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千月花


    棋子活動的場所,叫作“棋盤”。在長方形的平麵上,繪有九條平行的豎線和十條平行的橫線相交組成,共有九十個交叉點。


    棋子就擺在交叉點上。中間部分,也就是棋盤的第五,第六兩橫線之間末畫豎線的空白地帶稱為“河界”。在中國象棋的棋盤中間,常有一區空隙,上寫有“楚河”、“漢界”字樣,這是以下棋比況曆史上的“楚漢戰爭”。據史料記載,“楚河漢界”在古代的滎陽、成皋一帶,該地北臨黃河,西依邙山,東連平原,南接嵩山,是曆代兵家興師動眾的戰場。公元前203年,劉邦出兵攻打楚國,項羽糧缺兵乏,被迫提出了“中分天下,割鴻溝以西為漢,以東為楚”的要求,從此就有了楚河漢界的說法。至今,在滎陽廣武山上還保留有兩座遙遙相對的古城遺址,西邊那座叫漢王城,東邊的叫霸王城,傳說就是當年的劉邦、項羽所築。兩城中間,有一條寬約300米的大溝,這就是人們平常所說的鴻溝,也是象棋盤上所標界河的依據。


    兩端的中間,也就是兩端第四條到第六條豎線之間的正方形部位,以斜交叉線構成“米”字方格的地方,叫作“九宮”(它恰好有九個交叉點),象征著中軍帳。


    整個棋盤以“河界”分為相等的兩部分。為了比賽記錄和學習棋譜方便起見,現行規則規定:按九條豎線從右至左用中文數字一至九來表示紅方的每條豎線,用阿拉伯數字1隻至9來表示黑方的每條豎線。己方的棋子始終使用己方的線路編號,無論棋子是否“過河”。


    對弈開始之前,紅黑雙方應該把棋子擺放在規定的位置。任何棋子每走一步,進就寫“進”,退就寫“退”,如果像車一樣橫著走,就寫“平”。


    帥(將):帥(將)是棋中的首腦,是雙方竭力爭奪的目標。它隻能在九宮之內活動,可上可下,可左可右,每次走動隻能按豎線或橫線走動一格。帥與將不能在同一直線上直接對麵,否則走方判負。仕(士):仕(士)是將(帥)的貼身保鏢,它也隻能在九宮內走動。它的行棋路徑隻有九宮內的四條斜線。相(象):相(象)的主要作用是防守,保護自己的帥(將)。它的走法是每次循對角線走兩格,俗稱“象飛田”。相(象)的活動範圍限於河界以內的本方陣地,不能過河,且如果它走的田字中央有一個棋子,就不能走,俗稱“塞象眼”。車:車在象棋中威力最大,無論橫線、豎線均可行走,隻要無子阻攔,步數不受限製。因此,一車可以控製十七個點,故有“一車十子寒”之稱。炮:炮在不吃子的時候,移動與車完全相同。當吃子時,己方和對方的棋子中間必須間隔1個棋子(無論對方或己方棋子),炮是象棋中唯一可以越子的棋種。馬:馬走動的方法是一直一斜,即先橫著或直著走一格,然後再斜著走一個對角線,俗稱“馬走日”。馬一次可走的選擇點可以達到四周的八個點,故有“八麵威風”之說。如果在要去的方向有別的棋子擋住,馬就無法走過去,俗稱“蹩馬腿”。兵(卒):兵(卒)在未過河前,隻能向前一步步走,過河以後,除不能後退外,允許左右移動,但也隻能一次一步,即使這樣,兵(卒)的威力也大大增強,故有“過河的卒子頂半個車”之說。


    “楚漢界河”指的是河南省滎陽市黃河南岸廣武山上的鴻溝。溝口寬約800米,深達200米,是古代的一處軍事要地。西漢初年楚漢相爭時,漢高祖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僅在滎陽一帶就爆發了“大戰七十,小戰四十”,因種種原因項羽“乃與漢約,中分天下,割鴻溝以西為漢,以東為楚”,鴻溝便成了楚漢的邊界。如今鴻溝兩邊還有當年兩軍對壘的城址,東邊是霸王城,西邊是漢王城。現漢霸王城麵臨坍塌的危險,有關部門正在保衛我國的古戰場。


    古代的車馬統稱為“車(ju)”,象棋裏的車是指戰將所乘的車和馬,因此讀作“ju”。而馬是單指戰馬,指騎兵而言。我們的棋盤是 9x9的一個車橫著可以控製9個點,豎著可以控製9個點,一共就 18個點,除去車所在的位置,就有17個點了,這就是所謂的“一車十子寒”。


    車——堪稱三軍的主力。開局時,它比雙馬炮或雙馬或雙炮的力量還強,可縱可橫,可近可遠,控製要塞,策應各子。在棋盤上其最多可控製十七個點,無論進攻防守,威力最大,無往不利,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正由於這樣,千百年來經人們不斷摸索,總結出一些用車的要領,如“車前炮後”、“殘棋車占中”、“殘棋最怕車低頭”、“巡河車趕子有力”等。它是初學者最喜歡運用的一個兵種。棋諺有“三步不出車,已輸半盤棋”,“輸棋多為出車遲”之說,皆言其重要性。在排局中,其應用範圍最廣,如以兵佐之,有車兵冷著;以馬佐之,有車馬冷著;以炮佐之,有車炮冷著,等等,都成為兇悍、巧妙而有趣的殺局。在排局中,配合兵則著法深奧而產著率較高,配合馬炮則迅猛而產著率較低。在借力局中,它可以配合其他兵種,如借車使炮、使馬、使兵,甚至還可以使象、使士等。


    車為機動靈活的象征,進可攻,退可守,棋盤為方,棋子為圓,而方與圓又概括了人生所有對立與統一的一麵,人生也好比一盤棋,我們所處的空間是一副棋盤,而我們又是其中的一玫棋子,你可能是車,也可能是卒,如何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如何發揮自己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車的作用固然是強大的,有時候卻因為自己的車而丟了整盤棋局,值得人深思...


    社會學家研究指出,象棋能代表一個民族的性格。例如東西方民族都強調國家領袖於國於民的重要性,所以中國象棋和國際象棋都以“王”的存亡作為戰局輸贏的標誌。不同的是,國際象棋多了個法力無邊的“王後”,左衝右突,英勇無比,是權力地位與才能的高度統一,這是西方民族固有的婦女觀和權力觀的體現。


    與中國象棋遵循官越大越無能的傳統不一樣,國際象棋中的“丞相”不是一個隻會圍著皇帝腳跟轉的儒士,而是頗有能力衝鋒陷陣的勇士。國際象棋中的每個成員的自由度和整個棋局的激烈度,都要比中國象棋大。這在一定意義上代表著西方民族自由、奔放、動蕩的性格。而中國象棋則比較雍容、莊重、典雅,因此不懂得中國哲學中那套以柔克剛、以近致遠、動靜有致的奧秘,而隻會蠻衝硬打者,肯定是下不好中國象棋的。


    如果說中國象棋是中華民族“以靜製動”傳統性的象征,那麽西方民族則比較尊重個人奮鬥的意義。正因為此,在國際象棋中,一個小小的士兵奮戰到對方底線時,可以隨意成為任何一位權威,這對權力地位“先天命定”的中國象棋而言,顯然是難以想象的。


    象棋產生於封建時期,它全息地映射著封建的社會秩序和等級倫理。由於各自植根的沃壤不同,中國象棋的藝術和棋理折射著以儒家思想為正統的東方民族文化精神;國際象棋的內蘊則體現著宗教籠罩下的西方民族文化精神。


    君王是封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以奪取對方君王為勝利成了象棋藝術的靈魂。這一點東西方不謀而合。細微的區別是,中國象棋的王稱“帥(將)”,是忌諱“犯上“的緣故;國際象棋沒有此類顧慮,文字上自由得多。中國象棋的“帥(將)“,不能出“九宮“,且有“士、象“充當專職護衛力量,始終扮演著幕後指揮的角色,這些對“帥(將)“,的特殊保護是“率士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君王至上的寫照。君王是國家的基石,是國家穩定的前提。國際象棋唯有“王車移位“的特點關照,稍不留神還會失去該權利,“王“可在棋盤上任何一格自由往來,隨時可能禦駕親征,對“王“的保護通過其自身靈活機動的躲閃來實現。這與中世紀歐洲頻繁的民族征戰遷徙相關。中國象棋的“帥(將)“不能“對麵“,可洞察出儒家禮義的熏染;國際象棋的“王“可以麵對麵廝殺決鬥,隱見血親複仇的烙印。


    古代中國,妃嬪媵嬙處於被玩弄的地位,故中國象棋根本沒有“皇後”、“王妃”的位置;國際象棋則不然,“王“的旁邊是僅低於王的、地位顯赫的“後“,“後“是最靈活、最有力、活動範圍最大、威脅最強的棋子,表現出在西方“後“對國家的內政、外交、軍事、文化等往往起著僅次於王的作用。


    中國象棋的“士“是宮廷衛士,司“九宮“安全,不離“帥(將)“左右;“象“是臣相,隻能於本土飛來飛去。如此寵大的護衛部隊削弱了攻擊的力量,另一方麵卻增強了防禦體係,即使前線戰士全部馬革裹屍還,也可能殺和敵軍的騷擾,這些反映出中國君王傳統的求穩怕亂的心理和習慣。國際象棋沒有後勤人員的設置,它的“象“是指教士,分黑的格象,能滿盤飛舞,黑格角的格象各司職互不相交,暗示著東正教、天主教對中世紀歐洲的影響。


    中國象棋的“兵(卒)“隻能一步步向前走,不能後退,雖有“過河小卒當小車“之說,但它終究是“卒“,到頭無非一“老卒“而矣,隱喻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愚民信條。國際象棋的“兵“雖然也隻能前進,但它走到對方底線可開格為“王“之外的任何一子,這展現了西方進取、升遷的欲望和機會。象棋有法度森嚴的精神,中國象棋對棋子的限製尤為突出,區區十六個子有五個不能過河,“士、象“有法定的路線,“馬“有拐腳之製約,縱是千裏馬一旦受製也難以縱橫馳騁,表現著壓抑個性的封建體製。國際象棋沒有對棋子的過多約束,反射著西方豪邁不羈、自由奔放的個人發展。


    象棋尚剛,要求積極拚殺作戰,棋子運動能力越強越有優勢。道家思想的融匯,中國象棋戰法中發揚了陰柔的一麵,像善守的反宮馬屏風馬即是。西方文藝複興運動及現代意識的滲透,國際象棋向著多元化發展,如浪漫主義學派、局麵開派、俄羅斯學派、蘇聯學派、現代主義學派等。


    近聞有人發明了中國國際象棋,在中國象棋的主幹上嫁接國際象棋的枝葉。這能否是東西方文化趨於“大同“的力證?


    我國象棋源遠流長,曆史悠久。但究其源頭,眾說紛壇,尚難斷論。戰國時期宋玉所著《楚辭》招魂篇裏有“蓖蔽象棋,有六博些“說法,提到了象棋。從那時到現在已有兩千多年了。但當時的“象棋“指的是象牙做的六博棋,不是現代形製的象棋。


    六博棋由兩人對弈,每方六子,有梟、盧、雉、犢、塞五種棋子,前四種棋子雙方各一枚,最後一種棋子“塞“各兩枚。梟為首,即主帥。《說苑》載有“雍門子周以琴見孟嚐君說:足下燕居則鬥象棋而舞鄭女“。可見那時在達官權貴和士大夫中已流行下象棋,甚至影響到門客了。北周武帝(公元561-578年)曾製《象經》,並集合百官在朝廷進行講解。文學家庾信曾作《象棋經賦》及《進象棋經賦》。那時期,“象戲“在宮廷和文人中很盛行,但也不是現代形製的象棋。


    唐代以前,象棋隻有將、車、馬、卒四個乒種,唐代以後,火器開始用於軍事。據《唐書》記載,以機發石為攻城,號將軍炮。所以那時的炮字還是“石“為偏旁的。軍事上火器的發展給模仿戰鬥場麵的象棋帶來了新的發展,使象棋逐漸改革成為擁有將、車、馬、炮、士、象、卒七個兵種,這就和現代象棋的兵種基本相似了。唐《續藏經》載:“昔神農以日月星辰為象,唐相牛僧儒用車、馬、將、士、卒加炮,代之為機矣。“由此可見,唐牛僧儒的時代以前,象棋沒有炮,加炮以後,才成現代象棋的雛型。但牛僧儒《玄怪錄》中岑順夢幻所見和挖掘古墓所發現的象棋,隻有王、上將(象)、軍師(士)、輜車、天馬、六甲(步卒)等六個兵種,還沒有炮。其時為唐代宗寶應元年,故後人稱之為“寶應象棋“。


    宋晁無咎(公元1053-1110年)的“廣象棋“,棋子32個,與現製象棋的棋子總數相同,棋盤縱橫各11路,比現製象棋盤大一點。廣象棋把兩炮放在車的外側,棋子名稱和著法與現製象棋相同,但沒有說明棋盤中間有無河界。有河界的象棋盤見於北宋末。北宋末女詞家李清照的《打馬圖經序》中刊有打馬戲和象棋兩用的局戲圖,它所表示的象棋盤圖形與現在的完全一樣。另外宋顥關於象棋詩詞中有“河外尖斜步卒輕“的描述。由此可見,北宋前的象棋盤沒有河界,棋盤有河界的象棋是在北宋末定型的。


    象棋子現在是平麵字形的,但早先曾是立體象形的。《玄怪錄》中所述的出土古墓,前有金床戲局,列馬滿枰,皆金銅成形,說明唐朝“寶應象棋“的棋子是銅質象形立體子。後來,北宋古墓出土的象棋文物中,見有圓形銅質的平麵棋子,直徑大小不等。正麵有車、馬、炮、將、士、象、卒字樣;反麵則是各種不同形狀的圖文。將是坐著的將軍,腰懸長劍;士是女將,上著戎裝,下穿裙子;象是一隻大象;車是帶有飛輪的輜車;馬是飛躍的馬;炮是飛石;卒是手執長矛的士兵。以後,圖枰的棋子逐步為字形棋子代替。宋徽宗趙佶的《宮詞》有“白檀象戲小棋枰,牙子金書字更明“,說的就是白色的檀木棋盤和象牙製的金書字形棋子。


    第一個以比較完整的篇章來描述象棋著法的是南宋詩人劉克莊。他的長達240字的五言古詩《象弈》中,有“小藝雖難精,上智有未解。君看桔中戲,妙不出局外。屹然兩國立,限以大河界。三十二子者,--俱變態。……遠炮勿虛發,冗卒要精汰。……昆陽以象奔,陳濤以車敗。匹馬郭令來,一士汲黯在。……“等句,形象地描寫了象棋的棋盤、棋子和著法。和劉克莊同時代但稍晚些的著名學者陳元靚,在他晚年所編的日用百科全書《事林廣記》中,輯集了一些棋勢和兩個全局著法,這是見於記載的最古棋局。


    本大人最為喜歡的就是“車”和“兵”,說不出原因來,就像喜歡郡主大人一樣,沒有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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