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酒樓上。


    寧樂公主將方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也是沒想到寧珂竟然那麽厲害,借助群眾之力,把鬧事的人都給抓了!


    “你不是說有辦法整死她?看來,你也不是她的對手!”寧樂公主收迴了目光,最後看向了對麵坐著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楚宇軒。


    他一迴來,就找好了盟友,一心想將寧珂處之而後快。


    隻是不曾想,這個寧珂那麽難纏!


    “你以為寧珂一個人能叫得動那些官兵來?”楚宇軒冷笑,“除了你的心頭好,誰有這個本事?”


    寧樂公主眸子一縮,聲音冷了下來,“你說什麽?你是說君越在暗中幫她?”


    “別說你不知道我那位皇叔對寧珂多麽上心。”楚宇軒冷笑一聲,“要不是皇叔暗中推波助瀾,寧珂能有今天?”


    寧樂公主狠狠捏住了茶杯,咬牙道:“君越隻能是本宮的!那個賤人怎麽配得起他!”


    “是的,寧珂那個賤人早該死了。”楚宇軒抿了一口茶,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來。


    他沒說的是,楚君越也該死!


    但是寧樂公主還有利用價值,他不能在她麵前說。


    “那你今天找本宮來就是看寧珂耍威風的?”寧樂公主眸光一轉,倨傲地開了口。


    楚宇軒輕笑一聲,伸出食指搖了搖,“不不不,這隻是一個開始。既然皇叔總是出手幫助寧珂,那麽我們要除掉寧珂的第一步,就是離間兩人的關係。”


    “你的意思是......”


    “你鍾情於皇叔,也隻有公主你才配得上皇叔,至於寧珂麽?”楚宇軒冷冷笑了一聲,“你做點事情,不就可以把她趕跑了?”


    寧樂公主看了他一眼,瞬間明白了過來,笑了起來,“是了,他答應本宮的承諾還沒有兌現呢!本宮父皇的信函應該也快到京都了,接下來,就該本宮上場了。”


    “如此,便先提前恭喜公主了。”楚宇軒舉杯,笑意深長。


    寧樂公主也笑著舉杯,“本宮也提前恭喜你,得償所願。”


    “叮!”


    碰杯,成交。


    *


    皇宮禦書房。


    楚淩越將一封密信丟在桌上,冷聲道:“東堂皇帝來信了,要求你履行承諾,迎娶寧樂公主!”


    楚君越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一口拒絕,“臣弟已經有了婚約,此生不會再娶他人。”


    “你!”楚淩越氣得瞪大了眼睛,手指指著了他的鼻子,責怪道:“你現在才說不娶他人了,那當初你為何要許諾?如今人家來找朕,你叫朕怎麽迴複?”


    說起來,楚淩越也不願意讓楚君越和東堂聯姻,一個攝政王和戰神的名號就壓得他抬不起頭來了,再讓楚君越跟東堂聯姻,那不是如虎添翼,增加自己的威脅麽?


    可是,人家來信了,說是承諾在先,這邊要是不履行,那倒是他的不是了。


    楚君越還是那副不在意的樣子,冷冷淡淡地道:“臣弟不曾許諾要迎接寧樂公主,怕是東堂皇帝誤會了臣弟之意,陛下要是不便說明,那就讓臣弟出麵拒絕。”


    “混賬!”


    楚淩越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出麵拒絕?你要如何出麵拒絕?因為上次毒蛇的事情,四大屬國都有人傷亡,此事,各國都有非議,隻是不曾爆發。如果你拒絕了東堂,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大肆宣揚,便會成為戰亂的導火線!”


    上迴中秋宴會,毒蛇咬死了幾個人,恰好四大屬國都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哪個國家都不會輕易放過,楚淩越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安撫下來。


    這一次,萬一給其他人抓住痛處大做文章,肯定要引起圍攻的。


    “打仗而已。”楚君越不屑一笑,“當年臣弟能將四大屬國製服,如今也一樣可以。要是再不聽話,四大屬國也不必存在了,臣弟幫陛下全部收入大燕國土,豈不美哉?”


    “你!談何容易!”他不說這事還好,說起來,那都是楚淩越的恥辱。


    人人都知道楚君越以少勝多,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把周圍四國收拾得妥妥貼貼,並按照屬國收編,重新劃分領土,製定條約,讓各國之間相互牽製而無法對大燕造成威脅。


    至於楚君越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楚淩越至今尚未可知,他隻知道大燕上下爭相傳頌的不是皇帝,而是這個攝政王爺!


    楚淩越念及此,心中怒火更是難平,咬牙,下了硬性指令,“此事你不許拒絕,如今難得太平,你若因此事挑起戰事,將百姓陷入戰火之中,朕第一個不答應!”


    “所以,陛下是要強製要求臣弟娶了寧樂公主?”楚君越眯著眸子,語調平淡,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楚淩越自己也站不住腳,隻能緩聲道:“朕沒有叫你現在就娶,可以先訂婚,日後再說。”


    “陛下以為訂了婚約,還能反悔不成?”楚君越聲音更冷,“此事,臣弟絕對不會答應的!陛下不必再說!”


    “你!”


    “臣弟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楚君越冷冷丟下一句話,完全不看皇帝臉色,轉頭便大步離去。


    “放肆!實在是放肆!”


    楚淩越顏麵無存,震怒,嘩啦一聲將書桌踢翻,奏折公文全部掉了一地。


    陳公公不敢上前,隻能縮在角落裏減少存在感。


    反正攝政王和皇帝對著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不是攝政王瀟灑走了,皇帝自己生悶氣的?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等到禦書房的東西都乒乒乓乓摔完了,楚淩越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陳公公才走上前去,低聲寬慰道:“陛下消消氣,龍體要緊啊!”


    “你去!去把太子叫過來!朕有事找他!”楚淩越氣得胸口起伏,想到了什麽,憤然開口。


    陳公公巴不得早點離開火災現場,皇帝一說,立刻灰溜溜退了下去,很快便把太子叫了過來。


    太子看了看這禦書房滿地狼藉,皺了皺眉,隨即加快了腳步,行了一禮才關切地問道:“父皇因何事動怒?可否說出來,讓兒臣為你解憂?”


    自從皇後走後,太子便愈發沉穩,小心翼翼地揣摩皇帝的心思,也想借著皇帝對於皇後的愧疚,可以多多垂憐於他。


    楚淩越欣慰地看著太子,火氣才消散了一些,長長地歎了一聲,“你啊,如此寬厚仁慈,不爭不辯,與你母親一個樣,若是遇見歹心之人,該如何自處?”


    “兒臣隻對關愛之人仁慈,如果遇上歹心之人,不還有父皇幫兒臣麽?”太子寬厚地笑著,一麵小心翼翼地幫忙把地上的奏折拾起,姿態謙遜而不低微,雍容而不軟弱。


    一個太子應當有的氣質,他其實都有,隻是病了太久,如今才開始涉及朝堂之事,也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楚淩越也是如此安慰著自己,等太子都把地上的奏折撿了起來,他下巴抬了抬,示意太子看看那封信。


    太子看了看他,再看看上麵的署名,眼底掠過一絲狐疑,隨即攤開信箋,細細地看了一遍。


    “東堂公主要許配給皇叔?”他語氣平靜無波,好像隻是在議論一件政事。


    而心底已然掀起波濤,他知道寧珂喜歡楚君越,一旦寧樂公主許配給楚君越,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依的。


    但,既然皇帝找他來,想必是楚君越沒有答應。


    “你那位皇叔並未答應!”楚淩越說起來就生氣,“他置大燕的安危於不顧,堅持此生隻娶寧珂一人!你說,這事要是讓東堂知道,一旦煽動其他四國,大燕四麵受敵,要如此迎戰?”


    他不是怕打戰,怕的是他那位弟弟再次立下卓卓功勳!淩駕於他之上!


    太子眸光閃了閃,斟酌著道:“皇叔對寧小姐情深一片,想必是不會答應的。而且寧小姐先與皇叔訂婚,已然是正室,那麽寧樂公主若是再嫁進來,也不可能屈尊做妾......此事確實為難。”


    “隻要他願意,大可休了寧珂!正室隻能是寧樂公主!”楚淩越冷聲道。


    休了麽?


    太子抿了抿唇,一旦珂兒被休,那麽他和她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心底多少是動了心的,可是他知道,楚淩越也不會讓自己娶了寧珂的。


    “那以父皇看,此事該如何?”他低下頭,嗓音聽起來都有幾分恍惚,證明他心不在焉了。


    楚淩越眯了眯眸子,緩緩出聲,“你至今尚未娶親,也是時候立妃了。”


    話沒有明說,太子卻已然明白了,皇帝這是叫他娶了寧樂公主!


    可是他心有所屬,並不喜歡那位假惺惺的公主,即便那位公主可以給他帶來不容小覷的勢力,可是......他做不到。


    “怎麽?你也不樂意?”見他不答話,楚淩越臉色一沉,不悅地哼了一聲。


    太子連忙俯首,接話,“兒臣多謝父皇恩寵,兒臣定會多與公主接觸培養感情的。隻是寧樂公主心儀皇叔已久,隻怕是不會鬆口。”


    或者說,東堂看中的也就是楚君越的勢力罷了,他一個沒有一點勢力的太子,還比不上攝政王的地位的!


    “你且先接觸試試,實在不行,再想辦法讓你皇叔妥協。”楚淩越疲憊地閉了閉眼,也是無奈。


    別人看不上他的兒子,隻要攝政王,這等於是挑戰君威!


    如果真是那樣,他也隻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


    楚君越,朕倒是要看看為了一個女人,你是不是連聖旨都可以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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