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收迴手,凝重地輕輕出了一口氣,肅聲道:“很不幸,娘娘也中毒了。”


    “啊?”皇後杏眼睜眼,驚唿,“本宮,本宮也中毒了?”


    楚淩越沉色道:“你確定嗎?皇後真的也中毒了?”


    “對啊!母後就放了一兩天,就中毒了嗎?”太子關切問道。


    寧珂點頭,“是的,對於火蠱,寧珂再熟悉不過了,所以是不會錯的。”眼看著皇後臉色驚慌,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皇後不必驚慌,這火蠱剛剛進入體內,損傷還不大,解毒也不難,寧珂現在就可以給皇後解毒。”


    她不是安慰皇後,說的都是真話。皇後剛剛中毒,還不深,她一次就可以解毒。


    “好,珂兒,這迴你可要幫幫本宮。”皇後拿絲巾抹了眼角的淚珠兒,哽咽道。


    “皇後娘娘放心,寧珂有把握的。”


    得到了寧珂的許諾,皇後臉色才和緩了些,皇帝也立即要求寧珂先給皇後解毒,之後再來調查錦竹的來源。


    這一次,算是寧珂第三次解火蠱之毒了,真真算得上是信手拈來,動作更加熟練,速度也更快,手法更精準,不消兩刻鍾,寧珂便完成了所有的解毒程序。


    她一麵擦去逼出的毒血,一麵對皇後說道:“娘娘,毒素已經解了,也許會有點虛弱,但是溫補幾天就會好的。”


    “嗯!本宮覺得舒坦多了。”皇後讓人伺候著更衣,慢慢地下床來,感激地握住寧珂的手,“珂兒,你真的是本宮和太子的救星,你救了本宮母子兩次了!本宮真的......”


    寧珂打斷了她,笑了笑道:“娘娘,寧珂是醫者,這是分內之事,以後這話就不要再說了。”


    “珂兒......你真是個好姑娘。”皇後破涕為笑,越看寧珂,就越是欣賞,“本宮真的好喜歡你,隻可惜淑妃不懂珍惜,要不然.......”


    “娘娘,我們該出去了。”寧珂猜到她要說什麽,插話道:“皇上還在等您呢!”


    “噢是是是,剛才是本宮逾越了,珂兒莫怪。”皇後有點不好意思,赧赧一笑。


    寧珂笑而不語,收拾好了醫療包便走了出去。


    外麵,皇帝和太子都等得焦急不安,在看見皇後安全無虞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珂兒醫術果然高明!”


    楚君越怕是這裏麵最淡定悠哉的人,他勾著一杯茶輕輕抿著,含笑看了寧珂一眼,笑意溫柔而驕傲。


    寧珂與他對視了一眼,嘴角勾了一下,很快又轉開,對皇帝說道:“陛下,此次下毒之人雖然沒有得逞,但是居心叵測,倘若不查出來,怕是又會再來。”


    “嗯,朕也知道,所以才讓君越也一起進宮來了。”楚淩越認同地說道:“此事,朕希望你們兩個齊心協力,一同查出真相來。”


    楚君越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朗聲道:“皇兄放心,臣弟定當盡力。”


    “嗯,你辦事,朕放心。”楚淩越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對皇後說道:“此事,你把來龍去脈說一遍,也好讓君越有源可尋。”


    皇後柔弱地點了點頭,便把當日的經過說了清楚,“那日本宮一樣是去禮佛的,但是迴程的時候,恰好寺廟外麵在舉辦小型的廟會,有個窮苦人家的小姑娘在賣花,許多香客都慈悲心腸,看在那姑娘可憐的身世上都買了。本宮也動了惻隱之心,於是便帶了一盆錦竹迴來,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窮苦人家的姑娘?”寧珂下意識看了楚君越一眼,他說過奸細大多是女的,這一迴也是,看來不假!


    皇後點頭,“嗯,本宮見她年紀尚小,又說上有老下有小,著實可憐,於是就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


    “娘娘,那你還記得那姑娘的模樣嗎?”寧珂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或者說那個姑娘到底是哪裏人?可有人認識?”


    “那姑娘的樣子,本宮倒是可以畫出來,但是......”皇後說了一半,又停頓了一下,充滿歉意地道:“但是那姑娘到底是誰,本宮確實不知。廟會人流大,周邊地方的人都會來趕集的,未必都會相識。”


    寧珂表示可以理解,別說不是外地的,就是當地的姑娘家家都很少出門,一般也是不認得的,但好在皇後還會畫畫,隻要有畫像在,那一切就好說了。


    “那就有勞皇後畫個畫像出來了。”楚君越開口說道。


    皇後點頭應了,便讓人拿了筆墨紙硯來,當即就開始畫了起來。


    不得不說,皇後確實是個極具才情的女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溫婉得體,難怪即便沒有背景,皇帝也十分尊重。


    寧珂看著皇後那作畫的優雅姿態,再想想自己拿刀的模樣,不由地自嘲笑了笑。


    “別妄自菲薄,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不知道何時,楚君越已經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一笑。


    寧珂側首白了他一眼,“誰說我妄自菲薄了?每個人都不一樣,溫柔有溫柔的好,冷厲也有冷厲的妙。”


    “嗯,再冷厲的女子在心愛之人麵前,也終究會變成繞指柔的。”楚君越笑笑,“我很期待,你對我柔情似水的那一天。”


    “哦。”寧珂無語,就迴了一個字。


    瞬間冷場,楚君越再想說什麽,都覺得無趣了。


    這一邊,皇後已經憑著印象款款落筆,很快就把賣花的姑娘畫了出來。


    皇帝看了一眼,摸著小胡子讚賞地笑,“皇後丹青依舊嫻熟精湛,不過匆匆一眼,竟然也畫得如此惟妙惟肖。”


    “陛下過獎了,本宮許久沒有揮墨,多少生疏了,隻希望珂兒和君越能看得出來才好。”皇後低眉莞爾,態度謙遜。


    宮女把畫好的畫像拿給寧珂和楚君越看了,寧珂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是說畫得不好,但是古代畫的畫和現代就是不一樣,所謂再像,但是她看著都覺得一個樣,總覺得跟誰都有點相似,不像現代的那麽細致逼真。


    這就跟現代學曆史的時候,在曆史書上看見的那些畫像一樣,看起來都差不多。


    但是她卻不能壞了人家興致,隻好硬著頭皮稱讚。


    楚君越讓宮女把畫收了起來,自己拿了,也沒有久留,便說要和寧珂去調查,提前離開。


    “你覺得你能認出這畫裏的人?”寧珂在馬車上的時候,忍不住問了楚君越。


    楚君越似笑非笑,“這很重要麽?隻要皇帝覺得有用,那就可以了。至於我們用不用得著,那是另外一碼事了。”


    寧珂撇撇嘴,“你直說認不出來不就得了?我就說這年代畫得人像都長得差不多呢!”


    “你說什麽年代?”


    “沒什麽,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寧珂不願和他說多,以免露餡。


    從皇宮出來,兩人直接去了皇後常去的那個寺廟,明裏暗裏派人去調查過當天的小攤小販,正常來說,不管是集市還是廟會,那都是需要入場登記的。


    別以為古代就那麽隨意,其實這些手續辦起來都比現代嚴格得多,比如進城要路引什麽的,沒有這玩意兒,你也壓根進不來京都。


    下屬一個個都去核對過了,女子出來做生意的人數還算很少的,賣花的也隻有幾位,符合皇後描述的小姑娘,也有兩位。


    寧珂和楚君越當即就根據記錄去找到了那兩戶人家,但是其中一戶家的姑娘肥大醜陋,完全不是皇後娘娘所說的那一位。


    唯一可能的那一家,寧珂和楚君越去到的時候,根據鄰居反映,那家的姑娘早在年初就病死了,哪裏還有什麽姑娘去賣花。


    寧珂感覺被人耍了似的,氣憤不已,“我們白忙活了!”


    很明顯,那位奸細利用了這家死去姑娘的身份去的!把他們給耍了!


    “嗯,看起來是這樣。”楚君越依舊淡定,仿佛沒什麽事情能夠讓他變色。


    寧珂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要打道迴府,“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迴家!”


    “這樣就氣餒了?”楚君越在身後慢悠悠地笑了一聲,“不過是撲了個空而已,你就不幹了?”


    寧珂冷不丁迴頭,冷冷盯著他,“我沒說不幹,隻是找了那麽久的線索,說斷了就斷了,我很不爽!”


    “我調查南海的奸細時間更長,我比你更加知道這些女奸細的狡猾。”楚君越走過來,臉色沉肅地說道:“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事情隻要發生過,必定就會有漏洞。”


    聽他怎麽一說,寧珂黯淡的眼神亮了幾分,“你知道了什麽?”


    “你想想,為什麽那人知道皇後會去禮佛?而且還能利用皇後的仁慈去買了錦竹?”楚君越挑眉,娓娓說道:“這人應該是很了解皇後的,她知道皇後什麽時候會出宮,也知道皇後心地善良會買她的錦竹,如此一來,在錦竹裏下毒,便神不知鬼不覺。”


    寧珂隱約想到了什麽,目光一凜,“對了!要不是太子那裏有我給的火鷂,這火蠱都沒有被發現!”


    “這隻是一個方麵,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們都無法查出如何下的毒?”楚君越看著她,眸光意味深長。


    寧珂嘴角一勾,“因為這人一直都是利用皇後出宮禮佛,通過各種手段讓皇後把毒物帶迴了宮裏!而皇後不知情,又對太子溺愛,有什麽稀奇東西肯定也會給太子!”


    “對,如此一來,誰也查不出來是誰下的毒,神不知鬼不覺!”


    “那麽到底是誰?怎麽那麽了解皇後的行程?會是皇後身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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