年紀小？喝醉酒發生關係時你怎麽不想我年紀小？還是，你從始至終都把我當成了蘇荷。
從程楚家出來雨下的很大。我跑出來時程楚一句話都沒說。
淋著雨走在大街上一直冷到渾身麻木，眼淚是唯一的溫度。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陌生號碼震動近半小時。
“是顏顏嗎？”
我跪坐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歇斯底裏的叫了句“媽”
“你怎麽了顏顏，告訴媽媽怎麽了，你在哪裏。。。”
我媽從車上下來時，我抱著她偎在她懷裏哭，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想我媽媽，顧不上她棄我而去，顧不上她十年來都沒有來我看我一眼。我什麽都不想，隻是她懷裏痛哭。
我覺得我很可憐。或許每個失戀的女孩都覺得自己可憐，我八歲父母離婚。童振從來都很忙，繼母對我從來都是視而不見。初戀還被人家當成別人的影子。我覺得我上輩子壞事做多了，老天這輩子懲罰我，讓我那麽倒黴。
坐在車上。我媽問我為什麽哭。我隻說我不想迴家。
估計他認為童振或他的小老婆又虐我了。她說好，不迴你爸爸家。媽媽也不會讓你迴去。
“到底怎麽了，你和媽媽說，說出來才有辦法解決啊。”
“沒事，我爸給我氣受了。”
我媽不淡定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忙說不用。反正都習慣了。沒有關係。
說來我也討賤，前些天還恨她拋棄自己還咬牙切齒的說絕對不認這個媽媽。心裏難過時有她在身邊反而覺得比較安心。
“顏顏，你跟媽媽到奧克蘭生活好不好。”
“啊？”
“這對你是太突然，但媽媽想彌補你。想對你好，像別的母女那樣做知心朋友無話不談。媽媽當年離開也有苦衷，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一個母親，離開自己的骨血獨自生活在異國他鄉該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即使車裏的空調開的再大。渾身濕透的我還是冷的哆嗦：“奧克蘭是哪個省的？”
“奧克蘭是新西蘭的首都。媽媽離開你後就一直生活在那，你外婆外公他們都生活在那邊。”
。。。。。。
新西蘭就新西蘭嘛。說奧克蘭誰知道。
車子駛進小區。我問我媽這是去哪。
我媽說我大姨家。
印象裏我是有個大姨，還有隻見過一兩次麵的外公外婆。因為我媽和我爸是私奔，所以我家和我媽家從小就沒什麽交集。
開門的貴婦看我媽和我一身濕淋淋的滿臉詫異。
我媽說：“趕緊給顏顏找身衣服來換，凍壞了這孩子。”
大姨見我比較興奮，拉著我東看西看的：“顏顏都那麽大啦，真俊啊，跟你表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
“行了你，趕緊給她找身玉玉的衣服來換。別凍感冒了，你去給放熱水去啊！還站著。”
泡在浴缸裏我覺得這一切跟場夢似的。使勁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喲，還真疼！無故多出個大姨，還有個叫玉玉的表姐。還有外婆外公，還居住在奧克蘭？
我該怎麽辦呢。不能因為一個程楚就拋棄養育我19年的爸爸吧。我還有初一，童斌雖是同父異母，但我像疼親弟弟那樣疼他。
想起程楚我就心痛，我的初戀就遇到個情場高手。隻字片語間我就被淪陷了。演的可真像。那天晚上程楚和蘇荷家人應該就在他家酒店吃的飯吧，不然程楚怎麽會來的那麽快。我居然還信他。還為他的話感動。
所以說我嫩啊，認識不到半年的人，怎麽可能比得過愛了近十年的女友。
從浴室裏出來，我媽在吹頭發，大姨興致勃勃的拉著我手說：“快來讓大姨瞧瞧，我這外甥女啊，自從4歲後就沒見過。我剛打電話讓你玉玉姐趕快迴家了。長那麽大還沒見過呢，她知道顏顏你在這激動的不得了。
剛剛我給你外婆打電話，非要你跟著迴奧克蘭過年。我聽你媽說也不想讓你跟你爸過了，瞧你這身子板兒瘦的，多疼人啊。”
我一句話都沒插上嘴。
去新西蘭？
反正下學期畢業後也是要出國的。童斌也總是拿這來咽我：不學習長大不怕沒學上，爸說了，反正你也考不上大學。高中畢業就花點錢送國外去。總比呆在國內上不入流的學校好。
我聽大姨嘮叨近半個小時，直到聽見開門聲音。看到玄關處的一抹紅，愣是半天沒迴過神。真是無巧不成生活啊。劇本都是由日常生活改編的不是。
“我表妹在哪呢，我得好好瞧。。。。。。”
很顯然，蘇荷也吃驚的那個“瞧”字沒說出來。
然後我看見程楚的身影，心裏抽了一下。
我今年十九歲，遇到了在我預算中，九十歲都不會出現的尷尬場景。是的，這一刻，我恨透了我眼前和我裝作不認識的男人，而我的第一次，不久前的幾天，恰巧給了他。
我媽倒挺熱情：“小程送你迴來的吧，外頭冷，喝什麽我去給你倒。”
“不用，謝謝小姨。”
喲，都跟著叫小姨了。
大姨推著蘇荷：“怎麽這表情，見到表妹不高興啊。”
我握著水杯子對著大姨笑說：“怎麽會不高興呢，表姐一定是太驚訝我們怎麽會長那麽像。對不對表姐，光看外表，說不定會有人弄混了我們這對姐妹花。”
程楚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不複存在了，眼睛閃著明晃晃的光。
晚上，我和蘇荷躺在她的單人公主床上。各自沉默了很久。
蘇荷打破了沉寂。
“聽我媽說，要帶你迴奧克蘭。”
“。。。。。。你不迴去嗎？”
“恩，我短時間不會迴去，我畢業了。準備在家找工作安定下來。”
我問的話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人家男朋友在這呢。她還會迴去嗎。
她聲音很平淡，沒什麽起伏，聽不出什麽情緒。
“如果沒有程楚，我想，我們的關係，應該不會那麽尷尬吧。”我有氣無力的說著。
蘇荷笑的很輕鬆，跟他媽沒事人似的：“有了程楚，我們還可以是好姐妹不是嗎！”
我歎了口氣，挺無奈的，又有些不甘心：“這次我媽迴去，我應該會和她一起走吧。”
蘇荷半天沒說話，靜的我以為她睡著了。我閉眼剛要睡，蘇荷突然就開口了，嚇得一身雞皮疙瘩，反倒醒困了。
“和你聊聊小姨的事吧。”
“你半天不吭聲突然說話像嚇死我啊！”
蘇荷沒理會我，自顧自地說著：“外婆家當年在這地方也算是名門望族。外公外婆年輕時就移民到了新西蘭，當時小姨剛剛認識你爸，死活都不肯和他們到新西蘭。小姨因為這個和你爸私奔了。你爸當時並不像現在這麽風光。當時他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外公找到小姨時她已經懷孕了，沒辦法外公給小姨留了筆錢。說從此不認這個女兒。然後帶著我媽他們移民新西蘭了。若不是外公留下的那筆錢，你爸現在或許還是個工地版轉運瓦的民工。當時誰都不知道小姨在國內過的怎麽樣。都以為她會很幸福。誰知你爸就是個花心的胚子，有了錢後就開始夜夜不迴家。那是你應該才五六歲吧。後來終於，小姨熬不住了，也就是你現在的後媽，每天都找小姨鬧。給我媽打了電話。當時隻有她們在聯係。我媽見到小姨時她已經瘦的不成樣了。本事要帶你走的，當時你爸怎樣要挾小姨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你爸為了留下你做了很卑鄙的事。後來鬧到法庭，你還是被判給了你爸。你也沒必要多麽恨小姨，她也是個命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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