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公主冷眼瞧著寧珂變了臉色,唇角笑意愈發得意。


    昨夜讓她給逃出來,算她命大!


    但是在這個年代裏,姑娘家夜不歸宿算是很出格的行為了。寧珂昨夜被歹人挾持,即便沒有發生什麽,但是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人都有一種微妙的心理,潛意識裏都希望有點什麽勁爆新聞出來,比如一些不好的事情,來慰藉無聊困頓的人生。


    故而,寧樂公主很是篤定——這一次即便寧珂不死!但是寧珂名聲已毀,便不再具備成為攝政王王妃的資格!


    “寧小姐,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寧樂公主止不住地溢出一絲得意的笑來,“老百姓也是關心你,你可不能寒了百姓們的心啊!”


    寧珂不怒反笑,直接與她直視,“寧樂公主真會開玩笑,寧珂本來就安然無恙,為何公主就認定我出事了呢?莫非公主知道些什麽?或者是公主希望我出了什麽事?”


    此事,她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一旦認了,她這輩子都要背負著這個不幹不淨的名聲!


    寧樂公主估計也沒想到她事到如今還那麽冷靜,按照道理,一般女人得知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一起都會生氣,可是寧珂卻理智到令人害怕——


    不緊張,反而還能想辦法反駁!


    “嗬嗬。”寧樂公主有點訕訕地笑了笑,“寧小姐說笑了,本宮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怎麽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呢!”


    “沒有就好。”寧珂眯了眯眼睛,笑意幽深,“以後我們可是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自然是要好好相處的,你說是吧?公主妹妹?”


    那一句妹妹,叫的寧樂公主臉色大變,“什麽妹妹!本宮分明比你年長!”


    “但是在攝政王府,我應該比你大呢!”寧珂似笑非笑,“我與攝政王早就訂婚了,而你在我之後,不是妹妹是什麽呢?”


    她即便從沒有打算要跟寧樂公主共侍一夫,可就是不想讓寧樂公主得意,故意拿這個大房小房的名分惡心寧樂公主!


    眾人一聽,也嗅到了八卦的勁爆味道,眼睛瞪得更大,脖子伸得更長了——


    寧珂一早就和攝政王有了婚約,那麽寧樂公主就算是側妃了?


    嘩!


    那可真是有趣啊!堂堂公主殿下給人做小!


    眾人深入地想一想,寧樂公主這麽拆穿醫仙,莫非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讓寧珂身敗名裂被休,然後正妃的位置就是寧樂公主的了?


    如此一想,眾人眼神更加深邃了起來,帶著幾分探索和狐疑的味道。


    寧樂公主看著眾人反應不太對,臉色變了變,袖子裏手指都要陷入掌心裏去。


    咬咬牙,她張嘴就想爭辯,“胡說!本宮怎會是那種人!昨夜你分明就是被人挾持......”


    “公主說誰被人挾持?”


    正在那時,人群外響起男人洪亮如鍾的聲音來,頓時打斷了寧樂公主。


    眾人迴頭,隻見元寶喜慶的圓臉上不再帶著笑容,而是冷得像是結冰似的,渾身散發著一種陰森恐怖的喋血戾氣。


    寧樂公主一看見他,臉上掠過一絲心虛,“你......你來做什麽......”


    “我自然是來履行主子命令的。”元寶對著寧樂公主也從未不自稱奴才,態度冷硬倨傲,邁著沉穩步子走到寧珂麵前。


    隨即態度三百六十度轉變,屈膝下跪,“屬下拜見王妃娘娘!”


    低頭,拱手,聲音洪亮恭敬,如同攝政王親臨那般畢恭畢敬!


    寧樂公主臉色刷白,往後退了一小步,嘴裏低喃著什麽,直搖頭。


    “起來吧!”寧珂抬手,笑意雍容優雅,端的是王妃娘娘大殺四方的冷清倨傲風範。


    不得不說,元寶來的太是時候了!給了她那麽大的麵子,再給寧樂公主狠狠打臉,實在是給力解氣!


    眾人一看也明白了,元寶那是攝政王身邊最厲害的紅人了,元寶的態度就代表了攝政王本人的態度。


    方才元寶對寧樂公主愛理不理,但是卻對寧珂行了那麽大的禮數,擺明了就是隻認寧珂的!


    元寶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盒子,恭敬地彎腰遞到寧珂手上,“娘娘,這是你昨天落在王府的東西,主子叫我送過來。”


    “原來是在王府,我還以為掉哪兒了呢!”寧珂配合地接了過來,笑意更甚,趁著他人看不見的角度,暗暗給元寶點了個讚。


    寧樂公主急眼了,上前一步,盯住元寶嗬斥,“你撒謊!君越他分明就是在皇宮.......”


    “我家主子身子尚未痊愈,如今還在王府歇著呢!不知道公主口口聲聲說我家主子在皇宮,那是什麽意思?”元寶對著寧樂公主又是另外一張冷冰冰的麵孔,語氣也不善,“莫非公主比我還了解主子的行蹤?”


    “不是,他.......”寧樂公主一急之下差點就把楚君越軟禁在皇宮的事情說出來,但突然想到皇帝的交待,便又老老實實地住了口。


    不能說。


    楚君越寧願抗旨不娶自己已經夠丟人了,萬一說出去,別人取笑她也就罷了,外人也一定會覺得是她在逼婚,覺得皇帝有意為難。


    於是,明知元寶也是撒謊,她卻隻能咬牙忍了。


    寧珂自從元寶出現,就再也不看寧樂公主一眼,也無須再向眾人解釋,眾人自然更傾向於元寶的話。


    這一次,危機解除。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坐吧!”寧珂對元寶淡淡說了一句,吩咐國公府的人將眾人遣散了,便轉身迴府。


    寧樂公主還留在遠處,無人問津,氣得臉都歪了,她狠狠跺了跺腳,狠狠瞪了國公府的牌匾一眼,才不甘心地甩袖離去。


    偏院裏。


    元寶走到門口便不願往前走了,眸光深邃而疼痛地望著青薔房間的窗子,沉痛道:“我就不進去了,在這裏看看就好。”


    “這是給她的藥吧?”寧珂惦著手裏的盒子,她看過裏麵是上好的外傷藥。


    “嗯,你別說我是我送的。”元寶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放心吧!”寧珂答應了他,隨即想到了剛才的事情,認真地給他道謝,“剛才真的謝謝你解圍,不然寧樂公主肯定拿昨天的事情大做文章了。”


    “娘娘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元寶一提起有關於楚君越的事情,目光就有點躲閃,匆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青薔就拜托娘娘。”


    說完,好像後麵有猛獸追著跑似的,瞬間就跳出牆頭,沒影了。


    寧珂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心裏惦記著青薔,也便沒有細想,拿著盒子就轉身去了青薔房間。


    “青薔?”她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心裏有種不良的預感,猛地踹開房門,衝了進去,“青薔!”


    *


    皇宮某處宮殿裏。


    涼亭上積雪皚皚,四麵拉上了簾子,亭內燒著熊熊炭火,炭火上住著緑蟻小酒,熏得暖意融融,酒香醉人。


    楚君越一身經緯疏朗分明寬鬆長袍,渾身潔白如雪,唯有衣襟袍角繡著精致的黑色曼陀羅花,黑與白,純潔與魅惑,形成強烈反差,生出一派恣意風流來。


    他一手托著腮,一手勾著瓷白胚酒杯,飲一口,臉上湧起淡淡微醺,眸光如酒水醇厚迷離,姿態慵懶,神態魅惑撩人。


    他就坐在那裏,不言不語,淺酌賞雪,那便是一道最美好的風景。


    元寶邁入宮殿的時候,看見那一幕,幾乎都不忍心過去打擾。


    他家主子分明是被軟禁,但還過得這麽悠哉悠哉的,隻怕這天下間也隻有一人了。


    “過來。”


    亭子裏忽然響起醇厚微醺的嗓音,如酒,帶著淡淡魅惑和意味深長的迴味。


    元寶抿抿唇,快步走入亭子,裏麵溫暖的酒氣差點沒把他熏得醉了。


    “主子.......”


    楚君越示意他過來坐下,抬手優雅給他倒了一杯酒,語氣淡淡,“坐下說,她怎麽樣?”


    元寶低著頭,心情很是沉重的樣子,斷斷續續才把昨夜和今天的事情說了。


    說完之後,便無話再說,端著杯子就猛地一口飲盡。


    楚君越手指轉著酒杯,眸子眯了起來,溢出一絲絲滲人的寒意來,“你說小珂兒被人挾持?寧樂公主還是淑妃做的?”


    “屬下調查過,初步認定是兩人都有合作!”元寶飲了一杯,又再來了一杯,臉色紅了起來,壓在心底的情緒也浮在了眼底,那是濃濃的恨意。


    楚君越抬眸看向他,語氣冷靜,“此事,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本王要你冷靜理智,按照計劃行事,不可魯莽。”


    “我明白!”元寶猛地點頭,答應得很是幹脆。


    即便他心中再有憤怒,但是他更相信主子!


    主子這段時間的計劃都很順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萬一因為自己一時意氣用事而影響大局,那便是得不償失!


    “嗯。”楚君越滿意地看了看他,親自給他再倒了一杯,“喝完這一杯就出宮去,本王和你一起。”


    “主子你要出宮見王妃娘娘?”元寶一愣,睜大眼睛。


    楚君越冷冷一笑,“區區皇宮,還能困住本王不成?小珂兒受到了驚嚇,本王自然要去看看她。”


    不過是幾日不見,他就瘋狂想念她了。


    不知道她的氣是否消了?是否還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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