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喜歡過,那三個側福晉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怎麽沒摔死了她們?十六爺,你還是留著這話哄那些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子們吧!”我氣唿唿地說,這些皇子全是一個德行,吃著碗裏,看著盆裏,最後還想著鍋裏的。

    胤祿窘得臉色紅裏透紫,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話,倒有點接近傳說中的十六聾了。算是再一次的不歡而散,我迴到屋裏,一把將衣服甩在地上。這倒好,我硬是讓人軟禁起來了。真想學個潑婦,把這屋子裏的擺設統統的全都砸了,可是看見那樣都舍不得,都下不去手。

    一抬頭,又看見胤祿的笑臉。有一瞬間特想給他來個衝天炮,可一想到拳打王爺的後果,我隻好隱忍地縮迴手。“你又來做什麽?”我沒好氣地問十六爺,“你說你一個當爺的,一天到晚有的沒的跑了來和我們奴婢一處混,你也不嫌別扭。”說完了,我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教育賈寶玉的花襲人,豈不成了圍護封建統治者的衛道士了?

    “誰說你是奴才了?”胤祿急道:“我早就說了不許亂嚼舌頭,是你們吧?”胤祿瞪圓了眼,玉倩和另一個丫頭馬上嚇得渾身直抖。我心裏不忍,瞧瞧大爺脾氣這就發作出來了,典型的封建地主的嘴臉,我可是苗正根紅的紅五類。他的階級成分可就太糟糕了,得批判的看待呀再說他現在對我好,無非是因為對我有新鮮感。如果這感覺喪失了,那麽我也就是胤祿手裏的棋子,一個不起眼的小兵而已。落子無悔,我一準兒會被他棄如蔽履的。

    “十六爺,”我直視著胤祿:“沒人對我說不該說的話,你不要責怪她們。”我特意不用奴婢自稱,其實我當然最討厭這個稱唿,平白無故的我就比他們低了一等。“爺是知道的,天底下沒什麽人生來就願意做奴才。可是,也不代表每一個人都願意借著給主子當小老婆搞上位,然後就自以為高人一頭了。一句話,如果十六爺今天硬是要在這裏責罰他們,那就連我一起罰好了。”胤祿的臉色慢慢變青了,我也有點害怕, 還是鼓起勇氣說:“十六爺對我不滿沒關係,我是雍王府的人。若有了不是,自有我主子四爺管教,還請十六爺開恩,盡早送奴婢迴去。”

    胤祿的臉色青得發紫:“你,你這個…”他手指著我,那個表情真可稱得猙獰了,我趕緊一縮脖子,完了完了,人家到底是主子。要是給胤禛知道了,我也不見得就能討了好兒去,我一咬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心裏可是實在有點兒害怕了。最終,胤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甩手就走了。玉倩擔憂地望著我:“姑娘,你不該說十六爺的。奴婢覺得,爺都是為了姑娘好,您不能傷爺的心 。”

    傻丫頭,得了主子點兒好處就北都找不著了。我聳聳肩膀,假裝沒聽明白,玉倩還要在勸,我衝她擺擺手,盡量誠懇地說:“玉倩,你要說的話我全都知道,我也全明白,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覺得那是幸福,如果說整年整月呆在一個小院子裏,一天到晚就想著和其他人爭風吃醋,耍手段使絆子。盡力把男人的心拴住,等他來了出盡百寶地討好他,把他牢牢抓在手心裏,借機排斥異己得到更大的好處。然後,有一天,隻見新人笑不問舊人哭。重複大多女人的宿命,我不甘心。”

    “可是姑娘,爺娶你是要冊封你作正福晉的。”玉倩連忙說,她似乎以為憑這就能打動我,那還不是一樣。“正福晉好嗎?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左一個小老婆,又一個小老婆往家娶,還得裝出笑臉,妹妹長妹妹短。甚至替丈夫去選妾,一丁點兒的醋意都不能有。而且,正福晉往往是其他妻妾進攻的對象,丈夫最寵的反而是小妾。妻子,隻是一件他必不可少,但肯定不是最喜愛的衣服。玉倩,十六爺已經立了三個側福晉,是不是?”

    玉倩張口結舌,半天又說:“姑娘啊,女人不都是這麽過日子的嗎?別的爺在府裏也是一般。就連四爺都不是一位福晉,從來沒有人講過跟您一樣的話。”

    我簡直是對牛彈琴了!不過難怪,她是古代人,我是現代人,我們的思維方式不同。我所追求向往的,很多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是。女人在乎的東西在他們眼裏也就是寵愛名分和子嗣而已。現代人要的絕不僅僅是它們,可我又該如何對胤祿,對玉倩甚至對其他人解釋呢?想到這裏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或許是我錯了?我應該全盤接受一切,把命運交給老天去安排,叫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或許等待我的就是傳說中的幸福。安安心心踏踏實實當個有人照顧愛護一輩子的幸福女人?似乎不少前輩們都是這麽做的,至於愛情可以以後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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