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田邊裏三郎到訪


    大家都沒有猜錯,鄭玉這個“馬大哈”果然是把吊瓶給輸錯了,她連人都沒搞清楚就把原本給老王的液體輸給了劉大爺。


    不過好在發現得及時,鄭玉在聽劉大爺這麽說了之後,馬上的就把針頭給拔了(心疼劉大爺三秒鍾)。


    王小七看著劉大爺欲哭無淚的樣子心裏忍不住的在偷笑著,心裏說:“你剛才不是還在安慰鼓勵這小丫頭嗎?這下子你可算是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鄭玉手忙腳亂的將吊瓶換好,又給劉大爺紮了一針,劉大爺咬緊嘴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弄好之後,鄭玉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見王小七、劉大爺、老王三人盡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臉上馬上就露出輕描淡寫的神色說道:“其實沒事,這都是消炎的藥。”


    王小七還是第一次遇見像鄭玉這種明明就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可偏偏長有理的這種人,換句話說那就是臉皮真的是太厚了,簡直就已經是道了“恬不知恥”的地步了。


    鄭玉的話讓劉大爺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劉大爺又實在是不忍心開口打擊一個未來“白衣天使”的自信心,算了,反正都是消炎的。


    鄭玉給劉大爺弄好之後,拎著吊瓶就到了老王的床邊,老王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的連著告訴了鄭玉好幾遍他的名字,最後還親自的看了吊瓶上確實是貼著他“王中朝”三個字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倒是順利了,可是在紮針的時候鄭玉久久的找不到老王的血管,鄭玉嚐試了好幾次也沒敢把針頭紮進老王的手裏。


    而比鄭玉都還要緊張的就是老王本人了,眼見著錚亮的針頭在手腕上比來比去的,弄得老王的心裏是七上八下的,心說丫頭你倒是快紮呀,這樣下去就算沒有被疼死也要被你嚇死了。


    還在最後還算是順利,在連著拍了老王的手腕幾十下之後,鄭玉終於是找到了老王的血管,而且一針就紮進去了,整個過程特別的順利。


    老王躺在病床上看著隔壁床上同樣躺著的劉大爺,不知怎麽的心裏還是很忐忑。


    應該是剛才鄭玉拿錯吊瓶對老王再心理上產生了“陰影”,換句話說那就是“害怕”了。


    鄭玉將手裏的東西放在藥車上裝好,一臉笑意的對著劉大爺和老王說道:“兩位爺爺就放心吧,有我在,有事情你們就按鈴叫我,我秒秒鍾就過來。”


    王小七一臉“冷笑”的嘀咕道:“我看沒你可能還要好一點,要是你在,估計也就放心不了。”


    雖然王小七說得很小聲,不過還是被耳尖的鄭玉聽見了,本來剛才一進病房就被王小七“耍弄”了一番的鄭玉心裏就對王小七很有意見,這會兒他還在這裏“不識時務”的多嘴發言,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使得鄭玉直接就很不客氣的冷嘲熱諷道:“就你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人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剛才故意的“刁難”我,我也不會被你打亂了原本清晰的思路,導致我剛才的失誤,我不來找你算賬就是很給兩位老爺爺麵子了,你還屎殼郎跳火坑真是不知死活啊!”


    王小七沒想到這個長相柔美、看似文弱的小丫頭這張嘴真是有些厲害啊,話說迴來,這好男不跟女鬥,王小七心想確實也怪他一時興起開的玩笑,就算被紮了這兩針那也算是活該,得,王小七也就不想在和鄭玉這小丫頭計較了。


    劉大爺見鄭玉發火了,這就開口調和道:“丫頭,這是我孫子,他是來照顧我的,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多多的包涵,待會兒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王小七聽劉大爺這麽一說,也懶得反駁,反正已經是這樣了,在說多也就是淚了。


    正在氣頭上的鄭玉聽劉大爺這麽一說,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在臨走之前對著王小七充滿“怨恨”的眼神看了幾眼。


    待鄭玉走之後,劉大爺和老王這才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劉大爺搖著頭說:“這丫頭,看著古靈精怪的,可就是太馬虎。”


    老王也說:“這丫頭要是當護士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救死扶傷啊!”


    王小七聽他倆這麽一說,樂了,也跟著說:“救死扶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說害死人呢那還是有可能的。”


    王小七這話說完之後,老王和劉大爺盡都是麵有憂色的沉默不語了,而王小七見兩位老人家不說話了,也就一瘸一拐的走到和劉大爺相鄰的那張空床上坐下了。


    王小七這時又略帶調侃的看著劉大爺說道:“您老人家剛才不還是那麽的憐香惜玉嗎?還說什麽以後的白衣天使就靠她了,老王叔也是,你不也誇過那丫頭嗎?怎麽?現在你們知道害怕了呀!”


    劉大爺這會兒想著剛才鄭玉弄錯吊瓶的事情都還是“心有餘悸”,你說那丫頭是有多大的心才敢選擇幹護士這一行的呀,要知道吊瓶這東西弄錯了可能會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裏門一下子又被推開了,劉大爺和老王盡都是條件反射的心裏一緊,不過這次出現在門口的卻是一個輪椅。


    一看著輪椅,王小七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田邊裏三郎耐不住寂寞有跑下來找劉大爺他們下棋來了。


    果然不出王小七所料,水戶洋平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田邊裏三郎從病房門口緩緩的進到了病房裏麵。


    田邊裏三郎一進來就很有禮貌的和病房裏的三人打著招唿,隻不過在得知了他日本人身份之後,王小七和老王都不太像搭理他,隻有劉大爺象征性的和田邊裏三郎點頭示意,也算是打了招唿了。


    田邊裏三郎心裏清楚是怎麽一迴事,不過他不在乎,因為這麽多年他在中國遭受的抱恙和非議已經是夠多了,他早就是“百毒不侵”的習以為常了,而且田邊裏三郎一直認為,錯又不在於他,他也沒有義務為了幾十年前軍國主義犯下的錯誤而承擔任何間接性的責任。


    “小七,我今天下來是專門來找你的,怎麽樣?陪爺爺來兩把?”田邊裏三郎看著王小七笑著說道。


    “不想下。”王小七隨口這麽一說之後,索性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你的……不識抬舉……”田邊裏三郎身後的水戶洋平“破天荒”的開口說道。


    水戶洋平的中文水平就比田邊裏三郎那是差太多了,聽水戶洋平說中文就和電視上看那些日本人說著半生不熟的中文是一個調調。


    王小七一聽水戶洋平這麽一說話,那心裏就是老大的不痛快,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就對著水戶洋平怒目相對道:“這裏可是中國,還輪不到你個小鬼子耀武揚威的,你以為還是七十多年前啊!”


    田邊裏三郎聽王小七這麽說,馬上就笑著打圓場道:“小七,水戶洋平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說話說得也有失公允,至少我知道“小鬼子”這三個字就是貶義詞,我們是朋友,你這麽說我很難過。”


    這是邊上的老王開口說道:“老田,既然你是日本人,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中國人和你們日本人是不共戴天的。”


    “不共戴天?”


    田邊裏三郎嘴裏細細的念著老王說的這四個字,然後這就開口說道:“我覺得非常奇怪的是,中、日兩國都已經簽訂友好協定書這麽多年了,那一場發生在軍國主義戡亂下的戰爭我們中日兩國都是受害者,現在我們兩國的人民都珍視和平,可你們為什麽還這麽的短視呢?而且,我隻是一個患病的日本老人而已,你們真的有必要對我這麽的仇視嗎?與其活在仇視裏,難道我們不應該摒棄過往,攜手未來嗎?”


    田邊裏三郎的話說得也是不無道理,而且這樣的道理大家其實也都懂,隻是王小七始終還是對於日本人有心結。


    田邊裏三郎將大家沉默,就又接著說道:“就像你們中國有一句俗語,叫做“以和為貴”,這象棋不管對局的雙方在對局的時候如何的激烈,在勝負已分的情況之下,都還是可以重新擺棋開始第二局的,既然象棋可以,那我們中日之間為什麽不可以重新開始呢?”


    田邊裏三郎的口才確實了得,至少他的這番話把王小七、劉大爺和老王說得就是一愣一愣的,關鍵是你還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我從小就喜歡中國象棋,是我的爺爺手把手的教會我的,我到中國來這些年,無數的中國對我給予了幫助,這些我都是記在心裏的,說實話,我們都隻是手無寸鐵的平民,這國家和國家之間的事情有時候真的不是我們這些平民可以左右的,我隻想好好的下下棋,其它的我也管不了。”田邊裏三郎感慨道。


    王小七看著田邊裏三郎垂垂老矣的樣子,心裏突然的覺得剛才這樣子對一個老人似乎還是有些不妥的,不管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首先,他就是一個老人。


    王小七是有些討厭田邊裏三郎身後的水戶洋平,因為水戶洋平的樣子和電影電視裏那些日本鬼子的軍官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看著就讓王小七來氣。


    不知田邊裏三郎是猜到了王小七的想法還是其它的什麽原因,反正田邊裏三郎一抬手,就讓水戶洋平先到病房外麵去等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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