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薔撅著嘴巴,又委屈又傷心,眼看著又要哭,“那個好壞......他,他脫奴婢衣裳,還......還動手動腳,奴婢不從,他就打奴婢.......奴婢記著你教的施針術,他也受了傷......”


    “就這樣?”寧珂眼底壓抑著即將要爆發的驚喜,語氣迫切,“就僅僅是這樣對嗎?再沒有出格的事情了?”


    青薔一臉奇怪地看著她,抽抽搭搭地道:“小姐還想有什麽別的啊?奴婢都已經這樣了......”


    “噗嗤!”


    寧珂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便是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你這個傻丫頭!怎麽那麽笨呢!”


    青薔一臉委屈,“小姐你笑什麽啊!奴婢都這樣了,你還笑!”


    “哈哈哈哈哈!我那是為你高興,你說你怎麽那麽傻!”寧珂捏了捏青薔的臉蛋,笑得停不下來,青薔越發覺得鬱悶難過,”小姐.......”


    寧珂笑了一會兒,看著青薔要生氣了,這才停了下來,“好了,不笑話你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說道:“青薔,你給我聽好了,你的身子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你既沒有被車夫侮辱,也沒有懷孕。你還是個清白的黃花大閨女!”


    青薔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嘴裏喃喃,“可是他看了奴婢......”


    “那我和嬤嬤也看了你,碰了你呢!”寧珂笑著拉著她涼涼的手,“你相信我,就是看看,碰碰,那是不會懷孕的。”


    “可是嬤嬤說......”幸福來得太突然,青薔自己都不敢相信。


    寧珂哭笑不得,彈了彈她的額頭,“真是傻!那是嬤嬤騙你的!你要是不懂,我給你買個小冊子,你好好學學就會了。”


    “小姐......”青薔臉紅了。


    寧珂說到做到,她是真怕青薔什麽都不懂就誤以為自己怎麽了,為了打消這丫頭的疑慮,她還真的特意去大街上買了好幾本最近時興的春.宮小冊。


    “好好看,以後和元寶結婚了,你肯定用得上。”搬了一大簍子丟到青薔麵前,寧珂臉不紅心不跳,笑意盈盈地背著手出去了。


    青薔羞紅了臉,腦海裏還迴旋著自家小姐說的那些話,簡直難以置信。


    她一直以為自己被玷汙了,不幹淨了,所以才傻乎乎去抓了墮胎藥,差點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後來她才知道,墮胎藥不僅僅懷孕的人喝了會流血,處子之身喝多了,也會大出血的,比如她。


    青薔咬著指頭,臉紅心跳地瞧著眼前堆得小山似的小冊子,心頭砰砰地跳,想看,又覺得害羞。


    糾結了一番,她要咬咬牙,閉著眼隨手拿了一本出來,隨即摸了一頁,慢慢睜開眼睛瞄了一眼。


    “啊!蛇!”


    她驚唿了一聲,把書丟了出去。


    門外,立刻有人衝了進來,“青薔!我來救你,蛇在哪兒!”


    青薔一看來人,捂著臉,尖叫聲更大了,“啊——元寶你出去!”


    “蛇還沒有抓到呢!你告訴我在哪裏,我給你抓了再走!”元寶不知情,還到處查看,青薔趕都趕不走。


    最後,元寶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本翻開的冊子上,眸色漸漸變了,臉上湧起一片可疑的紅暈來。


    “那個.......”他瞅了一眼畫麵中的男女,隻覺得唇角口燥,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青薔又羞又急,“你!你你你騙我!”


    “我,我哪兒騙你了?”元寶紅著臉,摸不著頭腦。


    青薔瞪著他,“上迴你......你偷偷親我的時候,我說你肚子下麵有石更石更的東西,你騙我是劍!分明......分明就是......”


    說著說著,她羞得不能自已,便捂住臉轉了過去,“反正你就是騙我!”


    小姐也真是,竟然給她看這樣的東西!


    現在她是知道男女如何懷孕了,但是也被元寶看了笑話了!


    還有,男人那玩意兒那麽像蛇,長得那麽醜,她才不要碰!


    元寶真是哭笑不得,男人對著自己喜歡的姑娘有些反應很正常啊!他總不能直接說是那個啊!隻能善意地撒了個謊。


    “青薔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流氓!大流氓!”


    “我不是,我隻是太喜歡你.......”


    “我不信!”


    .......


    屋內年輕男女鬥嘴的聲音斷斷續續,嗔怪裏帶著掩蓋不住的情愫,羨煞旁人。


    寧珂聽了一會兒牆角,笑了笑,終於放下心來。


    現在,她要開始解決一件大事了!


    上次青薔被挾持不是偶然,她敢肯定一定是出了奸細,但是礙於青薔的事情,她一直沒有時間去處理。


    如今青薔沒事,她也該清理清理門戶了!


    多日沒去酒樓和店鋪,員工們也都兢兢業業,不曾有偷懶磨洋工的,看見她來,眾人都十分歡喜,畢恭畢敬地問好。


    寧珂簡單檢查了一下,就把沈雲飛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主子,你那天沒事吧?青薔她......”一進門,沈雲飛就關心地問了起來。


    寧珂沒直接迴答,轉而問道:“我問你,那天夜裏,你為什麽沒有跟上來,我明明在樹上做了標記。”


    “當時你走的太快,我一時沒跟上就找不到了。”沈雲飛說起來也是懊惱,“後來,鶯歌說看見你去了另外一條路,所以我們都往那邊去找你了,誰知道卻不是。”


    寧珂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才問,“你是和鶯歌住在一起的對吧?”


    員工們都有宿舍,就在後麵院子裏。


    “是的,我和她一個屋。”沈雲飛點了點頭,隨即狐疑地看了過去,“主子你這是懷疑她......”


    “噓!”


    沈雲飛立刻閉嘴,小心翼翼看了外頭一眼,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子,說真的,我也覺得她最近不對勁了,有時我半夜醒來都看不見她人,說是解手去了,但是鞋底分明沾著不屬於院子裏的泥巴。還有,好多時候,她都神神秘秘的,好像做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你留意一下,如果她晚上再出去,你叫我一起跟過去看看。”寧珂冷聲吩咐。


    “是!這事就交給我了!”


    “嗯,這事保密,別和任何說。”


    “放心,我知道的。”


    “那你出去忙吧!別人問起就說我找你核對賬目。”


    沈雲飛識趣地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便聽見鶯歌詢問沈雲飛的聲音,沈雲飛打了個馬虎眼便過去了。


    寧珂坐在辦公室裏,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何才能讓奸細露出馬腳呢?這事不能再拖了,她要好好想想辦法才行。


    *


    沈雲飛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寧珂便淡定地等著,照常地過著從前雙重身份的日子。


    又是寧珂在太醫院值夜,因為上迴皇帝藥裏發現了米囊的事情,皇帝雖然沒有給她治罪,但也算是發配了,被打發去負責冷宮和一些老宮女的日常疾病。


    寧珂倒是不覺得有何不可,之前接觸的都是權貴紅人,大多精明謹慎,她一直拿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但是冷宮的妃子和老宮女不同,一個是滿腹牢騷,自然知無不言,一個是呆在皇宮時間久遠,知道最多秘辛,一旦到了這年邁寂寥的時候,隻要她多關心關心,也好套話。


    這夜,又有個老宮女風濕犯了,一到下雪天就說膝蓋疼,寧珂去看了一次,說是好了許多,這迴又要指定寧珂去。


    其實那風濕病,寧珂有良藥可以快速治好,但是為了套話,她使了心眼,故意吊著沒給全部治好,隻要給老宮女希望就好了。


    “哎呀王太醫,你看著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醫術那麽高明!”老宮女貼著她給的藥膏,舒服地活動著筋骨,笑得那叫一個高興。


    寧珂收拾著藥箱,笑得謙虛,“嬤嬤說笑了,本官這醫術,還比不上醫聖醫仙半分呢!”


    “哦說起那個醫仙也是個奇女子呢!”老宮女在皇宮時間長了,沒啥樂子,就愛聽人講外麵的事情,故而對寧珂的事情也是十分熟悉的,“和她娘親一樣厲害!”


    “是的。”寧珂隻是笑,她不必多問,自然有八卦出來。


    老宮女看了看外頭,忽然勾勾手指讓寧珂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我聽說啊,陛下要將寧樂公主許配給攝政王,這醫仙哎......”


    “嗬嗬,那也沒有辦法的嘛!”寧珂幹笑,看看,這皇宮的老宮女都知道了,就她最後一個知道!


    老宮女又道:“不過攝政王對醫仙也是一片真心,公然抗旨,寧願被軟禁在這宮裏,也不肯娶寧樂公主呢!”


    “被軟禁?”寧珂猛地抬頭,眼底掠過一絲震驚,“攝政王因為抗旨而軟禁了?”


    “噓!”老宮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這事沒有對外公布,不過我一個老鄉的鄰居家的遠方姨媽的侄子在宮裏當差,上迴他給我捎帶特產的時候說過,攝政王可不就軟禁在前麵那個小宮殿裏。”


    寧珂再也聽不見後麵那幾句話,拎著藥箱就奔了出去,後麵老宮女還在喊,“哎哎你可別說我是我說的啊!”


    “知道!”


    寧珂跑了出來,不必一個個宮殿去找,隻要看見重兵把守的就基本上斷定是軟禁楚君越的宮殿了。


    果然,在一個看起來落魄不堪的小宮殿外麵,被重兵把守著。


    她悄悄靠了過去,但是又不會輕功,肯定是進不去的。


    於是,她隻能找個角落躲了起來,準備找個機會溜進去。


    就在那時,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在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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