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0章 光芒閃耀之杯 (十九)


    球場上響起了哨聲,暫停時間已過,球賽再度開始。


    "這喵快?"艾爾伯特連忙把喝了一半的可樂大口喝完,然後很不雅地打了個長長的飽嗝:"暫停時間真的有兩分鍾喵?我連汽水都還沒有喝完——"


    "是你喝的太慢了。"希洛瑪不以為然地說,向隊友們揮手示意。斯芬克斯隊的球員們放下手中的汽水瓶,往球場上集結。


    "手上的傷還好喵?"艾爾伯特問穆特。


    "沒事。"貓人少年活動了一下手臂。之前的肌肉拉傷似乎已經不要緊了,但他還是在雙臂上纏上繃帶。特製的繃帶雖然隻有薄薄的一層,卻有止痛的作用。即使穆特在球賽裏再次需要把手臂伸長,這些繃帶也會及時斷裂,不會妨礙到貓人少年的行動。


    "水晶……"艾爾伯特卻從繃帶的縫隙間看到了什麽,穆特手臂的毛發下有些細碎的水晶從皮膚裏露出,在日光之下隱約閃耀著。


    "啊,不要看!"貓人少年馬上護住自己的雙臂,逃也似的往球場上跑。


    艾爾伯特的神色變得凝重。穆特被深淵的侵蝕越發嚴重了。


    最後的二十碼。艾爾伯特抬頭看了看球場上的計分板,比賽的第二節幾乎要完結了。如果能在上半場結束之前推進完這二十碼就好。現在一鼓作氣把該做的事情做完,遙遙領先十四分,下半場的比賽就會輕鬆許多。


    ……雖然這隻是唯心論。斯芬克斯隊的大比分領先,似乎也不會對南非隊那些家夥們帶來多大的精神壓力。又或者說南非聖民隊那群球員根本就沒有情緒起伏的,他們一個個木無表情,仿佛是木偶人。


    和這樣的家夥同場比賽真是沒勁。甚至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戰術沒變,還是讓你來跑陣。"抱團商議戰術時,希洛瑪對艾爾伯特道:"你就盡自己的所能好了。其他人會掩護你的。"


    艾爾伯特點了點頭。而裁判已經吹哨子催促斯芬克斯隊趕快開始比賽了。他們明明至少有四十秒可以抱團商議戰術的,但希洛瑪隻簡單說了兩句話,連具體戰術都沒有來得及交代就被催促開始比賽。不知裁判是不是又被南非隊收買了。


    在意這個已經沒有用了。艾爾伯特在自己的位置上擺好架勢,準備跑陣。


    開球!球從古斯塔手上傳到希洛瑪手中,再瞬間短傳到了艾爾伯特懷裏。剛抱緊球,艾爾伯特就感覺到身體周圍被重壓所覆蓋,那個該死的神秘力量再次發動。


    "吼!"古斯塔一個戰吼,為艾爾伯特提供掩護。那個神秘的力量馬上從艾爾伯特身上轉移走,都落在古斯塔身上。虎人青年則迅速飛奔而出,用倒跑的方法往前推進。反複多次練習之後,艾爾伯特已經能十分熟練地倒著跑了,步速也大幅加快,半秒之內就飆出五碼有餘!


    古斯塔的戰吼應該有溫存餘力,那戰吼隻持續了一秒鍾左右。在吼聲衰減的同時艾爾伯特也一扭腰開始正步跑,在那份神秘力量再次落在他身上之前就發動了[神隱],整個動作絲滑流暢!


    在[神隱]的發動過程中,沒有任何人能看見或感覺到他,那神秘力量自然也沒有辦法幹涉他的行動。他要做的隻是盡快衝刺到南非隊的陣地底線!距離南非隊的陣地底線,目測還有十三碼,要是能集中精神,依靠神隱的能力一口氣衝完是最好的!


    趕快衝!必須趕快——


    咚!才衝出去五碼左右,那個神秘的力量再次壓在艾爾伯特身上!他的神隱不知在什麽時候突然結束了!奇怪!難道神隱的持續時間變短了?不應該啊?!


    糟糕!艾爾伯特被重壓壓得無法動彈,幾乎要倒下了。哪怕再向前衝刺一小段距離也好,難道這也辦不到嗎?那神秘力量十分厲害,宛如有萬噸的重力壓在艾爾伯特全身那樣,這不是僅憑人力能夠抵抗下來的,更何況艾爾伯特本身也不是大力士。


    想繼續推進的話,隻能在自己身後變出分身,靠分身把自己撞飛。但這個動作太危險,艾爾伯特之前使用過現在還心有餘悸,他不想冒這種風險!


    就這樣倒下,等待下一個進攻機會嗎?然而古斯塔先生的聲帶又要繼續受損——


    等等,說不定還有別的方法——


    "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虎人青年強行推進,使出吃奶的力,大吼著往前邁著步子。他仍然想用蠻力去對抗那份神秘力量,他覺得不應該就這樣簡單認輸。他的膝蓋為了抵抗那份重壓而發出悲鳴,全身的關節都在咯吱作響!


    "我不會——"他咬緊牙關推進。


    "夠了,快停下來!"穆特在一旁喊道,擔心艾爾伯特會受傷。


    (我不會認輸的!)


    不斷超越一切,化不可能為可能,就是超越者們的命運。


    那份重壓在他的頑抗之中迅速增大,加大到接近與無限,想要把頑強的虎人青年壓製在地!然而他沒有服輸,沒有倒下,使出全力去抵抗。


    不在乎是否會受傷,本能和直覺驅使著艾爾伯特這樣做。仿佛隻要他堅持下去,就能成功。


    ——壓力,接近了臨界點!就連地麵上的小草,也被壓得像張紙般貼在地麵上!瞎子都能看出艾爾伯特身體附近那一圈的空間十分異常!


    再繼續增壓的話,他可能會被壓扁,變成肉泥!情況已經變得過於危險,然而艾爾伯特沒打算放棄!


    啪!有什麽繃緊到極致的東西,斷了!在突破臨界點一瞬間,施加在他身上的萬噸重壓突然消失。緊隨而來的是,無比的輕鬆!


    艾爾伯特差一點以為自己被壓扁了,壓成了肉醬當場斃命,然後感覺不到痛楚。


    然而並非如此。他在跑著。錯愕的他即使在那瞬間思考停頓了,他的身體卻知道該怎麽做,他在持球飛奔著。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那個神秘的力量沒有把他壓在地上,也沒有繼續追上他,糾纏住他,而是任憑艾爾伯特跑陣。


    而終點線就在他麵前。他下意識地往前飛撲,撲倒在地上,讓球觸地,順利達陣!


    "額?"裁判都愣了,似乎沒能搞懂眼前的狀況。但他確實看見艾爾伯特抱著球倒在南非聖民隊的陣地底線,那是不可否認的成功達陣,所以裁判吹響了哨子:"達陣!13:0,斯芬克斯隊領先!"


    場外的觀眾這時候才呐喊起來,掌聲雷動。在以往,艾爾伯特達陣的瞬間就會受到全場的關注,整個世界都在歡唿。但這次歡唿聲來遲了大概一秒鍾,這一秒鍾的延遲簡直讓人迷惑。


    "發生什喵事了?"艾爾伯特站起來,連忙問。


    "你……有兩個你。一個留在原地,另一個變成幻影衝了出去,消失了幾秒鍾,然後就達陣了。"穆特解釋道:"抱歉,我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麽。這是什麽新招式嗎?"


    "我也不知道……"艾爾伯特看著剛才他被那個神秘力量攔截的地方。穆特說得沒錯,那裏果然有另一個艾爾伯特留在原地,現在他也沒有徹底消失,而是倒在地上化作隱約的殘像,最終才透明淡化,徹底消失無蹤。


    那應該是艾爾伯特的分身術,但他自己都沒有用過分身術的印象。而且分身術本來並不是這樣用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連艾爾伯特自己都一頭霧水了。


    他們還在迷惑之中,達陣之後的獎勵環節就完成了。踢球手穆薩希爾順利地進球,又為斯芬克斯隊拿下另一分。比分是14:0,斯芬克斯隊以兩次達陣和獎勵分,遙遙領先兩個迴合。


    就在這時上半場比賽結束,進入中場休息的時間。場外喝彩呐喊得喉嚨幹澀的觀眾們,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著汽水。


    "招式進化了。"艾爾伯特往場外走去的時候,四分衛希洛瑪說。


    "進化?"


    "剛才那招明顯不是[沙暴神行],那也不是[分身術]。那是[別的什麽]。"希洛瑪囑咐道:"好好記住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說不定我們終於抓住了,這場比賽勝利的關鍵。"


    "快!"他轉頭問雷德利奇:"剛才比賽的錄像能調迴來嗎?隻有那一瞬間也好,讓他自己看一次。說不定能找到什麽頭緒。"


    "已經在做了。"狐狼人用小型對講機和場外工作人員對話中。


    與此同時,體育館的某個貴賓包廂裏。


    "你在哪裏?快迴來,我們正在輸球。"南非的總統正透過通信器和某人聯絡。


    "在*沙沙沙*在我的研究所裏。在找我備用的全息投影裝置。"對講機另一頭傳來胡狼人賽特的聲音,通信很不穩定,被各種電子雜音和延遲所覆蓋,還偶爾夾雜翻箱倒櫃般的碰撞聲:"這裏*沙沙沙*被徹底破壞過了。他們居然*沙沙沙*知道這個地方。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你的研究所都沒有守衛嗎?"


    "今天的出行*沙沙沙*把大半的人手調走了。剩下的*沙沙沙*被他們的人殺死了。這次有預謀*沙沙沙*的襲擊。我大意了。"


    "所以我們偉大的賽特大人也會有失算的時候。"總統哼道:"且不管那個。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能趕迴來?我討厭去承認,但這場比賽需要你,沒有你在我們就要打輸了。"


    "我在*沙沙沙*用手上的材料重造一個投影裝置。大概需要*沙沙沙*……三十分鍾吧。馬上*沙沙沙*就能趕迴來。"


    "半個小時?開玩笑吧!"總統有點著急:"上半場已經結束了!即使把中場休息時間計算在內,剩下的時間也大概隻有四十分鍾左右!你要在比賽最後的十分鍾才上場嗎?斯芬克斯隊已經領先我們十四分了!隻剩下十分鍾的話,你又能做什麽?!"


    "別擔心。"賽特正在有條不紊地修理投影裝置:"對付那群鼠輩,十分鍾就夠了。"


    南非總統掛斷了通信。他皺著眉,擔憂地看著場外的計分板。也許是過於擔心的緣故,是心理作用吧——計分板上的計時器正在快速地跳動著,時間的流動快得不正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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