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婉轉的歌喉衝破黎明前的黑暗,洗漱完畢依舊是穿著昨日夜痕的服飾,綺真綺麗依舊善解人意的不追根問底,父親似乎知道我要去書房找他,此時已站在昨日的銀竹前,手中握著隻短笛,閃著銀光。

    “爹爹。”我一蹦一跳的走到他麵前,笑嘻嘻的看著他。

    “月兒,你真的要去嗎?爹爹知道你平日隨和,從來不忤逆我們的意思,隻是你一旦下定決心怕是為父也改變不了。知術館有我舊時好友,我已提前打點好一切,本是為你兄長準備的,這次怕是為你派上用場了。”說著邊把短笛遞到我手中,看著父親中指上的傷痕,怕是製作這短笛時弄傷的,心中不覺一顫,眼中噙著淚水不忍落下。

    “月兒,這短笛是你兄長最喜歡的,為父也為你做了一支,你帶在身上就當為父在你身邊。”相爺的手不禁開始顫抖,這個男子經曆了多少滄桑,此時在女兒麵前仍舊強裝堅強,我忍住眼中的淚水,笑著對他說:“爹爹,我此去怕是瞞不過母親的,這幾日你先謊稱我去庵堂為您二老祈福,一旬之後將我在知術館安然無恙的消息告知娘親,免得娘親為女兒擔心。”我一隻手複在父親寬厚的手掌上,衝父親微微的點著頭。

    “孩子,難為你想的這樣周旋,你娘親那裏自然有我去解釋,你就放心去吧。”此時的父親已經不是那個在朝堂上傲世群雄的宰相,僅僅是位慈祥的父親,人世間每個人都不僅僅是我們所見的一麵,要了解一個人,就要多角度的去了解。

    父親帶著我見到那不會責怪我沒有小姐儀態的母親,她笑著看著我們,父親佯裝出笑意到:“夫人,我們的女兒真是長大了,今天說要去庵堂為我們祈福呢,你快打點下,別叫她在外麵受了委屈。”母親現實愕然的看了我一眼,繼而笑著走過來牽起我的手道:“孩子,想去就去吧,隻是多帶些丫鬟照顧你,山上風涼,不要穿著單衣亂跑。老爺,你也是,她說去就叫她個女孩家去呀。”相爺無奈的笑笑掩飾道:“你看看,我是不是高興過頭了,誰叫咱們家丫頭見人看著就是喜歡呢。哈哈哈哈。”相爺的話雖然不是真意,不過本小姐聽著歡喜,原來我也喜歡被拍馬屁啊。

    一陣說笑聲後,母親再三叮囑,我也勸慰母親要保重身體。道別之後便隨父親安排的馬車在綺麗的陪同下離開了這個剛剛熟悉的府邸。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僅僅兩天便有是麵對如此的別離,難道這也是所謂的修行嗎?曆,這對一個偽劣商品也稍微有點殘酷吧。或許冥冥中自有定數,林家雙親對女兒關愛有加,呆久了或許會發現月痕變化,此次離開可以借由入館學習改變雙親對月痕的認識。

    從父親那裏得知入館是不需要的任何準備的,知術館自會為新生準備一切日常所需,為了能夠不因門第出身得到不公正的待遇,所有新進門生一旦踏進知術館的大門變僅僅是個門生的身份,錢財和一切能夠代表身份的東西是不能帶入的,哪怕是當今皇子。煞有進了寺廟一剃頭都是和尚的氣勢,不過也好,可以隱瞞自己相爺之子的身份,隻是不知又會遇到怎樣一群“才子”。

    馬車的顛簸叫我有點吃不消,堂堂皇京怎麽有如此崎嶇不堪的道路,以後我要是當了官定要進諫皇帝多修幾條馬路。撩起窗簾看著馬車似乎離開了皇京的繁華之地,來到京郊,經過幾裏的山清水秀的風景後恍然進入令一個皇京,或許這裏就是以前地理書上那所謂的第二經濟中心吧。綺麗噙著眼淚拉著我的衣袖,啜泣的說道:“小,不,少爺,到了知術館的轄地了,我,我不想離開你。”剛說兩句便嚶嚶的哭起來,我笑著撫著她的頭,安慰她道:“我會迴來的,你迴去好好照顧我雙親,尤其是我母親身體不好,你比其他丫鬟都有心,就去娘親那裏吧,七日之後你再迴去,這幾日就迴鄉探望你的父母吧。”

    綺麗這丫頭跟這副身體的主人相伴多日,生了些許感情,平日並無主仆之見,此刻知道小姐要替兄學習仍舊是不舍。不過看著此刻的場景倒像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男子安慰守家的妻子一樣,不覺離別的傷感少了,對綺麗說:“我給你唱首歌吧。”自己現在的嗓子可不跑調了自然不能用那聲音逗她,於是想起浪漫滿屋裏宋慧喬的三隻熊,當時和小可吵架的時候跑到外語閱覽室看了一天的韓劇,隻有看到宋慧喬邊唱邊跳三隻熊的時候笑過幾下,現在拿來逗逗這小丫頭也好。我正了正衣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三隻熊住在一家

    熊爸爸 熊媽媽 熊寶貝

    熊爸爸肚子圓滾滾

    熊媽媽很苗條

    熊寶貝很可愛

    一天一天長大著

    啦啦啦啦啦啦

    馬車裏空間有限,隻能晃動上身加些手部動作了,看著綺麗破啼為笑,也不妄我這不顧形象的學韓國人。“小,不,少爺,這是什麽調調,倒是有趣,綺麗從來沒聽過呢。前晚聽您夜裏唱的我和綺真都沒聽過呢,少爺真了不起。”看著她那崇拜的眼神,想到要是用前世那破鑼嗓子唱的話或許更有笑點,到時候怕是你腰都直不起來。不過還是不能太過外露不是月痕的一麵,變扯謊到:“前日做夢的時候一個老神仙教的。”此刻綺真眼裏的崇拜又增加了幾分,從來沒受過如此待遇,現在就叫我好好享受吧。

    “那是什麽神仙啊,也說給我聽聽。”馬車外傳來一個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綺麗眼中的崇拜消失了,真他母親的破壞氣氛。緊緊攥著拳頭,正要發火,撩起簾子看到一張似曾像是的臉,隻是不知道在那裏見過。掀起簾子的手僵在半空,怒氣變成了錯愕,呆愣在那裏。

    “呦,小不公子這是要揍誰呀。”彎彎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卷翹,我的小可,每次看人都要注意睫毛,或許仍舊是不能忘記小可吧,前世的月痕或許還在為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天天對著文學史和英語政治發呆吧。

    “有隻蚊子,沒想到一伸拳頭被嚇跑了。公子如何知道我的名號。”他母親父親大人的,我隻嘴巴告訴過你我叫小不啦,本想給他一記白眼,發現這過於女性化的動作不該出現在夜痕身上,便一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唿。

    “公子的紅顏知己不是這樣稱唿你的了嗎?在下難道猜錯了。”依舊是笑裏藏刀的樣子,看了就討厭,長得帥了不起啊。

    “在下林夜痕,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將綺真掩到身後,好像我現在是保鏢一樣,男人就是要保護女人的。

    "原來是相府的林公子,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才貌出眾,在下步忘塵。想必公子也是前往知術館吧。”聽到他的名字不覺笑出聲來,拱手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小不公子啊。”聽到此言兩人便一同大笑起來,做男人其實也挺好,可以放肆的笑,笑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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